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活不过十七-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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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知道杨舒来了徐府。
在这条路上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人。只是杨舒如此了当的承认,她到底难受的紧,心中不平已有些冲动道,“我与心梅是双生姐妹,杨公子怎么可以如此厚此薄彼?”
徐心兰身后的丫鬟骤然吓得白了脸,杨舒微微一怔,却是俯身赔礼,“三姑娘说的是。”
杨舒今儿来徐府身上只带了一个荷包和一块玉佩,荷包是妹妹亲手做的自是不能送,玉佩虽然不菲但也并不难得,当即解了下来。
徐心兰满心欢喜的接过,已经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脸变得眉舒目展,将玉佩拿好又同杨舒浅谈几句,杨舒这才离去。
待杨舒离去,身边的丫鬟再也忍不住,徐心兰却眼尖先瞧见当即变了脸,“敢说出去小心你的嘴!”
丫鬟手一抖吓得跪倒在地,“姑娘你糊涂了,那是四小姐…”
“闭嘴!”徐心兰狠狠咬咬牙,“明明我才是姐姐,凭什么徐心梅能白白占了去,杨家的婚事本来就该是我的。”再说,徐心兰将玉佩紧紧捏在手中,脸上露出难掩的笑容。
杨公子若是对她无意,又怎么会送她玉佩?揣着玉佩回到牡丹院,将玉佩藏在枕头下,又觉得不妥当,打开了侧屋的箱子用帕子抱起来藏好,这才退了出来。
走出去正好瞥见还是欲言又止的丫鬟,徐心兰低低道“若是让人知道了,我唯你是问”,说罢这才转身离去。
苏文卿每月都要请大夫看一次,今天又到了时候,一大早便去了清风堂。请来的大夫先替徐老太太看病,顺带再替她把把脉。
大夫看的细,给苏文卿诊完脉后,看着大夫一脸的为难心中一震,苏文卿也是皱眉。最近并没有发过病,她以为是好了些,但看大夫的脸色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伸手拉过徐老太太的手,苏文卿道,“大夫您直说便是,我这身子是什么状况我也知晓,您不必为难。”
大夫叹了口气道,“表姑娘这是心痹,到底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真心痛,手足青至节,心痛甚,旦发夕互,夕发旦死。”
徐老太太听到这里已经红了眼睛,苏文卿经历过生死倒还沉得住气。上一世这个时候,大夫来的时候说可救,现在居然又重了?不过她这病心情不可大起大落,重生一世,心中怨恨太多又复仇心切,每夜都睡不安稳,想来是又严重了。
按照这个样子,不知还能不能活够五年。
治病不治本,大夫临走前留下药房,徐老太太打发人送人出去,免不了拉着苏文卿哭了一阵子。苏文卿心道,不过这样也好,如今身体成了这个样子,外祖母应该不会再一直想着她和徐子玉的亲事了。
安慰了徐老太太一阵子,苏文卿除了清风堂回到青黛院。得知身体比上辈子更不好,苏文卿难免失望,又有些悲哀。
徐府还未解决,还要回苏家,不管如何总要见爹爹一面,只是到底不知还有多少日子可活。
过了午后又开始下起了雨,苏文卿提笔练字,写着写着却不由困了,竟不小心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绿袖过来唤她去床上睡,苏文卿只觉得困得厉害,摇了摇头,让绿袖拿了件衣服盖了。
淅淅雨声中,苏文卿又梦见了自己刚刚病逝的那天,徐子玉淡漠的眼神,外祖母悲痛欲绝的哭声,还有王氏唇角的冷笑。
身子似乎更冷了,远处似乎又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有什么披在了肩头。身子慢慢暖和,王氏的笑容还在继续,只是又不知为何变成了尖锐的尖叫,俊秀无双的男子清越的低笑,鲜血融化雪地的瑰丽色彩。
苏文卿猛地惊醒了,披在肩上的衣服滑落,这才发现似乎不是绿袖刚刚披的那一件。
徐子越放下手中的书本,清浅的眸子看不出什么表情道,“醒了?”
苏文卿一怔,缓了半晌就清醒了,一把抓起掉落的披肩,“表哥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叫我一声,等了很久吧。”
她好像睡得有些久。
徐子越浅浅一笑,声音清越动听,“你昨日等的更久。”
第29章
昨日确实等的挺久; 只是府上所有人都聚在了丛玉阁去看徐子玉; 她不想徐子越一身疲惫后却没有一个人问候; 所以最后眼皮开始打架都还硬撑着。
一直等了将近两个时辰徐子越还是没有回来; 苏文卿这才回了青黛院。
只不过不算太难熬; 徐子越的书很多; 而且许多都是苏文卿喜欢的游记传记,她看着倒也有趣。而且越林苑有个叫千知的小丫头,既爱包打听话又多。苏文卿在越林苑的这端时间; 知道了不少她不知道的新鲜事; 比如徐心兰徐心梅昨儿又吵了一架,也知道了许多关于徐子越的事情。
比如徐子越性子沉闷不与徐府任何人亲近除了苏文卿,又比如徐子越时不时会出府; 至于去做了什么千知倒是不知道。
说罢还悄悄的与苏文卿道,“我这是看您和少爷亲近; 才告诉您的。”
苏文卿乐不可支,再三保证不告诉别人。
千知说徐子越会出府,苏文卿并不惊讶。徐子越不只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更是一代权臣,不是读几本书就能到那个位置,若是整日都安安稳稳的窝在徐家,那就不是徐子越了。
苏文卿的这张书桌并不大,苏文卿趴在一边,另一边的徐子越双手搭上桌面。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伸手就能碰到苏文卿的脸; 徐子越甚至可以看得见苏文卿惊醒时额头的冷汗,漂亮的脸蛋有些苍白,发白的嘴唇上有一个轻浅的齿痕。
“梦到了什么?”徐子越伸出手,拭去苏文卿额间的冷汗道,“满头的汗。”
苏文卿身子不好,一年四季手指冰凉渗人,让她惊讶的是徐子越明明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手指却是温热柔软。
明明刚刚所有的梦都清晰的不像话,那种窒息感还残留着,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到底梦见了什么,不由懊恼将脑袋埋进胳膊里,“想不起来了。”
徐子越轻轻一笑收回手,苏文卿将脸从胳膊里抬出来用一只眼睛注视着徐子越。越表哥今天好像很高兴,一直在青黛院等她醒来,而且笑了好几次。
或许是因为昨天回来晚有关,又或许是因为对这次秋闱有把握,这样一直笑着的徐子越身上没有一丝阴郁,暖暖的让人心生亲近。
“表哥,这次秋闱可还顺利?”
顺利,自是不顺利的。只不过比起上一世,蒋楠到底年轻,对付起来简单的多。蒋楠作为主考官之一,暗地去掉考生的试卷再简单不过。
引起其他几位主考官的注意以此牵制蒋楠,让蒋楠有了顾忌不敢下手,第二次经历乡试,比起当年还是年少,这次容易的很。
只不过看到苏文卿亮晶晶的眼睛,徐子越浅浅的笑了,“无事,一路顺利,不用担心。”
那便是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了,想起昨日所有人都去关心徐子玉却无人问候徐子越一声,苏文卿冷哼一声,愈发期待放榜的那日!
“那就好”,罢了又补充一句,“表哥,无论他人如何,我一定帮你关心你的!”
个头小小,却说要帮他关心他,徐子越一时想笑却又觉得心中微微发暖,伸手拿过旁边一个牛皮纸袋。香甜的味道丝丝飘近,苏文卿眼睛一亮,“甘蔗饧!”
苏文卿喜欢吃甘蔗饧,不像沙饴和蔗糖一样的硬糖,这种软软的糖吃在嘴里有种可以嚼很久,而且没有甜的发腻,苏文卿一直很喜欢。以前在苏家的时候爹爹经常买给她吃,自从来到徐府后再也没有吃过,徐家很少从外边买吃食。
捡了一颗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还是熟悉的味道,苏文卿满足的眯起眼睛,“表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谢谢表哥。”
自然是知道,上一世齐光总会时不时买了甘蔗饧,那人最不忌讳,大大方方告诉众人因为娘子喜欢吃。昨晚回府时偶尔在街边看到,当即就想起了苏文卿。
“猜的”,徐子越捡起一颗捏了捏,软软的,“不用谢我,本就是你的银子。”
“给你的就是你的啊,苏家…”,一颗吃完了又拿了一颗继续嚼,“最不缺银子了,等放榜那天我送表哥一件大礼!”
苏文卿的大礼,徐子越蓦地想起上一世齐光那把不知镶了多少珠宝闪瞎眼睛的剑鞘,苏家的财气在苏文卿挥金如土的行为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徐子越不指望苏文卿能送给他什么别出心裁的大礼,但当苏文卿说出要送他一份大礼,徐子越竟有几分期待,笑着点点头,“那就拭目以待了。”
徐子玉自从贡院回来后就病了好几日,二太太着急的叫了许多大夫,大夫说徐子玉这是太紧张,只消放松一日便可,王氏这才放心。
苏文卿得知后嗤笑一声,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无人得知,上一世徐子玉考完也是病了好几日。苏文卿满心焦急的去看他时,徐子玉正急急忙忙往枕头下边塞东西,看到她进来松了口气,掏出枕头下边的画本,抱怨她吓他一跳。
那次后苏文卿便知道原来徐子玉是装的,知道自己考不中,装病几日等徐贤心软,放榜后少挨几顿揍。
徐心梅和他说二哥最近虚弱,问他要不要去看看二哥时,苏文卿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徐心梅的目光飘到小香台上那炷香后难得的静了半晌,最后一脸纠结的注视着苏文卿摇头叹了口气,“哎,你可要想清楚了。”
苏文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徐心梅又说什么她听不懂的话,还这副深沉的样子。问她徐心兰最近的动静,徐心梅一听徐心兰顿时来了精神,也不说让人听不懂的话,“她真的绣了一个荷包,还专门打了络子,小心翼翼的藏着呢”,但又失望道,“也没见她送给谁啊。”
苏文卿面色复杂的凝视着徐心梅,等她真的知道,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笑的开心,但是这件事又必须由徐心梅亲自去做。
“你急什么,最近也没有其他人来府上,等放榜那天你仔细盯着她,说不定就看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