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银铃-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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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来!
驼背老人听到那声音,就像是跌进了冰窖里似的,一个可怕念头,从脑子里升了起来,心里想道:“他们的感情,已经好到了这种程度,看样子那小伙子死了,她也活不成啦!天啦!该怎么办呢?天啦!该怎么办呢?”
他边想边用忧郁的眼睛,看了金燕,拉起她的一只手来,慢慢地说道:“孩子,我们过去看看再说吧!”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断地在向上苍祷告,希望会出现一个奇迹。但他知道那实在是太渺茫了,因为燕白祧中毒的时间,确实太久了,何况,他明明白白看得清楚,那妖蟒的一口毒雾,完完全全喷在燕白跳的脸上,没有半点偏差呢。
他不敢向洞口走去,因为他实在有点害怕证实自己的想像,但他又不能不走过去,就是那小伙子死了,也得替他将尸体收拾起来埋葬啊!
因此,他一步一步地,像蜗牛在地面爬行似的,那么慢吞吞地走着,金燕被他拉着,丝毫没有反应,只是机械似的跟着他将脚步移动。
虽然他们到洞口的位置,只有三四丈远,就像在走几百里路一样,经过了那么久的时候,当然,他们走得再慢,也还有到达的一天,最后,他们终于站在洞口那个小伙子的尸体旁边!
驼背老人心里急剧地跳着,缓缓地蹲了下去,金燕却马上挣脱他拉着的手,跪在那小伙子尸体的旁边,将尸体搂在怀里抱得紧紧地,好像那尸体并没有死,嘴里喃喃地那么说道:“燕哥哥,我就这样陪着你,我就这么陪着你,好吗?”
那尸体虽然还没有僵硬,但胸前毫无起伏,任何人都知道那小伙子确确实宝地死了!驼背老人不由得心里一酸,强忍住没有让它流出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了,就像决了堤的河水一样,沿着两边的脸颊,泪汩地流了下来,一滴一滴,掉在那小伙子的脸上。
早先,金燕喷在那小伙子脸上的一脸鲜血,在驼背老人泪水冲洗下,慢慢地化敞开去!
奇匿,本来已经变得乌黑的脸孔,竟然又变得洁白如玉起来,驼背老人偶一低头,狂喜地跳了起来喊道:“奇迹,奇迹,他怎的没有中毒,那么,就有救啦!”
已经类似痴呆的金燕,听到驼背老人这一声高喊,就像冬天垫伏的动物,陡地被一声春雷惊醒,脸上奇光暴射,情绪激动地,似信非信地用怀疑的眼光,望着驼背老人不断地问道:“伯伯,你不是骗我吧!他真的有救了?”
驼背老人匆匆地将手探进那小伙子的胸口,试了一试,很肯定地说道:“孩子,一点不错,你看他的脸上,像中了毒的样子吗?不过,既然没有中毒,那么他的心脏,为甚么又会跳得那么微弱呢?这就令人费解了!”
金燕听到老人这么一说,方才低下头向抱在怀中的燕白祧脸上看去,可不是吗?那被泪水冲去血迹的部份,那里还有半点乌黑的颜色。
她还不敢相信,干脆又从怀中掏一块手绢,替燕白祧将脸上所有的血迹擦干,那熟悉的英俊面孔,呈现在她的眼前,那里还有半点黑色存在呢?她不由得感到奇怪地说:“咦?这就怪了,我早先跑过来看的时候,分明满脸黑得不像人样,同时也没有半点气息,那样我才急得去找妖蟒拼命,为他报仇,怎么现在变了,奇怪!”
驼背老人听后一怔,追问道:“孩子,你说甚么,他早先满脸乌黑,没有看错?”
金燕点了点头,算是答覆。
驼背老人更像是坠入了五里雾中,愈弄愈不明白地自言自语说道:二逗样说来,他先中了毒,现在那毒又被解掉罗?难道另外还有人隐身在一边不成?奇怪!那人既然能替他将毒解掉,为甚么又不马上将人救活,让他元气大伤呢?真是费解,真是费解!”
饶是驼背老人见多识广,此时也不禁搔头挖耳,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当然,金燕更不会明白那是甚么,不过,驼背老人既然说燕哥哥已经有救,她也就不再往深想了,忙将燕白祧的身体抱起,催着驼背老人说道:“伯伯,既然有救,那我们就快点救人去,你老人家还在那里想甚么呀!”
驼背老人被金燕一语将思潮打断,也就懒得再想,目前确实救人要紧,因此说道:“对,现在救人要紧,快抱着你那心上人进洞去吧!然后伯伯再告诉你救人的方法!”
由于燕白祧已经有救,驼背老人的心情,豁然开朗,不由得恢复了他那诙谐的性格,向金燕打趣起来!
金燕原本以为燕白祧死了,所以才那么不顾一切地将燕白祧的身体,抱在怀里,现在,那一切都成过去,女孩儿害羞的心理,可起来了,听得驼背老人向她打趣,不由得满脸飞上红晕,撒赖似的不依道:“驼子伯伯,你坏死了,我不来啦!”
她话虽然是这样说法,可并没有把燕白祧的身体给放下来,不过,却扭转头来,抱着飞快地往洞里窜去!
驼背老人见了,不觉一阵哈哈大笑,从后面追了过去说道:“伯伯又不会抢了你的燕哥哥,干嘛跑得那么快呀!”
金燕虽然听见驼背老人的话,可没有答话,脚步反而更加快,就像是一溜轻烟似的,钻进了燕白祧早先救治她的那间石室,正待把燕白祧朝石上面放去,后面却伸过来一只手将她抓住说道:“小妮子,乖乖,跑得好快,现在到底还是给我抓着了吧!哈,哈,这小伙子我老人家可不给你啦!”
边说边出其不意地从金燕手里,将燕白祧的身体,抢抱过去。
金燕头也不回,听声音就知道是驼子伯伯,不由转过身来,羞得揑紧一双粉拳,朝着驼背老人的身上,一阵乱擂地说道:“你坏死了,你坏死了,我才不希罕他呢!你要你就把他抱走吧!”
话一说出,突然自己感到里面含有语病,不禁霍地背转身去,装着生气的样子,不理那驼背老人。
驼背老人其实并不是特意开金燕的玩笑,因为他知道屋里这张石榻太冷,对于燕白祧此时的身体,太不相宜,恐怕金燕不知冒然将他放在上面,增加以后治疗困难,所以才抢着从她的手上接了过去。
不过,他还不说明原因,又故意地说道:“啊!那是你说的哟!你既然不要他了,那么伯伯就抱他丢到那树林子去喂蛇罗!”
说罢,真的装着抱起燕白祧往外走的样子。
金燕心里虽然知道驼子伯伯说的是假话,但因为她实在太过于关心燕白祧的安危了,深怕这样开玩笑鱿搁了救治的时候,因此,不由得将脚在地面上狠狠地一蹬,转过身来说道:“你敢!”
驼背老人见她真的急了,方才和她说真话道:“小妮子,放心好了,伯伯是逗你玩儿的,你快到隔壁房里,去搬两床棉被来,注意到,那门上有一个太极图,先向右推,再向左推,才能打开哟,你知道吗?这张石榻太冷,对小伙子此时的身体,大不相宜,所以伯伯才从你手上把他抢抱过来!”
金燕其实何尝不晓得驼子伯伯是开她的玩笑,只不过不明白里面还有这层道理,因此,心里确实有点怪罪老人未免太不识时务了二这时,方才用感激的眼光,望那驼背老人一眼,但嘴里却不服气地说道:“哼!坏死了还有理呢!”
说完,立即一溜烟似的钻出房门,没有一会,果然从隔壁搬了两床大棉被过来,那第一床棉被上面,还略略地蒙上了一层灰尘,显见是好久没有人睡过了,幸亏,洞里异常干燥,倒还没有生霉。
金燕一面将棉被在石杨上铺平,把那床有点灰尘的铺在下面,干净的铺在上面,同时,嘴里一面说道:“驼子伯伯真脏死了,那屋子好多灰尘呀!”
驼背老人见她把被子铺平以后,这才将燕白祧托起,平放在那杨上,然后说道:“管他脏也好,不脏也好,现在快同我到外面去剖腹取宝才是正经!”
金燕不由奇怪地说:“伯伯,人还没救过来,去取甚么宝呀?难道伯伯这么大了,还要财迷转相不成?”
金燕这话,不觉刺中了驼背老人的心事,不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满脸茫然无限伤感地说道:“不错,伯伯以前的确是一个财迷,要不,也不会给你师父把我害了,几乎没有办法见到天日呢!不过,伯伯早看开啦!现在去剖腹取宝,正是为了救你这个燕哥哥呀!”
金燕没想到一句无心的话,会勾起驼子伯伯的隐痛,同时,那语意中间,似乎还与自己的师父,有一段仇恨,不禁满含歉意地用奇怪的口吻问道:“伯伯,珠儿无礼,使得你老人家引起了伤感,不过,你老人家,几时同我那恶师结的仇,怎的珠儿一点也不知道呀!”
驼背老人一面叫她拿着那装着九天仙蕙的暗器革囊,一面从石桌上找出一把玉刀,拉着金燕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地告诉你吧!现在取宝救人要紧!”
金燕知道此时实在不宜追谈往事,只将头点了一点,立郎不再说话,跟着驼背老人,很迅速地又往洞外走去!
两人到达盆地中间,老人指着那条怪蟒对金燕说道:“孩子,这条怪物,就是道书上所载的美人蟒,此物奇毒非常,尤其厉害的是,每夜子时出来吞吐月华的时候,所发出的声音,任何人听了,都像是有人在那儿呼唤他自己的名字一样,如果不明究竟,胡乱地答应了一句,那人立郎感应中毒,到了它吞吐月华的功夫做完,不论那人走到那儿,它都可以由一点感应,追了过去,将那人杀死,端的厉害非凡!”
金燕听到这里,不禁插嘴说道:“怪不得我跑出那间石室,去找燕哥哥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燕哥哥马上将我的嘴扪住,不让我说话呢!”
驼背老人点了点头说:“他大概看到了我那本笔记,所以知道禁忌,不过,在这里并不要紧,即使你答应了,它也没有办法追来,否则,这附近三四百里,还能住人吗?”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