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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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讽刺道:“陛下下次拿什么?诏书以外,你还有什么?”
对这些话,李治早已习惯,徒手扯开她的衣襟,露出一弯膀臂,光洁无暇,她的气息兰香桂馥,身体柔若棉絮,便把她抱到榻上好好享受一番。
纠缠间,忽听外面一声长禀‘皇后娘娘到’,这才迅速起身,重整衣衫。
等了半天,仍不皇后出现,王伏胜懵头懵脑地进来回禀,说是秦将军在外面捣乱,根本没有皇后。李治一听,龙颜大怒,令众千牛将秦枫抓起来审问,不等千牛动手,皇后匆匆而致,通身的绛紫色宫装,雍容华贵,一派气定神闲。
她的后宫情报何等迅速,及时赶到,又款款而笑,“本宫这不是来了吗?陛下还要处罚秦枫?就算要萧尚宫侍寝,也要给人家一个名分,不明不白算什么?”
事到如今,李治也不想藏着掖着,指着跪在地上的萧可道:“皇后来得正好儿,你替朕问问她,为何如此的不识抬举?朕不过想纳她入后宫,却在那里推三阻四。”
皇后蹙眉道:“人各有志,陛下何必强求。”
原来皇后也不向着他,李治更加气愤,“好,朕不强求,尚宫志气可佳,朕欣慰的很,趁着皇后在此,尚宫就给朕老实交待,英华是谁的孩子?”
萧可含泪摇头,不答。
“说不上来了吧!你说是表哥的,朕却不信,你看他的眉眼,哪里像表哥,更不像朕,明明和曦彦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李治越说越怒,“皇后,你看看她,朕问话,一字不答,跟李义府是一个德行,从不把朕放在眼里,朕这就叫人把英华送岭南,看她说不说实话。”
不等萧可开口,皇后出言阻止,“请问陛下,尚宫的孩子有什么过错?您定的什么罪名?”
“他,来历不明。”李治未免强词夺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儿能定什么罪名,刚才是过于动怒了,摆摆手让萧可退下,“皇后都为你说了话,还不走。”
赶走了萧尚宫,皇后慢慢移到天子面前,似笑非笑,“陛下,媚娘与姐姐,谁美?”
“当然是媚娘美若天仙。”就怕媚娘吃醋,李治忙替萧可辩解,“皇后别误会,朕就是看着她可怜,能帮一把是一把,朕十三岁就认识她。”
“原来陛下是在帮她?”皇后秀眉一挑,似是不解,“想来陛下是误会了,此姐姐非彼姐姐,媚娘问得是一母所生的姐姐,韩国夫人。”
这一问,李治更加无话可说,“媚娘又在说笑,天色已晚,朕头疼了,先回寝宫歇息着。”
“臣妾恭送陛下。”皇后微然一笑,转身离了贞观殿,回廊的尽头,灯火阑珊,萧可和秦枫仍在那里站着,似是有话要说。
今夜一事,萧可未免忐忑不安,“皇后,关于英华……。”
皇后冷眼看着她,风中而立,竟是楚楚动人,转而向秦枫道:“竟是如此的胡闹,若不是本宫及时赶到,你有几个脑袋够陛下砍的,不如趁早回甘州,免得在这里惹事生非。”
“颖姐,我不去甘州。”秦枫也是一肚子的委屈,身为陛下就能随便欺负人吗?但颖姐发怒更可怕,不得不陪小心,“我以后不敢了。”
“皇后不要责怪秦枫,全是因我而起。”萧可屈膝啜泣,已然失去了千里、曦彦和婵娟,再不能失去英华了。
“真是祸水。”皇后旋即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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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凉,天子的车驾才返回长安城,萧可所料不差,那纸草诏再也没了踪影,她还是很在意的,爵位不要,至少还三郎一个清白。仰视青冥高空,天长水净,万春殿的宫人往来不息,她只能躲进假山环抱之中,内中有湖池,渠流连环,幽篁深深,除了中书令李义府,实在找不出可以商量之人。
随后,李义府急步而来,挽了萧可的衣袖,钻入修篁里叙话,不说昔日推荐之恩,光从彭志筠那里就榨了不少的油水,自然有求必应。“尚宫,有要紧之事,但说无防,就拿彭志筠来说,整整捐了两万的布帛,还是他的乡邻郝处俊上的表章,陛下一高兴,果真封了个奉仪郎,散官一个。他还有个表哥尚宫不知道吧!在贞观年间就捐过绢帛,当时只封了个七品的宣议郎而已……。”
“李相公,我找你不是为了彭志筠。”萧可打断他的话,把今夏洛阳宫贞观殿一事娓娓道来。
李义府一听即明,笑道:“尚宫,陛下的鬼话你也相信,从头到尾他都在骗你,他若为涉及高阳公主一案之人翻案,那不是在承认,当年他自己昏庸枉杀好人,试问天子岂会有错?”
到底是旁观都清,萧方可才领悟,“多谢李相公直言相告,我明白了。”
李义府长叹一声,本是同病相怜,“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直直教人心寒,当年引荐我入侍的恩公刘洎被褚遂良诬陷致死,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尚不能为恩公昭雪,何况是尚宫。”
萧可默然不语,刘洎一案是贞观年间有名的冤案,因褚遂良的诬陷被太宗皇帝赐自尽,李义府虽是小人,倒也知恩图报。自显庆元年,他就极力为刘洎翻案,最终被给事中乐彦玮所阻,‘今雪刘洎之罪,可谓先帝用刑不当乎?’,正是这一句话。
“尚宫既然找到义府,就是信得过义府的为人,过几日再上个表章,圣意到底如何,尚宫一看便知。”李义府侃侃而谈,“尚宫也明白义府在朝中的势力,这表章一呈,附和之众比比皆是,说不定就帮了尚宫。”
听此言,萧可反而忧心,“李相公,慎重起见,你就别管这件事了,刚才你都说了,尚不能为恩公刘洎翻案,何必为不相干的人冒险。”
李义府微然一笑,他一向唯皇后之命马首是瞻,大唐天子也入不了他的眼,“尚宫,这不叫冒险,这叫拭探,陛下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驳我吧!总会给我三分薄面。再说,高阳公主一案与恩公不同,所牵涉的都是陛下自己家的亲戚,正好儿探探他是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看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萧可再要阻止时,李义府已然挥手而去,得意之态,不免忘形,他这么一上表章,李治必是左右为难。翻案昭雪,就是他当年做错了,置之不理,就是他无情无义,当下顾不得多想,拿了腰牌出宫,到左卫府找慕容天峰去了。
她的亲家倒是直言不讳,言辞与李义府一至,一口咬定陛下必不会翻案。
萧可又被狠狠打击了一下,他们全是明白人,就自己天真,“你既然早就知道了,当年为何还替仁儿向他乞求?”
慕容天峰直言道:“不过是走过场而已,当年我若不表明心迹,拥戴武昭仪,就跟程知节是一个下场,我还没有那么傻!既然向他们投诚,总要有求于他们才是。”
萧可细想,他的话也有道理,但仍抱着一丝希望,“不翻案也罢,公道自在人心,青史自有定论,至少让千里和曦彦回到我的身边吧?”
慕容天峰凝眉道:“又何必纠结于此,难道非要仁儿和曦彦回到长安你才放心,你也不看看现在时局,以我之见,不回来也好,免得让人掌控,还不如在南海县逍遥自在。”
殷切期盼的一个个落空,萧可仍不甘心,“你说得轻松,他们毕竟是我的孩子,整整五年来不见,牵肠挂肚,昼夜不安。”
萧可很羡慕他的冷静,她却一直冷静不下来,从永徽到显庆,改元、册皇后、立太子,每每大赦天下,只因‘长流’之罪,没有特赦令,永远不能返回长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秋花惨淡,秋雨飘零,天气乍冷时,寝室已用上了薰笼。
因昨日休沐,萧可未到立政殿侍奉,今日早早起身,把英华的衣服一一摆放在薰笼上,嘱咐谢氏等烘热了再给他穿戴,别用暖身子去煨冷衣服。谁想谢氏一努嘴,立时还以颜色,意思是英华是她带大的,你这做母亲的就是亲娘后妗子,想起来一阵子,竟还教她做事。
萧可也不理她,自己穿戴好了,撑着伞朝尚宫局去了,应名点卯之后,四司女史一一回禀诸司事务,可谓事无巨细。到底做了三年的尚宫,从一窍不通到谙熟于心,时间是最好的成长方式,只是这里由安采旻坐镇,她一向只听不问,更不想劳心费神,待诸司呈报完毕,直接去往立政殿了。
安采旻何尝不想与她易地而处,显庆元年三月的亲蚕礼上是何等风光,在所有内外命妇前面露足了脸,着青衣,簪步摇,引导中宫至采桑位,奉金钩,永和之乐仍时时萦绕心,今后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来到立政殿,秋雨暂歇,皇后已经用过了早膳,穿一袭湖蓝色宫裝,语笑嫣然,只因她的两个儿子,太子李弘、沛王李贤前来问安。那位佛光王周王李显年纪尚幼,仍在乳媪的怀抱之中,从前一直喊着她姨母,能诵书日千言的李素节早已被徒为了郇王,贬到申州当刺史去了,才刚满十四岁。
送走了两个儿子,皇后一如的好心情,修眉凤目,言笑晏晏,“这个李义府,一天到晚的不安生,因嫌自己出身寒门,便认了给事中李崇德做本家,现在已是名门大族——赵郡李氏了。”
萧可笑道:“李相公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何况是你情我愿,那位同为中书令的杜正伦,也曾试图与城南杜氏同谱,不成而挟私报复。”有皇后宠着罩着,李义府现今是红得发紫,找个名门大族攀亲戚合情合理,那李崇德怕是也乐得攀附这位当朝权贵。
皇后倚着隐囊道:“说起杜正伦,正与李义府不对付呢!每每在朝堂上争得面红耳赤,昨日清静了一天,今日不知又是什么状况,陛下的脸上已经不好看了,这李义府真是不省事,那杜正伦是什么人,资格摆在那里,尊老敬贤都不会。”
萧可微微一笑,缄口不言,且不说杜正伦是当朝宰相,在科举制刚刚兴起的隋朝就是秀才。贞观元年,由魏徵引荐入侍,参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