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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我在北京有张床-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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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自己的计划,你就甭管了,回来给你说。”她神神秘秘地。

“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没钱给你拿去玩肥皂泡,咱还得买房呢。”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老公不靠谱!”她气咻咻地说。粘粘乎乎了好一会才把她稳住,洗漱后准备睡觉,手机又响起,看都没看就接了劈头盖脸的,“你有完没完啊?我要睡啦!明天还……”

“说谁呢?”居然是武彤彤的电话。

“我说我老婆呢,你怎么打这儿来啦?”我有些惊讶。

“你不是不住家吗?”

“我到一家杂志混了,出差呢。”我说了宾馆电话,她重新打了过来。她接着问,语气有些嘲讽:“你结婚啦?叫得很亲热嘛!”

“没啊,现在都这样叫嘛,你是我前妻我是你前夫嘛。”

“去你的!就意淫吧你。”

“有何贵干?”

“没事不能打吗?”

“拿我消遣呢。”

“那是你的福气。”她仍然咄咄逼人。我叹气:“还这臭脾气呐,我看你怎么嫁得出去哟——”

“回去找你去?”她呵呵笑,我也笑好马不吃那啥来着,她又说,“你臭美呢,我回去也不是找你。”

“我可不想犯重婚罪,一个老婆已经够我受啦,刚才还把我气得够呛呢。”

“怎么了?”

“她老是跳槽,现在又要跳,跟跳蛙似的。”

“呵呵,瞧你找的人,能力也太差了吧。”武彤彤揶揄道。我坦率地说:“能力是不够强,主要还是性格,独生子综合症嘛。我刚才还教训她呢。”

“垃圾一代。”武彤彤脱口而出,我让她积点口德,她振振有词,“难道不是吗?能和我比吗?”

“你这智力歧视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正当防卫,“谁能跟你比啊,不是找死吗?也就侏罗纪大型猛兽敢和你PK(比拼)一下,都是灭绝型的。”

“放屁!”灭绝师太暴跳如雷,“你就是宠你小老婆也用不着贬低我!”

“我咋就贬低你了,我咋就偏袒她了?一碗水端得稳稳的。莫名其妙!”

“难道不是吗?你以为我吃醋了,我才不呢,老娘不是山西人!”武彤彤不依不饶。

“那发的哪门子火啊?去美国这么久了也没让你文明一点,资产阶级假人道一点也没学会?”我笑起来。

她间歇性的连珠炮再次发射出来:“……我不是吃醋,我犯不着你也不配!我吃饱了撑得慌,管闲事还不行吗?我不在乎你跟她有那个关系,我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你对她的方式不对,你太宠她了,二十来岁小屁孩,吃点苦头算啥,还长记性呢……”

“你也太——”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说我接个电话,武彤彤狠狠地:“她打的吧?不许接!你接她的,我们就免谈!”

“你这人太要强了,比武则天还霸道!你要当了皇帝,女人杀光男人阉割一半,剩下一半供你选太监伶人加面首,我泱泱中华毁于一旦。”

武彤彤发出雷霆般的笑声,话筒蓬蓬地响,笑得我打了个激灵。手机又响了,杜乐打来的,她不信是我同事,我把耳机凑近话筒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KTV里歌声猜拳声浪笑声,杜乐醉醺醺地:“哥们,睡着了吗?赶紧过来潇洒啊,老弟已经乐不思归啦。”

“好意我心领了,你就好好糜烂吧。”我挂断电话,武彤彤大骂:“什么垃圾啊!咋有这样的同事?”

“他是光棍嘛。”

“光棍咋啦?——你以前光棍时也出去鬼混?”

“我哪敢啊,也就因地制宜因陋就简自力更生,洗洗睡了。”

她哈哈大笑:“我也就觉得你这点还行,要不才不理你呢。”

“你刚出国那会,不是把中国男人贬得一无是处吗?”她被我噎住了,我笑言,“谢谢你高看我一眼,深感荣幸。还有事儿吗?”

“啥意思?不想和我聊了?”

“别老拿我说事儿,说说你自己吧,现在咋样啊?”

“我就读书呗。”

“你就不怕读傻了?”

“呵呵,我已经傻了。”

“别急啊,读完学士读硕士读完硕士读博士读完博士读勇士读完勇气读圣斗士读完圣斗士读壮士读完壮士还没完——”我就像在挑战自己的肺活量。

“烈士呵,直接读成骨灰啦。”她爆笑,接茬,“也忒他娘的损人了!不过,读书是挺无聊的,特磨人,我有些犹豫了。”

“现在想回来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了?”我阴阳怪气,“别逗了,缺了你咱一样干得热火朝天多快好省。我就不信,离了狗肉还不成席了。”接着模仿韶山冲腔调,“就让帝国主义说我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吧……”  “你就涮我吧。”她忍着笑,正色道,“回来咱们合伙开公司吧,我现在有些积蓄了。”

“又来了!”我笑,她正经问:“我咋啦,我很讲义气的。”

“得了吧,你就不怕我把这通讯卫星给活活笑瘫痪了。”

“我知道你对我耿耿于怀,抓住一切机会来刺我。”

“岂敢。”

“你不希望我回来?”

“你回来干嘛啊?你看国内的活得还不够累吗?一套房就活活累死你,你还回来跟我们抢饭碗啊?想想当初为什么义无反顾狼狈不堪地出国吧。”我这糙汉向来小事犯迷糊大事不糊涂。

“我是义无反顾,不是狼狈不堪。你搞清楚了。”她打断我,“能够潇洒地走就能潇洒地回来,再不济也一海归吧。”

我憋不住笑了:“你还以为现在是八九十年代呢,现在海归都满地找牙了——碰壁碰的呗。”

她大光其火:“别把我和那些在国内连大学都考不上凭几个臭钱去海外垃圾学校的留学垃圾相提并论!垃圾到哪儿都是垃圾。别忘了我是拿全额奖学金的美国常青藤名校留学生。真他娘的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们备用网址:。。≯这帮傻逼走到哪儿烂到哪儿,中国人脸都被他们丢尽了。”

“你是研究核裂变的吧,啥性子啊,一点就着,谁受得了你啊?”我一声叹息,“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你,国内形势正在起变化,别说常青藤,就是铁篱笆也不好使。”

“我回去最次也是名校教书。”

“呵呵,终点回到起点。”

“我有这段生活经历。”她抱怨道,“看来你一点也不关心我的事情。”

“我不关心?我以前婆婆妈妈得还少啊?都祥林嫂啦。”我严正指出,“我为了你好才说真话。我可以不负责任地告诉你,即使你回来做了北大教授,我们也没戏了。”

“你也太自以为是了,就算你有这意思,我还没这意向呢!不过逗你玩玩。”武彤彤又勃然大怒,我笑:“你要有这意向,立马回来和我结婚,咱俩一块儿祸害美帝国主义去。”

“你他娘的拿我当单程机票呢?你这无耻小人!”武彤彤冷笑,我也冷笑:“我也是逗你玩玩,果然,你骨子里依然不相信感情,幸好敬而远之。”

武彤彤不谈她男友的情况,我也懒得问。一旦涉及感情话题,十有八九不欢而散。往事并不如烟,每次和武师太通话后,我都仿佛经受了一次核辐射的小白鼠,脑筋突突地疼。我已认定,除非不想活过五十岁,绝不能和她重归于好,即使没有小羽出现。

4

随后几天,窜访了几处穷乡僻壤。没公汽,不得不租微型面包车,带干粮和矿泉水;连车也不通的深山沟,搭“摩的”;连摩托都没的地方,只好步行;遇到手扶拖拉机,搭乘一段,司机会要几块柴油钱。崎岖凹凸柴油机差点把肠胃里的干粮给颠簸出来。一路沙尘飞扬,我们就像一队杀气腾腾的入侵者。

干旱、荒凉、贫瘠、满目萧瑟。植物极度发育不良,几为不毛之地。有的地方沙子深达一尺,摩托打滑,摔个人仰车翻。几个土坯房后的沙丘已经从地上堆到屋檐,猪、鸡和脏兮兮的孩子在房顶嬉戏。面如菜色的农民们木然以对,对我们的提问机械地应答几句。这地方,守着北京,比靀城乡下可怕多了。

短短几天,被晒得如同非洲同胞,脖子额头手臂开始蜕皮。拿着单据去报账,吴爽说等到开工资时一起结算,弄得杜乐和我很是不爽。

夏一帆找的房子是当地农舍,在村子尽头,依山而建。很小,上下两层,灰色水泥外墙。租的是楼上的两个套间中的一个。套间格局是进门一大套间,客厅里四张铁床一张沙发一组合柜一台电视。所有男同事都住这儿,里面小间供北大才女住。有电扇没空调没厨房,卫生间公用。淋浴使用太阳能,要么每人必在三分钟内解决战斗,要么痛快洗一次得等半小时——如果老天爷给面子的话。对我们这样的职业流浪汉,这条件已经不错了;和我刚去过的地方比,简直共产主义。

从这儿去最近的公汽站也要步行十五分钟,即使这样的荒郊野岭,也晃动着性工作者蜜蜂般勤勉的身影。每次往返村子时,总有简陋发廊里的女子对着窗外含情脉脉。夏一帆几次带着恶作剧的心态讨价还价一番,嘻嘻哈哈依依不舍地离开,女子就在后面破口大骂他的没素质和穷酸。

周五下午刚到办公室,小羽来电说到中关村给公司办事,一天的事情半天就办完了,要来看我。我抱怨:“这荒山野岭有啥好看的?你来我也不方便。”

“我保证乖乖地守着电脑,一下班咱就走。我已在车上啦。”说完就挂了电话。夏一帆打趣道:“你多幸福啊,这么大热的天,这么远的路,媳妇还专门来看你,慕煞我也。”

小羽到后,坐到我的电脑旁上网,我拿起打印稿子修改。大伙陪小羽说说笑笑,吴爽闻讯来瞅了一眼,大姐般跟小羽说了一会,借机把我严重表扬一番。下班后,我们这个团队陪小羽在院内逛了逛,到外面餐馆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就去住处取东西回城。小羽好奇而战战兢兢地跟我们走进这座土里土气的农舍。

休息一会,收拾东西。我突发异想当天不回了,这里凉快,离香山和植物园也不远,明天和小羽去旧地重游,下午赶回她姥姥家。小羽听了很兴奋,又担心地问:“这地方有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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