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世琉璃雪-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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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我扭头在伏城街上撒开了腿瞎跑,左边摘一根糖葫芦,右边淘一根手绢,见着什么拿什么。
“小胖子还没出来呢,你把为夫变穷了小胖子该怎么办才好?”
我回头咬下一口糖葫芦:“那就我多胖些,让小胖子少吃一点不就好了?”
话才说完我便觉得不舒服,回头看了看却无不对劲的地方。可这茫茫人海,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怎么了?”鸿琰询我。
我遥望着街头人群密集的地方觉得不安:“刚才好像有人在看我。”
鸿琰顺着我眼眸的方向望去:“没见什么异样,也无仙妖靠近的气息,是你想多了吧?”
我绷紧了神经魂不守舍道:“但愿吧。”
鸿琰轻轻拍了拍我的脸:“别想了,带你去看个东西。”
“看什么?”
鸿琰并未答我的问题,只牵着我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驾云飞升,一路穿过浮云逆风我都不知他究竟要去哪里。
我趴在云端边缘俯瞰天下,街头田间的人群成了密集的小点,鸿琰站于前端一言不发,我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听鸿琰在殇都民宅里对我的过往所诉……我从前也坐过他的云。
“鸿琰……”
他回眸:“怎么了?”
我小心站起身到他身后:“我从前陪你驾云的时候去了何处?”
鸿琰愣过几许后冲我笑:“问这个做什么?过去的事就算提他也已经过去了,你休息一会儿,我们很快就到。”
鸿琰不愿提,我也没再追问。只蹲在云边闭眼享受清风,因他驾云速度不快,这感觉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下面的景色越渐清晰,鸿琰将积云降在了一处山腰上,这里碧草漫天还栽了几株梨花树,山风袭过垂落了树梢还未开全的梨花瓣,这些花瓣白的晶莹就像深冬降下的飞雪,只是置身其中多了沁人心脾的香气,且不受寒。
“为何带我来……”我转身问他却不见人影,鸿琰分明与我一起走下积云的。
“鸿琰?”我走了几步寻他人影,此处空旷也无藏身之地,他上哪儿去了?
我绕着闪腰足足转了好几圈,连梨花树上都瞧了,半分人影也不见。
莫不是……隐身术?他施隐身术做什么?
我正不解,回头却见鸿琰不知何时驻于我身后浅笑微扬,手中还多了一束采摘的山花。
“阿璃可愿嫁鸿琰为妻?”
我诧异间不禁脸颊泛红:“不是连婚期都定好了吗?”
鸿琰上前一步摇头道:“我想听你再说一次,你可愿将自己交给鸿琰,做鸿琰一生一世的妻?”
我指尖触动一时间不知所措,良久才缓缓上前接过花束,闭眼嗅其芬芳后微微点了点头。
鸿琰拥过我的肩道:“阿璃答应过我,将来我们要守着小青青和小扶青共度一世,既然答应了便不许反悔,知道吗?”
我仰头顶他一句:“你怎的只问我,万一自己反悔了怎么办?”
鸿琰目光坚决:“我绝不反悔。”
“若是反悔了如何?”
“恩……”鸿琰闭目思索,而后才又睁眼在耳旁竖起三指,“我鸿琰今日在此起誓,而后必只携应琉璃一人之手共度余生,若违此誓,自甘葬在旭阳峰下万劫不复!”
“呸呸呸,说什么不着调的鬼话。”我伸手左右拍他脸蛋扫去晦气,“方才说的不算,以后不许再讲了。”
鸿琰沉声:“你又打我。”
我无辜辩驳:“怎么说又?我何时打过你了?”
鸿琰只盯着我不说话,我想了想似乎真有此事。
那时的窥心镜中枯木林内,鸿琰为救我将寒毒移在了自己身上。我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力道似乎还不清。
“不许睡,你快醒醒!怎么样,清醒了吗?”
“还从来没人敢打我,你……”
“我怎么了,你有能耐就起来打我,没能耐就忍着我再扇两巴掌。”
“应琉璃!你可知此举的代价?”
我身子一颤收回了思绪,鸿琰挑眉看我:“怎么样?想起来了?”
我呛了呛嗓子两眼迷茫:“想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诶,我在哪?你是谁?”
鸿琰一掌从我脑后拍下:“你似乎对失忆很有心得?”
我捂着脑袋继续装:“公子打我做什么,你是谁啊?”
鸿琰从我脑门又是一掌:“什么公子,叫相公!”
我做委屈状:“相公,你是谁啊?”
“你还装?”鸿琰说着不免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我的夫人失忆了只好再找一个,找个更好看更美的。”
我看他要走,忙的脚下生风拦在他身前:“你敢!”
鸿琰挑眉:“夫人这是恢复记忆了?”
我眨了眨眼皮还想装,鸿琰不急不恼只淡淡瞧着我。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装?你装我也装。
我抱紧花束向他挤出一笑:“恢复了恢复了。”
鸿琰不信:“真的恢复了?”
我郑重其事点点头:“比真金白银还真。”
鸿琰见势得逞低头捏我脸颊:“这还差不多。”
伏城城郊处的破庙中,一女儿头戴斗笠疾步走了进去。斗笠边缘垂下黑纱挡住了她的脸,叫人根本就瞧不清楚,看不真切。
曲灵靠着废弃的观音石像把玩手中的长箫:“妙余回来了?”
丁妙余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急不可耐:“我的脸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
曲灵翻身跃下台阶以长箫撩开她遮脸的黑纱:“慌什么,你坠落山崖被荆棘树枝伤的太重,需慢慢恢复不可操之过急。”
丁妙余触到脸廓边缘的伤痕便痛得惊心:“我的伤口越来越疼了,你不会骗我吧?”
曲灵直言:“当然不会,我的药可保你模样恢复如初。这么一点小小的痛处算什么,这些苦都吃不下还配求我来救你么?”
丁妙余眉眼失落:“我不是受不得苦,我只是急。这药效太慢了,我方才……我方才看到琉璃了。”
曲灵只哦了一声也不诧异。丁妙余见之疑惑:“你不好奇我见了什么?”
曲灵抚过长箫懒散道:“有何值得好奇的,我的音律什么都知道。”
丁妙余攥拳:“你在监视我?”
曲灵停下动作冷眸看她:“你的命是我捡来的,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的,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我,这是你浴火重生的唯一方法!”?
☆、婚期渐近
? 游了一日后鸿琰将我送回了锦雀阁,临走前盖上被子嘱咐我睡个好觉便匆匆离去了。我知道,他还有许多处理不完的事情。
澄萸将我带回的花束□□了瓷瓶中,我偷瞄着那束山花蒙在被子里止不住的笑。
以此相伴一生,便够了……
鸿琰离开锦雀阁后惦记着阙宫尚未看完的信纸卷宗,这些都是日日报来的三界要事,每一天都不能漏下。
“奉虔拜见主上。”
奉虔在通往阙宫的必经路上候了他许久,鸿琰记起雷火狱的事便有不快:“奉虔这么晚了还有何事?”
奉虔取出怀中书信递向了鸿琰:“属下探来消息,曲寒得往生珠之后并未上报天庭,若将此事散出说不定是借刀杀人除掉曲寒的好机会。”
鸿琰摊开信纸看了看:“那又如何,从魔殿散出的消息谁会信?且无论别人信不信,只要天帝不信便是无用功。”
奉虔想了想:“可即便不能除掉曲寒,也是个助我们夺过往生珠的好机会。”
鸿琰挑眉:“怎么讲?”
奉虔答:“今时不同往日,曲寒既是私藏往生珠必然不敢掀起太大的动静,我们趁此良机抢夺往生珠会省不少力气,至少曲寒不敢惊动天庭。”
鸿琰沉想后觉得奉虔此言有理,继而收起信纸道:“这件事孤择日去办便好,云若尚且下落不明,你一定要赶在天庭之前找到她的行踪。”
“是,奉虔告退。”奉虔低着头一步步离去,鸿琰回头望着锦雀阁的方向眉目紧锁,“我需要凶器,我要报仇,别怪我。”
锦雀阁
夜里澄萸与红羽灭去锦雀阁的烛火便回小阁休息了,我拉过被角打了个呵欠侧身睡去,梦中又到了熟悉的花海,云若今日似乎憔悴了许多,瞧上去远不如上次容颜有光。
“云若,你怎么了?”她靠在一处岩石旁休息,我上前问她近况却只瞧她摆手,许是为施入梦之术而强行冲破东南山结界所致。
云若勉强道:“我只是太累了,因你一直未来百里坡找我,我猜你出行多有不便,故而这趟自己来了。流光的事可有进展?”
我点头:“是有些进展,我已探到雷火狱的所在位置,可奉虔盯得紧,救人怕是不成。”
云若望我一笑:“谢谢你了琉璃,此事万以保障自己性命周全为上,我不想为流光的事连累了你。”
我责她:“这是哪里话,流光星君是仙尊的朋友,我也想为仙尊做些什么。”
“琉璃……”云若忽而抓住我的手正色,“天帝发觉我不在天庭已派兵搜捕,我不知自己能在百里坡藏多久,若我被擒了你需记住,焚心盏就藏在百里坡脚下的一棵枯树旁,这枯树边上有一座百姓生活的草屋。”
我诧异:“你告诉我就不怕我泄露给别人?”
云若摇头:“我信你。虽不知为何,可只瞧你第一眼便觉得你是值得相信的人,只可惜……爱上的却是两界魔君。”
“爱上谁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我只想今后好好的生活,过最简单的生活。”
云若扬起苦笑:“这世上不由自己做主的事太多了,我不想爱上流光,我不想做云若圣母,我不想做焚心盏主人,可这一切都由不得我选。”
我垂下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过半晌云若唤了唤我:“琉璃,你不会驾云是么?”
我点头,只可惜在魔殿找不着可教我的师父,眼下想学驾云比登天还难。
云若撑着我的身子站起身:“我教你,只可惜托梦之术有时限,你需自己闲暇之时多加练习。”
我大喜:“在梦里也能学吗?”
云若点头道:“要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