十面埋伏-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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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车又是一阵轰鸣,再次倒退了回来,准备第三次撞击。
罗维民的枪声,武警的枪声,还有单昆的枪声在此时几乎同时响起。
但垃圾车这次只倒退了七八米远,罗维民连垃圾车的驾驶室都没看到,垃圾车便又加足马力向大门猛冲了过去……
※※※“春花”歌厅的吴老板听到第一声枪响时,他的那辆没屁股的两厢小夏利离古城监狱的大门至少还有两站地。
身旁一直像在昏睡着的何波,随着枪声的响起,猛一下竟从车座上挺直了身板!
吴老板几乎被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想到何波还会这么敏感。王二贵把何处长拉到他那几时,何处长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他们俩把他从车上抬下来,又抬到屋子里,一直到喂了他大半杯子温水时,他才算醒了过来。
后来打了几个电话,何波像是支持不住了似的一头又歪倒在那里。等他们把他从屋子里背出来,又背到车里,准备去医院时,何波似乎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直到汽车发动时,他才又一次清醒了过来,然后又不断地打电话。打完电话,没想到何波突然改变决定,坚持让他掉转车头,直奔古城监狱。车开了没几分钟,何波再次昏睡了过去。吴老板一直担心他会醒不过来了,然而这一声轻微的枪响声,竟会让他奇迹般地坐直了身躯!
“快!开快〃何波的嗓音沙哑而又低沉。
枪声再次响了起来。
等到第三次枪声响起时,吴老板的车正好开到了监狱大门口。
监狱的大门此时正摇摇欲坠。
“停车〃在离监狱大门20米左右,何波让他把车停了下来。
车还没停稳,何波已经打开了车门。
“何处长,你要干什么〃吴老板大吃一惊。
“别动,你老老实实在车里呆着。”何波一边说,一边挣扎着蹭出了车门。
“何处长,这怎么行〃吴老板一边嚷,一边就要往外走。
“别动〃何波怒吼了起来,“别坏了我的事情〃
吴老板有些发愣地坐在车里,呆呆地看着何波一摇一晃,踉踉跄跄地向监狱大门走去。
此时监狱大门发出震天骇地的一声轰响,两道大门像是山崩地裂一般倒了下来。
一辆车头被撞得几乎不成样子的大卡车,像是一辆失控的推土机一般从监狱里面猛冲了出来。
何波直直地站在卡车前方必经之路的正中央。
何波的左手此时已经举起了手枪。
何波的左臂在剧烈地抖动,他的身体似乎也在剧烈地晃动和颤抖,但他始终站得很稳。
车后枪声大作,在夜色中犹如道道礼花!
他在拼力地瞄准,然后扣动了扳机。
第一枪似乎是在鸣枪警告,子弹打在卡车的前盖上,迸溅出一团火光。
但卡车根本没有任何刹车的迹象。
第二枪打在了驾驶室右面的挡风玻璃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卡车仍然向前猛冲。
第三枪打在了驾驶室中间的铁皮上。
卡车仍在前冲。
第四枪打进了驾驶室司机的位置上。
卡车剧烈地摇晃了起来,但仍然继续向前冲来。
第五枪再次打进了驾驶室。
几乎与枪响的同时,摇摇晃晃的卡车带着巨大的惯性,径直撞向了何波。
犹如一片飘落的树叶,何波瘦弱的身躯在空中划了一道曲线,然后轻轻地掉在了八九米远的地方。
大卡车仍然继续向前撞去,一直撞到大街对面的一道砖墙上,半个车身几乎从砖墙上穿了过去,才像被牢牢地焊住了一样,终于停在了那里。
※※※第一个扑向何波的是吴老板。
吴老板跪倒在何波身旁,像是被什么惊呆了一样,茫然地张开双臂,久久地僵在那里。
何波平躺在地上,脸色显得苍白而又平静,仍然大睁着的两眼默默地仰视着铁灰色的夜空。
第二个扑过来的是单昆。
第三,第四个扑过来的是武警。
最后一个扑过来的是辜幸文,当他终于看清躺在地上的人是谁时,他浑身突然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猛地推开周围的人群,使劲把何波扶在自己怀里,躯体绵软的何波,早已没有了任何知觉。辜幸文轻轻地喊了一声,何波的头慢慢地歪倒在他的胸前,一股鲜血从何波的嘴里涌了出来……
辜幸文像在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孩子。
“……老何,老何!你他妈的说话呀!老何……”
辜幸文撕心裂肺地一阵呼叫,然后就像疯了似地嚎陶起来。
四十五
重大伤亡带来的悲痛在几分钟后便被突变的严重情况所驱散。
经清点,挤在垃圾车驾驶室里的三名越狱犯,有两名被当场击毙,一名身负重伤。
3名越狱犯所用的手枪,正是赵中和丢失的那把手枪!
最最让人震惊的是,在这3名越狱犯中,并没有从隔离室里逃出来的王国炎!
王国炎根本就不在这辆车上!
看守大门的武警人员说,在这辆垃圾车强行越狱数分钟之前,有两名狱警押送着一名服刑人员,乘坐一辆押解犯人的吉普车,离开了古城监狱。
出狱的手续齐备,没有任何破绽,完全符合规定。
罗维民和辜幸文立刻意识到,这个被护送出去的服刑人员,毫无疑问就是王国炎!
造成重大伤亡的拦截,并没能拦住王国炎,王国炎最终竟是让监狱的监管人员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送出了大门!
罗维民问清了吉普车开走的方向,几乎连想也没想,开上“春花”歌厅吴老板的夏利车,风驰电掣般地便追了过去。
吉普车开走的方向是东城区,他们肯定会在东关镇一带直达省城的二级公路上交换车辆,然后带上王国炎直接开往省城!
王国炎绝不会在此地逗留,他必须赶到省城,只有到了省城,或者别的什么大城市,他才会找到更为隐蔽的场所。
远方突然传来了两声沉闷的枪声,跟他所判断的位置基本一致。
罗维民再次加大马力,小夏利在清晨的大街上犹如一支红色的飞箭,闪电般地向枪声响处飞驰而去。
※※※罗维民的妻子李玉翠突然被一声响动惊醒了。
地区干部病房的四周极其清静,尤其是夜晚,就好像地处偏远的乡村,除了那些细微的自然声外,根本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
李玉翠经过几大的住院治疗,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严重的失眠,即使是吃了安眠药,也毫无效果。
她明白公安的领导让她住在这样昂贵的病房里,而且还派专人守护,一定是因为有了重大的案情。自己尚且如此,丈夫罗维民的处境就更是可想而知了。她想得很多,越想越无法入睡,常常是刚刚打了一个盹,便猛然像被吓着了一样又惊醒了过来。
今天是星期六,她特意让孩子丹丹住了过来。一方面让父母亲能休息休息,让孩子跟自己见见面,另一方面也能帮孩子做做功课。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自己太想孩子了。有孩子在跟前,自己的心情多多少少也会踏实一些。
她睁开眼睛,在微微的灯光下,判断着究竟是什么响声惊醒了她。
病房四周依旧一片寂静。
孩子丹丹在身旁发出轻轻的鼾声,孩子睡得很香很沉。
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梦中的幻觉?
她刚想合上眼睛,立刻又被一种异常的响动吓了一跳。
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她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是病房门锁被轻轻转动所发出的声音!
不会是护士。护士不会在这么早的时间来查房。也不会是别的什么医生,医生一般在护士查房后才会到病房来。也不会是医院的什么人,因为在这样的高干病房里,如果她不摁电铃,绝不会有任何人私自闯入。
“谁?”她警惕地问道。
没有任何回答。
“谁〃她的声音大了起来。
就在她打开台灯的同时,病房的门也轻轻地被打开了。
两个陌生的身影猛地向她扑了过来。
她愣了一愣,呼救的声音还没喊出来,嘴上便被一团湿乎乎的棉纱紧紧的捂祝她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药味,几秒钟内,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罗维民最终找到出事地点时,他最不想见到的场面还是出现了。
吉普车像是出了车祸一样翻倒在路旁的护城河里。
两个狱警中的一个被钝器击昏在驾驶室里,另一个脸面朝下扑倒在护城河臭烘烘的脏水旁。
除此而外,车内和四周再没有发现任何其它情况。
现场所有的一切都显示出明显的职业化特征。干净利落,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作案的痕迹。
罗维民用手机先给单昆和辜幸文报告了情况,然后把这一消息报告给了魏德华,请他们在尽可能的情况下,尽快给以协助和支援。
驾驶室里的狱警看来还有救,罗维民奋力地把他从车里拖下来时,他甚至还哼了一声。
护城河旁倒着的那个狱警可能进行过一番激烈的搏斗,他背上和肩上都有被刺伤的痕迹,血迹透过衣服洇湿了一大片。
当罗维民轻轻地把这个狱警翻过来时,顿时呆在了那里。
赵中和!
青肿的脸上沾满了泥污,血水和泥水混在一起,整个身上全都成了粘糊糊的,两枪几乎都击中了要害,一枪打在右腹部,一枪打在左胸口。两处伤口的鲜血仍然在不住地往外喷涌。
罗维民突然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心痛,他明白,像这样的致命伤,百分之百地活不过来。
他一手抱着赵中和,一手插进护城河沟上的泥土里,奋力地往上爬去。等他终于把赵中和拖上护城河时,在路灯昏暗的灯光下,发现赵中和的眼睛竟睁开了!
“中和,坚持一会儿,救护车马上就到〃
赵中和一边急促地呼吸着,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维民,你听着,……他们有好几个人。有枪,有炸药。有一个我认得,……叫老熊。他们大概要去……龚跃进那里。”
罗维民点了点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给他说些什么。
缓了一阵子,赵中和又接着说:“……还有,我记下的……他们的那些东西,都在我老婆会计室里的……保险柜里。……你别管我了,快去追他们。我清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