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世琉璃雪-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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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蜻蜓点水吻上他的颊:“殊彦,过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我爱你。”
我将殊彦的名和最后的“我爱你”三个字咬的极重,说罢后不忘细视他的眸:“不回话么?”
鸿琰声若细蚊:“我也爱你。”
我怒了:“大声些,听不到!”
他扩大了嗓音近乎是撕扯着嗓子在唤:“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推开他转身:“你答的很好,这些话我全当是殊彦跟我讲的,继续保持知道么?”
鸿琰点点头话中透着祈求:“我可以回去了么?”
看他受伤的模样我便获得了极大的满足,这份满足心起便如填不满的无底洞,压抑百年的仇恨迫使我继续做下去,直到他如曾经的我一般遍体鳞伤!
我坐上床榻伸出大红锦鞋:“我累了想休息,帮我脱鞋。”
他蹲下身握上我的脚踝,手背的血伤因昨夜浸过污水的缘故有了些化脓的痕迹。
我收脚皱眉:“去把你的手包上再来,我看了倒胃口。”
鸿琰默不作声撕下衣袍的一角缠上手掌,我咬牙抓过他的手:“你现在不是鸿琰是殊彦,鸿琰的死活无所谓但殊彦不能有伤,上药去!”
鸿琰缓缓抬头:“你看不到不就行了么?”
我冷下眼眸再泛怒火:“我说过了,殊彦不能有伤!来人,拿清水、外伤药和白纱进来!”
屋外的妖兵应声后取来了我要的东西,清水、药与洁净白纱一样不少。
我取少许白纱蘸水为他清洗伤口:“我这么做是为了殊彦,你不要自作多情胡思乱想。”
鸿琰咬唇隐忍住心头窃喜只淡淡回答:“我知道,我有自知之明。”
“知道就好。”清洗过伤口后我再取白纱擦净,涂上药膏后头也不抬,“疼么?”
鸿琰终于露出笑意:“有你在,我不疼。”
我脸色僵住望他冰冷:“我是在问殊彦,不是问你!”
鸿琰收起笑意却抑制不住双眸间的微恙:“那我便以殊彦的名义答,有你在,我不疼。”?
☆、你爱我的
? 擦过药膏后粗略地缠上白纱便算是处理了,我瞥见他眉目中隐藏的欣喜便又不快:“很高兴?”
鸿琰抿唇不答,我拂去桌上的药品茶盏摔的满地都是:“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鸿琰转身踏至门前,手未触及门框便又听我一声娇媚:“殊彦,回去后好好休息,晚上换好喜服过来陪我。”
他推门而出头也不回地走了,直到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中时才忍不住埋头苦笑。
今晚,今晚我便要将从前受过的屈辱全部讨回来!
房间杂乱平白增添烦闷,我嘱咐了侍候妖兵整理屋子便吸一口气出去走走。
我一路拂着迷音扇思虑晚上的计划,两眼失神却撞上一道温暖的怀。
慕容书看出我眼中的思虑:“有心事?”
我不想惹他心烦故而未道,只引开话题答非所问:“我想喝两杯,要一起么?”
慕容书同意了这个提议,只奈何我房中一片狼藉实在不容人有这心思畅饮的心思,故而地点便毫无疑问定在了他的房中。
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我们的脸颊已双双生出红晕。
慕容书斟酒后与我举杯:“小草,你爱他么?”
我仰头咽下这叫人迷醉的味道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有应琉璃才爱他,小草恨不得他死。”
慕容书忽而正色看着我:“那你现在是应琉璃还是小草?”
我静过几许:“我……我不知道。我想替死去的人报仇也替自己报仇,可我看到他受伤就会觉得心里难受,我不由自主的想要替他处理伤口,我是不是很没用?”
慕容书苦笑过后斟满自己的酒杯一口饮尽:“那就说明你现在是应琉璃,你不是小草。”
我拨弄着扇尾铜铃听它阵阵作响:“你放心,我会把小草找回来的。”
他起身到我身前轻抚纤长的发:“可是我怕小草会彻底消失不见,我怕我在旭阳峰上施法救下的那个女人会再一次为他痴心不改。”
我头晕目眩一句话也听不真切,只拿着迷音扇摇动铜镜倾听它散出的音:“慕容,迷音扇为什么叫迷音扇?”
慕容书对着铜镜发愣:“因为它的音能迷人心智,能让深陷迷途的人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一切。”
“是么?”我苦笑反问后仰头却又呆住,“你是慕容么?”
慕容书答:“我当然是慕容,你看到的不是我么?”
不是,不是他……
他分明是慕容,可我为什么会看到鸿琰?是迷音扇?不,我只是喝醉了,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我闭眼晃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可在抬头一刹瞥见的却还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个人。他的凤眸,他的玄袍,还有他看我的模样……
“我喝醉了,我只是喝醉了。”我觉得自己快神志不清了,分明知道眼前人是谁却仍旧难掩心头的苦楚靠入他的怀,“我知道你是谁,我很清醒。”
慕容书眼睑一颤护上肩侧,手才触及衣裳我便忍不住喃:“鸿琰,鸿琰……”
他眸色僵住犹如冬日化不开的冰霜:“你说我是谁?”
我思绪恍惚埋入他的衣:“鸿琰,你混蛋……”
扇尾铜铃轻摆,我揪紧他的衣咬牙不哭,直到那抹余音彻底消失。
慕容书握紧了铜铃压低嗓音退出一步:“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双眼模糊又晃了晃头:“慕容,我……”
“够了!”他松开铜铃将我推出房外,“我很累,你回房休息吧。”
我转身踏着蹒跚的步子往回走,忽而肩上沉重多了一件玄袍:“困吗?”
我不点头也不作答,只闭上眸子倒上身后的肩。酒劲上头便什么都不想再管了,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
一觉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鬼婆守在床边为我擦汗:“醒了?”
我撑着床边坐起:“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房里休息吗?”
鬼婆取过软枕垫在我身后:“你打算这样子到什么时候?你不走鸿琰便不会罢休,你是打算杀他还是原谅他?”
我攥紧丝被不知该怎么答,半晌只含糊其辞地答:“我不能原谅他。”
鬼婆苦笑端过熬好的解酒药:“其实我很羡慕你,他跟负我的人不一样,也许你们之间有误会。”
我端过汤药低头瞧着自己面无表情的倒影:“有误会又怎么样,死去的人都回不来了。我永远都记得仙尊是怎样死在我面前的,我也永远忘不了殊彦胸前的那一刀是我刺进去的,还有澄萸,还有雪灵童……”
鬼婆起身背对着我:“你扪心自问这些人有几个是被他害死的?可是每一个人都被他亲手所杀?”
我执碗的手不由得一僵:“谁让你说这些的?”
鬼婆回眸正色:“殊彦的死算是因他,可雪灵童之事与他无关,曲寒也是在众目睽睽下自尽去的,澄萸的死全是因为丁妙余,你将所有的账都算在一个人身上公平吗?”
我眼中落出的晶莹滴入汤药溅起微小的涟漪:“是他说的只携我一人之手共度余生,可他却娶回了害我沦落至此的丁妙余。你知道我最羡慕你什么吗?那人负你是为王权富贵,而他的整颗心都切下一半给了另一个女人,给了他曾经辜负过的女子!”
鬼婆伸手端过解酒药送至我唇边:“快喝吧,你酒未醒呢。”
我轻抿一口咽下:“曲寒、殊彦、和澄萸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鬼婆无谓般答:“你那晚偷偷赶回魔殿后慕容书在院中等了你一夜,我整晚无眠便陪他说话时听他讲的。”
我对此并不疑惑,他有仙箫自然不难知道我的过去,何况还有潜藏暗处受制于他的白姻。
我仰头将整碗解酒药全饮了,翻身下床只想出去透透气。
走出两步我又想起了之前盖在肩上的玄袍:“是谁送我回来的?”
鬼婆摇头:“这我就不知了,只是有人来敲我的门还留下了纸条让我陪你。”
她说着递出纸条到我手中,这字迹我再熟悉不过了。
鬼婆看我神色复杂忍不住问:“是他写的吗?”
我将纸条撕成碎片摇头不然:“不知道,你不必管我回去休息吧。”
鬼婆望着被我揉成皱褶的碎纸片只淡淡开口:“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好自为之吧。”
她推门走了,我踏出房外手中仍攥着纸团。
这一站便站到了月夜朦胧,他换上一身喜袍如约而至,包括那张本不属于自己的脸。
他不来我甚至将这事给忘了,只慌忙将纸团收于袖中缓步迎了上去:“让你来你还真来了?”
鸿琰休息一日神色恢复了不少,甚至与来时无异:“既应允了便要做到,我不介意再娶你一次。”
“再娶一次?”我挑眸,“别忘了你现在是殊彦,何来再娶?”
他的掌心覆上我的手背:“无论是娶还是再娶,今夜你都算我的妻不是吗?”
我牵上他的袖转身回了房中:“替我布置喜房。”
鸿琰拂手将整座房间变成了大红色,墙面贴上囍字伴着红烛火光摇曳迷离,桌上还备了交杯酒和我最熟悉的鸳鸯秤杆。
我被那晃动的烛火耀得睁不开眼睛,鸿琰不知何时幻出透明的红色薄纱盖上了我的发:“阿璃……”
我打断他的称呼:“你现在是殊彦,要叫我琉璃。”
鸿琰舔唇重新开口:“琉璃,我爱你。”
我指尖覆上他的颊故意含笑:“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殊彦。”
鸿琰听了最后两个字再次目光阴沉,我看他隐忍怒火的模样便扬了更深的笑:“我的丈夫今晚好像不高兴,都不会笑了。”
鸿琰端起酒杯挤出一丝苦笑递至我身前:“既是成亲便要喝交杯酒,夫人与我共饮吧。”
我不与他挽手仰头便喝尽了杯中烈酒:“你出去吧,我今天没兴致陪你玩了。”
我备了许多伤人的话眼下却一句也道不出声,原来看他难受我也会苦,也会痛。
鸿琰喝过烈酒放回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