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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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一翻白眼:“这不还有你嘛,我计算过了,全部人披挂上阵,或能斗一斗。”
陈三郎的那一口剑,给他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电光火石,杀伐果断,极具蜀山剑仙风范,不过其中又存在某些差异。
陈三郎面露苦笑:“我无法动手。”
“为什么?”
道士很惊讶。
陈三郎将事情因由简单扼要地说了。
道士一听,半饷作声不得,许久幽幽一叹:“有所得,必有所失呀。”
《浩然帛书》前期需要吸收功名资源,化为己用;但另一方面,功名本身就是一种樊笼。皇帝是天下功名制度的最高统治者,读书人考功名,获得荣禄,那就得替皇帝卖命。
这就是君臣关系,凌驾其他任何的关系之上。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浩然帛书》中记载的却有所不同,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又曰:“君有过,当进言。用则可,不用则废,是谓从道不从君”。
这般理念,与君权相悖,在皇帝看来,便是乱臣贼子。因此功名加身,必有反噬,那金色龙气本能地起了疑心,发作起来,将古书镇压住。
“那就没辙了……”
逍遥有些懊恼:乌河伯随时打上门来,可不是儿戏。
“天无绝人之路。”
“你倒还淡定。”
陈三郎嘿嘿一笑:“别忘了,我是龙君贵客,曾奔赴龙城赴宴。”
道士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这个名义利用得好的话,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
轰隆!
天空猛地炸一声雷,倾盆大雨泼下,天地一片苍茫。黄豆大小的雨点劈头盖脑打将下来,打得山间的树叶噼里啪啦作响。
好大一场雨。
这个时候,不管是务农的人,还是建造村坞的人,都纷纷躲进屋舍里避雨。
路径上忽而出现一顶黑伞,伞下之人,年约五旬,面皮白净无须。穿着打扮像个儒生,可五官面目却仿佛是个宫里的太监。
他没有带随从,就一个人走着,冒着大雨,慢慢从泾河那边过来,穿过茂盛的田野,穿过山麓的松林,沿着羊肠小径,一步步登山,最后站到逍遥观正门前。
“嗷呜……”
侧院狗舍里的狼妖感到某种可怖的气息,好像大难临头似的,顿时局促不安起来,若不是身上被逍遥富道下了禁制,就要冲破狗舍,夺命而逃了。
观内逍遥富道听到了狼妖的叫唤,也听出了叫唤声中蕴含的畏惧,不禁面色一紧。
抬起头来,就看见一顶黑伞穿过前院,很有节奏地缓缓走来,到了门口处,“嘭”的一下,收伞,露出下面的人来。
这人咧嘴一笑,满口白齿:“哦,都在呢。”
莫名地,道士看见他的笑容,只感到心头一悸,有寒气泼喇喇从脊椎直冒上脑门,好像这个不是人,而是一头嗜血猛兽般。
“我能进来喝杯茶吗?”
这不速之客人蓄无害地笑着,非常和煦的样子。
逍遥富道却紧张得两个手心都出了汗。
陈三郎缓缓道:“请进,请坐,请喝茶。”
一连说了三个“请”字,只是态度上并不显畏缩恐惧。
那人赞道:“好一个状元郎,果然有胆色。”
说着,走过去,坐下来。
陈三郎伸手给他倒了一杯茶,茶水荡漾,热气裹着香味飘荡。
那边逍遥富道见状,一颗心也慢慢定住,惭愧之余,发起狠来:书生都不怕,自己怕个鸟,大不了人死卵朝天……
啜了一口茶,那人悠悠地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就不说废话了。洒家姓乌,乃本地段泾江河伯。”
说到这,望着逍遥富道:“阁下是崂山的单传弟子吧,很多年前,忘记是哪一年了,乌某跟贵派的松月子有些交集。嗯,他是你师父?”
“不错。”
逍遥点头,心中窃喜:难不成师父和他有交情?那就好了,不用打了。
虽然不怕死,可也不赶着去死呀,是不。
乌河伯道:“那就好,很多年前的那一次,松月子赏了一张缚妖符给乌某,看来这笔债有人还了。”
逍遥一听,白眼又要翻出来了。
陈三郎正一正神色:“乌河伯,你来这里难道是翻旧账的?”
“嗯?”
仿若被触怒了般,乌河伯眼眸精光暴射,面容狰狞,一脸择人而噬的凶狠。
轰隆!
彷如呼应,天空的雷声滚滚,一声接着一声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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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四章:天赋神通,龙符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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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雷滚滚,声势惊人。
逍遥富道却也被激起血性,记得师傅再三叮嘱的话:修炼一途,危机四伏,当谨慎,当不怖,方能自在。
当下强敌临门,已无退路,陈三郎都能淡然面对,自己堂堂修士,又怎能贪生怕死?
于是圆睁双眼,指掌间处,凝聚法力,鼓荡出“轰轰”的雷声,淡红光芒成团——掌心雷,道统正传术法。
道士此术,修炼的火候甚浅,激发出去,打不远,也打不疼。不过眼下在掌心处翻滚,声响炸开,也有一股非凡气势。
乌河伯冷笑道:“怎地?你这小辈也敢来叫阵?”
道士凝神,一掌就劈过来;另一只手也不空闲,唰唰唰,好几张缚妖符不要钱地祭出。
这符咒对于高阶大妖不管用,不过乌河伯还不算真正的大妖,符咒能造成一定的杀伤。
“不知天高地厚!”
乌河伯左手挥出,倏尔拉长,仿佛那手不是血肉,而是橡皮,可以随意拉长,可以无死角地缠绕捆绑目标。
乌贼触手,天赋神通!
呼!
这只手诡异地就缠上了逍遥的胳膊,道士感受到如针扎的疼痛,面色苍白。
嗤!
原本在房间休息的许珺听闻动静闪出,袖间刀光闪烁,疾斩乌河伯的手。
“嗯?”
乌河伯手臂伸缩自如,一下子抽离回去,目光打量着许珺。
他没有再动手,道士和许珺也不敢轻易追击。他们都明白这个对手实力超群,纵然联手,也不是对手。
哗啦哗啦!
破空声接二连三,却是蟹和雄平联袂赶到。乌河伯降临,虽然乔装而至,但他们还是收到了风声,急忙来助阵。
见着乌河伯,蟹和还好,雄平则感觉头皮有点发麻。他可是很清楚地知道乌河伯的可怕,实力直追蟒大统领。
被诸人围着,乌河伯毫不在意,目光扫视,咧嘴笑道:“好,都来齐了,本河伯今天要大开杀戒,教尔等知道,触犯本河伯的下场如何凄惨!”
顿一顿,看着陈三郎:“状元郎,我不杀你,带着你的女人离开。这不是警告,这是通牒。”
舌头伸出,舔了舔嘴唇,他仿佛闻到了新鲜可口的鲜血味道。
他来之前,已经摸清楚底细。也知道对方队伍中,以陈三郎为首。但对于陈三郎的身份,乌河伯有所顾忌,不管怎么说,这书生参加过龙城盛宴,得过龙君大人的赞赏。
龙君乃天下群妖之首,威慑力无以伦比。乌河伯只是以前跟随蟒大统领去龙城,远远看见过龙君一面,那会儿,连坐的地方都没份儿。
陈三郎眼眸掠过一抹讥笑之意:“乌河伯,你觉得我会在这个时候离开走掉吗?”
乌河伯狞笑道:“状元郎,不要激本河伯。我发起疯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乌河伯,你且看看,这是何物!”
说话的是蟹和,他高声叫道,手掌把持着一物。
这是一块令牌,形状古怪,盘旋成型。是一条龙形,栩栩如生,不知用什么材料打造而成,金光熠熠,灿烂夺目。
“龙符!”
乌河伯脱口叫出,满腔杀意顿时像被雨水浇个通透:龙符,龙城信物,可以号令妖魔,莫不服从。
“你,你哪里来的龙符?”
蟹和嘴一撇:“怎么,你怀疑令符是假的?”
“不敢不敢……”
乌河伯虽然疯狂,但此事跟龙君大人有关系,狂热的脑子顿时变得清醒。龙符真伪,很是容易分辨。那等灿烂的纯阳庚金,本身就是极为稀罕珍贵的材质,能用来炼制法宝。
而且龙符之上,散发出一股龙威气息 ,虽然淡雅,但确凿无疑,天下间别的人绝对无法仿制出来。
乌河伯意念百转,最后只能想出一个结论:就是陈三郎他们大肆侵占流域地盘,背后有龙城方面的意志,所以才敢如此张扬,肆无忌惮。
只是,龙城那边究竟是怎么想的?
乌河伯欲哭无泪,不带这样玩的。好比皇帝无端端跑到百姓人家里头翻箱倒柜,把人家的细软东西掳掠一空,这都什么事呀。
陈三郎干咳一声:“乌河伯 ,咱们不妨坐下来,继续喝喝茶,聊聊天吧。”
他心知肚明这面龙符怎么回事,定然是敖卿眉的授意,让蟹和亮出来镇压局势的。但这一亮,事态就难以收拾了。当消息走漏,龙城那边知晓了,藏身之处暴露,小龙女的后母岂会善罢甘休?
看得出来,小龙女很是紧张,担心乌河伯撒泼起来,大开杀戒,会伤到陈三郎,所以冒着暴露的危险,也得挽狂澜于既倒。
乌河伯眼珠子转一转,收敛了气息,冷着脸坐下来。
陈三郎笑呵呵,一拱手:“乌河伯,攻打流域之事,其实你是误会了。”
乌河伯圆睁双眼:好个白面书生,不愧是读书人,直的能说成弯,都打到人家门口了,居然还能面不红眼不眨地说是误会,我误会你奶奶个熊!任你说出朵花来,本河伯也不吃那一套。
陈三郎丝毫没有觉悟地继续道:“千百年来,流域水面,河神之争本就纷沓错乱,打打杀杀,不利于团结,更损耗香火,属于内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