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冬半夏-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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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乔望着那人看似无意的靠近,心跳的速度快的惊人。她慌忙走到旁边一个卖小玩意的大爷摊前,“二伯,在这儿呢,一直没找着您。”她提高嗓音说。随后马上对那老人使眼色。
偏偏那又是个眼花耳聋的,看了她半天。然后说,“姑娘好眼光。这个要三两银子。”
鱼乔急了,身后一只手稳稳落在她肩上,鱼乔觉的心脏险些跳出来,强忍住才没让自己颤抖。她回过头,只见那人嘴唇厚实,胡子乱糟糟的,眼神浑浊,正看着她,声音嘶哑地说,“又在买这些东西了。”说着抓住鱼乔手腕就要拖她。
鱼乔一边挣扎一边喊,“你认错人了。”
那人笑的狡诈,“我答应再不去见她就是了不生气了啊?”
然后就将她往一旁巷子里拖。鱼乔尽量将重心往后掉,脚下紧紧蹬着地来加大摩擦力。“我不认识你!救命啊我不认识这个人!!”
那人又好气相劝,“我再不惹你生气了赶紧回家去……听话啊。”
眼见拖到转角处鱼乔害怕,提起他的手就狠命咬下去,口中全是血的腥味。那人吃痛,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她的侧脸,骂道,“给脸不要脸的娼妇!”
鱼乔只觉得后脑一阵痛,眼睛晕眩,随后身体一软。。。。。
旁人看了只道哪对夫妻拌嘴吵架,也不敢多管。进了巷子,他将鱼乔打晕,往身上一扛,就往更幽深的巷子里走。在拐第三个弯时,却看到前方站着一个蒙面人。那人幽幽道,“放下她。”
男人自是不愿,冷笑一声就往前走。蒙面人迅速欺近,劈头就是一掌。那人一手扛鱼乔一手来挡,他一只手格对方一双,难免吃力。于是身体不断往后靠。眼见不敌,忙问,“阁下是谁?”
蒙面人却不理他,飞身起来抱住鱼乔的腰,可惜那男子也紧紧抓着不肯放手。于是两人更加激烈地打起来。蒙面人见对手非泛泛之辈,松开鱼乔。
男子也知若单手对敌只怕会败,退开几步,将鱼乔靠放在墙下。蒙面人从手握成拳,近至男子身边又换成腿,直踢面门,男子双手交叉接住,正用功往后推。此时蒙面人飞身用另一只脚踢在男子脸上。男子一下子撞在一旁的墙上又摔倒在地,左脸顿时像发酵的馒头肿了起来。蒙面人抱起鱼乔,出了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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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榆在街口看到昏睡过去的鱼乔。她刚走到鱼乔身边,火合也马上到了。看到红了半边脸的鱼乔,目光仿佛一把利剑。他蹲身轻柔地抱起她,头发散在他臂上,发出醉人的香味。他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握榆低下头,“奴不知,我刚到这儿……”
火合抱着她回到家,握榆伺侯着睡下,他才进屋去将冰块用毛巾裹好,温柔地为她敷脸。
鱼乔第二天醒来时脑后还有些痛。去前厅吃饭时,小棠和小蕉正在院子里扫地,小声嘀咕着,“你知道么,今早我买菜回来时听说北七街今日死了个男人,一剑封喉倒也痛快……”
“真的?大正月的真诲气……”
见到鱼乔跟握榆二人住了口,“小姐早。”
随后继续扫地。鱼乔刚起来,听的也不大真切,只听到死了人。火合味口不错,吃的蛮有兴致。鱼乔问他,“昨日……”
“昨日,你受了惊,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鱼乔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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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陶在院子里练剑,剑光冷冽。白衣飘飘,汗珠从坚毅的脸上滑落。
竞来叫他吃饭。“昨日晚上北七街死了人,我去看过,是人做的。”
乐陶接过下人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汗水。
竞问,“要不要查查谁做的?”
乐陶摆手,“那只是官府的职责。”
蒙面人昨晚来跟他说,鱼乔被一个男子差点拐走的经过,他正在喝茶,眼神阴冷。
“你在做些什么?”
“属下失职……”话未说完,只听杯子破碎的声音,和着冰冷的声音,“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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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合说,“冬天总算过去了。”
尽管遥远的山上还覆盖着层层白雪,但阳光已经照破云层,发出微弱的光了。鱼乔小心翼翼喝着汤,点了点头。
火合说,“多吃些,饭后我教你用剑。”
鱼乔心中诧异,想起昨夜的事,点头默许。
火合原本在等她的回答,见她点头,眼中掠过一丝失望,随即消失。她的不信任,应成为自己努力的动力。
她是女子,总是有种柔美之态。何况练了多年舞蹈,韧性也极好。火合看她,像看一只白色蝴蝶,翩跹起舞。于是常忘了自己。
因为对会武术的渴望,又是极刻苦的性子,十来天鱼乔已学会一套简单的剑法。虽不精,倒也像模像样了。
院子里,男子幽蓝的眸子望着直指自己喉咙的长剑,笑,“又长进了。”
鱼乔无趣地收剑,“又故意让我。”
那些晚上,他看到她味口很好。于是温柔的目光里也散发出喜色。鱼乔依偎在他怀里,坐在夜晚的石阶上,举头望着稀疏的星星“今日在城宫里头有什么趣事没有?”
火合摇头。浣溪是个爱闹的孩子,常常想着捉弄他。不过他毕竟大了她许多,自然也不会上当。浣川一改初见时的大人之态,天天嗦使妹妹嚷着要火合教功夫。“没有什么。。。你呢?”
“额。。。我想开一家杂货店。。。”她仰头看他,央求。
火合从不阻碍她,答应的也痛快。“那虾楼的生意。。。”
“我觉的沅雅很好,你去城宫的这些天,我什么都没做。”
“那好。需要什么你跟我说。不必太劳累了。
“嗯。”
“进去吧。露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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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乔的“大世界”开业很顺利,规模还算不错。她将自己发明的卫生巾放在柜台,还有现代常见的发卡,围巾,围脖,手套,还有本城有的一些胭脂等,全是女子的东西。她请了一些工人,在后院教会她们怎样制造新物品,随后货物就由她们做。当然最初的生意是很冷清的。
偶尔火合问起,她也笑的温柔。“我有信心。”
火合只是希望她有事做,能开心些,也不大管。
自从明白了那些新物的用途,来店里的人果然就多了。不过,毕竟是封建社会,卫生巾最后只能躲在货柜的下边稍微隐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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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火合早早的回来,看到鱼乔坐在前厅的游廊里,腿上盖着小布毯,靠在扶手里睡着了。阳光落在她身上,反出金色的光。火合轻声走至她身边,为她理了布毯。轻柔的动作,却惊醒了她。长长的睫毛张开,像蝴蝶张翅。
“怎么回来了?”她笑的温柔。“嗯。今日天气好,我带你去玩。”
鱼乔笑的温和。“好”起身,布毯落在地上。她也不管,踮脚将手中大红的围巾围在他身上,“还不算晚。”
他低头看她认真的样子,感到喜欢无比。女子察觉,脸微微红了。蹲身捡起布毯,放在温软的椅子里。火合拉起她的手,跑到门口,一匹白马正等着。那马高大,他纵身跃上,身姿矫捷。俯身伸手,将她一拉,使她稳稳落在自己身前,被自己双手护住。“驾!”
在浅淡的小路纵马,经过一些狭谷,在盘山而上,马停在山顶,视野开阔。往山下瞧去,那幽谷中,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实在隔的远,辨不清是什么树。
回首,古城尽收眼底。层层叠叠的房屋,墨瓦青砖,一派祥和。已是傍晚时分,稀稀疏疏的青烟,缓缓往上升。天边是大片大片的橘红,浅蓝,暗绿,土褐,各种颜色交叠,一层层变换,却过渡自然。这是自然的眼色,真实却华美的令人瞠目。
合注意着她的表情,眼中亦是满满的笑意。
“真美。”用美形容着实俗了这景,可却实在想不出其它的词语了。夕阳的余辉像一面轻纱,扑在脸上暖融融的。“你怎么晓的这里的?”
☆、27 客至
“不经意间发现的。好看吧”
鱼乔颔首。“要是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美景,人生只怕无憾事了。”火合伸个懒腰,那样子颇是满足。鱼乔笑,却不言语。人,哪里只是为了美景而活。只怕你要以后才会知道了。并肩坐在山边,看夕阳。这些情景太好,却总让她患得患失。“火合,你真的不想回去么?”
“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的家人,你不想去看他们么?”
她望着他,却是满目悲怆。我怎么心安理得的,独自拥有这样的你?
他笑,“你更需要我。”我想你一分一秒都不悲伤,我不愿见你这样的目光。我想用我所有的能力,换你脸上不灭的笑容。“要是我不需要你呢?”
他怔怔望着她,要是你不需要我,要是你不需要我?所以你才想学剑术,才想开店铺,才想做一切离开我你也可以的事么?
“那也不行。”他语气坚定,“我会需要你。”那像遥远山谷传来的回音,荡漾在她耳边,经久不灭。
鱼乔说不出话,沉默许久,笑,“傻气劲儿。”
“什么。”
“没。”
“快说是什么?”
他知她怕痒,作势要挠她。“我说,你别闹,我说…”
他得意,“嗯说吧。”
“我是说,要是我们掉下去,谁会先着地?”
“这是个问题?”
“嗯。你知道吗?我们之间。不管谁重谁轻,都会一起落在山谷里。”
“胡说。”
“是真的。”
“如果我们一起掉下去,一定是我们都不会落到山谷。”
鱼乔笑,会轻功真好。
“哈哈,不要企图转移话题。快说,你刚刚是想说什么?我怎么听说你骂我?”
“没有骂你。”
“那是什么?”
她看着他幽蓝的眸子,深邃美丽。山顶的风吹得他们裙角飞扬,墨发飘飘。在天空之下,在遥遥山尖,她笑得旖旎,在他脸上轻轻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却没有羞涩,没有扭怩。她坚定无比,她爱他,那么明确那么放肆,那么坦荡那么无畏。
火合第一次,像个孩子般咯咯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