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世琉璃雪-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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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道尽时她的容颜已浸满了泪痕,红羽能做的只是低头以求免遭鸿琰猜疑。
鸿琰耐心听完丁妙余所有的话卷袖为她拭泪:“孤又没说是你做的,妙余这般激进做什么?”
丁妙余摇头退开:“夫君方才妙余对姐姐下狠手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且不说妙余没这个心思迫害姐姐,即便是有,妙余一介凡人靠夫君才能免受生老病死活至今日,魔殿守卫重重妙余有什么本事这么做?两百年前夫君认定是我害死余后腹中的孩子,难道两百年后夫君还要妙余再撞死一次吗!”
丁妙余说着便往门前梁柱奔去,红羽见状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侧妃娘娘冷静啊,您这是做什么!”
丁妙余哭红了双眼扑向鸿琰的怀:“夫君不要怀疑妙余好不好,妙余怕,怕两百年前蜀王宫的一切再次重演,妙余求你了。”?
☆、曲寒清醒
? 红羽适时揉眼抹泪,鸿琰仰头舒了一口气:“此事暂且不提,雪灵童之事当如何讲?阿璃亲口说是你告诉她雪灵童身死之事,你听谁讲的?”
丁妙余骤然抬头:“姐姐?姐姐不是死了吗!”
鸿琰垂眸黯淡:“孤在一百年前的浮生殿上就说过她没死,孤找到她了。”
“所以姐姐告诉夫君是妙余害她容颜尽毁?她还告诉夫君妙余道出雪灵童身死之事?”丁妙余咬唇又淌出泪,“妙余以为姐姐死了还夜夜为她祈福,她怎么能这样陷害我!”
鸿琰扶额头痛不已:“此事是黑是白孤自会寻到白姻查证真伪,期间你和玉镂殿中的任何一个奴才都不许踏出殿外半步!若是孤今日冤屈了你,孤自会亲自向你赔礼请罪并给你一个交代。若此事当真与你有关,休怪孤不顾两百年前的情分!”
鸿琰讲罢撒手而去,丁妙余见他步下石阶方才跌至桌下止不住地颤抖。
玉镂殿外奴仆侍婢动也不敢动,奉虔与兰儿跪在阶下已静候许久。
一怀抱锦盒的妖兵恭敬走向他身侧:“这些都是魔殿中滋养容颜最好的药,请主上过目。” 鸿琰看也不看只摆手示意,缓步走向兰儿身前轻轻地问:“青儿可回来了?”
兰儿伏地拜过一礼:“回主上,小主人方才便回阙宫了。哭闹了一会儿吵着要出去,现在刚刚睡下。”
鸿琰点头道了声好便又蹲下身望着他二人:“知道孤为何叫你们来吗?”
兰儿答是不知,奉虔想了想也不明所以:“求主上明示。”
“明示?”鸿琰笑,“孤曾经说过什么?雪灵童之死绝不可泄露于任何一个人,阿璃是怎么知道的?”
“妖后?”
“妖后娘娘?”
奉虔与兰儿不约而同道,前者忆起琉宫大火那夜更是心虚胆颤:“主上找到妖后了?”
鸿琰盯着他眸光紧锁:“靠你们这些阳奉阴违的属下自然找不到,有些事情上你们甚至还不如凡人做事尽心尽力。你们两个管好自己的项上人头,孤现在心情很不好故而给你们一些警醒,可别哪日找不见脑袋了!”
兰儿伏在地上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奉虔亦然。
鸿琰接过妖兵手里的锦盒派兵驻守玉镂殿后头也不回扬长而去,途径阙宫时朝门前望了望却不敢多做停留,只临走前嘱咐宫内侍婢好生照看不得有误。
他抱着锦盒驾云返回殇都,沿途花了一些时间,却在迷音扇破除结界所需的时限范围类。
我扬扇拂出阵阵术法却是枉然,他视若无睹穿过结界步入房中:“这是魔殿里最好的药,我都替你拿来了。本想带着青儿来的,可他回去后闹了好一阵子方才睡下。且你们在伏城也算见过,我不扰他安睡便自己过来了,下次再将青儿带过来陪你。”
我驻在门前望着外面的春景头也不回,他愣了愣继续自说自话:“这盒药治灼伤最好,抹上后面目清凉又不会痛,等你伤口淡些再抹滋养的药膏。”
他以药纱包裹竹片顶端沾了一些走了过来:“把面纱揭了,擦药吧。”
我回头夺过竹片掰成两段:“我这样的丑八怪已经丑了一百年了,魔君看不惯可不看。”
鸿琰尴尬片刻又将药膏装了回去:“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实在不愿擦就算了,什么时候愿意了我们什么时候再擦。不惯你是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只要你是我的阿璃就好。”
我被他这话逗得冷声笑:“你的?是不是在魔君眼中全天下的东西都是你的?请魔君记清楚了,我是我自己,不是任何人更不是你的附属!”
鸿琰嗓音哽咽:“阿璃,我们……我们可不可以不这样?从前的事我都可以解释,第一个孩子小产的时候我根本就不在魔殿,如果我在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爬到玉镂殿去?”
我挑眉:“是吗?那敢问魔君那个时候你在哪?”
“我在……”鸿琰话到一半却戛然而止。
我想到铜镜中所见的一切便心又凉:“你在佛戾山与仙尊大战,你用对付流光时所用的青灵诀将他打下了云层对不对?”
他怔住:“你怎么知道?”
我静静贴上他的胸膛:“我听见你的心在跳,它跳的很厉害。被人发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故而紧张害怕了是吗?还有,你明明知道丁妙余陷害我腹中孩子为野种却视若无睹,我在铜镜中亲眼见她伏在你的身上,亲耳听到你在她忏悔之后跟她说罢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鸿琰扶住我的肩摇头辩:“不是这样的,我那天不是这么说的!”
我挣脱他的手冷眸而视:“够了,这样演戏你不累吗?时过境迁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反正我都不爱你了,你抱着哪个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鸿琰瞳孔再现阴寒:“收回你那句话,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
我噗嗤笑道:“不爱就是不爱了,你纵然不听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忽而掌中生光靠近我的额:“见过这道光吗?”
我退至墙边揪紧了心,这是封印术法?
他聚光步步向前:“你爱谁,说!”
我下意识贴着墙面挪向一旁远离那道光,玉镂殿中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是我最不敢忆起的东西。
鸿琰看出我的恐惧疾速走上前将我按倒在床面:“我问你话呢,你爱我的是不是?是吗?”
我闭眼忍下耻辱:“是。”
他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颌仍不满意:“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是谁,你爱谁!”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我被他攥在手里如傀儡一般操纵,承受羞辱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应琉璃爱……爱……”我瞪着他眸光怨憎,“应琉璃爱鸿琰,爱鸿琰!”
他掌心的光束散去,失神笑了许久才将薄唇贴上我的耳畔:“我也爱你,阿璃,我好爱好爱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么,等我打上天庭报过大仇我们便在这里终老,我不做魔君了,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我眼角泛酸还是淌下了泪,这话为何不早点跟我讲?现在晚了,都晚了……
我的脸侧被他留下一吻,吻中带了些湿润:“阿璃,给我。”
我蓦地一惊推开他的身子:“鸿琰你想什么呢,这些东西找丁妙余去,她比我能满足你!”
鸿琰擦去泪痕将我埋入他的怀:“对不起,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不会了!”
我咬唇贴着他的胸膛忽而涌上想要大哭的冲动,一百年的煎熬都熬过来了怎么能因他的三言两语便心软?应琉璃,你受的苦还不够吗?
“阿璃……”他拥我的手在颤,“阿璃,我们是在殇都定情的吧?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说过的话。你说若你不死,若你不拒,我便嫁你为妻,一生一世的妻。你知道我听了那句话有多高兴吗,我恨不得立刻回应你。阿璃,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我攥拳抓扯着被单:“说了又怎么样,时移世易,话已经变味了。”
他的泪淌在了我的额上:“假话也没关系,我想听。”
我闭眼迫止住了泪:“若你不死,若你不拒,我便嫁你为妻,一生一世的妻。”
余下的话咽在口中未道——心早凉薄,此情已随流年逝,非死不归。
我推开他的身子侧身走下床榻:“你要演戏我陪你演了,从现在起请你安静,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鸿琰枕在榻上动也不动:“不说便不说吧,我累了想睡会儿,你陪我。”
我侧眸:“不是在这儿陪着魔君大人吗,您在外头竖上结界我也走不了啊。”
他缓缓闭上眸子再也无话,我驻在门前痴痴地望,望着屋外触而不得的自由。
屋外忽而多了一个人,我望着来人不安回头看,鸿琰许是入了梦境并未觉察,更未睁眼。
曲寒神色憔悴望我动唇,仅是动唇并无声响。我随曲寒张口道出的一字一顿看懂了他的话:小、璃、别、怕,仙、尊、来、了。
他是怎么来的?他不是神志不清了吗?紫槿呢?
我食指抵唇拂手让他走,仙尊是我仅剩不多的亲人了,鸿琰现在像个疯子一样完全失去了理智,我不想他有事。
曲寒再做唇语:仙、尊、记、得、小、璃、的、背、影,仙、尊、永、远、不、会、丢、下、小、璃。
他道完这一句便即刻凝指聚光打向了结界,我心中害怕回头看,鸿琰还未醒,幸好他未醒。
穷奇适时道:“有人相助可缩短结界破除的时间,你还不施法?”
我后知后觉扬手扶风,我与曲寒的动作都极其轻微,轻到毫无声响,只要鸿琰不醒便无大碍。
我不知不觉闭眼恳求,不要让他醒,千万不要让他醒过来……
结界外又多了一层力,是紫槿。
她只顾施法看也不怨多看一眼,我知道她是为了曲寒来的,有些潜藏女儿心底的情愫不知他懂不懂,总之眼下我懂了。
我咬紧唇畔不敢说话,紫槿,若能出去我定不会再靠近仙尊一步。紫槿,对不起。?
☆、门前僵局
? 三个人的术法要省时不少,我拂扇之时不忘握紧扇尾的铜铃免叫它们作出声响。
“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