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8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兄弟俩一走,又发生了扬州叛乱,以李勣之孙李敬业为首,又打着李贤未死、拥立中宗、匡扶李唐旗号,短短十天纠集了十万人马,矛头直指紫宸殿的太后,一时烽火四起,这是大唐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内乱。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太后废李显,囚李旦,逼杀废太子李贤,追封武氏先人,临朝称制,改年号,改旗号,改都号,她所做的事情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有武承嗣、武三思等武氏亲族掌握大权,李唐皇室人人自危,那个女主天下的预言即将实现。
太后当即决断,调遣李唐宗室中的淮安王李神通之子李孝逸为统帅,领兵三十万,讨伐李敬业,追削英国公李勣的爵位,剖坟斫棺,子孙皆坐罪诛杀;同时,以谋反罪诛杀宰相裴炎及大将程务挺。四十四天之后,扬州之乱平定,李敬业兵败后被部将所杀,海内晏如,万物安宁。
快到年关,神都洛阳的南市格外兴盛繁华,店铺林立,百业兴旺,李敬业叛乱一事逐渐淡出人们视线,取而代之是一段风流韵事,关于当今太后与冯小宝,已改名叫做薛怀义的艳闻,相传此人乃千金公主所赠,颇有异能,现已做了僧人,能方便出入宫中。
因孩子们各有公务,萧可便同儿媳槿儿出来转悠,还抱着孙女晏晏,一进南市,无不是交头接耳在谈论这件艳闻,然后付之一笑。南市奇货居多,可晏晏就爱那一对蝈蝈,爱不释手,带了蝈蝈乘马车回家,路过伽蓝寺时又被金吾卫的一名将军所阻,说是太后正在寺内参禅,任何人不得经过。
武懿宗现任金吾卫大将军,想来是他的下属,正要绕道而行,秦枫远远跑过来,挥手打着招呼,“随我过去吧!太后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萧可把晏晏交给儿媳抱着,让他们在马车上等候,理了理衣裙,随秦枫来到伽蓝寺。
参禅礼佛后,太后在禅房内小歇,正对着案上的茶盏发呆,见萧可进来,才略略抬头,“不必多礼,坐吧!”
萧可侧坐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她,通身的泥金色衣裙,发间以金箔装饰,一双凤目盈盈,顾盼神彩,皮肤很是白皙,皱纹也很少,发髻乌油油的,看不见一丝白发。
“正想跟你说呢!岭南獠人叛乱,哀家派了万国俊充当岭南招讨使,刚刚到达潘州,便与冯冼家族结怨,又下令诛杀诸杀流人三千余众,弄得民怨沸腾、哀声遍野,弹劾他的奏疏比比皆是。所以,哀家只能换人,已下诏至襄州,命千里接替万国俊,平定獠人叛乱,五岭之地,他还算熟悉。”
既然太后已然下令,萧可就算不愿意让千里去岭南征讨,怕也是不行,“太后,千里从来没有带过兵,万一出了纰漏,岂不是让您失望。”
“不历练便永远不会带兵,哀家相信千里有这个能力。”说着,太后将一只锦盒拿了出来,里头是六颗腊丸大的珠子,郁郁散着香气。“是千里临走时献给哀家的,说是岭南独有之物,名叫女儿香,一颗佩戴于身,香气经月余不散。”
的确是莞香,萧可一眼认了出来,千里竟献了莞香于太后,刚来到洛阳,就学会了奉承媚上。和太后说了一阵子话,便携了儿媳、晏晏返回延庆坊的府邸,又把千里出任岭南招讨使一事说给杨翊听。细细一想,太后选择千里征讨獠人不无道理,岭南对千里来说最熟悉不过。
刚过了五月,英华就带来好消息,说是大哥已经平定了岭南的獠人之乱,他的朋友广州都督王果也出力不少,两人正在回京复命的路上。同时又带来一个坏消息,潘州刺史冯子游、高州刺史冯君衡被万国俊以勾结李敬业之罪陷害为谋反,当大哥赶到岭南的时候,冯冼家族已被抄家灭族,就连冼夫人、冯宝及其族人的坟墓也被平毁,冯冼族人死的死,逃的逃,已消亡殆尽,大哥只保住冯君衡的一个幼子,名叫冯元一。
冯家遭此横祸,确实始料不及,当年四个孩子流放岭南,多得冯子游之力才能周全,曦彦也正是因为他才能重见天日,那位平素以豪侠著称的冯洗后人就这么凄凄惨惨的去了,世代称雄于岭南的冯洗后人竟遭到籍没其家,毁冠裂冕的空前灾难。
“要不要告诉二嫂?”英华悲伤之余,寻问母亲意见。
萧可摇头轻叹着,冯家竟是如此不幸,元宜带着褕儿仍在后苑住着,这个噩耗要如何对告诉她说呢?还有曦彦,冯子游既是他的岳父,又是他的恩人,虽然远在卫州,想必已经听到了。
“阿娘,冯伯伯是好人,他怎么可能谋反,都是万国俊使的坏。”英华毕竟在西椎山待了一段时间,对冯子游很是熟悉,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竟被奸人所害,自是唏嘘不已。“据说万国俊是奉了太后的懿旨,要趁着李敬业一事,彻底毁了冯冼一族!之后,太后又给大哥下了一道懿旨,要他立斩万国俊于市。”
万国俊自是死有余辜,策划这一切的仍是洛阳宫内高高在上的太后,她现在就是这样,不利于已之人统杀掉,毫不留情,大臣们也是用完就杀,刘祎之如是,裴炎如是,要说她对那个臣子留过情面,唯有李义府。
总算千里给冯家报了仇,也能安慰冯子游的在天之灵,与英华来到后苑,褕儿正在石桌上临贴,十一岁了,写的一手好写,又勤学善问,十足与他父亲彦英一样好学,他的外公也正是冯子游。
元如娴与冯元宜正在廊下做鞋子,见来了人,婆媳两个忙起身让座。
“怎么一起过来了?”
“没事儿啊!串个门。”英华看了看母亲,却不知道该如何对二嫂开口。
冯元宜把目光投给英华母子,他们既然来此,一定有事,“母亲、五弟,有话不妨直说。”
总是要痛一回,长痛不如短痛,萧可直勾勾望着冯元宜,把万国俊的恶行全说出来。
听到一半,冯元宜摇摇晃晃,再也支撑不住,元如娴赶紧上前相扶,怔怔看着萧可,“怎么会这样?。”
“大哥已经给冯伯伯报仇了,亲手把万国俊的头给斩了下来,他还带了冯元一回来,二嫂还记得吗?元一满月时,我们曾到高州讨过水酒喝。”眼下,英华只能宽慰嫂子,忆起旧事,潸然落泪。
“元一在哪儿,我要见他。”冯元宜泪眼婆娑,遭此劫难,自是痛彻心扉,曾经称霸岭南的冯冼家族,岭南圣母冼夫人的后人竟然只剩了元一。
“大概跟大哥一起,此时正在路上。”英华也盼着大哥能把元一带回来,至少冯家后继有人,可太后早已判定冯氏一族谋反,元一还能活吗?
六月初,李千里统领胜利之师安然返回洛阳,同行之人是广州都督王果,此番讨伐獠人、平定岭南叛乱甚得其宜,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延庆坊虽近在咫尺,但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到洛阳宫晋见太后,把岭南一役细细禀报,又进献了两名模样俊秀阉儿,一名金刚,一名力士,太后崇尚佛学,这一点他深知。
岭南一役,太后很是满意,便令高延福将两阉儿安置,当即论功行赏,加封李千里为成纪郡王、右金吾卫将军,准其开置府署,并亲赐‘儿,吾家千里驹’的褒奖之语。
谢过太后封赏,李千里又令手下拎来一只小笼子,说是自岭南捕获的玩宠之物,进献于太后。
太后定晴一瞅,笼子内居然是一只猫,当即不悦,宫人们均知太后不喜猫,才晋封的成纪郡王竟送了这么一个玩物,这下有好戏闹了。
太后拉长了脸,李千里岂会看不到,回禀道:“太后,它不是猫,是个虎崽,刚满两个月的虎崽。”
“虎崽。”太后一听,很是稀奇,光是听见过虎却没见过,“把它抱来给哀家瞧瞧。”
李千里刚打开笼子,唬得众宫人一起惊呼,想来他们也不敢上前,亲自抱给了太后,“您瞅瞅这虎崽,多温驯,想来是碍于太后之威的缘故。”
太后越听越欢喜,这孩子也太会说话了,一张嘴似是抹了蜜,人又生的俊雅,皎如玉树临风前。“你怎么敢抓虎,不怕被他咬吗?”
“微臣在岭南时,什么不敢抓,豹子、犀牛一样捕,再说这虎崽还小呢!不会咬人,只要按时拿肉泥喂它便好。”李千里抚摸着虎崽,就像抚摸着一只猫。
太后一边瞧着虎崽,一边瞧着他,目若朗星,丰神俊秀,一袭白衣翩翩,自是纤尘不染,蓦然忆起了二十多年前。那时千里还是个孩子,在感业寺内爬上树淘气,就连他母亲也奈何不得。
“还不曾回家吧!你母亲会担心的。”
“好男儿志在四方,何需用母亲担心。”说着,李千里便将虎崽放置于太后凤榻上,睡着之后,倒像个真的小猫了,“太后,您瞧,它就像个懒猫。”
太后又被逗乐了,自天皇驾崩,一路杀伐到今天,此时心底格外的温馨,摒退了左右宫人道:“哀家欲在洛阳宫内修建明堂,令薛师着手其事,唯有采木一事至今未有人选,听说江东多有良木,就是选不出可信之人。”
太后是何意,千里一听即明,“修建明堂是好事呀!可彰显我煌煌大唐之威,臣愿出使江东,采办明堂所用木材。”
“如此甚好,只是哀家刚提出修建明堂,就有诸多重臣反对,容后再议吧!”太后浅浅一笑,也去抚摸那沉睡中的虎崽,“这玩物儿哀家收下了,日后咬了人,可要唯你是问。”
李千里深深施了一礼,从武德殿告退,未至明德门,便有一名自称是范云仙的内侍上前答话,说是陛下请他到仙居殿一叙。听到陛下两个字,李千里还是怔了一下,仿佛忘记了还有这个人,这位陛下自打登上皇位,便被太后软禁在仙居殿,如何能轻易见人。
范云仙又道:“郡王是不相信老奴吗?可老奴的的的确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且今日的仙居殿也畅行无阻。”
李千里仍不敢贸然行事,虽然有陛下,可大权在握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