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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月望尼罗河-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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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言重。”
“呵。我似乎说太多了。都怪这晨曦之风。”
克丽雅忍不住跟着轻笑出声:“是啊。都怪这晨曦之风。”
“金星出现在天空,意味着大事将降。”
“帝国定能化解困境。”
“还有一件事该跟你先说说。哥哥府上前阵子来了个埃及女孩,叫晓蓠。皮皮不知多喜欢她,我看啊,程度都快超过你了。”
她会意地点点头:“会见到的。”
晓蓠,她想,真是个独特的异国名字。
克丽雅回到神殿西北角的寝室,褪下神官服再度沐浴更衣。
“克丽雅大人,我已经按您的嘱咐,将不需要的文书送往帝国文书库保管。”
“劳烦你了,米依。”
“大人还是那么客气。”
克丽雅笑而不语。
她很清楚好的礼貌比华贵的衣裳更加耐看。但她也明白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不管是皇宫还是神殿里,除了米依,侍女和女官待她恭敬有加,却不曾真正亲近。
“你的眼神看起来和冰一样冷。”她明明在笑,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少年却对她这样说。
“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反是步履如风地向她走去。
眨眼间,她已被他半环着腰,俯身攫住了嘴唇。
克丽雅的第一反应便是推开他。可惜这人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仿佛所做的只是如品尝鲜甜的葡萄一般平常。
“果然是冰一样冷却又让人无法却步的淑女。”少年退开后对她欠身道。
羞愤交加的克丽雅并未泄露自己的情绪,也无视他眼边的淡淡笑意。“你到底是谁?又在这里做什么?”
他再一次忽略了她的问题,径自行向神殿中庭偏角处的一棵大树下。他绕树走了一圈,一边抬头望着粗壮的树干,一边用手拍了拍它:“这棵娑罗树该有些灿烂的植物作伴。”她默默看少年手指指向前方阔落的杂草地,自己刚才的笑靥现在换到了他脸上。“在这块地上凿个荷花池好了!”
这是两人的初次见面。后来克丽雅知道了那个少年的身份——帝国的第二皇子,塔鲁·特泽里姆。那时她十二岁,他十三岁。
那样近似戏言的话,一心埋首神学和冥想课程的克丽雅实在无心记住它。就算说出这番话的人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殿下也不例外。就在盛夏将要结束之际,宫中传出了皇后病逝的消息。她再见到独自一人的他,同是在那棵娑罗树下。
“塔鲁殿下。”
“你知道我的名字了,克丽雅·萨洛丝。”
“请节哀。相信依辛皇妃殿下不会愿意看到您现在这样。”
“那你认为,我该什么样?”
“我可以问,殿下您为什么想在这里凿个荷花池吗?”
“因为母后喜欢荷花。她以前居住在大神殿时曾在中庭的水塘种过荷花,只是后来她嫁给父皇后,神殿人员私自把它填了,所以母后又把小时候种的娑罗树移栽到这边。”她定睛注视着陷入回忆中的塔鲁,久久沉默。
两年后,克丽雅师满,顺利担任伊修塔祭司一职,并让建筑院在中庭挖开了一个水塘,把由埃及运来的荷花株种到池里。可她尚未盼来塔鲁的出现,便听到二皇子在皇宫高塔被雷电劈伤昏迷的消息。一年后,皇帝陛下为塔鲁赐了婚,对象是苏皮路里乌玛一世陛下的表姐的幼女尤乌赫·格苏拉维,两人在秋祭当天完婚,尤乌赫正式成为塔鲁的正室。她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发着烧,却仍坚持到第一神殿为这对新人献上神的祝福。
时光流转,夏天再度来临。塔鲁又一次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两人伫立在徒剩一池残红的荷池边,直到他离开,克丽雅也没有动过半分。她不禁长叹一声。热情的火明亮,炽热,但燃烧殆尽后总留下一地灰烬,无声无息。就像她对塔鲁的感情,就像这池未来得及将自己的美呈现给惜花之人,却已垂死的荷花。
那一年,她十六岁,他十七岁。
「……天狼星是变革之火的象征,和月亮交会预示某件事或某个人将令贵国发生变化。原先微弱的火越烧越旺,使得贵国的迂腐之物死去,但不必过分担心,正如薄暮过后虽是漫长黑夜,却终会为晨光所驱散。我预感,天狼星所燃点的金色之火会带领你的国家迈向崭新的辉煌旅程……」
给朵坦尔写好了回信,克丽雅抬头时才恍然发现,新一天的曙光业已投洒在了窗棂前。还有窗外那依旧了无生气的荷池。
春天伊始。他的生日,也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半部分改了又改的一章,结果改成了“特别篇”,自己先汗个~不过转转调也不错~~
 
第10章 第九夜 骤风

野心家都有制造混乱开场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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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呢……”
晓蓠从思绪中回神。少女的侧脸像被窗外乌云的暗晕渲染,阴霾无光。
“嗯,因为春天已经开始了。”
“不一样的。”她打断了晓蓠的话,然后换了另一只手支着下巴,继续看窗外满布乌云的天空。“西亚米尼亚和米索不达米亚不同,我们有我们的气节时令,春耕秋收。冬天的脚步虽然远离了,但假如连绵的雨水来得过早,将会影响小麦以及旱田的播种。”
她还是没能集中精神。唯有断断续续的对话让她知道自己没完全神游。
“看不出你懂得这么多,兰丝耶殿下。”
“植物当中蕴藏着无穷的智慧,它们堪比文书库的学者、建筑院的首席建筑师、医学院的药剂师。只是人们都不知道,我的意思是,不像他们了解本地物价、烹调菜谱那样深入。”她站起身,走到窗棂边,将手伸出窗外,透着红玉髓光泽的长发随吹来的风翩翩飘起。“至于你刚刚说的话……周围的人对我的看法,我知道的。”
晓蓠低着头,没有留意到兰丝耶自嘲的笑容。她深吸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我想,是时候着手新一轮的调查了。这附近真的都没有种植马利筋?说不定你刚才提到的医学院有可能找到。”
“找不到的。马利筋全株都有毒,稍一不慎就会使人中毒,轻则麻痹,重则昏迷、休克。由于它的药用价值不高,药剂师们都是在有需要的时候才到野外采摘马利筋。也因此,别说医学院,就算翻转整个哈图萨城都不可能找到一株马利筋。”
晓蓠疑惑的目光投向兰丝耶:“那你当初是怎么想到修普哈达王子和尤乌赫公主中的是马利筋的毒?”
收回探风的手,兰丝耶自床边的茶几端来一个陶瓷盘,放在了晓蓠眼前的桌上。盘里装着寥寥几根绿草,其中一根草丝上蠕动着什么黑黑的东西。
“毛毛虫?”晓蓠不禁打了个冷颤。
“是王蝶的幼虫。”
晓蓠思索了片刻。“你从那个房间里捡回来的?”
“不是。我是在经过皇帝陛下寝宫外的草地时见到的。”
“苏皮路里乌玛一世陛下?不可能……”
“我没说是皇帝陛下。据我所知,王蝶每年都会为过冬进行大规模的迁徙,而交配后的母蝶在大限将至之际会选择把虫卵留在马利筋的叶子上。孵化后的幼虫以卵壳和马利筋的花叶为食,经过大约十五天开始成蛹、蜕变。王蝶艳丽的翅膀就是它们向敌人展示的警告。”
晓蓠点了点头:“这我了解。但你应该也知道,马利筋多生长在酷热地区,像安纳托利亚这样温和的地方会有吗?”她看了兰丝耶一眼,“你是想说,毒药是来自赫梯以外的国家?”
“极有可能。”
“照这个方向推断下去,外来的马利筋在被带入赫梯以前,就已带有王蝶的虫卵。随后因温度降低,孵卵时间延长,所以虫卵才会在被人运进宫后、制成毒药前掉在其他地方孵化成幼虫。”
兰丝耶认同地点头。她把陶瓷盘端回原来的位置,一边说:“这是暂时唯一的证据和线索,必须看护好。”
独自离开兰丝耶所居住的宫殿偏苑,晓蓠沿途遇到巡逻的近卫队次数不下三次,有种叫人坐立不安的感觉。最近一周的守卫也比她第一天来皇宫时森严得多。
可是,这样真的有帮助吗?就像那部以赫梯为故事舞台的日本漫画,女主角和她身边的朋友屡遭皇后毒手,却苦无证据作为对她罪行的指控,几乎到剧目落幕才真正让她接受了法律的制裁,流放国外。
权力的游戏,表面风光无限,背后却有无数的阴暗面。
米坦尼王太子修普哈达殿下被毒杀,尤乌赫公主殿下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昏迷至今,根本无法进行查问。如果自己的毛遂自荐没能得到伯德罗皮将军的认可,她根本不可能拿到获准进入皇宫重地的令牌。
尽管米坦尼早已失去往日雄踞一方的实力和风光,然而若真要向赫梯开战,在有“狂雷之子”称号,才能出众、也最可能取代王太子登上米坦尼君主之位的五王子戈纳里维的领导下,赫梯虽不至于吃亏,可也不会得到任何好处。穷途之犬并无畏惧可言。对本就胜券在握的赫梯来说,困身于没必要的战斗反而会使兵力折损,造成与日渐强大的亚述、依然不容小觑的埃及的对峙中稍显下风的局面。
普鲁里节最后一天是塔鲁作为暴风雨神祭司举行祈祭仪式的日子。修普哈达的暴毙不仅给了戈纳里维举旗向赫梯开战一个十足的理由,更为塔鲁的“暴风雨神降下的诅咒”谣言新添一项有力的证明。
不管这起谋杀案是谁主谋的,其目的一定不止是想让两个国家打起来这么简单。
一把清澈的女声唤回了晓蓠的神绪。
塔鲁和克丽雅正迎面走向她。晓蓠不由得站住脚步,远远打量这对年轻男女。
“尤乌赫公主是塔鲁殿下的正妃啊。可是侍女间一直有传闻,说克丽雅姐姐在陛下赐婚前就已和塔鲁殿下认识。”
望着嘟起小嘴巴的皮皮,晓蓠忍不住感叹:“傻瓜,爱情是不分先后的。要爱的话,怎么都逃不掉。”
“我敢打赌,要是克丽雅姐姐不是先帝的孙女,陛下一定会将温柔的克丽雅姐姐赐给塔鲁殿下当正妃。”
“你又无视我的话,真是……不过确实很多君主制国家都不允许前任君王的直系后裔女性成为自己子孙的正室,扼杀任何‘由内而外复辟’的微小机会。”
皮皮斜了晓蓠一眼:“你能说些小孩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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