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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月望尼罗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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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蓠稍带疑惑地看向从方才起就一直缄默的塔鲁。会是塔鲁的意思吗,因为觉得图特的身份可疑,继而怀疑起她来,所以用伊纳尔的话试探她?她的目光在塔鲁和伊纳尔之间游弋。假如她的想法是正确的……想到这,心有一瞬间的抽痛,只是,无可厚非不是吗。
然而,倘若这是由她起的祸,她就要竭尽所能排除殃及他人的可能。无论如何决不能泄露危害到图特的任何信息。办得到的话,她也要传达出自己不是间谍的讯息。
有些东西就像纸,皱了,任你如何抚平,始终恢复不到原样,譬如信任。
也许她已经无法不去感激与塔鲁的相遇,以及他们所给予的照顾。就算只有短短几天,对于身落古时空的她而言,弥足珍贵。
“是的,殿下,我相信我的朋友在这里有落脚之地。在重遇殿下们以前,就是他在照顾晓蓠。后来因为彼此的下一个落脚点不同,我们分开了。昨晚我和他不过是意外的重逢,就塔鲁殿下——”晓蓠往塔鲁投了一眼,接着转回伊纳尔的方向,边低垂着头边说:“潘什大人和伯德罗皮少公子所见,我们拥抱是来自我家乡的传统。还请殿下不要见笑。”晓蓠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他投宿的地方,晓蓠猜,大概是在外城的旅馆或平民家将就几晚。万分抱歉,具体的晓蓠确实一无所知。望伊纳尔殿下见谅。”说完,晓蓠行了一个宽罪的礼。
伊纳尔似有不满,正欲追问,却被塔鲁抢先开口:“伊、伊纳、纳纳尔好、好奇而而而、而已。晓、晓蓠,你你你可、可以和、和皮皮先先先、先离开。”
晓蓠如获大赦。
谢过礼目送塔鲁和伊纳尔回去后,她一反常态,拉着皮皮直往门外走。这时皮皮倒死死扯着她,不让她继续往前走。
顾不得那些狗屁规定,晓蓠压抑想要大吼的冲动,捏着嗓子说:“我的皮皮大人,塔鲁殿下发话要我们先走,你怎么上了发条的指针似的老把我往回拉?”
“你又被伊纳尔殿下气到了吗?月神的祈祭仪式还没完,我们不能亵渎月神和她的祭司先行退场的。何况,你知不知道你再走下去,就会走到『阿丽娜庇佑之门』下面。那道门只允许众神的祭司们通过,其他人若像你疯子一样冲过去可会被视为蔑视神明,是要被抓起来押去受罚的。”
晓蓠顿时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必须等到这个仪式结束才能走?”
“就是这样。”皮皮耸了耸肩。干嘛这女人最近一碰上伊纳尔殿下就激动得要命,皮皮在心里嘀咕,这样下去早晚没命的是可怜的他。
就是这样。晓蓠叹了口气。不管多不愿意在这时面对塔鲁和伊纳尔,但,就是这样。
无奈之下,她只好转移注意力。刚刚匆忙之际,她和皮皮走到了整个厅堂的外沿高阶上,却没料到这里的视野更佳。
白色祭坛上的祭司口中念念有词——在她最初进来时听到的就是他的声音吧,尽管她一个词都没听懂,可必须承认,他的声音很好听。相比起塔鲁恍若春风的柔和嗓音,这个人每吐出的一个字音都仿佛是钢琴弹奏出来的音符一般婉转,那样悦耳,动听。
虽然从这个位置只看得到他的侧身,但她依然清楚见到他全身被纯白的带帽披风遮住,胸前以中心镶有晶莹透光,带着淡蓝的白石金链扣住,微垂在身前的双手十分白皙,和那没藏进风帽里的几丝……红色发丝,难以想象赫梯民族也会有留红发的人,会不会是染的呢,就像拉美西斯二世?只不过,这样的人和塔鲁平分秋色的几率应该很大,换作马里耶特与塔鲁对比的话尤是如此。
此际晓蓠不由想起今晨的梦,同时打了个冷颤。
她转向身旁的皮皮:“皮皮,这个仪式还有多久才结束啊?”
这回皮皮只“嘘”了一声,就没再理她。晓蓠斜睨了他一眼,也恢复平常的贵族姿态,如天鹅优雅地静立着,注视着。
可惜她的天鹅站姿没能维持超过十秒钟。当祭司以更无可挑剔的高雅姿势翻下风帽,晓蓠忍不住大声抽气。她一动不动任由自己的视线追随那名祭司,直到两名卫兵护送他走到那道石门下,方迟迟意识到要追过去。
皮皮显然被她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吓到,不得已紧跟着她:“晓蓠,你在做什么!不要过去,你忘了吗?喂!”
场内随即起哄。由于祭祀仪式已经完结,原先安份守在外面的士兵转眼间冲了进来捉拿肇事者。而这时的晓蓠全然不顾周围的骚动,她离开外沿的高阶,飞奔到那个男子消失的拱门前,但立刻就被刚才负责护送的卫兵用矛挡在了门口。
晓蓠激动地推搡着阻挡她前进的矛,一边高声大喊:“马里、马里耶特——马里耶特——别走,回来!是我,马里耶特——!!”
“休得无礼!这道门非祭司大人们不得通过。你这外族女人,是怎么混进来的?”
说话间其中一名士兵已将她按倒在地,喊得喉咙干涸的晓蓠只感到一阵强烈的痛感,大声叱骂的话她半句没听进去。不过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也听不懂。
“放开她。”
晓蓠微怔。依旧是陌生的语言,她却真切感受到言语中传递的力量。缓缓回头,伫立在她眼前的男子犹如浮雕壁上的天神,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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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些些了、了吗?”
晓蓠收回凝望杯中倒影的视线,仰头望向面露担忧的塔鲁。她扯出了微笑,放下铜茶杯,“我没事,谢谢。”
这个男人真是奇特。前一秒才暴风雨神降世般,没有一点温度的声音直令场内气压降了十万帕斯卡,士兵们噼里啪啦地全数跪倒在地;后一刻却又像只无害的小狮子,关怀起一只兔子的心情如何。
沉默了半晌,晓蓠忍不住开口问:“塔鲁,你真能找来那个人?”话音未落,她就后悔了。塔鲁乃赫梯二皇子,帝国皇位的第二名继承人,自己的问题竟不经任何思考就脱口而出了,难道真以为心情差可以用作轻视皇族的借口么。
塔鲁点了点头。她知道他说话不方便,仅仅尴尬一笑,便别开了脸。
侥幸逃过受押之苦,晓蓠从皮皮口中得悉,她想要追上的人是他们国家的阿尔玛祭司,刚上任不久。
赫梯宗教信奉的月神有两位,分别是他们自身宗教形成初期诞生的月神卡什库,和古赫梯神话中的月神阿尔玛。由于赫梯信奉多神,每年普鲁里节举行的祭祀仪式无法全部祭拜,因此苏皮路里乌玛一世下令,除了有自己主城的神祇,如阿丽娜女神和铁列平神,其他主神的祭祀交错举行。而两位月神的新年祭祀则以“太阳消失于白日,天空完全成黑夜”的日期为界线轮换举行,由于这种异象出现毫无规律可言,所以两者在普鲁里节分得的供奉年期也长短不一。
从描述可知,他们指的『异象』只能是日全食。
“我们启程的前一天太阳正巧从天空不见了。回到家当晚老哥竟跟我说,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被克丽雅姐姐举荐为新一任的阿尔玛祭司。真是古怪。”
晓蓠思忖着这名男子是马里耶特的可能性。他的每个动作无不经过精雕细琢,而且纵然只是短短一瞥,她依旧能够断定,这个时代不会有他如此精致的容貌。
塔鲁此时离开石凳,在晓蓠跟侧蹲了下来。晓蓠察觉到身旁的动静,她微微扭过身子,俯视他。
“为为为什什、什么、想想想见见、见他他?”
晓蓠眨了眨眼:“他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帕帕帕、苏、苏伊,是是是赫赫、赫梯梯的、阿尔玛祭祭、祭司。”
“帕苏伊是他的名字?”
塔鲁点头。晓蓠又喝了口水。她很清楚,这样的争辩毫无意义。等那个人来了自然可以说明一切。
塔鲁见晓蓠似乎又陷入了沉思,恰好一绺黑发散落在了她的左耳前。塔鲁屏息,一股未有过的暖流倏然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抬起右手,静静地把这绺长发拨回耳后。然而,渐渐放下的手却停滞在了半空。哦对了,他一直想知道这个女孩的肌肤和其他女性会不会有所不同,他想要抚摩一下她的脸颊。
“禀告二皇子,阿尔玛祭司大人带到。”
塔鲁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在晓蓠循声抬头的瞬间站起,恰好遮挡了她的视线。
“帕苏伊参见塔鲁殿下。”
塔鲁应声示意免礼,却不再有其他动作,也没从晓蓠跟前挪开一步。晓蓠一头雾水,只得自己站起走出他的背影笼罩。
那个男子正恭敬地站在不远处,酒红的及肩短发,碧绿色的瞳孔。祭坛上时披着的雪白风衣已没有了踪影,此时他穿着米黄色的棉质长袍。晓蓠感觉有些奇妙。但和刚才匆匆见到他一样,她的内心仍是满满的震惊,更有按捺不住的兴奋。
“请问殿下有什么吩咐。”
不对。她的大脑忽然蹦出一个声音。
塔鲁微微侧过身,朝晓蓠做了个手势,用古埃及语说道:“祭司大人认不认识这位小姐?”
他终于抬眼,直视带着期待神色的女孩。晓蓠刹那间听见心跳加速的砰砰声。
他看向塔鲁,英语字音一个比一个清晰:“回殿下,帕苏伊不认识。”
晓蓠顿时浑身颤抖起来。她大步冲到男子面前,双手紧握着他:“不可能!马里耶特,是我,我是晓蓠!你认不出我了吗?刚刚你离开石门时我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没听见吗?你再看清楚一点,是不是没见面十几天,你的近视深了?还是说,你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见他一脸无动于衷,晓蓠心底发悚,越发激动起来,“别、别开玩笑了!马里,今天不是愚人节啊,就算是,但在这个、这个、这个……国家根本不会有这样玩弄其他人的节日。”讲到这里,她突然泄气了,手上的力气也快没了。她用最后的力量支撑自己望着眼前的男子:“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不认识。”他困惑地皱起了好看的眉:“抱歉,我们从前在哪里见过面吗?”
晓蓠的力气这下子被彻底抽干。
她缓缓松开双手,挤出歉意的笑容:“没,应该是我认错了。很对不起,让你受困扰了。”
果然只是相似而已吗?就连早上梦境的最后一幕,也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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