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世琉璃雪-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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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除附身法与知府离体,羽绒钗内飞出浮光剑被我化于掌心直指女人咽喉:“你们是妖?”
失算,绝对是失算。我太过相信嗅觉带来的线索,这女妖道行不浅分明是隐藏了自己的妖气,我竟然一点防备也没有!
“现在才知道吗?反是从姑娘下轿的那一刻起就被姜槐一眼看穿了。”女人食指别开我的剑锋面无惧色:,“知府大人下轿的习惯是先迈左脚,且身子不好总要人搀扶,你却走得大摇大摆,还不知道隐去自己身上的女儿香。”
女人说着凑近我身旁嗅了嗅,我却嫌恶地后退一步:“你这妖孽好大的胆子,殇都沦落至此可都是你干的好事!”
女人眸光一厉:“是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
这时姜槐也吃罢了尸身咯咯笑着起身驻足她身后,这女人不知是不是有往生珠护体,眼下走为上策。
“想走?”我执剑防御不自觉往一侧挪,许是这动作被女人看出了所想,回头示意便叫那姜槐跃于身后断了我的退路,“落在我柳无心的手里还想往哪里走?”
柳无心?
我打心底里由衷鄙夷这个名字,吃这么多心还叫柳无心,我看你该叫柳多心。
“好你个柳无心,可知自己大限将至?”没办法了,既然逃不掉便得拖延时间寻找计策才是。
女人果然蹙眉:“什么意思?”
有戏!
我扬眉得意:“我师父奉天帝之命与流光星君下凡捉你,只要交出往生珠便可饶你性命既往不咎!”
“谁是你师父?”
“风华宫曲寒。”我再一次撒谎眼不眨心不跳,他的名声到哪儿都是好使的,不过就差个师徒名分罢了,细究想来也不算撒谎。
“流光曲寒?”柳无心果真生出几分忌惮,美目怔住暗道竟惹了风华宫的人。
“主人……”一直不开口的姜槐张着血口喃喃,“管她是哪里的人,既是冲着往生珠来的便是我们的敌人,何不在此杀了她推到别的神仙头上去,一来让风华宫与仙界窝里斗,二来也不知是我们做的。”
“你你你……”我转身指着姜槐只差喊爹骂娘了,这一看就是蠢货的家伙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只梢一计便得雨过天晴,柳无心眼眸挂笑更放光彩:“你还有什么后事要交代,我可考虑是不是满足你。”
我握紧了剑柄聚集法力于锋刃处,后路已断,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
率先动手的是姜槐,我已笃定了往生珠不在他身上,任他面煞凶恶却只不过空有表而无实。
我扬剑横在身前动也未动,只放出剑气便将他挡出了好几步远。
“废物!”柳无心谩骂一句扬袖凝指向我拂光,这光浸染凶气实非我力所能及之势。
妖光打中浮光剑身竟分出了第二层,一层触之剑气消散,第二层却直直打入我的小腹。五脏六腑霎时如波涛汹涌般翻滚难受,喉头微甜俯身呕出一地鲜血。
“管你是风华宫的人还是天帝的人,进了我殇都城便是死路!”柳无心扬手再甩光束,我侧身躲避却见那抹寒光四下分裂犹如流星雨分散而来,这根本无处可躲。
我隐忍痛处拼尽全力化出防御结界只盼能减轻一些痛处,岂料她的术尚未触及结界便没了踪影,倒是结界之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背影,这背影一袭素白总瞧着眼熟。
“我挺爱看戏,本想着喝些酒水多看一会儿,只是这戏未免过头了。”殊彦回头看我笑话,“怎么,应琉璃竟也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殊彦!”我心中大喜却忘了那一击留下的伤势未愈,这声大喊牵动着伤口再次隐隐作痛,过一会儿便有缓解,倒没什么旁的大碍。
“魔殿的殊彦?”柳无心想起什么忽而朝我大喝,“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风华宫的人,却与东南山为伍!”
我踮着脚攀上殊彦双肩只露一个脑袋朝她吐舌:“我喜欢,我乐意,我开心!”
殊彦低头勾起一笑:“说吧,想她怎么死?”
“怎么都行,你做主就好。”我就像个得志小人躲在他身后跃跃欲试,柳无心恼羞成怒转身向往生河施法凝光念念有词。
我正好奇她在做什么,眨眼间却见一颗明珠从河中升初犹如旭日东升。
“往生珠!”
我指着珠子大喝,殊彦却摆手示意我安静:“往生珠?我看不像。”
柳无心冷哼:“像与不像试过便知!”
“你要试也无妨,只是……”殊彦食指点额不慌不忙,“你可想清楚了,失败的下场就是死!”
柳无心听这话一时没了主意,眸间微闪恶狠狠道了一声你给我记住,拽上倒地不起的知府遁地而去,连带着姜槐也趁着混乱逃走了。
我呆在他身后只有惊愕的份:“你怎么知道那往生珠是假的?”
殊彦戳中我额头往后推:“笨,她若得往生珠还需靠食人心脏炼法么?”
我点点头:“倒也是,往生珠位列四大凶器自然不凡,只是没曾想她竟会拿假货使诈骗人。”
殊彦看我一身尘土似笑非笑:“欠我一个人情,怎么还?”
有一事殊彦不提我倒忘了,雪灵童还在他的手里生死未卜。
“你还找我要人情,快把雪灵童还给我。”我摊手努嘴趾高气昂,不知情况的人还真以为他才是方才被救下的那一个。
殊彦摇头:“还给你是不成,不过可以让你看看。”
殊彦说着打了个响指,段千绝从灌木中拎着雪灵童走了出来,还给他塞上了堵嘴的布帛。
“这小子昨晚上真够呛,耳朵都快被他给吵聋了。”段千绝一脸苦水抱怨,我却暗地里跟雪灵童竖起拇指,好小子做的不错!
雪灵童扑腾着小腿儿还在挣扎,段千绝摇了摇头扯下布帛由他说话。
“救我,救命!”雪灵童口口声声向我求救,我又哪里是殊彦的对手,如果仙尊在就好了。
“你们抓他做什么,他只是个孩子。”我只能想办法与他周旋,殊彦笑了笑不吃我这一套:“怎么,你想救他?”
我点点头又摇头,实力悬殊之下最要紧的是攻其不备,我若点明来意岂非不打自招?
“他能帮我制衡雪女,除非你能拿出比这更高的价值与我交换。”殊彦开口直点要害,他也明知,我拿不出贵重东西。
我苦恼:“我不知什么玩意儿比能制衡雪女的雪灵童更金贵,你倒说说,我应拿什么与你换才好?”
殊彦冥思苦想:“恩……曲寒的命不错,你拿他人头来换我立刻放人。”
“这不可能!”我不思索打断他的话,要我杀曲寒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殊彦摇头:“那就没得谈。”
“你是因储玥的事憎恨仙尊?仙魔不两立,你失了储玥,他也失了他的师父,还不够还吗?”
殊彦垂下眸子冷冷笑了一声,这笑意我从未听过。
我心里没由来的恼怒,只觉得这人自私总想着自己失去了什么。才要开口却因他手里的动作将话语都咽了回去。
他摘下了银面,连段千绝都始料未及。
他的眸很美,而那双美目下却尽是触目惊心的疤痕。额上肤白,还有他的眼脸下、鼻梁旁,疤痕若曲线蜿蜒毁了他的大半张脸,狭长深深竟透着几分可怖。
“公子,您怎么……”段千绝诧异险些丢了雪灵童。
“天啦,这人好丑!”雪灵童下意识道出心里话忙又捂住口鼻不敢再言,殊彦是魔,为魔者便是与天地为敌与所有人为敌。
殊彦并未回头,也不在意他的话。
“没错,的确很丑,你可也是这么认为?”殊彦眸子勾起戏谑问我,我却觉得这是我听过最不好玩的玩笑。
“你这是……仙尊做的?”我指着他的伤痕心不禁发怵,战场必有生死离别甚至是更难挽回的事,可如今真真切切看着却也难免心怀感伤。
殊彦摆手重新戴上面具:“一百年前的东南山一战是由天界挑起,他们的理由是存天道,除孽障。且那时曲灵自甘堕去仙籍嫁与储玥为妻,故也算得是根恰时的□□。”
“孽障?”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成王败寇自古便是如此,高高在上的人自有这般随意扣下罪名的权利。
“有什么可惊讶的,你在佛戾山许多年我不信他们每每提及妖魔的时候不是如此说的。”殊彦扬手示意段千绝带走了雪灵童,闲适悠哉到我身前反手指向自己,“我这副皮囊比鬼还可怕,同我的心一样奇丑无比,被称之为孽障倒算不得什么过分的话,你也不必含沙隐晦。”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辩解,一时间却不知用什么话解释才好。这一百年来不下十几个上仙道魔界之事的时候是以孽障二字来提,我也从未有过异议。
“不是这个意思?”殊彦玩笑抚上我的颊,“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怅然未动,该怎么答?
我心绪正乱不知何故才好,殊彦却忽而饶有深意望我身后。我还未来得及回头却被一股力反身拉入了怀里。好熟悉的味道……
曲寒环过腰身将我揽在怀里,抬头却是目光凛冽:“好久不见了,殊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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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林树妖
? 好在段千绝奉殊彦意思带雪灵童离开了,流光驻在一旁不言,我也是尴尬的紧。储玥的那一层恨仍在,殊彦虽戴着面具却藏不住指节清癯铮铮作响。
“是啊,好久不见。”我本以为殊彦会发疯一般为储玥复仇,他却掌心一松并未有我预想的举动,只是安静问了声好。
“我早该知道你们潜藏暗处是为了利用我找出往生珠,不过你方才救下小璃倒是我们风华宫欠你的人情,曲寒谢过了。”曲寒皮笑肉不笑,话语阴沉根本不像是道谢。
段千绝安置了雪灵童赶回殊彦身旁,本想与他交代却见曲寒流光也在,下意识举剑警觉反被殊彦按住手腕不许他妄动。
殊彦示意段千绝退后只身往前走了几步:“你这话我却不懂,救下应琉璃和你们风华宫有什么关系,我如此做不过是为了主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