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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斩邪-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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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小,坐不下那么多,干脆在屋外空旷的地方摆开。各家各户,都有人过来忙活张罗,桌子椅子不够,就自带桌椅。

    一个时辰后,总共摆了十桌,村中所有的人都来齐了,坐得满满当当。每一桌,都有大盘的肉,还有一坛酒。酒肉刚上来,十多双筷子便伸了过来。

    华叔站起,大声道:“大家不用急,尽管吃,后面还有。”

    村人们不答话,只往嘴里塞肉。

    华叔不以为意,却有两行浊泪滑落。他一点都不觉得乡亲们不懂礼节,丢脸,因为这才是生活最朴实的场景:饱暖思yin、欲,不饱不暖如何?

    这一顿吃喝,几乎把半车的东西吃光了。

    吃饱喝足,开始说话。

    华叔第一句话就是说自家少爷高中解元,是官了。

    众人听见,顿时恍然,心中隐生敬畏。有机灵的,立刻提出要华叔帮忙找事儿干。

    夏禹王朝有户籍管理,但偏远山村颇为松散,登记不到位,因而多有流民情况发生。特别遭遇灾害的话,流民如蝗,根本管不过来。

    华叔回家之前,已经得到少爷授命,可以把人带过去。但一次性带那么多人,肯定不行,只能先挑选些青壮。等他们安定了,再想办法转移家人。

    第二天早上,华叔刚起床,家里就来了媒婆,介绍说邻村有个寡妇,今年四十,样子长得周正,带着个十岁的女孩子,想要找户人家,问华叔中不中。

    消息传得好快,昨天他就提了那么一下,一夜之间,便有了回音。

    华叔便问对方境况。

    媒婆叹了口气:“守寡能好到哪里去?兼且带着的是女孩,更不受待见。家公家婆也刻薄,觉得是媳妇克死了丈夫,天天打骂着。这不,他们跟我说,不管哪一家,只要给三贯钱,就能领人走。”

    微一沉吟,华叔就跟媒婆过去看人,觉得不错,是个安分的人,也勤快,就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妇人低着头:“没有什么愿不愿意的……我不求什么,只求能对我母女好点就中。”

    华叔点点头,当即拿出三贯钱,领人回来。

    喜事办得很简单,条件摆在这呢。

    是夜,他搂着婆娘睡觉,觉得这一辈子是真正圆满了,眼泪忍不住流淌出来,濡湿了被单。

    ……

    这些日子,陈三郎忙得焦头烂额,虽然有周何之和杨老先生等人辅助帮忙,可许多事情还得亲力亲为才行。

    身边毕竟缺乏一个真正挑大梁的,能主持事务的人才。

    他再一次想到了周分曹。

    “虽然现在去招揽,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但去拜访一下,却是可行。”

    记得上一次去陶然庄登门拜访,适逢周分曹为了躲避杜隐言纠缠,出门而去了。如今自己已中举,不妨再去走一遭。

    心里打定主意,陈三郎便找周何之叮嘱了事宜,自己带着雄平坐船前往南阳府。

    这次蟹和没有跟去,却被安排帮忙修葺水利,挖坑渠。

    一帆风顺,到了南阳府,下船进城,先找个客栈住下――这趟进府城,不仅为了拜访周分曹,顺便也去找找南阳学院的同窗们,看有没有人才推荐。

    陈三郎现在可是求才若渴啊。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带上雄平拿着一份礼仪便前往城外的陶然庄。

    到了庄门外,有人出来招呼,碰巧是上次那个门子。他还认得陈三郎,笑道:“陈公子好。”

    “请问你家老爷在家吗?”

    门子忙道:“正在家,老爷吩咐过了,若公子再来,请进即可。”

    陈三郎闻言,神色一正,整一整衣冠,迈步入门。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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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独善其身,达济天下

被请进一个布置典雅的厅堂,刚坐下,有丫鬟上茶,香气袅袅,抿一口,润喉生津。

    就听到干咳一声,穿着长袍的周分曹走了进来。不知是否是出去晒多了的缘故,面皮更黑了几分,一对眉毛,粗直如一对剑。看着,觉得十分严肃。

    陈三郎起身,拱手做礼:“晚辈见过分曹公!”

    周分曹目光炯炯,扫视他一眼,说道:“道远不必多礼,请坐吧。”

    坐下来,又道:“恭喜道远今科中举,高中解元,分量可不轻呀。我想想,咱们南阳府,历朝历代,就只出过三个解元,倒是状元有五个。”

    陈三郎恭敬地道:“分曹公过奖了,乡试只是敲门砖,和会试、殿试无法相提并论。”

    “你应该差不多要奔赴京城参加会试了吧。”

    陈三郎点头:“若无意外,大概十月启行。”

    周分曹是过来人,经验丰富,撸了撸胡须:“十月好,秋高气爽,倘若入冬后,气候寒冷,却不宜远行。”

    “我就是这么想的,如今趁着空暇来到府城,拜访友朋,活动活动。”

    周分曹呵呵一笑,忽然道:“鹿鸣宴上,你表现不错,不亢不卑,进退有据,真是让我吃惊。”

    这是很难得的赞誉了:“我十分明白,面对刺史大人,有急智,有风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显然已经得悉详情。

    那一天那么多人在万象园,消息传到周分曹耳朵里,只是时间问题。

    陈三郎与元文昌对对子,由于两人的身份对比,以及那一副对子的水平,注定会成为扬州文坛的一个热门话题。消息传扬出去后,在士林之间,不少名宿雅士对陈三郎赞赏有加,说他“不畏权贵”、“无惧威武”云云。

    无疑之间,使得陈三郎博取了许多声名。

    这倒是意外的收获了。

    声名无形,却有质,许多时候,不同的声名就是不同的衣衫,能让人的形象截然改变。

    在扬州,元文昌霸道威风的形象深入人心,但也有不少读书人风节凛然,很看不惯眼。

    周分曹便是其中一个,否则的话,何以对元文昌屡屡伸出的橄榄枝拒之门外?

    “三教儒在前,三才人在后,小生本儒人,岂敢在前,岂敢在后?”

    陈三郎的这一副对子,简直说到他的心坎上,产生了强烈共鸣。圣贤之道,最重中庸,不偏不倚,不前不后。

    如果说以前的陈三郎,印象主要来自朝山寺的下联;那么现在,陈三郎再度让他眼前一亮。

    站起来,忽而指着厅堂左侧悬挂着的一幅字:“道远,你看。”

    陈三郎望过去,立刻便认出这幅字是上一次来陶然庄,寻访不遇时所临时写就留下的。由于当时条件不怎么样,写得有些瑕疵,不想竟被周分曹装裱好,悬挂了起来。

    周分曹念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想问问你,何谓‘穷’,何谓‘达’?”

    这是出题考核的意思了。

    陈三郎微一沉吟,反问:“分曹公饱读诗书,胸有韬略,有济世之心,然偏居一隅,郁郁不得志,辜负了此生抱负,却是何故?”

    周分曹瞥他一眼:“时事维艰,沆瀣一气,避世却是不得已为之,以正此身。”

    陈三郎慢慢道:“圣贤曰:吾善养吾之浩然之气。晚辈不才,略有些看法。”

    周分曹哦了声:“请说。”

    “下者:一人正身;中者:百人正城;上者:万人正国;达者:千万人正之,是谓:浩然!”

    周分曹听着,眼眸掠出深思的光芒,忽而仰天大笑:“如此说来,周某隐居山林,游山玩水,便是你所说的‘一人正身’,下者啊。”

    陈三郎道:“不敢。只是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周分曹怔怔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眼:以此子及冠之年,缘何能说出这些话语来?

    张口又问:“于今局势,大厦将倾,何以正之?”

    陈三郎说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态,王朝亦然。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自有更迭代替。”

    周分曹身子一震,霍然站起,指着他:“你?”

    内心震撼,无以复加,万万没有想到陈三郎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陈三郎心一凛,猛地发现自己说得多,失言了。

    周分曹目光熠熠:“你这般言论,与刺史大人所作所为有甚分别?”

    陈三郎干咳一声:“分曹公,前朝何以覆亡?大前朝呢?晚辈所言,只是一个规律。当有了解,便该提前准备。一言以蔽之,隐世逃避,又有何益?”

    周分曹莫名感到头绪混乱,隐隐作痛:他绝非笨人,其实很多事情发展的趋势早有预料,只是今天被陈三郎单刀直入地揭开来,却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陈三郎就势起身:“分曹公,晚辈还有些事,先告辞了。”

    周分曹道:“那好。”

    起身送陈三郎出门,目送对方远去,犹自怔怔出神,脑海不停地闪出那两句“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出到庄外,陈三郎叹息一声:他当下虽然时运颇高,但命气始终不足,以新晋举人的身份,哪怕是解元,也很难招揽到周分曹。人家好歹也是个进士,在官场打磨多年的人,养气煌煌,岂会轻易依附跟随?

    不过现在也不急,以后还有机会。

    在周家厅堂上,雄平站在陈三郎身后,挺得笔直,不过听了一席话,云山雾里的迷迷糊糊,无聊得很。这时候,倒羡慕留在泾县的螃蟹了。好不容易出来,便瓮声瓮气地道:“公子,要这厮卖命效力,何须费那么多口舌?让俺杀进庄里,用一根绳子捆绑出来,谅他不敢不从。”

    陈三郎呵呵一笑:“你不懂的。”

    两个返回南阳府,趁着有时间,便到处逛逛,就来到北街那边。

    前面忽而一阵喧哗,又有哭闹声,动静很大,一些人跑过去围观,就听得有人喝道:“公门办事,闲杂人全部让开。”

    见到四名衙役,由一个捕头率领,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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