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兄长与夫君-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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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你。。。。。。还是我的错?”她垂头挣扎了一番,复又摇头拒绝:“不行,我今日断然不会再被你说服!”
“既然如此,我不得不厌弃六表姐了,往后六表姐不要想从我这儿打听二皇表兄的事,咱们就此别过罢,”我气定神闲:“回头我再告诉我哥哥,以前都是六表姐帮我写的”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向屋外走去。
“等一等,等一等”她急匆匆跑出来叫我住我,“最后一回!今日真的是最后一回!往后你便是拿二皇子、世子表哥威胁我,我也不再帮你写!”
我霎时止步,笑眯眯跑回去,抱住她,软软撒娇道:“表嫂最好了。”毕竟往后还是会来找你的。
许是嫂嫂两字掐中她的心窝,她脸颊染起一片红霞,眼神迷离,似是看见了什么幻境,忽而双颊红霞更甚,连说话的嗓音都变得柔软娇嫩:“你呀你呀,可不能这样嘴甜,我如今还不是你表嫂,表嫂这两个字你切不可乱说,若叫旁人听了去怕是会惹出事端。”
“啊呀,早晚会是的嘛!六表姐生得好,涵养好,绣活甩了专业绣娘几条街不止。二皇表哥他。。。。。。他对你亦是喜欢的!”到底喜不喜欢我实则不知道,但哄六表姐才是重点。依她对二皇表哥的痴喜,哪怕我说的不对,她都迫不及待地要相信二皇表哥对她亦是有些许喜欢的。
“你这嘴真真是。。。。。。”她心跳如雷鼓,两颊宛若彩霞夕阳,酡红如醉,羞答答地以衣袖遮挡。
解决了一桩心头大患。
我轻车熟驾寻着府中的后门跑出去溜达。往时我最爱去的地方便是茶馆,京都八卦最为旺盛之地。
今儿说书的长胡子老头不说书了,坐在一方高凳上,和下面站着的人看棋。
“子子陷迫、式式威逼,一瞬失神,满盘皆输,不亏为高手之争。。。。。。。”
“各位不需赞叹,双反未使出几分力气。。。。。。”
我身板小,寻了个缝隙挤进了内围。
眉如春山的少年,黑眸,束发,握着黑子,衬得本就白皙清透的手指恍如冰雪一般,一袭儒雅绣纹锦衣,俊美的脸庞向我露出璀璨的微笑。
这不是我那未来的夫婿,韶絮然么?
身后一阵抽气身,我稍稍一看,原来这围观的人群,挤在里头的半数是女子,眼珠子盯着韶絮然,果然是来看脸的。
对面和韶絮然对弈的人忽然伸手指向棋盘中的一颗白子:“你下棋之势太过温和,只一味的固守,缺乏进攻,可知我再落一子,此处三个要塞将失,随之而来两处棋面都将被我征子,你便该投子认输了。”
我听着有些好奇,凑近看棋面,黑子半数处于被动地步,虽步步紧守,似乎已撑到极限,仔细一看却有诱敌入陷的走势,一时看不出他用意。反观白字,如那人所说,再落一子,可得两处黑子。
“别光看我,”我指了指棋盘,“对方还等着你落子呢,赶紧的。”
他却是望着,嗓音温柔如春风,浅笑的眼眸深处一派淡然无所谓的意味,似乎在问我下一步他会落子在何处。
“才看了不过几眼,还未猜透你的路数。。。。。。。”他下一步必然是解除被双征的局面,至于具体会从哪一处落子我倒还未看出来,毕竟突破口并不止一处,而从哪一处落子将有利于他之后的棋面,这就要看他对后面的布局,我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心里布的局。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似笑非笑。落子之际,一解双征困局。
长胡子老头倒抽一口气气:“打开了原本的僵局,颓势也一易而成为均势。。。。。。俩人竟又是不相上下。。。。。。”
对方并未因此而大大惊讶,稍做犹豫后,又落一子,别见厮杀。
长胡子老头摸胡子:“白子攻击精确、锐利,而黑子才解双征局面,又入六子奇兵困局。。。。。。并非均势啊——”
对方出手狠厉,招招逼命,从头到尾都不给韶絮然一点机会。韶絮然下棋也是个谦谦君子,往往敌进我退,敌再进我再退,退无可退之时才反击,我捏了一把汗,又看他落子之后,忽然有些明朗了。白子妄吃黑六十五一子,而方才黑八十五一托,解局之时,已然击中白子之弱点,不出两手,只得纵容黑子成活。这其中黑一百零七子将成为他赢局之关键。
果然半个时辰后,对方投子认输。
“愿赌服输,在下必会履行赌约。”那人面色很不好看,站起来的时候身形一晃,好似站不稳,但语气却是强硬的很,似乎因为输棋难堪而强硬地要维护脸面。
我认为输棋并没有什么,我长这么大,下过的棋局不算少,至今没有赢棋的记录。
俗话说输着输着就输习惯了么不是。
韶絮然师承纪巍,其已故祖父纪衔乃是大荣围棋国手,自八岁学棋,师从当年大荣数一数二的围棋手俆长宿,受教七年,天赋异禀加之勤奋好学,十五岁便与其师齐名。徐长宿深知自己教不了学生之后,将他介绍至当年围棋国手施屏门下,施屏尽传毕生学所。
十年后,纪衔棋超其师,名扬天下。此后游历南诏、吴楚等国地,与众多名手对弈,胜棋无数,被九州大陆成为棋圣,如今大荣有名的围棋手,九成出自纪衔名下。
其传世棋谱《启明奕谱》句法精炼,寥寥数语,道出精妙所在,被世人奉为围棋宝典。
大荣历代君王君喜对弈,故而围棋在大荣十分昌盛,至纪衔所在的之时,大荣的整个围棋发展成史上的一座高峰,如今天底下有数不清的人正在努力攀登这座高峰,并期望超越这座高峰。
梵博楼四层一个宽敞堂皇的大厅正墙上刻着当今围棋名手的名字,此层楼常年可见高手对弈。当然,围棋不仅仅名家对弈,街头巷尾也可见寻常百姓或隐士一张矮桌,两张短凳,执棋对弈。
韶絮然在诸多人惊羡中恍如未闻站起来,眸中映出我的容貌,深情款款:“赢了棋,缇缇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要求。”
我:“……”他生得如此风姿卓约,姣好的面容带着请求之色,令我十分不忍心拒绝。
“好。。。。。。”我一心动随口答应,随后脑中仅存的理智蹦了出来,问:“慢着,什么小要求?”
他腼腆地笑道:“一同看日落。”
我脚下一个趔趄,这是个很有情调的事。我内心亦是不抗拒的。
京都东郊由一条绵延数千里的浠雅河横贯,发源于大荣洛桑,自西向东,流经木渎、宜阳、莱芜、玉陵、渠沥等地。流经东郊的浠雅河宽约六十二尺,深约六尺,一面靠山,一面迎京都。
名列大荣三大名楼之首,时至今日已有一百十三年历史,建筑构制独特,风格奇异,覆黄琉璃瓦,翼角高翘,气势磅礴的梵博楼便位于此河边上。
台基以花岗岩围砌而成,宽约二十九尺,高约两尺,整楼高约五十一尺,建于朝阳三十年,原名“望浠楼”。大荣三十八年,得荣□□“词论典雅;风节贞峻;非惟不愧古人;亦乃出之更远。”之赞的高僧真谛途径此地,暂留着述、讲学,引天下信徒俱聚于此倾听教诲,始称“梵博楼”。
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
我认为如果要看日落,梵博楼顶无疑是个最好的地方。韶絮然却带我绕过此楼,挑了它后面的一处小院落的屋顶。
理由是,此处最安静。
弄得跟幽会似的。
皇帝舅舅登基后,大荣的风气比从前开放了几倍。听说从前未出阁的姑娘皆是很少出门的,也不宜在人多的地方驻足停留,只在逢年过节时可以出门游玩,而今不管出不出阁,姑娘们也可以上街游玩。
我俩如今的关系,着实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
空气里清透着不远处河水之地的微咸而湿润的气息,有些侵人肌肤,我素来畏冷,这晚间的风,令我不禁颤抖。
他感到我的异样,脱下身上的外套,“身体要紧为上,缇缇不要介意。”
“我看你穿的也不多,给我,你不是得受冷?”
“我是习武之人,身体自是比缇缇你强健些,受些冷不会有什么事,你却是不同,若因此受风寒可如何是好,也怪我未能考虑周到,未带件披风。”他轻轻地把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如此,可暖和些?”
“嗯。”就这么薄薄的外套,要说又多暖能暖到哪里去?但这种深情的时刻我要是还说冷太煞风景了。
“若还是冷,我们便回去罢。”
“再等会吧。”
我若是知道后面又刺杀这么一茬事绝对不说什么等会。
韶絮然是习过武的人,可饶是他武功还不错,抱着我这个拖油瓶到底力有不怠。
他身上没有带剑,从死去的刺客手里夺过的一把剑,此刻已然沾满了献血,身上也挨了几刀。
此处靠山面河,对方刺杀之人甚多,又紧紧守住了唯一逃走的路,我不会浮水,韶絮然如果抱着我跳进河里,我俩绝对逃不了多远,因此只能向山上跑。
“你放我下来罢,我还是跑得动的。”虽然我这副瘦不拉几的小身板轻得很,他受了伤又背着我一路向这坐完全没有路的山路奔跑了半个时辰,体力明显不支。
“是我不好,不该带你来看日落,否则也不会遭遇这等事。”他气喘吁吁,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颇懊恼自责。
这山路杂草丛生,灌木高大,刺破了我好几处裙角,幸好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若是弄破了岂不尴尬。
“先下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这样跑目标太明显还耗费你的体力。”我趴在他背上,用衣袖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这里到处都是高大的杂草灌木很容易隐蔽人,韶絮然小心翼翼地把我从背上放下,我屁股一触及草木,察觉下面软得不大对劲。
“啪”地一声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的姑娘注意了,不要弄错了男主哦,世子才是。
☆、受伤
他惊慌失措地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