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筑鸾回-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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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戾暗中培养的十八支死士各有一长,围在他四周的这一支所长的就是轻功,若不能施展轻功,武艺也就和普通的高手差不多,远不如钟桓。
可来的,却是整支暗卫,里里外外包围住他的人,数以百计,他知道寡不敌众,亦没有捷径可以走,免不了一场血战。
为首的黑衣人蒙着面,对他瑟瑟狞笑:“右相大人此刻是不是感到疑惑,那些在暗地里潜伏着保护自己的人怎么还没出现呢?”说罢扬手一抛,抛出一个黑布包裹来,骨碌碌地滚落时映出一地的血迹,包裹滚落到马蹄边上自己散开了,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了出来,周围的黑衣人也纷纷朝他抛出刚刚斩获的头颅……
十人的头颅,血淋淋地散落在他周围,圆睁着双目,怵目惊心。
那黑衣人又笑道:“怎么就只有十人呢?之前灭掉我们一支队伍数百兄弟的可不只这十人,右相大人,其余的人都去哪儿了?你最好让他们快些现身来保护你,否则你自身可就性命难保了。”
一众训练有素的黑衣人迅速列阵,对跨在马上的他形成环绕之势,一边提着剑绕着他徐行一边打量他,目光像生根的螺钉将他钉得死死的。
他知道他们在挑一个一起攻上来的良机。
剑光恻恻泛寒,翻转的剑刃如游龙低吟,在伺了半刻钟后,突然电光火石般朝他急冲而来,黑衣人手中的剑缓疾变幻,快时如同闪电,寒光亦如电,无论是使用者还是它呼啸着要刺杀的人,都被它的寒光激红了双目。
刚避开架在头顶的三五剑锋,又有利剑劈来足下。曲伯尧提气腾身跃起,直直立在了马背上。面对黑衣人频繁的攻击,他也只能被动地躲避那接二连三架来的剑刃。
见状,四名黑衣人眼神相互示意,挥剑一扫。
身下的坐骑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嘶,咔得脆响,四肢俱被齐齐斩断,骏马暴毙在地,几乎不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一拨黑衣人挥剑就来斩他的足,另一拨身跃起挥剑向他刺来。
足下失去了支撑物,他忙点着堆上来的横七错八的剑刃,快速踏于其上,身子左侧右避,又一次灵活地躲开了对方的突袭。
堆上来的剑竟助他借力,黑衣人迅速抽回。
趁其不备,曲伯尧看准背后一人,握住剑柄反刺过去,一剑没入他胸口,借机踏着坠落的尸体一起落到地上,继续往前奔。
两名黑衣人先飞身追了上来,曲伯尧举剑一拦,“锵”得架住来剑。以一抵十,一人到底是吃不住十人的劲力的。他拼尽全力将长剑推上前去,握稳剑柄,蛟龙捣海般左拨右挑,挑出一串缭乱的剑花,密不透风地向黑衣人震去。黑衣人虽众,前赴后继地涌上来,也无一人能近他的身。
尽管如此,他的精力却在一点一点地消耗,这样下去,迟早会筋疲力竭,他无法一直抵抗下去,干脆破釜沉舟,就拼个你死我活好了,“铛”得一声长剑一斫,荡落了眼前一群黑衣人架来的剑,黑衣人只觉手头麻木,还没来得及吃痛,已被他一剑斩落首级。
第二批黑衣人又齐齐围攻送上剑来,眼见避无可避,将被剜刺心脏,情急之下,他一个釜底抽薪,使出蛮力斫挡开了。
……
嚯——
背后劲风一扫,他只觉后背突然袭来锐痛,额角冷汗涔涔滚出,背后被人偷刺一剑,他一声怒吼,像一只犹斗的困虎,被一群野豹围困,虎目生出寒光,以势不可挡的蛮力突围,徒手握住了那人插在背部的剑。
那黑衣人惊得愣住,被他眼底猩红的戾气威慑住,一时分神,他一用力,竟徒手钳住剑刃,生生将剑柄推入了黑衣人的腹腔,黑衣人被穿肠,呕出一口血,软软跌落在地。
更多的人围攻上来。他彻底被激怒,发狂地与之搏杀,肉泥在他剑下飞跳,洒出的血红像飞雪扬絮……
……
几十个回合下来,数百的黑衣人搏杀到了最后也只剩下了十余个。
他四肢酸木,注意力越来越不能集中,几乎筋疲力尽,他预感到即将抵挡不住,这样下去迟早会命丧对手剑下。
黑衣人人多势众,一批精疲力尽后便退去喘息,换另一批上前与他缠斗,而他根本没有喘口气的机会。
他竭力振神,一鼓作气又斩去七人。
见他精力快耗尽了,三名黑衣人竭力掷出一剑,轻而易举地一挑,一下子挑去了他手中的兵器……
失了兵器,他手足无措,一时惊慌,足下一绊,又被绊倒在地,两名黑衣人掏出腰间的匕首,像黑夜里的蝙蝠魅影朝他扑过来。他一个骨碌翻滚过去避开,黑衣人插空了,手中的匕首猛刺在荒草里,被他勒住脖颈,气绝而亡。
还剩下最后两名……
他已经提不起一丝气力了,大汗淋漓地躺在草丛中剧烈地喘息,旧伤裂开,新伤又来,血流从伤口中汩汩流淌,将他身下的草丛染成一片绛色。汗珠与血水混到一起,顺着他的额蜿蜒着下淌……
苍穹如盖,她的笑脸就浮现在绵软的白云一端……
风也不刮了……
静,静得可怕……
愈是静就愈发不寻常,寂静之后是履草而来的脚步,行进规律,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一支新的黑衣蒙面的暗卫……
银白的剑光映在他的脸上,有人向他举起了冷冽的兵器,他奄奄一息地闭上了眼,再无力反抗,已然准备好了赴死。
一声熟悉的怒喝将他从绝望中拉了回来,明目一看,来人竟是钟桓,钟桓低吼着一路狂奔上来,提剑来斩。暗卫见有援兵,分散了一些去围钟桓。
一口腥血呛上喉咙,他生吞下去,沉下心,才恢复了一丝气力,咬牙翻身扑上眼前的黑衣人,夺下他手中的兵器,继续投入厮杀中去……
“主子!”钟桓一边压制黑衣人一边冲他喊,“你快走,这里就交给我!”
他充耳不闻,继续厮杀搏斗
……
这次来的黑衣人执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势力太众,他二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乌压压的人影如潮,从四面向他二人围剿过来。人声、剑声,犹如龙吟虎啸,地上的血汇聚成流,漫过萋萋荒草……
黑衣人的主要攻击对象是他,使出铁锤之类的钝器击在了他的头部……
钟桓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怒吼着,一剑斩断一人,冲向倒地的主人,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钟桓将他拉起来,寸步不离地护在他身侧,黑衣人又来进攻,钟桓只能被动地防御,很快负伤数十处……
西南方向响起一声沉郁的角调……
围攻者闻之一警,面面相觑。为首的黑衣人下令速速将他二人解决掉,令才刚下,身子一哽,喷出一口鲜血,瞪着眼睛倒地气绝时,背部明晃晃地插着一支流箭。
失去了领头羊,黑衣人自乱阵脚。
离弦的箭从草丛中密密麻麻地飞了过来。
不远处有人声低沉地喝起:“大胆!右相大人也敢行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84、解围
黑衣人踌躇不决,却见领着浩浩荡荡的骑兵和弓箭手而来的,分别是赵王和西平郡王,迅速逃之夭夭。
“五哥,”赵王向前瞥了跪在地上的钟桓一眼,道:“我瞧着,右相似乎受伤了。”
西平郡王移目去看,身后的一道白影流矢一样驰过去了,定睛一看,不是她是谁?
望见钟桓后,她一急之下,竟从马上翻了下去,滚落在地又跌跌撞撞地爬起来,迅速扑了过去……
赵王侧首看西平郡王一眼,神情似笑非笑:“五哥,你还不信我之前的话么?”
西平郡王目光黯淡,心头两种滋味一时交集难分……
……
地上的狼藉怵目惊心,他面上流失了血色,血渍汗渍交加,阖着眼一动不动地靠在钟桓肩上。
“受伤了?他怎么回事?”她扑过来,伸手去触他脸,钟桓红着眼,愤愤将她挡开了。他瞪着她惶惶的眼,责道:“还不是因为你!”拉起他的胳膊背起来,越过她就朝赶来的西平郡王和赵王走去。
西平郡王下令抬走地上的尸体。
赵王则殷勤地开口问钟桓:“右相大人受伤了?伤得严重么?本王带了军医,快快让军医瞧瞧。”说罢策马过去命人就地扎营,请军医入营帐,钟桓道了声谢,背着他过去。
她的视线一直锁着钟桓,欲追上去,才迈出两步就被西平郡王拦住。
西平郡王注视她道:“已经报信了,陛下和其他人很快会赶过来的,你别跟他走得太近了,他们都不知道你们的关系……”
郑媱犹豫地望着钟桓,原地不停跺脚,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钟桓回头来看,遇上她的目光直接瞪来冷眼。
赵王一下子出现,挡住钟桓,蔽了视线,朝她与西平郡王二人的方向走来:“陛下这回对右相可是下了杀心呢。五哥,我现在真好奇,一会儿陛下和众人都来了,陛下会当着众人下怎样的追查之令?陛下会不会龙颜大怒?我真想看看陛下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赵王说罢转对郑媱道:“崔婉侍,我和五哥帮了你的相好,你要怎么回报我跟五哥呢?”
“奴婢想,殿下应该懂得唇亡齿寒之理,不过,两位殿下出手相救的恩德奴婢还是会记在心里的,若有机会,一定报答。”
郑媱越过他,提步朝营帐走去……
掀帘入内时,军医正给他施针,旁边只有钟桓在伺。听见帘门响动,军医和钟桓俱朝帘门看来。钟桓虽然不太待见她,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