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世琉璃雪-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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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寒摇头:“我是带走不假,可你怎敢笃定小璃便是我带走的那个人?我说过,一百年前将她的尸身下葬在了风景秀丽的山丘上,那个人才是你的锦鱼!”
“你胡说,这不可能,阿璃就是锦鱼,她一定是!”鸿琰双手抱头痛苦难当,殊彦从他身后的小林中行了出来脸色惨白。
“主上,曲寒说的可是真的?”
鸿琰见他后仰头笑得可怕:“你怎么来了?你也信他说的?阿璃本就是锦鱼,何来未曾动情之说?一百年前孤做蜀国国君的时候便视锦鱼为孤一生一世的妻,孤的妻!”
曲寒挑眉冷哼:“是吗,你可曾在小璃的身上见过那颗琉璃珠?或者……小璃可曾跟你提起过那颗琉璃珠?”
紫槿拍了拍后脑只觉得思绪一片混乱,趁他们分心之际悄悄挪至树后施法遁地而去。
鸿琰眼眸出动道不出话来,曲寒把玩着玄都剑剑锋闲适自在:“当年我下葬了锦鱼的尸首并助她的魂魄另寻人身,那颗琉璃珠当然在真正的锦鱼身上。鸿琰,你不觉得你从头至尾都是个笑话吗?婚期渐进,你要娶的……却另有其人。”
锦雀阁
殊彦走了许久,我在锦雀阁来回踱步眼皮直跳个不停。
“娘娘是在担心主上还是担心那个佛戾山主人?”红羽嗒隆着脑袋问我,我一下子止住了步伐僵在那儿动也不动。
“就你话多,娘娘两个都担心不成吗?”澄萸推她一把示意她闭嘴,红羽只好吐舌作罢。
锦雀阁内霎时陷入了沉寂,这份慎人的安宁并未持续多久,奉虔推开锦雀阁的大门领着一路心腹径直而来。
红羽躲在澄萸身后不敢探头,我皱眉望着这一大帮人:“你们做什么?”
奉虔扬手遣去了身后的随从到我跟前:“奉虔拜见娘娘。”
对于他这种笑里藏刀我模样我早已见怪不怪:“将军有事?”
奉虔不然:“无事便不能向娘娘请安了?”
我疾步到门口打开房门:“请安需要带一帮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将军有话请直说。”
奉虔直言:“我来此是为了向娘娘报备两件事,第一,琉宫已经竣工,大婚随时可以开始。第二……有客造访。”
“客?”
奉虔笑了笑,我却总觉得这笑容背后隐藏了什么:“那人带伤强闯魔殿南门本该死无全尸,可听她道明来意后我觉得应该让娘娘见一见。娘娘以为呢?”
我不理他拉上澄萸直出锦雀阁。带上澄萸是因我不识路,北门只去过一次,南门却不知该往哪里走。
红羽紧跟着步子也要出来,奉虔横手拦在她身前:“有那个丫头领路就够了,你急什么?”
红羽打心底里怕他,自从上次的事后心里更是胆怵:“不知将军有何吩咐”
奉虔打开天窗说亮话:“没什么吩咐,不过只是问问,若应琉璃倒台了你可还会如此死心塌地跟着她做丫鬟?”
红羽咬唇:“红羽不懂将军的意思。”
奉虔冷眼道:“就因她是风华宫的人,承了曲寒的恩情便注定做不了东南山的主子,你向澄萸一样跟着她只会自取灭亡。我给你和你妹妹一条生路,将来若有应琉璃失势之日,你得帮我一个忙。否则,你马上就能见到你那胞妹的尸骨!”
红羽沉了沉:“将军身居高位,红羽不过是个小侍婢,将军为何找上红羽?”
奉虔抚了抚桌上的瓷瓶摘下一片花骨朵:“因为得应琉璃信任且又可控的人,只有你。”
澄萸一路心事重重:“娘娘,澄萸总觉得心里害怕怕会出事。”
我疾步向前根本不敢停下步子:“出事?出什么事?”
澄萸苦着脸:“我也不知道,可总觉得会出事。澄萸这几日眼皮跳个不停,娘娘见了那人便随澄萸回锦雀阁好么。直觉告诉我,若娘娘和那人离开了必会一发不可收拾。”
“那是南门吗?”我指着前方的重重守卫问她,澄萸点了点头,我立刻顾不得许多往前方疾奔而去。
我想知道那人是谁,我认识的除了风华宫的人便是流光与云若了,流光在囚云若不可能擅入,会是谁?
“琉璃!”
那人被妖兵左右架着高声唤我,是紫槿?
“紫槿,你怎么来了?”我推开妖兵瞧她一身伤痕累累,风华宫究竟怎么了?
“不好了,鸿琰为夺往生珠和仙尊在风华宫外对峙,还说了好多我听不懂的话。”紫槿揉了揉眼角抹下几滴泪痕,“丁妙余死了,轻絮也死了。鹤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出来,连仙尊都变了。你回来吧琉璃,我好怕风华宫最后只剩我一个人。”
我踉跄退了几步跌在了澄萸的怀里:“你说……谁死了?”
紫槿扶着胳膊哭道:“丁妙余不知和谁联手害了轻絮,逃到山峰处被我们截下后失足坠崖死了!”
湿润渐渐迷了我的眼,我不过离开多久,怎么会这样?丁妙余……害死了轻絮
“娘娘,一切等主上回来再说好吗?奉虔将军让您来的目的说不定便是在此,您现在不能走啊!”澄萸托着我的衣袖苦苦哀求,我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办了。回锦雀阁?还是去佛戾山?
“琉璃快走吧,你不管仙尊的死活了吗!”
紫槿拉着我便要走,澄萸锢住她的脖子厉色:“我不知道你是谁,可你带她走会害了她!”
紫槿挣脱她的束缚僵持不下,我夺下一妖兵手中的□□抵上澄萸的喉:“澄萸,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不想害了你,对外你便说是我以枪架颈逼你就范,在场皆是见证,我不会让你受累的。”
澄萸警觉脖间袭来的寒光松开了手,南门守卫妖兵警戒重重想动却又不敢动,气氛一时间僵持不下。
我翻过刀身以锋刃背面敲下她的后颈:“我必须回去问个究竟,对不起了……”?
☆、过往恩仇
? 我的驾云术尚未纯熟,一路由紫槿施法聚云而行。后有南门妖兵紧追不舍,我拂袖添上了浓郁的云雾以作遮挡,紫槿为稳妥起见不惜调转方向绕远路走。
“还有多久?”我踮着脚向远处望,可眼前茫茫云海除了一片白什么也不见,我甚至不知此时已到了何处。
“我们绕了远路,还需过些时辰才行。”紫槿说话间又加快了速度,虽说冬去春来温暖了些,可由着这般速度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发冷。
紫槿不时回头道:“琉璃,你施凝神法保暖身子要紧,我可能还会加快速度。”
我点点头后即刻施术暖身,闭眼的一瞬心里却不自觉五味杂陈。丁妙余害了轻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什么人指使她这么做?
“琉璃……”紫槿在云端轻喃,“我能求你吗?”
我不懂她的意思:“求我?为何求我?”
紫槿闭眼安静了好一会儿,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她回头道出的那句话惊得我脑中一片空白。
她说,你和仙尊在一起好不好?
我捂上额角只觉得头痛难安:“你……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仙尊是仙,天规律令是不可以的。”
紫槿咬唇苍白:“一百年前仙尊带你回来时我就猜到了,仙尊从来没有对一个人如此费心照料。那三日来他未曾踏出千秋殿一步,我虽不知你重伤之前发生了什么,可仙尊是……”
“紫槿,仙尊触犯天条是会发落去天尽头的。何况,我亦无所意。”我打断她的话便不再开口,紫槿抿了抿唇亦如我一般陷入了死寂。
积云忽而停了下来,我撑着边缘遥望下面的山峰:“我们到了吗?”
紫槿闭眼施术也是焦急:“我不知道啊,不是我停下的。”
“难道有人暗中动手?”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奉虔,当即回头望来时的方向果然察觉一股强力的妖气靠近,且这妖气法力不弱。
果不其然,东南山有此法力且一心想致我于死地的除了他还有谁?
“紫槿,跳!”我拽着紫槿的手纵身往云下跃去,承受着呼啸而过的逆风回头望去却见那股妖气击碎了我们方才所乘的那朵云。
我在拨乱的云雾中瞧见了奉虔的影子,果真是他!
“紫槿,有人要杀我,我们分开走!”我慌乱中推开紫槿独自向丛林中坠了去,极速下落中我努力静心控制体内游走不安的气流,聚集一处,要聚集一处……
奉虔的气息越靠越近,我早该料到他由我随紫槿闯出东南山便不仅是要我离开,而是要我彻底的消失。
我所学的驾云之术虽未凝出积云却减缓了下坠的速度,尽管如此落地时却也受尽了难忍的苦痛。衣裳划破了口子倒未见血渍,只是脚踝疼痛怕是许久才能好转。
紫槿懂得驾云,她应该是无碍的。
我一路尽力往密林深处走,奉虔应是没找到我故而未曾动手。可我不敢暴漏在丛林稀疏之处,那里阳光最多,也最危险。
这座山头应该离佛戾山不远了,一路沿着小路走说不定能走到佛戾山去。
我一直沿途走了两个时辰,日头渐近晌午我却滴米未沾滴水未进,小腹饥肠辘辘实在走不动道了。
前方阳光照耀处有一潺潺水流,这水清澈见底应该能喝。只是奉虔……
他的妖气渐远,想来是离开了吧?
我的嘴皮泛白已是口渴难耐,凡人身躯便是如此,吃食水源一样也离不得。
又等了许久,因奉虔的妖气仍无迹象我才大着胆子去溪边饮水,冰凉入口的一瞬比美酒甘露还要香醇。
水中倒影闪现,我见着奉虔的影子当即转身凝视:“你还没走?”
奉虔笑了笑:“走?以娘娘如今的速度想要徒步翻出这座山至少得一整天的时间,我可是在水源处候了娘娘太久太久,娘娘难道不知妖气也是可闭的”
我擦了擦汗止不住喘咳:“我知我跑不过你,想必你等这一日很久了吧?”
奉虔往前:“当然,从知你来自风华宫的那一刻起便巴不得你死,立刻死!”
我强撑着力气与他平视:“就因为储玥?”
“不。”奉虔否决了我的答案,“你可能不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