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行馨香之风云变-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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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没事的,你再不松开就有事啦。”兰馨儿在他怀里闷闷说道。
李钧脸上一醢,松开她,视线却仍未从她身上离开。
“哎呀,快,沈姐姐……”兰馨儿想起屋内沈如冰双拳难敌四手,谁知话音未落,屋里传来一声惨叫。
李钧二人赶到时,只见沈如冰右手握着左手胳膊,鲜血透过指缝沿着手臂流下,脸色苍白,正怒视着段子清。段子清一脸错愕地站在她面前。
“师姐,你……”
“还不给我滚!”
段子清有些担忧地看着沈如冰,见李钧进来,一咬牙挥了挥手说:“师姐保重!我们走!”
兰馨儿看着她手臂上那道细长的伤口,心里莫名涌起一丝异样,怔怔的久久没有动手。
“我自己来吧。”头顶传来清冷的声音。
兰馨儿赫然醒来,赶紧将手上的伤药洒上,一边絮絮说道:“你都成这样了还要乱动,快坐好,我来就行了。”
“此地不宜久留,得早点离开。”
“不用担心,我知道一个地方,肯定安全。”
沈如冰狐疑地看着她。兰馨儿笑道:“不相信我?你等着。”
沈如冰看着她雀跃离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微微翘起,笑容里却带了几分讽刺。
?
☆、昭仪的困惑
? “不行!”李钧断然拒绝。
“为什么?我们可以化装成普通的宫女,保证不给你们惹麻烦。”
“还是不行,太危险了!你不知道,现在福贵和几个大臣已经联手,宫里刺客也多了,说不定哪天就举事,到时候我可能无法□□照顾你。”
“举事?”兰馨儿惊问道,“你是说福贵要造反?”
“不是他,不过也差不多了。皇上亲政后明里暗里削去了不少福贵的势力,自从太后不问政事后,更是大规模铲除他的队伍。福贵不可能无动于衷。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轮到他。而他和皇上向来水火不容,没有和好的可能,那么他就只有最后一条路走了。”
“可是,皇上好像没什么兄弟吧?”
“先帝子嗣稀薄,只有一女二子,皇上原有个哥哥,乃先皇后所生,无奈先皇后在一次秋狄中意外身亡,先帝就将皇子交由皇上的母亲,就是当今太后抚养。一年后,不知何故,皇子竟染病,不治身亡。先帝一下子失去了两位亲人,深受打击,郁郁成疾,不久也撒手人寰。”
说到这,李钧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时,父亲的冤案刚刚平反,乳母带着他这个李家唯一的后人进宫面圣。那年他才五岁,却失去了最亲的亲人,从小跟着乳母东躲西藏,吃进苦头,小小年纪已看透人间冷暖,学会了隐藏情绪。在丹璧下他很冷静地听着皇帝的夸赞,很谨慎地回答他的问题,在皇帝问他是否愿意进宫陪小皇子读书时,他正想寻个理由婉拒,那时的他已经清楚地知道和朝廷拉上关系并不是好事。
“父皇!”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截住了他要说的话。只见一个粉嫩的孩童摇摇摆摆跑来,一头撞进皇帝的怀里,然后爬上皇帝的腿去扯他的冕旒。皇帝乐呵呵地任由那孩童扯拉,慈爱地轻拍孩子的屁股,说道:“靳儿,别淘气!”
那个叫靳儿的孩童眼珠子滴溜一转,说道:“父皇,我也要带帽子。”
“呵呵,靳儿可知道这顶帽子有多沉吗?”皇帝感叹道,“父皇也希望你快点长大,长大了就可以把帽子给你带了。”
李钧一听惊讶地抬起头,正碰上靳儿在好奇地打量他,那张稚嫩的胖嘟嘟的小脸让人有种捏一把的冲动,还有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纯净灵动,真是人见人爱的小家伙!
“大哥哥,你是来陪我玩的吗?”
李钧被问住了,不知该如何拒绝。这时,皇帝开口了:“看来靳儿很喜欢均儿呢,那过两年让均儿来陪你读书可好?”
“好,好,靳儿要快快长大,和哥哥一起读书。”
“均儿,你觉得怎么样?”
李钧已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大皇子,也是最后一次。
一年后,皇帝驾崩,他以为这个约定也取消了,谁知又过两年,有一次宫里传话让他进宫做皇子的侍读,他很高兴地进宫了,想着三年不见,那个靳儿该长高不少吧。谁知见到的是三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
他和靳皇子长得真像,尤其是那双眼,就像会说话一样,那么神气活现。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和靳皇子一样:“你是来陪我玩的吗?”他以为是靳皇子,正要行礼,却听见后面有人在叫“恒儿!”然后一个宫装美妇走来,牵起男孩的手,佯怒道:“恒儿,你怎么又到处跑,待会儿先生要生气了。”
李钧很久以后才知道,那个靳皇子得了不治之症两年前就去了。
“既然皇上无兄弟,福贵造反扶持谁呢?喂,你听没听我说话呢?”
“嗯?哦,皇上虽然没亲兄弟,却有几个叔叔和几个堂兄弟。”
“既然是堂兄弟,到底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太后和朝中大臣肯定不会同意。依我看,福贵想造反没那么容易。”
“当然,造反不易,但并不代表他不会反,事实上他一直和宁王关系密切,我们不得不防。况且,就算不明着反,但暗地里的手脚却是少不了的。”李钧一眼看破她的小心思,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最近刺客多了,宫里并不安全。”
“哼,宫里不安全,难道外面就不危险?宫里的危险至少不是针对我们的,无名的宫女相对来说还是安全的吧!”
李钧很是头疼,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还是不同意,却明显有些松动。“你知道皇上的身份,我让她住府里已经是破例了,怎么可能再带到宫里?”
“哼,身份就了不起啊?江湖中人还就不吃这一套。再说,沈姐姐如此待你,你就真忍心见死不救?”说到后面一句,心里竟有些酸涩,声音也小了。
“馨儿!”李钧宠溺地拍了拍她脑袋,又好气又好笑,“你到底是想试探我还是真的替她叫屈?”
“我,自然是担心她。你到底同不同意嘛?”说着拉着他的袖子摇晃起来。
李钧越发头疼了,尽管知道她不过在装可怜,可看她故作娇憨的神态,两眼无辜又委屈地看着你,竟不忍说出半句拒绝的话。
紫雁垂手立于一旁,目光却在眼前这个淡粉色宫装的女子身上逡巡。她越来越看不懂她了,自从碧瑶姐无故失踪后,表小姐就把她调到身边,并开始动用老爷在宫里的眼线。可她就愣是没明白过她到底要做什么。除了知道皇上的行踪动作,还让他们注意太后的一举一动,甚至太后身边的太监,再就是宫里各个角落都要事无巨细地汇报。
她不由想起入宫前,那时表小姐每年都会来太师府住上一段日子。 表小姐很讨老爷太太的喜欢,少爷们也都喜欢她,那时的她虽也机敏,但快乐活泼,心思并不难猜,绝不像现在这般心思深沉,让人琢磨不透。老爷看在她之前伺候过表小姐,便让她跟着进宫,谁知表小姐进宫后竟然把她晾在一边,直到前不久才把她调到身边,为此,她还伤心了好一阵子。这宫里真是个吃人的地方,不说表小姐,也就是现在的昭仪娘娘,她的主子,变得莫测难懂,就看她不得势的那段日子,宫里的人哪个不是踩低爬高,虚情假意?紫雁心里暗暗叹喟。
“你是说,福总管暗中与宁王有联系,而太后无动于衷?”梁嘉宜慵懒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紫雁的胡思乱想。
“是。”
梁嘉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挥了下手示意紫雁退下。紫雁恭身正要退下,又想起一事,犹豫了一下,才要下去,梁嘉宜已觉察到她的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紫雁暗暗心惊,没想到主子这么敏锐,只好支支吾吾地说出:“那个,魏公公和……云烟……私下,见过面。”说完,很忐忑地站在那里,不久前发生了修仪案件后,主子已经明令禁止他们与福贵的人来往,几次福贵想见主子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推开了,后来老爷也来信嘱咐他们在宫里要万事小心,不能掺和到这件事中。到那时,紫雁才真心佩服主子的远见。这次云烟竟然违抗主子的命令,私下与福贵的人见面,主子怕是不会轻易饶过她了。
“魏公公?”
“就是福总管身边的那个,据说是福总管认的干儿子。”紫雁以为主子不认得那个小太监,连忙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
梁嘉宜摆了摆手示意她停下,说道:“我知道,福贵还传了他武功,恐怕身手不弱……”说着又陷入沉思。紫雁不敢打扰她,良久,见她没动静,不由松了口气,看来主子是不打算追究云烟的事了。正要退下,又听她说道:“听说御花园新来了两个花匠。”
紫雁一脸疑惑,不知道主子从何得来这个消息,而且是落到水里也不起一丝波澜的消息,更不明白的是主子怎么会对这种事上心?
梁嘉宜也没等她回答,直接说道:“没什么,我这里正想找个懂茶花的……还是算了。”梁嘉宜挥了挥手,让她下去,一边说道:“云烟的事先不声张,派人盯紧了。”
窗外日斜斜,透过轻纱照在地上,映出淡淡的窗棱花格图案,长长地伸到榻前。梁嘉宜注视着这被拉长的影子,陷入沉思……目前局势,朝堂上太师隐退,右相有一党独大之势,右相与福贵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宁王……据太师线报,宁王这些年一直暗中招兵买马,其封地又富饶,所差者不过是朝廷内的支持。现在二人一拍即合,看来是势在必行了。我该怎么办呢?作壁上观,还是……太师和太后为什么作壁上观?难道他们……不,不会,太师虽然几乎一手遮天,但要改朝换代还差远了,他们不会做这种蠢事。那他们为什么呢?坐山观虎斗,两败俱伤?我该支持谁呢?
梁嘉宜忽然站起来,从发夹里取出一个哨子,轻轻吹了一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