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春闺图-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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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楼在荥阳县是数一数二的饭庄,紧挨着县衙,又靠着荥江,众人都知道,这里有彭远田的份子,是以都愿意去捧场,碧波楼是高朋满座,生意兴隆。
彭远田在此设宴宴请郑善佑并郑元骅三兄弟,特意请了当地士绅作陪。
元驹先在荥阳县城逛了逛,等到差不多午时才去碧波楼,碧波楼的二楼雅间都被彭远田包圆了,不许外人上去,元驹一到,亮明身份就被小厮殷勤的请到了雅间。
彭远田亲自迎出来:“郡王爷可来的晚了。”
“荥阳繁华,看得入了迷,就耽误了,还请彭大人见谅。”元驹在人前素来知礼得很,彭远田打着哈哈:“无事、无事,我等也是刚到,想着定郡王初次来,怕是走岔了也是有的。”就把他迎进去。
众人都起身了,只有郑善佑和郑元骅稳坐不动,郑元骅听到彭远田的话冷笑道:“走岔了也就罢了,只要别岔到了那绣楼、粉头家,让那如花似玉的弟妹空闺独守可就白费了……。”郑善佑听着这话不像样,咳嗽了一声,元驹向前给两人见了礼,郑元驭也给元驹见了礼,郑善佑招呼元驹到身侧坐下:“我派人去找你,说是早就出门了?”元驹把在门口解释的说了一遍,郑善佑就没了多的话。
包间里是个大圆桌,主位上坐着郑善佑、元驹、挨着元驹的恰是回来守孝的御史陈够。
元驹诧异道:“听闻陈大人去了翰林院,怎的却在这里碰到?”
陈够道:“我还在御史台,正式的调令还未下来,就遭遇家中有事。”元驹这才看到他穿着素服,就知他因孝回来的,忙道:“陈大人节哀。”陈够道:“多谢郡王,先考年岁已高,走得也安详,算是喜丧。”
郑元骅重重的把酒杯一放,道:“我听说他的爵位被皇上夺了的,陈大人这一口一个郡王的…倒把我们都唬住了。”陈够沉着脸,说的一本正经:“郡王之爵乃是郡王自己亲自去求了皇上收回去的,这是为全宗室体面,皇上夺爵也是全了荥阳侯的父子天伦,我等只有佩服的,郡王此举不慕权贵、忠孝两全,实乃我辈的楷模。”众人都应极是极是,郑元骅撇撇嘴,只把酒一杯一杯的喝了。
恰此时小二上菜,郑元骅突的起身,小二的菜就略略洒了些在他身上,他一个暴起,抬脚就踹,只把那小二踹到了墙角,半天起不得身,他还不肯作罢,又走近连踹几脚,脚脚都重:“……怎的,看爷落魄了,连你这贼杀才也学人捧臭脚,想踩着爷不成?”这话影射着的陈够黑了脸,元驹忙道:“大哥怕是有了酒,还不去拖开骅大爷?”几个人才如梦方醒,忙去拉住他,郑元骅借着酒劲:“滚开,谁敢碰爷,爷是正经的长子嫡孙,哪里比不上那杂种…”话还未完,陈够就把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放,起身先对郑善佑长揖:“侯爷,得罪了。”
而后指着郑元骅开骂:“吾在燕京,从未见过如尔这等面目狰狞、举止无状之人,上不敬父,在父前拳脚相加,下不友兄,言兄弟话语刻薄,此等不孝不悌之人,观其状与畜生类似,察其言与泼皮苟同…若竖子乃吾子,则定溺尔与幼时,免丧德于而今…彭大人。”他洋洋洒洒说了半天,直说的郑善佑抬不起头来,他才转向彭远田,彭远田擦着额头,心里悔得半死,就不该请郑元骅作陪!如今被点了名还只能强撑着笑道:“郑大公子有了酒的人…陈大人大人有大量……”陈够一挥袖子:“哼……此等畜生不如,泼皮类似的人也被大人奉为座上客,人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可知大人平日也是这般作威作福,草菅人命的…吾定要上奏皇上,仔细斟酌大人人品……”彭远田真想从窗户上跳下去算了,正要求情,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总不能当着郑善佑的面说人家儿子的不是吧?
元驹这才慢悠悠的起身:“陈大人…我知陈大人高风亮节、风清月霁,彭大人本是给我洗尘,我与骅大爷是亲兄弟,焉有不请之礼,夫君子者,权重者不媚之,势盛者不附之,倾城者不奉之,貌恶者不讳之,强者不畏之,弱者不欺之,从善者友之,好恶者弃之……彭大人一片好意…陈大人看在凤雏面上,还是轴转则个。”他的这番卖弄直把郑元驭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郑元驹不是说自己是个不学无术,只知舞刀弄棒的么?
陈够听了这话,才面色稍舒:“古人云,这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一父所出…天差地别也。古人诚不我欺也!彭大人,刚才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只是与此等言卑语横之人同桌,某实不屑也!”说完挥挥衣袖,扬长而去,众人面面相觑,彭远田则对着元驹道谢不迭。
郑元骅被几个人拦住不得动弹,刚才被骂的眼珠都瞪了出来,等陈够一走,他举起板凳就要冲出去,被郑善佑一把拦住,给了一巴掌:“你个狂妄不孝子,还嫌丢人不够?还不滚回去!”郑元骅气鼓鼓的,也不敢和他爹对着干,不情不愿的出去了,元驹吩咐三治:“看着大爷,大爷喝了酒的人…若是……”这话没说完,大家都懂的,都觉得元驹想得周到,纷纷敬酒不及,郑善佑和郑元驭看着长袖善舞的元驹,心里不是滋味。
元驹学陈够,学得活灵活现,如意撑不住笑个不停:“这下子怕真是得罪的狠了…夫君…那我以后一个人过去…会不会被蒙起头来暴打一顿出气呀,我可不敢过去了?”如意装可怜,元驹恶狠狠道:“谁敢?夫人若是在西府掉了一个眉毛,我就把西府的人头发全拔了!”说的如同一个泼皮无赖;如意轻快的笑了:“陈大人说骅大爷跟泼皮一样,我看夫君才是个顶顶无赖的泼皮呢……”
☆、第五十七章 教媳
57、教媳
罗氏把两个媳妇叫到晨曦馆,分说一顿:“……好在是东府的大奶奶,若是外人,就等着整个荥阳县的人笑话你们吧。”小罗氏冷冷一哼:“她不是外人?难道还算内人不成?谁不知道他们夫妻回来,大爷的世子位就成了水中月、镜中花!连嫡亲弟妹都笑话我们,还怕什么荥阳县的人笑话?!”
金氏忙要说话,牵扯到了嘴角,缓了一阵才道:“太太!我可从没有因着这个笑话大哥、大嫂,不过几句玩笑话,大嫂就上纲上线的,小题大做,编排我也就罢了,还编排我娘家和老太太……”小罗氏瞪大眼又要发作,罗氏只觉得脑仁疼,呵斥道:“都少说几句,今日的事情我没告诉老太太,你们谁敢到她面前多嘴多舌,惹得老人家生气,可别怪我拿出婆婆的款来!”这话明显是针对金氏的,金氏嘟囔着嘴巴,低下头不服去,罗氏苦口婆心:“你们是同胞兄弟,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本该相互扶持着,原些东府驹大爷没回来,我还想着老大他们是要去侯府的,侯府的虽然贵重,家业却着实不如郑家,这才对老大夫妇多有帮扶…老二念书出仕,荥阳侯府听着热闹,真在官场上能耐太有限了,我只好求着哥哥帮忙,毕竟是嫡亲的舅舅…老二家的你也别眼红老大媳妇送东西去娘家,难道以后要老二去求舅舅的时候,平时不烧香急来抱佛脚?”
金氏是认定罗氏偏心的,听着这冠冕堂皇的话不过口服心不服罢了,小罗氏就理直气壮起来:“太太说的极是,若二弟学业有成,明年下场进京,我娘家定然是要帮着的……况且我送东西回去,都是光明正大的,不过是荥阳特产,贵在情分重罢了。”
罗氏见两人至今目光无交汇,就知道小罗氏不以为自己错了,金氏还是自以为是,就叫小罗氏先回去:“听说岚姐儿不大好,你且去瞧着,等日子敲定,开祠堂的时候她总要露面的。”
“辰丫头,你看看这个。”罗氏从三福家的手里接过一张单子给金氏。金氏看了一眼:“这是?”
“这是你大嫂上次送给娘家的东西。”金氏细细看了,不过是寻常的特产,唯一贵重的就是一套金锁、金项圈、金猪。
“我娘家侄儿新近添了个小子,这是你大嫂作为姑姑送的满月礼,你觉得可贵重了?”罗氏问,金氏实话实说道:“不算贵重。”荥阳兴重礼,姑姑给的满月礼可以以千两来计。
“你大嫂每次送的东西都是过了我的眼的。每次都有单子在,你若不信大可看看……”
金氏还没傻到那地步,忙道:“不用不用,既然太太都这么说了,媳妇自然相信…媳妇误会大嫂了…媳妇也是担心,大嫂管着家,这般大张旗鼓的,于太太的名声也有碍。”她暗忖,难道真的误会小罗氏了?若真是这样单薄的礼物,小罗氏哪里会藏着掩着?怕是早闹开了……金氏是皇商世家出来的,对钱财账目算的清得很,但罗氏一力维护小罗氏,她也不能和婆母当面倔强。
“你大嫂亲近娘家,一则是我总想着以后老二的事儿要求到哥哥哪儿,她和娘家多亲近也就是咱们郑家和罗家多亲近;二则……你嫂子没儿子,心里没底,她送东西给娘家也是在试探咱们…好安心,你还拿这话刺她!”罗氏这番话已经说得是剖心置腹了,她心里没底!金氏是不信的,有罗氏在后头,她会没底?但是金氏低下头,一副顿觉得自己过分的模样:“都是媳妇的错……”
“一家人,说开了也就是了,你大嫂如今没儿子,你该加把劲才是,或许等你开了怀,也能给她带来好运道……”罗氏接着期盼起来,金氏不好意思,低了头道:“多谢太太吉言,媳妇…媳妇定然不负太太所望。”
金氏面上羞愧而去,罗氏刚要叫人把小罗氏叫来,就听见三福家的在耳边说,二姨娘来了,她眼光幽深一笑,对三福家的说道了起来。
“太太……”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妇人哭丧着脸进来:身上穿的是粉衫子,下头却是紫裙子,料子倒是极好的,就是不伦不类。这个妇人正是郑善佑的二姨娘梁氏,原是人牙子卖到郑家,后来跟了罗氏,又被罗氏转送给了郑善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