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如初的悄悄-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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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闻璁的模样已经可以让昌祺猜到昌辞现在的窘境,所以他没有多想的时间就赶紧回到了家里。
如果不是刚刚才从闻璁家里回来,他几乎会以为,远处瘦弱的背影是同一人。同样无依无助……
可与刚才不同的是,明明远处的女人都在治疗一颗疼痛的心,他却更不愿看见昌辞的伤心……急匆匆的跑到她跟前,一把抓住了她冰凉的双手。
“妈你怎么啦!”
昌祺的声音成了昌辞最大的温暖,她缓缓抬起苍白的脸,一股酸涩漫至鼻息……
看到那稚嫩的脸上都是焦急和担心,她原本想要强装起的悲伤无助,刹那间都没有了伪装的勇气。竟然就这样在他面前掩面痛哭起来……
这么失控的昌辞昌祺是第一次见到,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严重的事情!
“妈你告诉我,你在哭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啦!”他略一抬眼,又心急了许多:“我爸呢?你都这样啦他怎么还不在家里啊!”
听到辛晋邯,昌辞的绝望几乎要将她打垮。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她该怎么对昌祺开口……或许,她不该再让他承受这些不属于他的痛苦……
而昌祺已经敏锐的发现了她的痛苦是因为自己提起了辛晋邯……
“是我爸?你跟他吵架啦?”
可是昌祺的茫然却让昌辞更加烦躁起来!
“够啦!”
她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辛晋邯的身影,和他说的那些绝情的话!
“告诉你也不过是多了一个人把我当作笑柄!这些天我得到的侮辱已经够多啦!如果连你都要强迫我,我怎么接受连我的儿子都能对我大呼小叫!”
她的发泄让昌祺心痛,却又十分理智的保持住了平静。看来这段时间,他真的成长了很多。
昌祺从来也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他再度握紧了她的手,他想让昌辞感受到,他的温度,已足够驱散她手心的寒冷和无助!
“妈!”他看着昌辞的发丝,安抚着她。就像三年前她安慰自己一样:“你带我回家那一天起,我就记得你说的一句话,我是你的儿子,你是我的妈妈。我们是一体的。如果你现在觉得难受,至少告诉我原因。我就算再没用,至少还能跟你一起哭……”
或许,是昌辞到今天才了解了母子间的心灵相通、惺惺相惜。昌祺的这些话确实让她太过震撼。也许,她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她慢慢放下掩面的双手,然后紧紧靠近了昌祺的胸膛。这才发现,已经宽厚的足以容纳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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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璁这些天冷静的有些可怕。恐怕没有人知道,她其实一直在等待。等待着顾仟玥醒来的消息。
可是这么多天过去啦,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她已经渐渐预感到啦,分离就在不远的地方……
她再次推开这扇大门,仿佛推开了另一个世界。当年她和昌辞在这栋房子里打闹的声音还没有消散,如今,却只剩下了两个遍体鳞伤的女人。
缓缓走到昌辞面前,她却抬起头,两眼空洞的望着自己……闻璁的眼泪面对昌辞的时候,总是肆意。
“我以为我能保护你一辈子。可没想到这么讽刺,竟然是我亲手毁了你……”
看着与自己同样憔悴的姐姐,昌辞并非没有动容。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这都是我欠你的……”
“不不……不是的。”她双手捂着昌辞的脸,想替她擦去满脸的泪痕:“是我的错……如果没有那天的胡言乱语,你现在该有多快乐……”
可就是这句话,让昌辞的眼泪也跟着决堤。
“快乐?难道你真的希望,他骗我一辈子吗?”
她的绝望闻璁此刻感同身受。总之,都是她的错。在这个熟悉的空间里,两人抱在一起痛哭,也是难得的温暖吧……
然而属于她们的伤痛还远没有结束。慢慢清晰的警笛声,像是一双沾满黑色血液的魔指,正撕扯着两人相依相连的肉体!
“闻璁?闻璁……”昌辞突然惊恐的抱紧了闻璁,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她们马上就要分开啦!
“是警察!闻璁是警察……他们是来抓我的,他们要抓我走啦……”
闻璁抹去眼角的泪水,连忙安抚她:“不要害怕,他们不是来找你的。有我在这儿,谁都不能再伤害你……”
昌辞还来不及理解她这话的意思,已经被突然的敲门声惊得发抖!
闻璁转头看了大门一眼,然后对昌辞露出了安心的笑:“别怕,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安抚好了昌辞,她平静的走到门口。脸色有一瞬间的绝望,然后拧开了门锁。
两位警察神色冰冷的对她询问:“你好,我们是市公安局,你是闻璁吗?”
闻璁坦然点头:“是。”
“我们接到报案,你涉嫌一起故意伤人案,请跟我们回警局协助案件调查!”
昌辞惊愕的冲过来却被闻璁拦住啦。她平静的看着那两位警察:“不用查啦!就是我做的,你们把我带走吧。”
“闻璁——”
昌辞终于知道闻璁为自己做了什么。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拦住她,可是双脚发软的她却猛地栽倒在了她的脚边!
即使这样她仍是紧紧的搂着她的腿:“不是她!那是我做的,不关闻璁的事儿,顾仟玥是我打死的,是我打死的……”
“闭嘴!”闻璁将她怒吼住:“人命关天的事儿,由不得你在这儿瞎胡闹!快滚开!”训斥过她,闻璁平静的转过身去,伸出了双手。
昌辞无论如何不允许她就这样被带走,像是疯了般大喊:“不——闻璁不要这样对我……别让我欠你这么多……我还不起……”
“昌辞!”闻璁忍住刀绞的痛感,希望尽最后的一丝机会让她成全自己:“我经历过什么你都知道。更该明白,这样的结果……对我而言是解脱……”
☆、结·解……
“我不管!”她现在的全部就是紧紧抱住她:“你解脱了我要怎么办,我不要再看到你为我牺牲,为我付出,更不要看到你再离开我。别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闻璁的眼泪这一刻瞬间崩裂。她也许只能有这最后的三十秒可以悲伤,最起码也能尽情的倾泻情绪。
而当所有的激动慢慢散去,她们要面临的现实却更加撕心。一把抹掉眼泪,闻璁恢复了沉寂。她转身开口:“这是我妹妹,不懂事。麻烦你们……拉开她!”
两个警员并没有迟疑,把昌辞拉向一旁就带着闻璁离开啦。
看见闻璁远离的背影,昌辞才明白她受到的最大惩罚是什么……拳头一次次狠命的砸向地面,却还是无法忽视心底的那种疼!
可她并没有能够折磨自己多久,因为一双修长而稳健的双腿站在了她的面前。
心头一股温暖的感觉升起,像是又回到了他们相遇的初次。她就像现在一样,慢慢抬起头,仰视他的一切……
多年过去,眼前的男子依旧高大稳重。只是当初他第一眼映入自己眼睛里的,是和蔼有礼的笑容。而现在,他们已经亲密的可以亲吻拥抱,却掩盖不了眼睛里早已消失的温存。
当初的春风得意在辛晋邯的脸上也早已全然不见。现在的他,有着比他年龄更加沉重的沧桑。
昌辞的无助让辛晋邯于心不忍,她像个孩子一样被辛晋邯抱起轻放在沙发上。或许是这么多年的习惯,他伸手想要替她理顺凌乱的头发,却是第一次被她躲了过去……
辛晋邯明白,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法消退的伤痕。
叹了口气,他不再关心这个动作的深意。
“仟玥一直没醒过来。医生说,她可能会一直这样睡下去。老爷子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一怒之下就报了案。”
其实昌辞早就猜到了顾仟玥的伤情不会乐观,自己盛怒下的力度有多大她很清楚。她现在落下的眼泪,可能自己也不清楚有没有一丝是因为顾仟玥……
“我知道,她醒不过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现在这副样子,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在乎。可……怎么会是闻璁,就算她承认啦,难道警察就可以无凭无据把她抓走吗?”
“没有证据,警察怎么可能随便抓人?”
昌辞猛地回头,眼里都是难以置信:“证据?顾仟玥是我砸伤的,怎么会有闻璁的证据?”
了解她的惊讶和着急,辛晋邯耐心跟她解释:“她,早就替你考虑好了退路,所以清理掉了你留下的所有痕迹。还用那块沾着仟玥血迹的石头划伤了自己的手。”
昌辞愤恨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闻璁,你处处为我想,可是你被抓走,我却束手无策。这样的我,怎么还值得你这样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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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辛晋邯留了下来。可是两人却似陌生人一般冷漠,再无半句交流。看着自始至终紧闭的房门,辛晋邯又是无眠的一晚。
…………
好不容易挨过幽长的黑夜,辛晋邯在阳光下站了许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有些精神。然而事与愿违,今天注定不会平静。
眼前的女子依旧高贵淡漠,美丽的脸庞恐怕没人会相信她比自己还要大出两岁。只是如今,却因为自己让她染上了这么浓重的忧伤。
“把你手上的事儿放一放,我要跟你谈谈。”怀愔的语气冷的像是冬季。
辛晋邯知道她来是跟自己清算哪儿门账的,关上车门就跟她一起离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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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了公园一处安静的地界,怀愔停下脚步跟他直截了当:“昌挥的身体和情绪已经经不起折腾啦,你们的事儿我一直不敢告诉他。我给你提个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