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世琉璃雪-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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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彦咬唇回眸笑了笑:“我……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他才道过这句话便开始身形暗淡,鸿琰锢我在怀笑得不耻:“怎么,怕自己在她面前太狼狈了想跑?你跑的出魔殿吗!”
殊彦闭眸渐渐隐匿而去,我回头扬手狠狠掌锢了他一巴掌:“难怪天界的人都喊你孽障,你竟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鸿琰怔了怔,眸色诧异望了我许久压低了嗓门:“连你也叫我孽障?”
我被他缚着投以冷笑:“你六亲不认,不认父不认友还不认子,你不是孽障是什么!”
鸿琰扬手欲挥却僵在我脸颊一侧,我瞪着他的掌心毫不认输:“你要打便打,这样停在中途装什么样子?打下来,像我刚才打你的样子,像丁妙余掌锢那两掌一样狠狠打下来!”
鸿琰掌心攥拳已怒得不成模样,头也不回只冷冷像澄萸道了一句出去。
澄萸犹豫了一会儿不敢再留,房门带上的那一刻我被他缚着后劲狠狠压下了唇:“唔……”
我的拍打于他而言实在无力,他拽着我的手扔到榻上开始剥我的衣:“我是孽障,你就是孽障的女人,你这辈子也逃不掉!”
撕拉!
我抓紧了被撕裂开来的外衣哭得撕心裂肺:“救命,来人啊救我!鸿琰,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他听了我的哭喊只愣了片刻,下一刹便低头压上我的唇将那一声声呼救尽数堵了回去……
寝殿外,雪灵童挣扎着想要进去却被澄萸拦着示意他不要妄动。
过很久,鸿琰打开殿门面无表情走了出来,他的颈上有抓伤,瞳孔腥红还泛着不难看出的血丝。
澄萸抱着雪灵童守在一边打颤,鸿琰走向她身旁停了停:“晌午琉宫的饮食会恢复如初,好好照顾她。”
“琉璃!”雪灵童撒腿跑入殿内却见床前纱帐垂着,“琉璃,他没打你吧?”
澄萸跟进来时忙的遮住他的眼睛:“小东西你快出去,被主上知道了迟早挖了你的眼睛。出去!”
澄萸将雪灵童推了出去便掀开帘帐步向床前,我衣衫褴褛由一床被褥盖着才得以避体,眼睛的泪落的无声,我呆呆望着床顶忍受着他带给我的每一份耻辱。
她从柜中取了新衣出来:“澄萸帮您把衣服穿上吧。”
我痴傻笑着看也不看她:“你知道吗澄萸,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了一个魔鬼。等孩子出世,我最多……只能等到孩子出世。”
鸿琰出了琉宫径直去了玉镂殿,丁妙余梳洗干净正坐下饮茶平心静气。鸿琰到时绿芙和红羽笑着迎了去,低头伏膝向他行礼却迟迟不见他出声。
丁妙余整理了发髻出去红羽和绿芙正跪着不敢起,鸿琰也未叫她们起的意思,望她们半晌才开口冷漠:“你们两个自己掌嘴,声音要传出玉镂殿外去,打不出血不许停。”
红羽和绿芙面面相觑,丁妙余暗觉不好缓缓走上前去:“夫君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还不倒茶去?”
“是。”
“是。”
她们应了声准备起来,鸿琰依旧驻在那儿眸色未动:“孤说的话你们听不清是不是?打到红肿出血才许起来,快打!”
绿芙惊的跪下立刻自掌自己的嘴,红羽咬唇不该违了他的意,当即跪在绿芙身侧也跟着自罚。
一声声巴掌传出玉镂殿外,丁妙余到他身前神色犯难:“夫君这是做什么,她们都是我的侍婢,妙余若是有什么事做的不对夫君只管讲便是了。”
鸿琰指尖轻扯着衣袍对上她的眸:“你为什么打她?孤以为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为了护你也将她的法力全部封印,可你今日竟对她动手!”
丁妙余以娟锦拭泪眸中透着委屈:“夫君只知她受了掌锢,却不知妙余今日受了何等的难堪。她和殊彦在房中苟且被我撞见了,我气不过才与她顶了几句,可她竟仗着有殊彦相护用茶水泼了我一身。我是不忍心看夫君戴了这顶绿帽子才气极掌锢的,可那殊彦竟用刀架上了妙余的脖子,他差点杀了我!”
鸿琰呆滞,半晌才缓缓开口:“他们当真在房中苟且?”
丁妙余提着衣裙跪在他身前竖指立誓:“妙余愿以腹中的孩子起誓,他们衣衫不整还派了澄萸在外头盯梢,所做行径实在令人不齿!”?
☆、她在之处(一)
? 段千绝在木屋外等了他好些时候,殊彦归来时顶着一头汗渍早已没了血色。
“公子还好吧?”段千绝上前搀他的肩,殊彦摆了摆手只想倒上床榻好好休息。
段千绝为他摆好软枕又拉过被子盖了严实:“公子,休息一会儿千绝送您走吧,这儿不是您该待的地方。”
殊彦闭着眼攥紧了被角忍痛:“我走了她怎么办,这儿还有谁能保护她?”
段千绝无奈扬起一笑:“主上不会伤她性命的,可你再不走怕是连最后一日的解药都拿不到了。”
殊彦并未正面答他的话,只睁眼朝他笑了笑:“知道储玥为什么一定要死在招摇山吗?因为他想去她在的地方。”
段千绝见他执意也不好多说,只道了一声好好休息便转身走了。
殊彦独自躺在榻上心境久久不能复,合上眸便是一百年前的招摇山那一幕,一百年前,他亲自送走了储玥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刻……
一百年前
东南山战况惨烈,储玥重伤回到招摇山时鸿琰的魂魄已被剥离堕入六道轮回,风华亦重伤殒命。他跪在曲灵的碑前轻抚,殊彦忍着脸上的伤痕剧痛来招摇山找他,这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孤凉的背影。
“她都死了,你还不肯回魔殿吗?”
储玥抚着石碑隐隐回眸:“你怎么来了?东南山还好吗?”
殊彦上前了几步在他身后停下:“很不好。主上魂魄离体坠入了轮回道,奉虔抢回了他的身子退回魔殿竖起毒烟屏障,天兵暂时退了。东南山现在需要你,她已经死了。”
储玥仰头望着天上行过的飞鸟笑了笑:“回去?曲寒将我重伤,我快不行了。”
“我可以给你治,至少有希望能保你不死。”
“不死?”储玥起身呼吸了一口丛林的清新,“死与活都无谓了,我只想去她在的地方。殊彦,送我吧。”
回忆中,殊彦的手覆上储玥的颈。那日的光芒笼罩了他全身,那时的储玥是最安宁的,因为他要去的地方,她在。
睁开眸时鸿琰已在房中坐了多时,殊彦觉得自己身子好了许多,遂掀开被褥自床榻坐起望他警惕:“你把她怎么样了?”
鸿琰不紧不慢斟了一杯酒:“她是孤的妻子,她怎么样无需你劳心吧?”
殊彦轻笑了笑坐于桌面的另一侧也斟了一杯酒:“主上来此必是有话要说,殊彦听着你说。”
鸿琰仰头饮下一杯,闭眸抿了抿回味口中的琼浆甘甜:“孤希望你消失,能做到吗?”
殊彦低头望着杯中的憔悴倒影不禁扬起一抹笑:“能与不能又有什么区别,主上不给我解药我也是活不成的。”
鸿琰执起酒壶又倒满一杯:“孤要的,是马上。”
殊彦举杯饮酒不自觉心头揪紧,饮过后,他放下杯道:“主上未免着急了些,殊彦若猜的不错必是侧妃说了什么,说我与妖后有染,是么?”
鸿琰蹙眉,殊彦不等他开口继续道:“殊彦可在此立誓,我与妖后绝无背叛主上之事,若所言有虚,殊彦甘在身死之后自断轮回再无来世!”
鸿琰指尖揉了揉眼皮略显疲乏:“可孤亲自看到你抱着她,殊彦,你非死不可。”
殊彦失神一笑:“是不是我死了,主上便会对她好一些?”
鸿琰无话,过一会儿才对上他的眸:“是!”
殊彦不慌不忙单膝跪在他身前:“主上要殊彦死,殊彦不怕死。只求……能否给我三日时间?”
鸿琰垂眸,良久后起身走了几步在他跟前蹲下:“三日?你的理由是什么?”
殊彦仰头:“殊彦不撒谎,我想再看看她。”
鸿琰这时听了反而不怒,只挑眉饶有深意:“孤凭什么答应你?”
殊彦沉了沉:“殊彦一生高傲从未求过任何人的恩典,今日,殊彦想求主上的恩典。”
鸿琰半晌不开口,盯了他许久起身拂袖便走。转身的那一刹他闭眼舒了一口气:“也罢,孤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后,孤不希望继续在这个世界上看到你。”
我换好了整整洁的衣裳伏在桌前良久无话,澄萸给我端了好些菜,说是鸿琰遣人送来的。
“娘娘吃一口吧,澄萸检查过了,这些饭菜都是适合您吃的。且主上已说过了饮食恢复如常,想来应该不会掺堕胎药在里头吧?”
雪灵童手里拎着棒子走到我身旁:“你别怕,谁再敢来欺负你我打碎他的头!”
我看着他的棒子哭笑不得:“你这是上哪儿找的?”
澄萸夹了菜到我碗里一个劲儿摇头:“不知他上哪儿捡的,刚才送吃食那日与之前夺我们吃食的是同一个人,愣是被雪灵童挥着棒子追了好一条小径,听说那人头上都被打出包了。”
雪灵童拇指搓了搓鼻梁好不得意:“那可不,小爷不是好欺负的!”
澄萸吹了吹碗里的菜向我跟前推了推:“娘娘快吃吧,您从醒来就没吃东西了。”
我端着碗有些怕,我不想拿我的孩子冒险,可也不能不吃东西。
“谁知盘中擦粒粒皆辛苦,你这样浪费粮食怎么对得起种植人?”殊彦摇着折扇穿着我当初第一眼见他时的衣裳,脸色红润似好了许多。
“殊彦?”我放下碗筷起身跑跑了过去,“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他的笑意如初:“什么事都没有了,主上派我来给你做三日护卫。”
“护卫?”澄萸瞪大了眸子不敢信,“主上说的?这怎么会?”
“事实证明,确实会。”殊彦推着我重新坐回了桌前,“快吃吧,殊彦向娘娘保证这些都可以吃。”
雪灵童扛着棒子向我努嘴:“听见没,还不快点吃,你吃完了我好玩去,扛着棒子很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