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小姐-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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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脖颈上,头抵在他的脸颊上。一股女人头上特有的清香立刻沁满姚纲的脾肺。
姚纲的双臂半垂下来,放在马小姐的背上,但却没有把她抱紧。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但还没有完全失去思维的能力。他知道,如果自己此时顺着马小姐的节拍走下去,那他就没有退路了,就只能偎依在马小姐的怀里伴她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乃至今后的漫漫残生了。而那个可怜的阿华,她将怎样熬过这个可怕的夜晚,又怎样面对以后的生活呢?
造物者创造男人时,给了他一个宽阔的胸怀,使他的心里可以同时装下几个女人;但却给了他一副有限的臂膀,使他只能将一个女人搂在怀里!不知这是造物者的疏忽,还是他老人家的有意安排,它使男人们一生充满了尴尬和无奈。姚纲此时就处于这样一种尴尬的境地。
马小婷这个每日都守候在他身边的年轻女人,相貌出众,智慧超群,气质高雅,对他情真意笃而又体贴入微,要说姚纲对她没有很深的感情,那只能是欺人之谈。
过去,由于职务上的关系以及各自都有家庭的束缚,二人谁也没有想过要在彼此之间发展超越同事和朋友关系的感情。现在,这些束缚或者已经没有了,或者已经变得不重要了,他们可以为彼此走到一起架起最后的一段桥梁了,但偏偏在这个时候阿华已抢先一步出现在姚纲的生活里。以姚纲的为人而言,他不仅在良心上放不下阿华,在感情上也同样放不下那个让人怜爱的纯情少女。
“我感觉那边确实发生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姚纲语气和缓,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着,“小婷,你先自己坐一会儿,我到那边看看就回来。”他以为,也许这样的一种安排是唯一能够使他暂时脱身,而又不会彻底伤害马小姐的方法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究竟会怎样发展,他无法预料,没时间多想,即便再想下去他也不可能找出什么更好的方法来应付眼下的尴尬局面了。
姚纲轻轻扶起马小姐的头,把她极落到颈前的几缕乌黑柔滑的长发拨回脑后,静静地看着她的脸。马小姐低垂着眼皮,两排美丽的睫毛遮挡住她的目光,姚纲看不清她的眼神,但看到她秀丽的脸颊上泛出两爿早霞般的红晕,微微翕动的唇角挂着几丝若隐若现的微笑,竟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饱含羞涩与梦幻。姚纲深受感动,险些就把手臂收紧,将她搂在怀里疯狂地亲吻她。但阿华那可怜的哭泣声又在他耳边响起,他的手臂抖动了一下便又松弛下来。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先去看一看看阿华.然后再回来陪伴马小姐。如果他此时不坚强起来,他今晚肯定就走不出这房间一步了。
姚纲把马小姐扶到沙发上坐下,说:“小婷,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必须出去一会儿!但我很快就会回来,很快!”姚纲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很肯定。他似乎确实已下了这样的决心:把阿华安慰好,马上赶回来。
马小姐低垂着头,也没有抬起眼睛,轻轻点了点头,不知是表示理解姚纲的心情,还是表示同意他出去一会儿。
姚纲一路小跑来到阿华居住的地方。人说忙中易出错,这一近乎定律的真言对于姚纲这样精明而细心的人也不例外。他在慌乱中竟然怎么也辨不出哪座楼是阿华居住的那座。这个地区全都是暴富起来的农民修建起来的出租屋,密密麻麻的,最宽的道路勉强可以通过一辆中型货车,最窄的缝隙则只够喝过减肥茶的老鼠侧身而行。而且,几乎所有的楼房全都是一个模式,墙壁上贴着一个颜色的瓷砖,猛一看,总让人怀疑是疏忽的工匠把厕所的墙壁搞反了。姚纲只在一天晚上送阿华回家时来过一次,并没有记下门牌号码,此时自然有些辨认不出了。
姚纲正在东张西望地辨认着,忽然路边微弱灯光下的一摊狗屎映入他的眼帘。
姚纲想起来了,上次他来这里时,碰到一位披金戴银赤脚踩着拖鞋的胖老太婆正在遛狗,姚纲喜欢动物便多看了几眼。那条胖胖的雪白狮子狗蹲在路边方便后就欢喜地向前跑去,胖老太也欢喜地跟着它跑去,狗屎便留下了。几日过去了,那狗屎的形状有些变化,颜色有些变化,但依然是狗屎,而且保存的还算完整,不像街边的电话亭经常被人破坏得面目全非,姚纲看了半天,觉得自己不会认错的。没错,旁边的这座楼就是阿华他们那座了!姚纲来到楼前,见大铁门虚掩着并未锁上,便推开门匆匆跑上楼来。
阿华伏在床上只是哭,哭得撕心裂腑的。姚纲俯在床前劝了半天,最后总算让阿华抽抽噎噎地说话了。阿华说阿梅被害死了,是被蒲德威骗出去陪秦孝川过生日,被他们强奸后又丢在马路上被大货车碾碎了,死得好凄惨啊!
姚纲听阿华如是说,心中也是大为惊骇,却又几乎不大敢相信。秦孝川蒲德威那号人欺辱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是完全可能的,但他们与她无怨无仇的何至于要将她害死呢?即便他们之间确有怨恨,他们又怎么有胆量随意杀人呢?国家的法制难道对他们就没有一点威慑力了吗?何况,秦孝川还是个执法人员,是国家法制的捍卫者呀!
“阿华,你是不是听错了?阿梅的确是他们害死的吗?”
“绝对不会错的。阿梅那天晚上离开时还特意同我告别呢,说蒲经理为她和秦所长过生日准备了晚宴,请她过去吃饭。再说,今天公安局把蒲德威带去关了半天,到晚上才给放回来。秦孝川已经潜逃了,公安局和黄所长他们正到处抓他哪!”
“既然蒲德威给放回来了,那就说明阿梅的死同他没有多大关系呀?”
“也许他没有亲手害死阿梅,可是如果不是他设下这个毒计,阿梅怎么会被人害死呢?我看这小子一肚子坏水,说是给阿梅过生日,其实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刚才阿梅的冤魂到我这里来过,求我一定要给她报仇。“阿华说着便又痛哭起来。
姚纲又吃了一惊,赶紧抱住阿华,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烫烫的。
“阿华,你气糊涂了!头上这么热,一定是发烧,说胡话了!”
“我才没有糊涂呢!阿梅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给她报仇,一辈子都会觉得对不起她!”
“如果阿梅真是被他们害死了,国家法律不会饶恕他们的。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给阿梅报仇?阿华,你安静些,好好休息休息,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
阿华扑在姚纲的怀里,只是一味地痛哭,一味地喊着要给阿梅报仇,并不理睬姚纲的劝告。姚纲抱着满身泪水的阿华,只感到心痛如绞,两行热泪也从眼角无声地滚落下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阿华渐渐停止了哭泣,随即便在姚纲的怀里睡着了。
姚纲想起马小姐还在家里等着自己,便把阿华轻轻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站起身准备离去。但姚纲刚一转身,便被阿华拉住了衣角。
“你到哪里去呀?”阿华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
“阿华,你自己睡好吗?我有事得离开了。”
“不嘛,我要你陪着我。我害怕。”阿华拉着姚纲的胳膊撒起娇来。
“我确实有些要紧的事还没办完,要赶紧去办。”
“那你说,有什么要紧的事呀?”阿华显出一副不相信的神态。
“是……是有一份生意上的传真要发到美国去。一耽误,损失可就大了!”姚纲这个从来没骗过中国人的老实人,此时也编起瞎话来了。
阿华眯着眼睛看了姚纲一会儿,说:“你骗我!这个时候人家都睡觉了,你发过去也没人看。明天早上再发也一样嘛。”
姚纲笑了。他不想提醒阿华说美国现在正是上午,那样说了阿华也不会放他走。再说,他说的本来就是谎话,是他不知道怎么灵机一动编出来的,说完之后便觉得有些滑稽,如果继续维护那谎话就显得更滑稽了。姚纲老老实实地坐回床沿上,将阿华放倒在床上,一只手绕过阿华的脖颈扶着她的肩膀,用自己的胸膛轻轻抵住阿华温热酥软的乳房,另一只手在阿华的脊背和臀胯处慢慢地轻轻地来回抚摸,心中全然没有丝毫的那种轻松、刺激和快慰,而是充满了深深的重重的男人的责任感。
阿华毕竟哭累了,紧贴着姚纲结实的胸膛,枕在他温暖的臂弯里,感到了一种平生从未体验过的熨贴和踏实,不一会儿便又闭上眼睛睡着了。姚纲吸取了刚才的教训,没敢立即起身离开,而是静静地又坐了一会儿,见阿华确实睡实了,才按慢镜头的节奏轻轻站起身来,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房间,然后又用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悄无声息地把一道木门和一道铁门给关好了。
姚纲又是一路小跑回到家中,打开门发觉室内一点灯光也没有。他赶紧开亮电灯,各个房间里一看,却哪里还有马小姐的影子?
第26章飞来的女强人“……这姑娘心可高了,一般的男人她统统都看不上。不过,这也不能怪她。
你想阿君那是什么条件,论长相,论风度,论地位,论本事,哪一样不是超一流,一般男人哪里配得上她!“
司机老姜是粤西人,已有二三十年的驾驶经验,技术好,道路熟,且深知姚纲的脾气禀性,当他穿越一条条正是车流高峰的街道把车停在鹏兴大厦楼下时,正好差两分九点。姚纲与吴丽菁乘电梯来到华莱公司的会客室落座时则刚好九点过两分,正是姚纲所希望的时间。
姚纲与客人会面时对时间掌握得十分严格,有一些非常复杂的要求。这所谓严格并不是说每次会面都要准时到达,或者提前到达,如果那样也就没什么复杂的了;而是说每次都要根据会见的对象、会面的性质以及自己在这次会谈中是主人还是客人等许多因素来决定什么时间到达约定的地点最为合适。这倒不是姚纲这个人脾气古怪喜欢吹毛求疵,而是他会见的客人中什么人都有,谈的又往往都是生意上的大事,掌握好每一个细节可以使自己多一些主动权,掌握不好则可能影响会面的气氛,使会谈达不到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