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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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不拼,更待何时?
明天过后,考完了,就有一天休息期。
别人挑灯夜战,任务完成得差不多的陈三郎就踏踏实实睡觉好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准时起来,吃过早饭,坐了一会,开始着手解决最后两道经义题。
经验有,想法有,文思如泉,绝不拖泥带水。
中午时分,在午饭送来之前,所有文章俱已完成,正稿抄写得工工整整,一点卷面瑕疵都没有,很是整洁――这一点很重要,若是卷面出现墨点污迹之类,那可是致命的大问题,会被取消资格的。
这是规矩,不可冒犯。因为卷面出现墨点污迹,容易引发利用记号作弊的事情来,干脆一刀切,定成规矩,违反者一律被取消成绩。
因为这个规矩,对于士子考生们的要求更加严苛,一笔一划,一字一句,半点不能含糊。
如此情况,写字的速度能快到哪里去?也不敢快。欲速则不达,一不留神抖多了一个墨点,全篇便作废,又得从来。
慢慢细嚼吃饱午饭,打醒精神,对所有题目进行一次最后终审,确定没有问题,就可以交卷了。
在乡试考场上,能提前交卷,但人不能提前离场,得继续留在考舍内――这是为了预防士子离场时会造成某些不好的东西,从而影响到别的考子。
卷子交上去后,交到主考官手里,立刻进行糊名封卷程序,等其他考生交完卷,全部做好,就派人送到内帘后院去,进行评阅工作。
交了卷子,陈三郎心中一松,什么都不想,直接倒头便睡。纵然他体格大为改善,精神力强于常人,但考过这一场,也感觉疲倦,需要通过睡眠来恢复精神。
这一觉睡得沉,醒来的时候,差不多是乡试初场完结的时辰。
到了这般钟点,基本所有士子都完成了题目,还没有完成的,基本没希望了。
突然某考舍中,传来哭声,其声凄切,声音越来越大,如丧考妣,透露出一阵浓烈的绝望来,令人心有戚戚然。
当即有考场理事过来,将那士子提拿走。
“哎!”
不约而同地,众多考生都是心里一声叹息。
时辰到,在执事的维持下,所有士子考生走出呆了三天的考舍,鱼贯离场。当他们全部离开后,试院大门缓缓关闭,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众人回头望着闭上的试院大门,没有人流露出欢欣鼓舞的神色――这才完成第一场考试而已,更严峻的考验还在后头,短暂地休息一天,第二场考试就要开始了。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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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文章道理,英雄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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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龙门客栈,相熟的士子们纷纷围在一起吃饭,但个个人神色默然,绝口不提初场时的表现――不管题目文章做得如何,都是过去式,在还有两场考试的情况下,讨论那些,反会使得心情糟糕,破坏后面考试节奏。
一天的休息时间忽忽而过,乡试第二场开考。
第二场考五经题一道,诏、判、表、诰各一道,字数全部要求五百字以上。总共考题五道,比第一场少了三道,可由于内容形式上的严苛要求,难度却更大了。
比起初场,这一场评分比重也大上一筹。
换句话说,如果第一场在某些题目上做偏了,得分不高,但只要在后面两场发挥出色,就能扭转劣势,从而在综合总分上脱颖而出。
第二场的考试历程,和初场大概一致,紧张、严肃、枯燥……对于所有的考生士子而言,仿若是一场炼狱般的考验。
可怜天下读书人,一考一分皆怨恨,不外如是。
第二场考完后,出到外面的众士子精神明显憔悴,不少人都瘦削了一圈下去――吃不好,睡不好,殚思极虑,焉能不瘦?
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还有一场最重要的考试等着自己,这个关键时刻,再苦再累也不能倒下。
就算死,也得死在考场上。
见着一张张紧抿嘴唇的坚毅面容,陈三郎谓然一叹:这等考风,不仅仅这个时空有,在另一个貌似开放发达的时空,依然存在着,并且很可能一直延续下去,难以得到根本上的改变。
一场考试,一场前程,不可分离。
最后一场考试开场的时候,天空阴霾,又下起小雨。众士子们打着伞,慨然奔赴试院。
在其中,出了一个插曲,一位考生发了高烧,坚持要进考场,但在接受检查的时候倒地晕迷过去,被兵士抬走了。走出十来丈后,他竟奇迹般苏醒过来,疯狂地大喊大叫要考试……
众人见到,心中惆然,不过对于一些浸yin考场多年的士子来说,这等情况司空见惯,也就一叹而过了。
乡试第三场,考题又是一变,为五道时务策论,主要结合经义理论,对时事政务发表议论见解。
这是最难的一道坎,经义与时政结合,要结合得好是一难;立场见解符合要求,又是一难。随大流,千篇一律,注定泯然众人,无法中举,可要是发表新鲜的见解,却又得冒着不被认可的风险……
时辰到,考题公布,正式开考。
陈三郎精神抖擞――休息当天,他可是开了小灶来着,特地花费重金购买一截老年分人参,切片含着。
不光他,别的士子也是纷纷想方设法吸收营养,花费再多的钱在所不惜。只要最后能中举,所有的投入都能翻倍收回。
“鉴古知今,论前朝之覆,得圣贤之理……”
看见第一道题目,陈三郎的记忆里顿时浮现一篇名作《过秦论》。其中有句“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以此切入,可做论点。
这个论点,虽然中肯,但和当今主政的儒心派保守理念相比,就显得有些激进,或有不被接纳的风险。
陈三郎想了想,终于还是决定这么写。
科举考试,事关功名,然而并不仅仅只为了功名。前面两场,文章格式,循规蹈矩,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偏差,到了这能直抒己见的第三场,若还是人云亦云,没有见地,那这试,考着有什么意思?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那就写吧。
理清楚观点,当即醮墨挥毫,酣畅淋漓地书写起来。只觉得心意痛快,脑海世界的《浩然帛书》若有感受,字迹清明,隐隐有光华反馈,从而使得陈三郎的精气神饱满无比,达到了一种巅峰状态。
人,做起事来皆有状态。特别是比拼之际,对于状态的依赖尤其深。状态越好,往往成绩也就越好。
……
这几天,元哥舒的状态也是极其好,精、气、神,样样上佳,在洞庭湖一带行走,接连招纳到三位能人隐士,成为门客幕僚。
想成大事者,必先能聚人,这样才能形成势力,一呼百应。否则光棍独夫,匹夫之勇,无所作为。充其量,只可以当一名莽将。
洞庭湖一带由于区域特殊,多有异人隐居此地,修身养气,以待天时,静等明主。能将这些人招徕至麾下,无疑将是十分有用的助力。
元哥舒遍访能士,态度诚恳,风度折人,又因为吸纳了杜隐言的命气时运,简直鸿运当头,那些能士见到,纷纷愿意相投。如此顺利,让他信心大增,对于正阳道长更是信服。
在此之前,元哥舒招徕人才的过程并不那么顺利,以周分曹为例,屡屡伸出橄榄枝,皆被对方拒绝。要是现在,他自信再招周分曹的话,定然能马到功成。
这就是气的影响。
今日早起,风大,吹着洞庭湖畔的芦苇花,漫天飞舞,煞是好看。元哥舒率众带领随从如常般登上岳阳楼观望湖景――正阳道长临时有事,却不在身边。
岳阳楼天下名楼,常有游客登临,其中三教九流,很是复杂。
元哥舒抬头一看,忽而见到一人凭栏而观,颇为特别。这人年约四旬,中等身材,面皮白净,留着短须。他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衫,虽然旧却干净;背部斜挂一个长条包袱,露出一截古铜色的刀柄,看样子,多为漂泊江湖的武者。其现在正手持一坛酒,不时喝着,状甚豪迈。
元哥舒微一沉吟,走过去,拱手道:“这位壮士请了,有酒无肴,不如移步过来,咱们同桌共饮一杯如何?”
那中年人瞥他一眼:“你要请我喝酒?”
元哥舒笑容如春风:“一顿酒而已,何足挂齿,能与壮士结识,就是缘分。”
中年人哈哈一笑:“这么说来,阁下想招揽我了?”
倒是个明白人,元哥舒也不再遮掩:“正是。”
中年人凝视他一眼,突然摇摇头:“可惜,你不是英雄。”
此言一出,元哥舒不禁色变,后面侍卫听见,无不勃然,大手纷纷按到腰间刀柄上,只等一声令下,便出刀斩杀这狂妄无礼之徒。
元哥舒面色难看,勉强一笑:“阁下所言,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中年人一耸肩:“没有什么意思,实话实说罢了。”
“哼,你似乎对天下英雄有了解,不妨和我说一说,何谓英雄?”
中年人指着阴沉的天空,远处波涛翻腾,忽道:“你知龙君否?”
元哥舒冷然回答:“龙君之名,谁人不知?”
“你怕龙君否?”
中年人又问。
元哥舒一怔,一时间竟无言以对:龙君乃万妖之首,统治洞庭湖千百年,自成一地,历朝历代,圣上登基,都会祭拜洞庭,以表敬意。不但敬,也存在着“畏”的成分在。
现在这来历不明的中年人竟在洞庭湖畔,大声问元哥舒怕不怕龙君,这个问题简直愚蠢,愚蠢到无知的地步。
元哥舒神态冰冷:“阁下莫非喝酒喝多了,发酒疯?口出无状,敢对龙君无礼,罪该万死。”
话音刚落,他身后两名侍卫立刻拔刀出鞘,疾斩而去。
这些侍卫,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