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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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陈雪霁见疼爱的女儿哭得这么伤心，忙将永乐公主抱入怀中哄着，“怎么了笙儿？有什么事都和母妃说。”
“母妃……母妃……永乐……”永乐公主口齿不清地喊着，哭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说。”陈雪霁看向跪在地上的语烟，“到底是怎么了。”
“请娘娘责罚，奴婢们闯了大祸。”一向还算沉稳的语烟此时话语中都带了一丝颤抖，极是自责的模样。
“责罚什么？你也不说是什么事。”陈雪霁紧皱着眉头。
这时秋心行了个礼，“回三位娘娘的话，还是奴婢来说吧。刚刚在永乐公主在御花园玩耍时不知怎么地冲撞到了卫婕妤。”
听到此，我长舒一口气，想当然道，“我倒是什么事儿呢，不过是不小心冲撞了卫婕妤一下，公主年幼，即使冲撞了谁也没什么大碍的。再说，卫涟漪那个人顶多无理取闹一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姜云清看着纹丝不动的语烟，只得又神色疑惑地望了望自己的大宫女秋心。
秋心深吸一口气终于说道，“卫婕妤……小产了……皇上让三位娘娘快去兰心殿。”
此话一出，语烟像配合她一样，连忙开始不住地叩头自责道，“都怪奴婢，都怪奴婢没有管好公主，请娘娘责罚。”
而永乐公主则是哭得更大声了。
“你先起来！”陈雪霁先扶了语烟起来，皱着眉头，说出来的话还是带了一些后怕的，“你说卫婕妤小产了？不对啊，她是什么时候怀孕的？”
“她是早就知道自己怀孕了，故意不说的，还是她并不知道自己怀孕？”我连忙问道。
“卫涟漪那么精明的人会不发现自己怀孕？只怕她是早就发现了故意不说，想着怎么找个机会对付别人了吧？”姜云清冷笑道，“又说不定，她根本没有怀孕，只不过找个借口闹事罢了！”
“姐姐这话不能乱说！”陈雪霁还是很善良，“一般女子定是不会拿自己怀孕的事情开玩笑的。我想，卫婕妤应该是真的有了身孕。永乐，你先别哭了，你和母妃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
“母妃，永乐……永乐什么都没有做啊！”永乐公主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抽抽搭搭说道。
语烟见陈雪霁将目光转向她，忙说道，“娘娘，公主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不是公主的错，当时奴婢们正带着公主在御花园玩耍，而后那卫婕妤不知从什么转角处冲出来撞倒了公主，然后她自己也跟着倒在了地上。她当时便扬言威胁公主，让奴婢们等着瞧。”
“看看，”姜云清听完后说道，“卫涟漪不过是个婕妤罢了，明明是自己对公主不敬，还偏要弄得像公主在欺负她。”
“可是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小产了，她定会说和永乐脱不了关系，就是不知道皇上会相信谁了。”陈雪霁摇头叹息。
秋心俯了俯身道，“三位娘娘还是赶紧去兰心殿吧，皇上想必已经等候多时了。”
“好吧，也只能过去再走一步看一步了。”我隐约觉得卫涟漪不仅仅是想嫁祸永乐公主那么简单，却只能起身去迎接这件事。
陈雪霁心疼永乐公主，直接将她抱起，还阻止了宫人们要帮她，只是坚持自己抱着永乐公主，看上去忧心忡忡。
“怕什么。”最淡定的还是姜云清，“有我在，有昭仪在，还有皇后在呢。再说，永乐公主是皇上的长女，我就不信一个小小的婕妤能闹翻了天。”
兰心殿离承乾宫虽不近，但是却住了两个颇为得宠的主，所以在宫人们的眼中也是炙手可热的。按理说，白氏如今已是嫔位，可以搬出来独自住一个宫了，但不知她怎么想的，坚持不要出去，只是住在这里。一个白婳再加上个一个不省心的卫涟漪，两人也弄的兰心殿够热闹了。
宫人报，“谨妃娘娘到——昭仪娘娘到——昭媛娘娘到——永乐公主到——”
姜云清一手携着我，一手扶着抱着永乐公主的陈雪霁，一同走进内殿，站稳后行礼。
“起来吧。”膝盖还没弯下去，萧祈便挥手示意。
和上次周氏小产的情形差不多，卫涟漪也是虚弱的靠在床上。只是她比周氏要聪明得多的地方在于，她并不大喊大闹，而是无限哀怨地望着萧祈，再配合着她独特的江南女子的糯米般的声音小声啜泣着，倒也我见犹怜。
“皇上何苦这么热的天把几位姐姐都叫来，嫔妾相信公主年幼，即使冲撞了嫔妾也是无心的。”卫涟漪软软开口，又抽泣了几声，“说到底是嫔妾无能，没有好好护着这个孩子。”
“刚刚婕妤身边的宫女可不是这么说的啊。”萧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是嫔妾管教无方，让皇上见笑了。”卫涟漪尴尬道。
“既然知道是自己管教无方还好意思丢人？婕妤把这么多人聚集在你这里，然后告诉大家其实是你自己无能？”白婳一向和卫涟漪不对盘，任何能给卫涟漪添堵的事情她都乐意去干。虽说此时的气氛很严肃，但白婳一席话还是惹得我有些想笑。
“嫔妾并不是这样的意思。”卫涟漪在他人面前或许会和庄敏一样和别人争锋相对，但此时萧祈在这里，她是无论如何都会维持自己温婉的形象的。
“现在永乐公主也来了，皇上不如问问公主当时的情况。”皇后温言开口道。
萧祈点点头“唔”了一声，而后很温柔地把永乐公主从陈雪霁手中接过，轻声问道，“永乐，和父皇说说，今天下午永乐去了哪里玩？”
小小的永乐公主还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再一次哭了，“父皇，永乐什么都没做啊，是卫母妃撞了永乐，永乐好疼……”
萧祈脸色已然变了，望向床上的卫涟漪。
庄敏此时还被关在自己宫里反省，没法出来和卫涟漪统一战线，但卫涟漪的宫女沫青也是个伶牙俐齿的，行礼道，“皇上，小孩子说话有时难免会乱说，请皇上再三考虑。”
“胡说！”萧祈护短地喝道，“稚子才不会说谎，你若是质疑公主说的话便是质疑我皇家的权威。”
陈雪霁见萧祈这样说总算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着的身子终于稍稍软了下来。
沫青连忙道，“皇上息怒，奴婢并不是质疑公主说的话，公主年幼，定然不会撒谎，但是有时受了惊吓或是记岔了发生的事情也是有可能的，况且我们娘娘确实小产了。”
“照你这么说，永乐公主是记错了自己做的事情？”萧祈反问道。
“你给我闭嘴，退下！”卫涟漪见情形不对，连忙喝退了沫青，对萧祈虚弱地笑道，“皇上，嫔妾知道公主定然不是故意的。说到底也怪嫔妾不好，自己走路没有注意，反而冲撞到了公主。”
“婕妤终于知道是自己的错了。”白婳倒是省了我们和卫涟漪理论的功夫，把我们想说的话都说完了。
“皇上。”一个穿着朝服的人从床尾走来行礼，我这才注意到兰心殿里还有太医的存在，太医院的太医除了郭谦之外我并不认识别人，所以此时我也不知道他是哪位太医，只见他他头埋得低低地说道，“微臣有话要说。”
☆、第 31 章
“你说就是。”萧祈望了一眼他。
那太医看了看床上的卫涟漪才说道，“微臣刚才发现，婕妤娘娘虽然腹部受了撞击，但是并不会导致小产。真正导致小产的应该是其他原因。”
“你这是什么意思？”萧祈皱眉。
“回皇上的话，微臣发现婕妤娘娘的身体较虚弱，应该是前几天就有了小产的迹象，只是今天不小心受到撞击才落了胎。”那太医说道。
萧祈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照张太医这么说的话，公主也是无心之失了？”
张太医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婕妤娘娘身体一向强健，不应该在几天前出现小产迹象，依微臣看，可能需要检查一下婕妤娘娘的饮食和起居。”
萧祈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好个卫涟漪，竟是一环扣一环，见萧祈维护永乐公主便立刻放弃了前一个计划，而将萧祈的注意力引向另一个地方。只是不知，这层计划里她要设计的是谁？
“是啊皇上，我们娘娘身体奴婢们再清楚不过，娘娘入宫这么久以来连风寒都不曾得过，怎么会因身体虚弱而使胎像不稳呢？定是有人蓄意谋害，还请皇上做主。”卫涟漪的宫女又不动声色地加了一把火。
萧祈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说，“查。”
兰心殿的人很快便把卫涟漪近期使用的各种物品包括衣服配饰餐具等送给张太医检查，还仔细一项项说了近期的饮食。
不料，张太医仔细听后都摇头表示不是引起小产的原因。萧祈见状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沫玄忽然说道，“我们娘娘养了只小狗，不知这是否会有影响？”
张太医闻言立刻痛心疾首道，“你们真是糊涂啊！娘娘既然有身孕，怎么还能养宠物呢？且不说动物是否会冲撞到胎儿，万一那动物身上携带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则会通过血液进入孕妇体内，从而引起小产啊！”
萧祈也有些发怒，“你们是怎么当差的？竟然连这些事都做不好！”
卫涟漪忙道，“皇上明鉴！是嫔妾糊涂了，嫔妾并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才会一直养着宠物——毕竟，嫔妾也是靠着这小宠物打发时间度日啊！”她说道后面，慢慢红了眼眶，声音也小了下去，看上去楚楚可怜。
萧祈见她如此，火也消了大半，叹道，“是朕平时对你疏忽了。只是，终究还是你宫里的人办事不利，这狗——也处理了吧。”
“皇上！这不对！”沫玄跪下说道，“皇上，我们娘娘的宠物一向乖巧，不曾冲撞过任何人，我们娘娘爱干净，养宠物的小太监也很注意每日清理卫生，断不会队娘娘造成什么伤害的。”
“那若照你这么说，你们娘娘小产的原因是什么？”萧祈问道。
“定是有人利用了这只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