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邪-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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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郎心中一喜,王朝龙气对于这口诀心法并不冲突,而且还……挺欢迎享受的样子……
这个发现,倒是有些意外,但随即便明白过来:王朝龙气,与龙息息相关;而《真龙御水诀》为龙君真传,并不含有任何气运争端之说,只是单纯的御水术法。
如鱼得水,何况龙乎?
龙,身为水族之王,它对于水,同样有着本能的亲近喜欢。
如此一来,王朝龙气感到欢饮便不足为奇了。
既然有效,陈三郎当然不会放过,默念完一遍,又从头开始第二遍……当诵念到第三遍,这篇口诀简直像是一脉清泉,毫无阻碍地在心头流淌而过。金色龙气则飘扬其上,满含着愉悦的情绪,再没有进行丝毫捣乱和阻挠。
如斯变化,外人自不可见。
陈三郎猛地睁开眼睛,眸子神采焕发。
回来了,精神失而复得;他的身子已平静,手脚的颤抖症状早消弭无踪。
抬头看沙漏,时间又过去了小半,所剩不多了。
“够了……”
陈三郎胸有成竹,慢慢撸起袖子,伸出手去磨墨;墨很快磨好,就提起笔醮墨。
白纸铺开,笔尖落下,只稍稍一个停顿,随即飞快地写起来。
笔墨如逢源,涓涓不断;文思若泉涌,生生不息。
那些文字,那些字句,如同具备了灵性般自动地跳出来,在纸上成形,成段落,真是酣畅淋漓。
当笔锋运转,写就最后一个字,搁在笔架上,就听一声钟响,考场执事朗声道:“时间到!”
殿试完结,陈三郎文章成,一稿而已。
………………………………
第一百八十章:殿试放榜,面圣之日
殿试时间到;陈三郎文章恰成;放下了笔。
文章一气呵成;通篇上下;不曾修改一个字也没有修改的时间了;既是草稿;也是正稿。
三百贡士井然有序地退出大殿;离开紫禁城;重新坐车返回内城客栈。
殿外;夕阳西落;染出半天红霞。
上车的时候;陈三郎站在车辕边上;负手观望落日;若有所思。
后面叶藕桐跑来;关切问道:〃道远;你文章写好了没?〃
在殿中;叶藕桐专注于自己的答卷;琢磨修改;精益求精;直到最后一刻钟时间才完成。
这时候;他抬头看到陈三郎仿佛克服了悚场之疾;正在奋笔疾书。只是看起来;有些仓促的样子。
陈三郎恢复写文章的能力了;叶藕桐真心替他感到高兴;就是担心时间来不及;写不成完整的篇幅。是以一出来;就迫不及待询问此事。
陈三郎微笑回答:〃应该算好了吧。〃
闻言;叶藕团下心来:〃写成了便好。〃
殿试文章;严格来说形式大于内容;只要文体清晰;就算用词遣句出了些纰漏也无关重要。不管怎么说;文章交上去了;考不到一甲;那二甲也行;再退一步;三甲不也是进士不是?
无论如何;都是中了。
中了就好。
顿一顿;又问:〃天下事者;何为忧患?道远你选了哪个方向?〃
陈三郎迈步上车;等叶藕桐也上来坐好了才悠然道:〃九州刺史。强兵悍将;桀骜不驯。当为心腹大患。〃
叶藕桐一听;顿时感到有些手足冰凉:〃道远你怎么选了这个……〃
封疆大吏的问题由来已久。早成为王朝中无法忽视的心腹大患;无论庙堂之上;江湖之中;早讨论得沸沸扬扬。也曾有不少臣子秉书直言;上朝进谏。只是他们的下场几乎无一例外;要么贬落;要么横死;不得善终。
久而久之;这个问题俨然成为禁忌所在。就连一些耿直的御史都不敢轻易上书了。
现在;陈三郎在殿试的时务策论上写这个;不等于是自讨苦吃吗?
〃哎;道远;肯定是时间紧迫;你来不及想其他了;只好写了这个。〃
陈三郎摇摇头:〃其实我早就想写了……一封朝奏九重天;总得有人站出来;说一说。你说。对吗?〃
叶藕痛着他;忽而一拱手:〃道远;我不如你也。〃
真是心悦神服。
读圣贤书为何事?当今天下大厦将倾;倘若都还在纸醉金迷。还在为了一己之利挖掘砖石根基;庸庸碌碌;就是枉读圣贤书了。
陈三郎似笑非笑地瞥着他:〃藕桐。此话言之过早。也许一天;你会恨我入骨呢。〃
叶藕桐愕然道:〃怎么可能?道远你就喜欢说笑话。〃
陈三郎默然。不置可否。以后的局势发展;以后再说吧。
马车驱动。赶回客栈。早些歇息;明天一早还得上殿;迎接放榜。
殿试阅卷甚为迅速;一夜间事;诸位主考官便会评选出十卷佳卷;余下的;再分成两大部分;就是二甲和三甲的名单所在了。至于评点一甲三人;那是圣上上殿;亲自看过人才会最终选定。
是夜;静寂无声。
房间内一团乌黑;不过陈三郎并没有沉睡;而是坐在床上;观想脑海世界的情况。
情况比最开始的时候有所好转;的口诀意念让千丝万缕的金色龙气平稳安静了下来;起码不冲突捣乱了。也正因为如此;陈三郎才克服了悚场之疾;完成答卷。
悚场之疾;病根子其实落在精神上;属于心理病。
然而不再悚场;不表示陈三郎解决了所有问题。目前看来;问题大着呢。
因为龙气将束缚困住;也就等于困住了陈三郎的念力源头;里外隔绝。
没有念力;也就意味着他暂时丧失了施展驾驭术法的能力。
比如说;陈三郎能默念背诵出的口诀法门;但要是现在跳到河里;乘风破浪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了;扑通一响;被风打下浪;成为落汤鸡;又比如说;腰间当裤腰带的黄麻绳还是那般色泽灿烂;可扔出去捆不住妖怪;连普通鸡鸭都绑不住一只……
没有念力;光有口诀;又有何用?
为此陈三郎颇为焦虑;修士身份乃是一张最可靠的护身符;徒然被废;焉能不急?
现在;他就在尝试看能否将龙气冲破;解开帛书。
从吃过晚饭;陈三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开始做功课;但接连尝试了十多遍;各种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都用了;依然了无松动的痕迹。反而有些激起金色气息的性子;又要兴风作浪。
王朝龙气;唯我独尊;非常暴戾。
最后陈三郎只得又通过来安抚;前前后后折腾了两个多时辰;累得像狗。
啪!
他仰面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呆望着床顶。他只看到。';!'一团晦暗;笼罩着;仿佛就笼罩在头顶;驱散不去。
沉思间;不知不觉眯眼睡着。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时候已不早;叶藕桐已经过来敲门了。
今天殿试放榜;所有贡士都得装束一新地再度上殿迎接放榜今天不用去考试;但氛围压力比昨天的考试要重得多;要激动兴奋得多。倒不是为了放榜;而是因为有机会面圣。
一朝帝者;九五之尊;天下子民千千万;能见到皇上的;能有几人?
在传统思想里;面圣;是一种无上荣光;是一次前世修来的福气……
而今天;三百贡士即将有机会面圣了;一个个情难自禁。
但相比之下;陈三郎的思绪要平淡得多;只是怀着一丝好奇;想看看当今圣上朝野众说纷纭的当今圣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就算上殿面圣;也不能贸然抬头观看;其中有着规矩。上尊下卑;没有上位者允许;下面的人就不能看;否则便是冒犯;便是罪过。
朝代更迭;但这规矩始终不变。
坐上马车;在晨风中驶向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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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天子门生,圣意难测
历经点名、赞拜、行礼等一系列繁琐程序后,三百贡士鱼贯进殿。今日无考,故而不设置座位,分排站立,共有十排,左右各五。
人头涌涌,但每个人都低垂着头,神色庄肃,不敢发出声响。
朝廷礼仪,严苛至极,任何一次行差踏错,都可能招惹到杀身之祸。这是千年封建统治所一直强调并执行的规矩,早深入到天下人的骨髓里,不可剥离。在历史的长河,王朝更迭,民生民死,许多礼仪在形式上都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唯独这“尊卑之分”的规矩代代传承,不曾动过。
陈三郎觉得无比压抑,好像脊背上压着一座山,沉重难受。脑海世界,困住《浩然帛书》的金色龙气也变得兴奋活跃,不断冲刷着古书,要将其完全腐蚀融化掉……
冷汗在额头闪现。
不过这般状况在殿上其他人也有,而且为数不少,其中一些人,说“战战兢兢,汗出如浆”不为过。
他们都是文人,是才子,然而读书人清高轻狂的那些性格在此时此地完全失去了表现的土壤。
天大地大,规矩最大,而不是道理。因为道理,往往都是说不通的。
天地间,规矩的集大成所在地,便是紫禁城;规矩的制定者,便是代表九五之尊的皇上。
沉寂而压抑的等待,不过一刻多钟,却无比漫长。
铛!
一声钟声,有执事太监高声宣布:“皇上驾到,贡士见礼。”
三百贡士齐刷刷行礼,一动不动。
“平身吧。”
声音出奇温和,如同清风拂面,没有多少威严在里头。
贡士们这才站起来,但仍是低着头,不敢去看。
一阵“簌簌”的翻阅纸张的声响,这是皇帝在翻阅考卷文章了。
昨天殿试,昨晚主考官交叉审批,连夜筛选划分三个层次,工作量极大,他们都是挑灯熬夜才完成的。回想过往殿试,规矩有所不同,至少审阅宗卷的时间比较充裕。
但规矩总会改动,科举考试,千年以来就发生过上百次的修正变法,才最终形成现在的样子。当初,根本就没有“殿试”这个环节,都是历朝历代变法,然后才涌现出来的。
主考官阅卷,分成三个梯队,其中最优秀的十卷选为一甲进士备选,最后三甲人选则是由皇帝御笔点出。完成殿试,面圣过后,三百贡士便可被称为“天子门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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