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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斩邪-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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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着朝霞,浩浩荡荡的船队抵达了泾县码头。

    这码头本来就小,难以一下子容纳这么多的大船,只得在水面上依次排开,然后放出踏板来,船上的兵甲井然有序地走下船,整装结队。

    岸上一片寂静,连风都不吹动。

    元哥舒翻身骑上一匹高头骏马,这是他的爱骑,毛发通体雪白,不带一丝杂色,名曰“雪龙马”,价值千金。

    “乌副将,你带领五百兵甲去泾县,其他人随我,到陈家庄。”

    说着,双腿一夹,马鞭在空中打个响,骏马便撒开四蹄,“得得得”地飞快奔跑起来。

    在他身后,数千兵甲轰然跑动,如同平地响雷,自有杀伐之气直冲云霄。

    这是真正的血战之师,气息凝实,披坚执锐。

    元哥舒不是第一次带兵,但与过往不同,这一次,才算是真正带兵杀人。他心中一团火在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刻就冲杀到陈家庄去,大开杀戒,鸡犬不留。他要将陈三郎抓住,并不杀,而是五花大绑,缚在马后,拖着围绕泾县跑一遭。

    他要以此告诉天下,所谓钦命,所谓状元,在元家铁骑之下,就是一团随意践踏的烂泥;

    他要告诉陈三郎,他要的东西,一定能得到。

    不用多久,陈家庄那座异常高峻的堡坞便出现在视线之中,随即展现的是成片的阡陌田野,以及,许多人。

    那许多人站在道路上,见到兵甲铁骑来,哗啦啦,不约而同,全部跪拜了下去。

    元哥舒的心却沉了下去,这一幕,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众人跪拜,肯定不会是陈三郎的授意,要是其选择屈服,早就服了。当初父亲招揽,给予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

    以陈三郎连中三元的身份来说,确实也担得起那份条件。但对方不亢不卑,始终没有松口。

    既然不会是陈三郎的授意,那么明显,跪拜在这里的,也不会是陈三郎的人。

    “跑了……”

    元哥舒第一念头便想到了。

    其实在奔赴泾县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陈三郎会跑。很简单的道理,打不过,又不肯降,只好跑咯。

    然而有一个因素,陈三郎是朝廷钦命的泾县县令。为官者,当有规矩,其中一条颇为严格,就是不得擅自离开任职所在地。若遇事而逃,更会是难以消除的污点,让人瞧不起。仕途前程,基本化为泡影。

    这里涉及“气节”。

    读书人,该有气节;而想做官,必须先读书,进行科举考试,所以官员更要有气节。

    元哥舒本来认为,陈三郎该是那种刚正不屈高风亮节的人,否则的话,早投靠元家了。依附元家多好,升官发财,愉快过日子,何必夹在泾县里头受气?

    那么,既然陈三郎有气节,又忠于朝廷,怎么就逃了呢?不是应该像史书忠烈传所写的那样,率领孱弱之兵,苦守孤城,战斗到最后一刻,不惜以身殉城的吗?

    他怎么能逃?

    他怎么会逃?

    元哥舒只觉得内心那团火变成了无比的愤怒火焰,根本不看那些跪拜在地的人――这些人,都是泾县民众,那么也就隶属扬州,本就是他元家的子民。他们跪拜迎接,并不会给元哥舒任何的舒悦。

    皆因平常之际,元哥舒出行到扬州各地,所到之处,都是被民众夹道欢迎,跪拜磕头的。

    他率领数千兵甲,兴师动众,杀气腾腾地扑到泾县,绝不是为了这些

    “陈道远,去了哪儿?”

    坐在马上,元哥舒尽量压抑住内心的愤怒。他明白此时迁怒于那些民众毫无意义,徒失民心罢了。

    “他坐船走了,走了有一个时辰了……”

    人群中有人小心翼翼地回答。

    陈三郎真得坐船跑了,不但他走了,身边的人几乎也全部跟随而去,还有庄园中的粮食钱财等,也都被搬掠一空,有价值的东西,所剩无几。说白点,陈家庄就剩下了个空壳。

    泾县那边倒还好点,县衙的东西没怎么动,但陈宅祖屋也被搬空了。简而言之,属于陈三郎的东西,除了房子难以挪动之外,其余的,都不见影踪。

    陈三郎带走了人和资源,似乎走得非常从容,丝毫不见慌乱。由此可知,这绝非闻风而逃,更不是仓促下的决定,而是早有准备,畜谋已久了的。

    这倒不稀奇,在泾县做官,而且是做跟扬州不对路的官,又三番几次经历考验,若不为自己准备后路,那实在太愚蠢了些。

    显然,陈三郎是个聪明人。

    “但你以为,聪明能解决所有问题吗?”

    元哥舒嘴角忽而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天下聪明人,可不止你一个。你若不走,或还让我高看一眼;急急如丧家之犬,却也不过尔尔。”

    “少将军,少将军!”

    人群中忽而挤出个人来,脸上带着恭顺卑贱的笑容,正是陆达。

    陆达本来出发得比元哥舒还早些时候,不过他乘坐的乌篷船速度不快,半途又遇到了风浪,在水湾处避了一段时间,反而比元哥舒还来得晚了。这让陆达很是忐忑,他到了泾县,很快听说陈三郎逃走的事,不禁在心中破口大骂,大骂陈三郎是个懦夫怕死鬼,跑得比兔子还快,却害了自己,不知该如何向元哥舒交差。毕竟元哥舒可是要他传达口信的,如今陈三郎走了,向谁传达去?

    当见着了元哥舒,陆达心里便开始打鼓,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心里在不断盘思脱身之计,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所有过错都推到陈三郎身上。

    元哥舒眼一瞥,呵呵一笑:天下间,还是笨人比较多。

    倏尔反手,抢过身边亲兵把持的一柄长枪,嗖,长枪呼啸而去,一下子把陆达扎了个穿心透,死死地钉在地上。

    陆达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元哥舒神色淡然,好像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流浪狗,冷然道:“把陈道远的私塾蒙师抓了,押解上路,那陈道远,走不出扬州!”

    说着,一夹骏马,扬尘而去。身后兵甲,迈着整齐的步伐,浩浩荡荡,如同一条凶猛的蟒蛇,蜿蜒跟随。
………………………………

第三百零八章:人在此处,水往何方

    太阳升了起来,今天阳光很好,映照在水面上,碧波变成了金鳞;风不大,但船只行驶的速度不慢,哗啦啦的,在前面一个水湾处打个拐,前面赫然开朗,是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江,水流一下子急了起来,有惊涛拍岸的声响,像在打着闷雷。

    泾江,从泾河支流处转进了泾江。

    八艘船只有次序地在江面上陈列开,这船的构造颇有不同,不是厚实生猛的军舰造型,却也不是那种宽敞舒适的民船,但见两头收窄,甚为尖锐,如同鱼吻,看上去,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粗犷风格。

    船上的人,绝大部分都没有见过这种船,他们也不清楚陈家庄什么时候拥有这种船。

    此事,就连周分曹都弄不明白。

    倒不是陈三郎有意隐瞒,关键这八艘船全部出自水族妖物之手,实在不知该如何跟人解释。

    在很长一段时日,为了积攒资源钱财,陈三郎带领蟹和雄平等四处征战,占领了不少泾江支流水域,网罗了大批虾兵蟹将,收为己用。不过这些水族妖物修为粗浅,上不得台面,只能做些简单的事,比如巡逻放哨,水中探宝,捕猎鱼虾等。

    造船,也算其中一项。

    八艘船早就打造好了的,不过平时都隐藏了起来,以备后用。

    这就是陈三郎预备的后路。

    泾县交通,水路无疑最为便利,倘若元家发难,要是从陆路上跑,只怕不出百里,便会被堵住,但水路却不同,虽然元家也拥有水军,但陈三郎背后站着位龙女,自然具备天然的优势。

    周分曹等人却也不多问,在他们眼中,陈三郎本身就极具神秘色彩,很是瞧不透。

    “公子,我们去雍州,还是中州?”

    不问船只来路,但去往何处还是要问的,这个关系所有人的前途方向,可不是马虎的事情。

    陈三郎看着他,问:“分曹公以为该去哪?”

    周分曹略一沉吟就开口说起来,对于这个问题他显然事先就做过细致的功课,早有了想法:“很多人也许都倾向于去往中州,毕竟中州比较安稳,有镇国将军李恒威率领的三十万剿叛联军坐镇在哪,短时间都不怕石破军攻打过来。只是我们过去,该如何自处是个问题,投奔李将军?而或找个地方悄悄躲起来?”

    这都是很现实的问题,陈三郎脱离泾县,本身是件复杂的事。说是因为元文昌造反,可元家分明还没有举旗……那么,李恒威会作何想法?他会不会为了安抚元文昌,而不惜牺牲陈三郎?

    相当有可能。

    无论公私,只要元文昌没有正式造反,那么朝廷方面在顾全大局的情况下,便会照顾元文昌的情绪,不会惹他不开心。因为在这个关头,若是元文昌也反了,率兵攻打中州,中州腹背受敌,危矣!

    更重要的是,石破军反了,接着元文昌也反了,那么其他刺史会如何看待?

    局势的连锁反应将极为可怕,不可收拾。

    周分曹深谙政治之道,很快就洞悉个中要害。

    旁边宋志远忍不住道:“我素闻李将军对朝廷忠心耿耿,体恤民生,该不会做出这等戕害朝廷命官的事吧?况且元文昌早有反意,岂会因为我们而偃旗息鼓,安心做个扬州刺史?”

    周分曹叹了口气:“时局如此,即使饮鸩止渴,却不得不做。你要知道,京城那边早乱成一锅粥,谁还顾得上我们这些人?拆东墙补西墙,拖得一时是一时,都是没办法的事。”

    宋志远默然,显然还不怎么相信李恒威会如此作为。

    陈三郎道:“分曹公,若中州去不得,该往何方?”

    “雍州!”

    周分曹掷地有声。

    周何之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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