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拿小姐-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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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发生争吵时不管是谁先挑起的事端,不管真理在谁的手里,阿玲总是首先跑到家长那里告状,待家长以裁判者的姿态将两个孩子叫到一起问话时,阿芳又总是笨嘴拙舌地讲不出个道理来,讲来讲去总是阿玲有理。所以,姐妹俩争来吵去,到最后阿芳总是占不到便宜。
但吵架归吵架,姐妹俩的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自幼养成的相互依恋之情也不是孩童之间的争争吵吵所能扼杀的。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人越来越相互离不开了,谁一日不见谁便有度日如年的感觉。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正是情窦初开倾慕异性的年龄,可阿芳和阿玲却都没有对异性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倒是姐妹俩在一起冲凉洗澡同床共枕时常有些冲动的感觉。
初中毕业后两个人都没有继续升学。先是阿玲到县城里的一家百货商店当营业员,没过几天她便把阿芳也弄到这家商店里来了。商店里工资太低,整天站在柜台后面盯着一群群看什么都新鲜买什么都嫌贵的乡下人也够腻烦的,半年之后阿玲又到市里的一家宾馆当上了楼层服务员。这回她要把阿芳带到身边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这市里虽然比县城大不了多少,整洁不了多少,楼房也高不了多少,但这里的人比乡下人高上一个等级,比县城里的人也高上半级左右,至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这里各单位招工的条件之一便是报名者必须是商业户口,而要解决这个问题,对阿芳来说似乎比登天也容易不了多少。
多情的表妹离不开表姐,聪明的阿玲也不可能被这等人间琐事难倒。阿玲发现,原来这世界上有两把万能钥匙,有了其中的一把便几乎没有打不开的锁,没有进不去的门。这头一把钥匙是金钱,这个她暂时没有。而这另一把钥匙,她有,表姐阿芳也有,而且还都很不错。既然已到了关键时刻,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表妹进行了一些周密的安排之后,便把表姐接进城里,连夜进行战前动员。待阿芳弄明白表妹的意思后,惊得目瞪口呆,说什么也不同意。阿玲说表姐呀,你这个人可真迂,你知道你现在要做的是多么宏伟的事业吗?那是使你这只连鲤鱼都不如的泥鳅跳出龙门的大事呀!你只要跳出这一步,以后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步登天一劳永逸了,到那时候你就是想受苦都没地方受去了,想不享福都由不得你呢!
这么好的事,就算是用条胳膊去换都绝对值得,何况你根本就损失不了什么呢!就算你有些损失,可那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有什么用呢?难道你留着它,就为了将来像头老母猪一样去没完没了地生孩子。然后便在山沟里拱来拱去永无出头之日了吗?
再说,这事也不是要你一个人去做。为了你,表妹我也豁出去了。我们俩分头行动,我去对付那个人事局长,你来对付宾馆的经理。我们一步到位,中间环节全都省去,让那些小鬼儿看着干瞪眼。
阿芳说,就算你说得对,我按照你的办法去做,你能保证人家那么大人物就肯跟你做那事?就算人家跟你做了,人家要是不帮你转户口不招你做服务员怎么办?
到时候还不是我们白吃亏!
阿玲说表姐呀,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这么土哇?你怎么连这点事都搞不明白呀?你以为他们真是什么大人物?大个屁!要说大,也就是他们手里那点权力大,他们那小心眼连个普通老百姓都不如。要是他们没了手中的权力,大街上要饭去都找不着门。不过呢,也正是因为他们既看中那权力,又淫心不死,所以我们才能利用他们。只要他跟咱们做了那事,到时候让他做什么他就得给咱们做什么。否则咱们一闹,到公安局去告他一状,或者到他们单位去贴几张大字报散发两相传单,他即使不坐牢也得名声扫地,他那权力还保得住吗?
至于说这第一步你怎么让他上钩——这话太夸张了,其实根本就不存在你让他上钩的问题。你不去招意他,他还在时刻盯着你打主意呢。你只要给他一个眼色,保准他会像饿狼似地扑到你身上来,根本用不着你去费什么心机。尤其是宾馆的那个经理,就是刚才你看到的那个穿凉鞋打领带的小子,简直就是个每一分钟都在嗅着鼻子寻找腥味的馋猫,好对付极了。上次我来报考时,半个晚上就把他全都搞定了。
什么?你……
阿芳这才明白,原来她这个精明的表妹早就在利用她自身的资本为自己的飞黄腾达架桥铺路了。她觉得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表妹的所作所为其实也无可指摘。她们这种出生在穷乡僻壤的女孩子,即便是金枝玉叶到头来还不是像碎石烂草一样被埋没在山沟里面。她们不靠自己奋斗哪有出头之日。而像她们这种身无一技之长的黄毛丫头,不靠自身的那点资本还能靠什么呢?
阿芳凭着自幼养成的对表妹的无限信任,最终听从了阿玲的安排,并在阿玲的指导和鼓励下艰难地完成了她的使命。那对于她来说真如一场恶梦一般,今生今世都难以忘怀。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那种被几乎所有男人和大多数女人所疯狂追逐的游戏,原来竟是如此的痛苦和无聊,远远不能同她与表妹在一起时的那种感觉相比。
在以后的日子,当她被表妹带上那条布满荆棘的不归路后,她仍然时常想起那令人刻骨铭心的痛苦滋味,时常在眼前浮现那一片令人心惊肉跳的殷红血迹。如果不是本职工作的需要,她真的一辈子都不想再做那种事了。再后来,如果不是表妹有了个男人养着,她也不得不效仿表妹,她或许永远也不会让自己的身边睡着个男人。
阿芳又同表妹在一起工作,在一起生活了。她以为她终于跳过了龙门,从此便可以做一个光荣的城里人,无忧无虑地同表妹在一起经营她们柳绿花红的小天地了。但她没有想到,半年以后表妹又不见了。当几日后表妹在遥远的南方给她打来电话,兴奋地告诉她那边才是她们要寻找的银山宝地时,她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不知道这次又要靠什么去为自己铺垫那通往宝地的金光大道。
她想错了。这次她其实又回到了靠双手谋生的原始状态,只不过她双手所接触的不再是坚硬的农具或冰冷的商品,而是一具具软绵绵热乎乎的人的躯体。
阿玲带着她到桑拿浴做了按摩小姐。虽然她一进桑拿浴便被那豪华而陌生的环境惊得头重脚轻,走起路来像喝醉酒似的总想跌跤,但她没有对表妹的选择提出任何异议。历史的经验证明:真理永远在表妹手里。她同表妹一起接受桑拿浴的按摩培训。表妹虽已比她多学了几日,但却没有她对技术掌握得快。她身体强壮,能吃苦耐劳,动手能力很强,很快便能熟练地运用师傅传授的全套技能和诀窍了。她感到很得意,心想这次她一定能比表妹做得好,不会再事事都显得逊她一筹了。
可是做了一段时问,她却发现自己不仅没能超过表妹,而且简直是差距更大了。表妹常常一晚上便能拿回一两千元的“小费”,而她最多只能拿回来三四百元,空手而归的情况也不少见。还有,表妹做了一段时间后便有了不少熟客,这些熟客中以瘦小枯干的男人居多,来后便点名要表妹给“做钟”。而她阿芳几乎就没能笼络住什么熟客,有两三个回过头来找她“做钟”的客人则全都是两百磅以上的大胖子,她拼出吃奶的力气在他们身上按揉他们仍喊用力不够,不断催促她再加力。她做上半小时便头上冒汗,做上两个钟便有筋疲力竭的感觉了。她根本不希望这些客人再来找她。
表妹也曾把自己的一些诀窍向她传授,可是她一直理解不深,运用不熟练,没有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她很想亲眼看看表妹是怎样为客人“做钟”,怎样与客人周旋的,但由于桑拿浴严格的规定,她不敢在表妹工作时进入她的房间,因而也便一直无法领略表妹为客人“做钟”时的风采。
一日,阿芳正在为一位台湾客人按摩,表妹敲门进来了。原来,她答应带给经理的一件东西连同其他物品一起忘在家里了,需要回去取来,经过经理的同意便向阿芳借钥匙来了。她接过钥匙,向客人道声对不起后便要离去。台湾客人看到阿玲,眼睛立时亮了起来,连说小姐不要走,小姐不要走。
阿玲说有事吗,先生?
台湾人说还能有什么事,请小姐给我做按摩呗。
阿玲说我表姐不是正给你做着呢吗?她的技术比我好。
台湾人说你表姐做得不错,我很满意,可是我希望你也给我做。你们姐妹俩一同给我做,多有意思!
阿芳说没听说过,两个小姐给一位客人按摩,哪有这种做法?
阿玲说做倒是可以做,只是“小费”要付双份的哟。
台湾人说那是当然的啦。在我们台湾,不仅要付双份“小费”,有的地方还要付双倍“钟钱”,要是做得高兴客人还要给额外的奖励呢。你们知道这叫什么?这叫“御驾亲征”,就是说是皇帝的待遇。过去朱元璋打仗回来,便一定要让两名美女侍候他,多一个不要,少一个不行。什么?没听说过?你看你看,你们还是大陆人呢,对中国历史还没我们台湾人知道得多。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你们需要跟我们台湾人学习的地方多了!今天就让我好好教教你们啦,学好了,将来到香港到台湾去做就都没问题了。
好为人师的台湾客人开始耐心地教授他的两位大陆同胞。他平躺在按摩床上,让阿芳和阿玲分前后左右站开,一个在左前面负责他的上半身,一个在右后面负责他的下半身。阿芳和阿玲按照他的要求站好位开始工作,可台湾客人仍不满意。
我说小姐,给皇帝服务能是这个样子吗?
那应该是什么样子呀?
台湾人顺手撩起阿芳的上衣,说把这个脱掉嘛。
阿芳吓得赶紧往后退。阿玲过来三下两下把表姐的上衣和胸罩解了下来,伸出两个手指头说:老板,这项服务可是要加这个数的。台湾人看着阿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