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迷美色-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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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站了两排神色肃穆的保镖,人数不多,但训练有素,她一探头就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望过来,大个子抽出对讲机说了句什么,不到半分钟就有人进来请她出去。
聂娆没想到今年为数不多的见到杜绮婷本尊是这样的场景。杜绮婷请她喝茶的手段有些残暴,但真的是请她来喝茶的,造型别致的圆桌上摆着一只泥壶,左右摆着两只泥杯,里面斟满了上好的普洱,没有齐全的茶具烹煮,有些暴殄天物了。
杜绮婷长得极艳,和林文娇是一个类别,但她刻意把眉剃短,鼻梁高,唇色红,皮肤保养得像十八岁的少女,手上珠串的质地是印度老山檀,单从外表,看不出心有多黑。
聂娆是被保镖摁坐在藤椅上的,杜绮婷也不虚与委蛇,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极斯文极优雅,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聂娆也一言不发地和她对峙。
杜绮婷觉得把人晾够了才缓缓抬眼,看着她,声音清丽婉转:“我们都是争议中的人,你是因为刚正,我是因为心狠,人硬,命也硬。”
第二十四章
展颜消停了好几天,脸肿得像猪头,青一块紫一块的,根本不敢出门。
那天在聂娆眼前得瑟完,晚上回家的路上被揍了一顿,身上倒没什么伤,对方上来就照准了脸打,出手干净利落,打完就跑,不劫财也不劫色,更没重伤。
那人没像杀人越货的歹徒那般带黑头套,而是画得万圣节的装扮,不人不鬼。
月黑风高,就算拉到她眼前她也认不出,赶巧高架修到附近,全线断电,摄像头自然也没法工作,没法把人揪出来,哑巴吃了黄连,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她气得快要吐血了,只能在家休养。
何齐锐不声不响、谋划周全地干了这事,谁都不知道,包括聂娆。
何宗达白手起家勤劳致富,给他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不管是人脉还是能力都比平头老百姓胜上一筹。
何齐柔心地善良却养了一身公主病,他各项本领样样精通,可做事没有章法也不讲套路。动他可以,动她女人不行,哪怕以身败名裂为代价,不能忍,亲自下的手。
早些年他和何宗达下海学了两年,觉得做生意没意思,跟钱打交道就得跟人打交道,一个个项目拿下来得看多少脸色,还是跟同龄人打打闹闹来得痛快。
娱乐圈说混也混,说干净也干净,大家都是十年寒窗苦读得偿所愿上的大学,年轻人嘛,有的不知天高地厚,有的说话行事不知轻重,但还有一群仗义热血的小牛犊子,凑在一块,团结就是力量。
因为抱团,有人不喜欢,因为孤僻,又有人不喜欢,最后那些嘴上骂着人家物以类聚自己靠自己多高尚的人,还是和跟自己一样看不惯那帮人的兄弟姐妹欢聚一堂了。
何齐锐不在这两个极端的范畴里,有时候性格喜好像个大姑娘,偏爱那些能安安静静能一个人做的事。大多数爱好在别人眼里都是很酷的事,所以身边很多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当时大家各有所长,也都避无可避的存在一些不讨喜的性格缺陷,只不过后来都长大了,要生存,要过日子,不得不把讨厌的那面展现出来,也再也不能率性地做到合则聚不合则散,两眼里看到的都是利益关系。
拼了命的赚钱就是希望在玩的时候纯粹一点,做真人秀的时候不用再想为了火一把推了多少通告,这期表现里我有没有哪里又招黑了,怎么样能让我展现身上的闪光点,面对那些游戏的时候能什么都不想地玩。
想要的说来少,实则多,能二话不说马首是瞻的朋友太少,即便能帮帮忙,也有自顾不暇的时候,一直站在他这边的只有无忧无虑的人。
贾仲超是愿为他做牛做马的好兄弟,这些年乘风破浪没遇过挫折,一年更比一年红。褚秀喜欢他,倒贴数年,家庭背景很深。王致宁则是有父母撑着腰,只认让自己舒服看着顺眼的人看两眼。
贾仲超和褚秀是北京人,北京的富人,而王致宁地道的上海人。
上海这个地方是让人虚荣心膨胀的温床,有一种被炒起来的精致,街上没什么钱的年轻人都会把自己打扮得尊贵体面,商品的物价赶不上它的价值,若是身在帝都尚可穷得理直气壮,可住在上海懈怠一天都感到丢脸。
如果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能如鱼得水潇洒自在,那家里一定相当有钱,王致宁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从小就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一个大写的不要脸,别人先看中的东西可以死皮赖脸地争,最开始他跟何齐锐就是争同一个位置时不打不相识,一代纨绔,顽劣得很。
一般人都会讲个道理不依不饶,何齐锐却大大方方直接让给他了,他一愣,贱得心痒痒,成天找何齐锐麻烦。
何齐锐大概明白自己惹上了什么样的人,见招拆招,爱答不理,反而挑起了他的兴趣。
有些人讲究惺惺相惜,有些人憎恶同类,有些人排斥异己,有些人对跟自己不一样的充满好奇,总而言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王致宁属于最后那种鸟。
何齐锐呢,是第一种。王致宁虽然不懂得投其所好,但歪打正着找到了一个共同爱好,用皮筋捆木筷子做房子。
说起来挺简单的。但皮筋是封口的,只能捆缠不能打结,技巧也很关键,否则上皮筋的时候筷子呈九十度,拉力不平衡,一扯就歪。
恰好王致宁从小特爱捣鼓乱七八糟的玩意,恰好智商又不赖,真给搭出来了,从那群远远观望,然后七嘴八舌议论的人里脱颖而出,成了何齐锐不可多得的知音。
事实证明,王公子根本不是无脑的人,看起来智障全是因为寂寞。
他家一边开公司一边做投资人,每天都有卖惨哭穷的人在眼前晃,说白了也就两个字,要钱。装傻充愣是必备技能也是常态,哪怕天天被当面好说歹说的人在背后骂,也不会拿那些钱打水漂,常年斡旋于各种斗智斗勇中,性子被磨得起码看起来很温和无害。
何齐锐从没向他伸过手,即使他装得再像弱智的冤大头。他戒心重,对人哪样都不见得是真心的,但后来知道何齐锐也有点来头,才察觉到自己的心胸狭窄和自作多情,做兄弟这方面,他一直做得不够。
出道没多久他就和父母吵了一架,虽然家里不至于让他受人欺负或是流落街头,但也没正面支持他,走得也不是很顺。
几年后机缘巧合,他得知了何齐锐被雪藏的消息,跟当时跟自己合作的导演于江庆提了一茬,老于说,你也推荐他啊。
王致宁傻眼了,问还有谁?
于江庆私底下跟他说,杜家施过压,又走过场的让他经纪人来谈,我应下来了。
当时他觉得自己像在假装充好人,傻乎乎地凑上去,挺掉面子的,知道何齐锐前几天求他把假消息那事查一查,帮自己解个围,他心里才消了这个芥蒂。
那是何齐锐第一次求他办事,他笑,贴心地问他要不要请个律师追究责任。
何齐锐也就一笑,继而认真地说,你帮我咨询一下律师,这么揍人能最大限度的规避责任。
这句话还没说几天,聂娆就不见了。
王致宁从自家哥哥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给何齐锐打电话,当这事是他干的,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说:“你怎么能真动手呢,好歹她帮你想好解决方案也来拜托过我,你怎么这么冲动?我跟你说,你用不着她,可以把人交给我啊。”
这个墙脚还挖得挺诚恳。
何齐锐听得一头雾水:“你说明白点,怎么了?”
王致宁懵了,摸摸脑袋:“不是聂娆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你把人绑了吗?”
想当初他和褚秀的绯闻在年级里被传得满天飞,谁都看得出来褚秀的眼神里有被拒绝的忧伤,时过境迁,俩人搞在一块也说不准。
她们这些当经纪人的,不就喜欢胡说白道胡编乱造,说不定提了什么伤害褚秀的建议,把他惹得想杀人放火了吗?
何齐锐没功夫计较他异想天开的脑洞,听到聂娆被绑的消息急忙打断他:“从哪知道的?人在哪不见的?”
王致宁在那端一个劲叫他淡定:“你别着急别激动,已经报警了,两地警察都会帮着查的。不是你就好,你不是在拍戏吗?那就老实在片场呆着。”
何齐锐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着急上火跟导演请假,也不说原因。导演看他神色那么紧张,怕是出了大事,批准了,胡舒元买来咖啡给他的时候人早没影了。
他开着奥迪R8一路超了一辆又一辆,警惕地注意着前面有没有交警,怕被拦车闹新闻。
这车还是聂娆刚来到他身边时随手扔给他的,没开过几次,他却每周都要打泡沫手洗一遍,对房子都没这么认真。
来公司的第一天,胡舒元缠着他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公司的事,其中说到聂娆最烦的就是艺人给她添乱,所以特别强调低调,但董权跃说用不着给他配私车的时候,两人争执了一番,她自己掏腰包给他买了一辆大多人猜不出价格的昂贵车子。
那时无论他肢体触碰、刻意撩她又引不起她的注意,幼稚地什么都不戴的出门故意让人拍,听她一条条讲自己一清二楚的事。
可林文娇那件事上听不是成心让她走弯路的。
他是怕以后和她在一起了,别人还抓住绯闻不放,影响她的生活。
当一切都来影响他们生活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一会会干出什么事。
第二十五章
何齐锐飙车开到了杜绮婷的老巢,车在离铁门差一米的地方急刹,尖锐刺耳的声响引来了守在门口的保镖,他也不下车,一眼扫过去,面容冷峻地问:“杜绮婷在哪?”
杜绮婷养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察觉来者不善,板着张扑克脸例行盘问:“你是谁?来做什么?”话说到一半感觉不自在,分明他才是居高临下的人,却能清晰地感知对方骇人的压迫感,强作镇定道,“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