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背后-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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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谭明溪忽然蹦出一句,“他是如何作案的?”
曾文书睨视马源说:“他制造出了一个完全封闭的自杀现场,欺骗了所有的人。”
马源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曾文书。
“我必须承认那是一个大胆的计划,”曾文书冷酷地说,“大家都认为凶手作案后会在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可他却没有。”
谭明溪睁大眼睛说:“他一直在谋杀现场?”
“没错。”曾文书点点头,说,“其实是一个简单的障眼法,只是我们没有想到而已。”
马源忽然说:“我明白了。”
“现在想来仅仅是一个逆向思维。”曾文书不紧不慢地说,“谋杀之后,他有宽松的时间布置现场,把指纹擦拭干净,关闭门窗……”
“不对吧,这样一来他等于投案自首了。”谭明溪说。
“事实上当目击者进入房间时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见鬼,他当时在哪?”谭明溪问。
“他躲在衣柜里。”曾文书说,“当人们震惊于房间里的惨状时,他悄悄地从衣柜里走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宿舍楼。当然,那只是一种比较冒险的选择,属于下策,他其实还有更稳妥的方式。”
马源忽然说:“更加稳妥的方式是我不离开宿舍楼。”
“对,只要离开302房间就可以了,你可以充当目击者,随便编个来宿舍楼的理由,没有人会怀疑你。”
谭明溪说:“可他为什么要冒着被别人发现的危险离开宿舍楼?”
“因为突发事件改变了他原本的计划。”曾文书说,“谋杀案是周五的晚间发生的,他估计要等到周一或者更晚些人们才会发现蒋梅绣的尸体,他完全有机会脱逃,不过他没想到财务科的小张为了加班的事提前进入了现场,这一下打乱了他的计划,在短暂的权衡后,他决定马上离开。”
曾文书故意停顿了一下,他看了看对面的两个人,接着说道:“我猜他选择离开至少有两个原因,第一,周末清早的宿舍楼比较适合于脱逃,第二,躲在房间里的煎熬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所以他临时改变了计划,提前离开了宿舍楼。”曾文书总结道,“可惜百密一疏,最终他还是被发现了。”
“到现在为止你只掌握人证,而且不能排除你买通证人的嫌疑。”谭明溪说,“就像你买通这里的保安一样。”
“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曾文书取出钱包,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出一小块棕色的布料放在茶几上,布料的周边呈不规则状,“这是物证。”
谭明溪举起布料对着灯下照了照,没看出什么端倪。
曾文书问:“你知道这是什么?”
“是我夹克上的布料。”马源说。
“没错,你有一件被撕破的夹克,在葬礼当天被你扔掉了,还好被我及时发现,捡了回来。”曾文书说,“我比对过,这块布料就是撕破的那部分。”
谭明溪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布料不是我从遗弃的衣服上剪下来的,而是在302房间里的衣柜里找到的。”曾文书说,“马源在匆忙间脱逃时不小心被衣柜里的钉子刮到了,这块布料的另一半现在还在钉子上。”
“也许是你故意陷害的。”谭明溪反驳说。
“只要把布料交给警方,我想真相就大白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找到我?”马源忽然说了一句。
“我说过,”曾文书盯着他说,“我要用自己的方式了结此事。”
大厅里一阵沉默,墙上的石英表又开始报时了,像丧钟似的沉闷。
过了很长时间,马源对着曾文书说:“你走吧,我会有个交代。”
曾文书把钱包放回到口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谭明溪有些犹豫,马源对他摆摆手,不留情面地让他离开。
马源关上门,拉上窗帘,大厅里顿时变成了隐秘的空间。他走进厨房,喝了一口酒,然后从文件柜里取出他和蒋梅绣的合影,他把照片轻轻地放进上衣口袋里,回到大厅,搬过来一把椅子,站了上去,接着他解下皮带,套在暖气管子上。最后,他把头伸进皮带中央,将喉咙卡在皮带最硬的地方。
他移动中心,身体前倾,他体会到一种无法忍受的压迫感,呼吸愈发地困难,眼前的景物慢慢褪去了光泽。某个角落传来了脚步声,蒋梅绣出现在大厅里,她朝马源挥挥手,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
马源微微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
尾声
这是一间豪华套房,柔和的阳光洒进来,让房间里更加温暖。
婀娜的音符欢悦地从音响里跳出来,它们手拉手在空中漫步,然后,它们轻歌曼舞地与阳光融为一体。
琥珀色的美酒在杯壁间转动,醇厚的酒香被唤醒了,离开了晶莹剔透的液体,让朴实无华的空气穿上一件炫目的外衣。
酒,涌入口腔,有些辛辣,也有些苦涩。舌头迎了上去,先是收缩了一下,然后便放松地松弛了,心无旁骛地浸泡在液体中。
接下来,美酒顺着舌根滑下去,而酒精却飘进大脑中。
多么美妙的时刻呀,就像是在梦幻中,头脑虽有些麻木,但却是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很轻,节奏感十足,仿佛一匹烈马从远方冲过来。
敲门声破坏了气氛,毁掉了感觉。
如同丰盛的酒宴中突然闯进了不速之客,倒胃口,煞风景。
敲门声还在继续,很沉稳、很自信的样子,好像外面的人已经将整个世界握在手里。
古典酒杯里的威士忌猛烈撞击着冰块,哗啦哗啦乱响,很慌张,不知所措。
杯子被迫回到茶几上,几滴酒洒出来,饮酒的人略显狼狈。
门开了,两个人面对面地站了一会儿,一个人满脸惊诧,另一个人满面春风。
“你这几天去哪了?”徐强志问。
“随便转了转。”马源回答。
“请进吧。”徐强志不大情愿地说。
“看来有好酒喝了。”马源走进去,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的脖子怎么了?”徐强志指着他的颈部说。
“哦,是这样,”马源脸色有些发白,他说,“早晨起晚了,匆忙间皮带放错了位置。”
“你别开玩笑了。”徐强志盯着他说。
“好吧,我们说说正经事。”马源把酒一饮而尽,说,“曾文书找过我。”
“曾文书是谁?”
“你不知道?”
“不知道。”徐强志摇摇头。
“他是蒋梅绣的表弟。”
“噢,他为什么找你?”
“他说我是杀害蒋梅绣的凶手。”
“你是不是呢?”
“我不是。”
徐强志松了一口气,说:“太好了。”
“虽然我不是,但我还是要把真凶挖出来。”
“当然了,我可以全力帮助你。”徐强志伸出手,亲切地拍了拍马源的小臂,“谁让我们是师兄弟呢。”
“很好。”马源点头致谢。
“那么,”徐强志身子稍稍前倾,说,“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
“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
“也对,旁观者清嘛。”马源好像兴奋起来,“我去蒋梅绣老家去要曾文书的照片,没想到寄过来的照片竟然换成了谭明溪。你说这事多蹊跷。”
“很显然,谭明溪才是蒋梅绣的表弟。”徐强志说,“老弟,你受骗了。”
“不对,我昨天又去了一趟六全市,证实了谭明溪的确跟此事毫无关系。”
“怪了,难道照片被人调包了?”
“肯定是。”马源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说,“这件事救了我一命。”
“可是,照片被谁调包了?目的是什么?”
“是呀,谁搞的鬼呢?”马源困惑地说,“我去六全市只有一个人知道,连老厂长那边都瞒了。”
“可是,”徐强志睁大眼睛说,“那个人是谁?”
“是孙岷佳。”
“看来只有他了。”
马源摇头说:“绝不是他,我们在一起共事,如果他不在公司,我马上就会知道。”
“没错,孙岷佳应该没有操作的时间。”徐强志点点头。
“可以肯定,有一个人悄悄跟着我去了六安市,在我离开后更换了照片。”
徐强志把手插进头发里,自语道:“究竟是谁这么了解你?”
马源忽然说:“除了你还有谁?你总能猜到我的心思。”
“是我?”徐强志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疯了,怎么搞到我头上了。”
“我在那两天给你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科室的同事说你出差了。”
“我是业务科负责人,难道不能出差吗?”徐强志反问道。
“你去哪了?”
“东北。”
“开车去的?”
“对,没买到车票,只能开车去了。”
“那就奇怪了。”马源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六全市有一张交通违章罚单,你不会说有人偷了你的车吧。”
“我根本没有违章。”
马源笑起来。
徐强志眯起眼睛,警惕地说:“你小子别想诈我。”
“其实你有一个小小失误,从六全市到曾文书家还需要一天的路程,所以即便是特快专递也不可能用如此短的时间寄到本市。”马源喝了一口酒,说,“当然,我当时也大意了,没有注意到时间问题。”
“你说说看,我是如何调换照片的?”
“我想了很久,得出的结论是你不可能从中调包。”
“就是嘛。”徐强志笑起来,“我可不认识蒋梅绣的父母。”
马源说:“你没有调包,而是提前发了一个邮件。”
“笑话,真正的邮件早晚会到你手里,到时非穿帮不可。”
马源说:“我只可能接到第一个邮件。”
“为什么?”
“因为孙岷佳会扣住第二个邮件,我永远也看不到那张真正的照片。”
“越说越玄乎。”徐强志有些动气,“我从哪里能搞到谭明溪的照片?”
马源说:“谭明溪是人事科的冯经理介绍过来的,在这之前他曾经去过业务科面试,你的助理没有录用他,不过留下了简历,简历上贴着谭明溪的照片,我后来看到的就是这张照片。”
“你编造出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