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包子之侯门纨绔-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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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这会儿已经入夜,要不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一个大男人一脸惊惶地吊在另一个大男人身上,恐怕得笑死。
简云琛侧过头看着刚才还嚣张的人这会儿蔫成这样,不由心里痛快。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你可知道刘兄的武艺远远在我之上,他要动你,恐怕这会儿你得躺着家去了。”
齐慕安虽然有点舍不得美人项间若有若无的清冽气味,但顾及自己男子汉大丈夫的形象,还是干净利落地从他身上爬了下来挺直了腰杆。
“他敢动手?当我魏国公府没人了?”
这话说得霸道,其实底气不足,毕竟自己方才的意气之举确实有那么一点过火。
简云琛幽幽叹了口气,“罢了,回吧,今儿这一闹,将来见面恐怕尴尬。”
话一说出来又想到自己很快就要委身于人,跟个妇人似的搭理深宅内院,哪里还有机会跟刘定邦一样出入军营校场,恐怕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呢!
不由心中不快,便自顾自转身就走,这时跟在他身边的小厮也不知道从哪儿转出来的,牵着马把缰绳朝他手里一递,于是齐慕安眼前很快便只剩一道崛起的尘烟了。
齐慕安怏怏不乐地回到家里便一直蛰伏着没再出门,毕竟第二天就是除夕,再过一天就过年了,什么祭祖啊年酒啊全都过得懒洋洋的,反正满眼是人就对了。
就连颂娴有事没事的挑衅,他也就抛给她个冷冷的白眼掉屁股就走。
心说小丫头的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难道她姨娘生她的时候把孩子扔了把胎盘给养大了?他这个嫡长子有手有脚心智健全的活着呢,怎么这个家以后就铁定是老二的了?
自以为抱紧了阮夫人母子的大腿,就算将来嫁了人也算有个强硬的娘家靠山了?
别做梦了!
也不看看这场穿越我是主角还是你是主角?要是叫个《庶女攻略》,那你是稳赢了,可现在叫啥你看不看得清情势啊?
蠢货!懒得搭理她都!
他这里仿佛万事打不起精神来一般,可他对面屋的某人可精神抖擞着呢。
每每听见丫头们议论,谢公子跟着二爷到谁谁谁家吃酒去了,回头老爷又带她到谁谁谁家看戏去了,末了谢公子跟二爷讨论文章,夜深露重二公子怕他着凉,就留他在他那儿过夜了,这一过就过了好几夜。
齐慕安怕冷,抱着两个手炉子窝在暖炕上听笑话,招招手叫来了焚香小声嘀咕了几句,很快满府里各屋各院都议论纷纷起来。
这大节下的正是个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呢,这从天而降的火爆八卦怎么能不添油加醋狠狠嚼一回舌头?
于是阮夫人想不收到风声也难了。
当即黑着脸把她表姐孙氏叫到房里关起门来狠狠数落了一番。
孙氏如今虽然落魄,为出阁前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自然是知道廉耻的,当初答应阮夫人进京来原抱着叫儿子跟着魏国公和几位小爷跑跑腿混个脸熟,将来总不怕谋不着差使,总饿不死他,没想到才来了半月竟然跟老爷和二爷父子两个都传出了绯闻来,那来了得?
她只得这么一个儿子,要真给人做了男宠,她将来还有什么指望?
再者阮夫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狠辣的,要是儿子损了她的利益,哪里还有活路?
因此心里又急又气又愧,回到房里就觉着胸闷难支躺了下去。
谢白从外头回来听说了,忙去看她,自然也受了他娘不少狠话。
他倒并非有心想要气他娘,只可惜他从小奢侈惯了,根本吃不得苦。
如今到了魏国公府,跟着那父子两个见多了京城繁华各处富贵温柔,更加不肯再到外头做什么艰苦奋斗看人脸色的生意了,满心里只想着攀个有力的肩膀,从此舒舒服服在府里住着,又有什么不好?
老爷的年纪是大了些,要是真跟了他,他娘在阮夫人面前也不好交代,可二爷有什么不行?
自己不过比他大三岁,相差并不多,又还是亲戚。
他也不是那起好高骛远做美梦的,不奢望能做正房,当个侧室又怎么了?这高门大户里头的公子哥儿,谁家不是三妻四妾的,连他们乡里那些土豪乡绅都有好几个小老婆呢!
谢白虽然生得俊俏,但毕竟文化程度不高,也没见过世面,他不能理解高官阶层和暴发户阶层的区别,不知道阮夫人苦心经营了多年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亲儿子培养得温文谦逊风评极佳,这正在预备说老婆的当口要是纳进一房宠妾,那那些同样世代簪缨的家族会怎么看他们。
这会儿他满心里想的只有阮夫人和他母亲都要阻挠他的好事,断了他的前程。
所谓心魔既生,自然不能说除就除了,这晚他从他娘屋里出去就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辗转摸到厨房里塞了厨娘两吊钱银,弄了一壶酒四个菜出来,亲自从容不迫、仪态万方地端去了二公子齐慕文的房里。
齐慕文在同龄人中算是老城、有心计了,可也耐不住这本来就看上的人,和那又滑又嫩的红酥手,加了料的黄藤酒啊!
于是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跟谢白两个就这么精光赤条地被进来伺候的丫鬟们也撞见了。
丫鬟们本来倒是训练有素不敢声张的,可她们不敢,谢白敢啊,身子叫表弟趁醉给占了,这会儿还叫这么多人白瞧了,他可是不活了!
当即捂着脸仅穿一件单衣冲出了门,直奔边上的荷花池就要往里跳,吓得齐慕文裤带还没系好呢就忙跑出去拉他,这还不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21顺水推舟野鸳鸯
20、齐慕安的院子这一下热闹了起来。
谢白是被几个下人七手八脚给抬回来的,用他母亲孙氏的话说,孩子又羞又气又愧,心头一口气上不来,早已失了知觉。
齐慕文自然亦步亦趋地跟着。
不多时齐老爷、阮夫人等人都前脚跟后脚地进来了,齐慕安哪里会错过这么一出好戏,立刻就到对面给他爹妈请安了。
齐老爷显然心情不佳,而且非常不佳。
黑着脸喘着气坐在那儿一副随时都会被引爆的样子,见大儿子来请安不过微微点了点下巴。
阮夫人正拿帕子擦眼泪呢,好像方才跳河的人是她似的,上气接不来下气,柳妈妈正在给她揉心口。
见了齐慕安阮夫人的眼睛更红了,“你这孩子,把表弟交给你,你这是怎么看管的?”
一句话说得众人的目光都跟聚光灯似的聚到了齐慕安的脸上。
齐慕安心里乐了,不是哥爱挑事啊,是你自己乐颠颠的踩过来,就别怪哥送你个坑了!
因此便无辜地睁大了眼,“母亲,表弟是亲戚又不是下人,再者也成年了,大家都是男人,要儿子怎么看管?他要是半夜出去逛花楼呢儿子自然不答应,可他跟他屋里的人说了是到二弟那儿做做,他们俩又是比我更亲了一层的表兄弟,难道儿子能拦着?说出去儿子成什么人啦!”
一句话,你外甥跟你儿子两个人死不正经,你还好意思怪别人?
阮夫人被他堵得眼看又要变脸,齐慕安可没那么好说话,你先惹的我,哪儿能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跟着又道:“再说了,儿子那儿人手短缺,谢表弟身边两位姐姐都是母亲房里派过去的,所谓打狗看主人,她们是母亲的人,儿子常跟映棠她们说,对两位姐姐要尊重。既然她们都觉着不打紧,儿子何必跑去做那得罪人的恶人?更何况——谢表弟家三代单传,儿子是打死也想不到他竟然甘行女道啊!”
说完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本来一直忍着不敢哭出声音的来的孙氏听了这最后一句话哪里还忍得住,当即激动不已泣道:“谁说我白儿甘行女道?还不是……”
她心里怪齐慕文酒后兽性占了自己的儿子,可觑着阮夫人的脸色再想想母子两个现下的处境,还是把原先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反而改口道:“还不是两个孩子吃多了酒犯了糊涂,都怪我,当劝那傻孩子少喝酒才是。”
一边说一边心疼地朝内室看去,谢白这会儿正躺在里面呢。
他也算精乖的,挑起一大摞子破事然后自己把脑袋一缩直挺挺待在里头装死了。
阮夫人到底是阮夫人,就算那神马,捉奸在床,她也不肯轻易认命。
当即把齐慕安刚才的话给推了出来,“老爷,老大说的对,谢家三代单传,一场亲戚难道咱们要人家绝后吗?白儿毕竟是男人,又不是女子,酒后乱性谁也不愿意,不过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意思男人又没有贞操一说,难道还要她儿子负责?
当然从她嘴里说出来那是冠冕堂皇得多。
齐老爷心里也不愿意把谢白给二儿子做小,他有他说不得的私心,想谢白那孩子俊俏机灵又会体贴人,带在身边不知多会讨人喜欢,要是入了内闱,那自己多少要避讳了。
因此便点点头向孙氏道:“这事儿是我们老二荒唐,我们齐家对不住你们谢家,等白儿身子好了,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不要也需得给他讨个功名,到时候再说房好儿媳,把你们谢家一门再撑起来,你说好不好?”
这话算是说到孙氏的心坎儿里了,她带着儿子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寄人篱下,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正要一口答应呢,里头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响动,不一会儿功夫只见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搀扶着脸色苍白、娇软无力的谢白走了出来。
谢白可不含糊,二话不说就给齐老爷和阮夫人跪下了。
“老爷,太太,白儿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实在无颜苟活于世,更不敢再玷污人家的女儿耽误别人一辈子。求老爷莫再为白儿操心了,白儿如今身心俱残,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