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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第一科举辅导师-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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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烧得不是很大。有前车之鉴,旁边有人看守,一发现着火,便直接通报了。且粮仓附近存了不少水,直接提过来浇灭。
  孟为赶到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
  只是,这火灭后,才发现事情又不对头。
  前排的人放下手里的水桶,惊骇道:“这米……米没烧着?”
  众人走近去看,摸了摸麻袋的表面。却发现别说烧着,连一点焚烧过的痕迹都没有。
  后面的人没看见,不信邪道:“方才真的起火了?”
  看守那人匆忙道:“起火了,真的!”
  旁边人应声:“是是是,不错,我们亲自扑灭的!”
  今晚诸事,事事诡异,真叫人琢磨不透。
  粮仓上面挂着的灯晃了晃,带着众人剪影跟着拉长掠动。
  一个畏缩道:“莫非是,见……见鬼了不成?”
  “呸!”另一个喊:“是河神显灵了!”
  众人信服道:“河神显灵了!河神终于显灵了!”
  又一人抬手指道:“你们快看上面!”
  孟为抬头,就见墙上写着同样的一行字。
  ——“风云变改昆仑脉,天下未定黄河决。”
  梁仲彦昏昏欲倒:“天呐。”


第164章 消息传出
  先次是粮车被烧; 孟为觉得已是天大的事。但和这个比起来,简直不堪入目。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 敢装神弄鬼; 发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辞?
  现场喧闹不休,喊声震天。孟为等人势单力薄; 自然强压不下。给不出解释; 又遮遮掩掩; 反叫这些农工误会的更深。
  各部官员急急赶来,遣散人群。用了大半夜的时间; 才将他们安抚下去。
  只是; 亲眼见过那壮观的景色后; 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难以接受。而所谓的河神现身; 究竟是福还是祸。那两句诗; 又究竟昭示了什么,未知的异象就跟尖刺一样哽在他们的喉咙。
  他们只是被迫的回房休息,却无法阻止私下里传播。
  这先前着急的堤坝建设一事; 竟就此耽搁。
  官员连夜将见证了事件发生的孟为等人叫到一起,仔细询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孟为等人便将事情完整的描述了一遍。
  几位听后皱眉:“你们这是不是; 有些夸张了?”
  “全是亲眼所见; 绝无半分夸张。”孟为指着外面道,“否则,他们也不会这样激动。”
  众人皆是默默抽了口气。
  对方如此大动干戈,岂会善罢甘休?只是不知这头顶的风云; 之后是要在黄河这边变动,还是去京师皇城里翻腾呢?
  “此事必须马上查明缘由,且上报陛下。”丁右丞考量片刻,又问:“你们赶到的时候,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在火光附近走动吗?”
  梁仲彦说:“并没有,我们到的时候,河道的火已经烧起来了,而粮仓的火已经被扑灭。我们并不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旁边的官员道:“今日已经太晚了,连夜审案,叫不知情的人知道,恐怕越加难安,还是明日再说吧。”
  丁右丞点头。让他们几人散去休息。
  这招来修建堤坝的劳工中,总有几个是稍稍认字的。
  之前看出了些端倪,不敢开口,待离开孟为等人的视线,才开始解释方才看见的诗句。
  于是翌日,这神鬼之说已经传遍了周遭。
  “风云变改昆仑脉,天下未定黄河决。”——黄河决口,是因为有人起了反心,危机天子之位,是以神明大怒,挑动黄河以作惩戒。但河神没有烧人,也没有烧粮草,意味着还有反转的余地。只要陛下及时明察,铲除祸害,以安天下,河神之怒亦会平息。
  不过一夜,如此完整且有理有据的说辞就出来了。表面看似水到渠成,但说没人在背后推使,他们是不信的。
  而能做到这样事的,除了国师,哪还有第二人想?
  他的目标已经明晰。京城之中,若说谁有反心,那必是南王了。处置南王的时候,顺手也得把唐毅捎上。
  虽然用心险恶,但不得不说,在人心动荡的此刻,实在是太有用了。
  一如当年陛下初登基的时候,大梁内忧外患,怨声载道。唐贽既无声望,又无战功,临危受命,这皇位仿佛来的不明不白,叫天下人难以信服。
  就是张曦云替他慢慢笼络人心,培育党羽。用着这些不入流的手段,安抚民心。
  张曦云虽说是个道士,但于天象地理,朝堂权术,确实很有一手。不然也不会有今日的地位,更不可能将自己的眼线安插进各部。
  这下,众臣处置的态度,就有些微妙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是不是陛下的意思。
  加上劳工这边已被蛊惑,实难配合。询问过几次在场的劳工,都说着火的时候,周围没有一人。周围越传越玄乎,导致第一个看见的人也受了影响,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真。
  如此一来,什么也查不出。
  宋问在京师,等着看张曦云的动作,或是孟为的信。
  张曦云那边尚没有动静,倒是可疑的南王那边,先有了动作。
  他上禀陛下,道是思子成疾,想出城去探望,请陛下酌情安排。唐贽应允了。
  在京城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派兵监视他,南王来京自己带了护卫。此番去温泉馆,朝廷负责守卫,以此为由将他的随行侍卫都扣了下来。
  恰巧可以将南王与唐霈霖一起给软禁了。
  这实在是……不对劲啊!
  宋问还想不明白,忽然认怂,哪是南王本色?烧粮草的事不是还干的挺激烈的吗?现在又摆出一副我听话的模样,想甩锅给谁呢?
  为了表示思子迫切,他连行囊都没怎么整理,直接请命出城。临走前,来见了宋问一次。
  “此处简陋,希望王爷不要介意。”宋问请他入内,将他引到院子里:“王爷这次为何走的这么匆忙?”
  南王叹道:“我儿如今这般模样,实在放心不下。”
  宋问摸摸眉毛。放心不下,也放了几个月了。
  南王将自己丰满的身躯挤进她娇小的藤椅里,问道:“宋先生,你见多识广,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让火烧不起来吗?”
  宋问不明白他的来意,两手环胸,试探挑眉:“水?”
  南王:“……”
  “本王是说,原本烧得起来的东西,可是现在被火点了之后,它却没有被烧掉。”南王立马补充道,“不是火折子,也不是火把。”
  宋问:“那您是说……煤油?”
  南王:“……”
  宋问在一旁坐下,终于不再和他绕圈,说道:“譬如,用衣服。用一件薄衫包住樟脑,然后取火点在衣服外面。只要及时扑灭,衣服就不会被烧坏。”
  南王又问:“那假若没有樟脑呢?”
  宋问:“那就用酒精。”
  南王:“什么又叫酒精?”
  宋问:“就是很浓很浓的酒。不停烧制后得到的东西。”
  “原来如此。”南王沉思片刻,又问:“那如何要让那火自动烧起来,又完全不留下痕迹?”
  宋问靠上椅背,后仰着头,探究的看着他道:“王爷,您不是要,谋划什么吧?”
  南王咋舌道:“哪里的话?不过随口问一问罢了。若是什么稀罕的事,你不告诉我就是了。”
  “总之,都是一些游方术士的小把戏。原因大抵是相同的,只是各自本事不一样。”宋问一手放在腿上,笑道:“我想王爷还是学这个东西了,学的不好,容易露馅。重要的是,聪明人都不好骗。”
  南王跟着笑道:“不知道宋先生在说什么。不过是想学些戏法,讨儿子欢心而已。”
  宋问配合着感慨:“王爷真是慈父。不过宋某也只是偶有听闻,略知皮毛,不敢妄言。”
  南王与她聊了没一会儿,见问不出什么,就寻个理由先走了。
  林唯衍挂在一旁的树上一直没有出声。
  “唐霈霖,很久没看见了。”林唯衍望天头顶的树叶道,“他们真的是父子吗?”
  言语间丝毫没有听出想念或疼惜,听着不过更像一个借口而已。
  林唯衍从树上坐起,跳了下来,很是不解道:“当初在酒楼的时候,明明见他很心疼。是真情¨实意的。”
  宋问走过去将门合上,说道:“在眼前的时候,会真心的疼爱他。可是一旦离开远了,就不记得多少。这大概就是他们的爱子之心。因为他们心里,想着更多别的事情。”
  薄情的人也有情,只是消散的太快而已。
  只有两种人会让他们放在心上。
  可用之人。将来或许可用之人。
  可惜唐霈霖已经都不是了。
  河道河神显灵一事再难隐瞒,不日便传入京城。与这消息一同传来的,还有南王让人从岭南押送粮车北上,以救灾荒的消息。同时,先前粮草被烧事情,也跟着传了过来。
  这两件事情撞在一起,宋问总算猜出些原委。
  两次起火事件,明显不是一个做的。
  一人太粗糙,而一人太高明。一人意在捣乱,一人意在蛊惑民心。
  烧粮草这样的事,张曦云不会做,所以他自然能猜到是谁——南王无疑了。只是他不确定唐毅是不是也参与其中。
  于是先顺着这边去查,就发现了南王下一步的动作。
  南王原先烧粮,估计是希望能以此为由,假借押送保护之名,将兵力上调。如此一来,有人烧粮在先,朝廷多少松些口风。
  也难怪张曦云大怒。这将岭南兵马带到皇城门前,如何能忍?如今陛下身体欠佳,若稍有差池,太子年纪尚轻,如何能应对这帮虎豹之辈?
  再者,现在是水患未除,又起内乱,外敌若是觑紧时机,挥兵直下,那便是雪上加霜。大梁基业若被撼动,又是战起,生灵涂炭。
  绝不可以!
  南王就是认准他们如今有心无力,才敢此时施为。
  虽然他行事并未露出马脚,在京城也很是谨慎,张曦云确实抓不住把柄。可是,有些事是不需要证据的。
  张曦云是个狠毒的人,也是个决绝的人。顺着南王火烧粮草一事,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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