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背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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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我是蒋梅绣的男朋友。”
彭斌愣住了,他的手在微微颤抖,我担心他会立即动手。到现在为止我才意识到,这个人的脑子里肯定有问题。
“你撒谎。”他的精气神就像是一下泄了出去似的。
“我说的是实话,你可以去问问她的同事。”我从茶几后面转出来,慢慢地靠近他。
“你站住。”彭斌突然举起刀,刀尖指着我的鼻尖。
我站在原地,尽量保持镇静。“你想杀我灭口?”
“我从没杀过人。”彭斌喊起来,刀尖在我面前左右晃动。
就在这时,我问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你怎么知道蒋梅绣是被害的?”
彭斌握刀的手变得软绵绵的,无力地垂了下去,他没说话,眼珠子好像定住了,一瞬间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活死人。
“嗨,你没事吧?”我趁机又向前迈了一步。
彭斌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喊道:“别靠近我。”
我友善地抬起双手,让他放松。“你肯定有人谋害了蒋梅绣?”我又追问了一句。
彭斌皱起眉头作思索状,看样子他要回答我的问题了。我看准他的右手,准备夺下他的刀。
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砰的响了一声,我急忙转过身,难道屋里还有其他人?
我没看到其他人,或者说我看不到其他人。
“你听到那声音了吗?”我尽量稳住声调。
彭斌笑起来,他的眼神投在我背后。我再次转过身,后面还是空无一物。
衣柜里有人!这是唯一的可能。
这个人一直站在衣柜里偷听我和彭斌的谈话。会是谁呢?也许就是那个潜入蒋梅绣房间的人。
“谁在衣柜里?”我想听听彭斌如何回答。
“你拉开门就知道了。”彭斌笑嘻嘻地回答。
我当然不会傻到去拉柜门,致命的一击可能正等着我呢。同时我放弃了夺刀的想法,眼下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房门离我很近,跨出一步刚好可以碰到门把手,我迅速拉开房门,扭过头,彭斌还在笑。“柜子里是什么?”我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你要走了?”他好像根本没听到我的话。
“再见吧。”我没心思再跟他纠缠下去了。
“等一等。”彭斌叫住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留下来。”
“有什么事就现在说吧。”我警惕地回答。
“快把号码留下来。”他似乎又激动起来,“凶手来了我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彭斌的话让我哭笑不得,我搞不清楚他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演戏给我看,反正就目前的局面而言,如果我不给他电话号码,他大概是不会放过我的。
“只有遇到紧急的事才能跟我联系。”我从口袋里拿出钱夹,抽出一张名片放在门口的低柜上,“记住了吗?”
彭斌认真地点点头,说:“我记住了。”
我最后瞥了一眼神秘的大衣柜,然后扬长而去。坦率讲,我没想到能如此轻易地离开,我原以为衣柜里的人会跳出来拦住我的去路。
为什么这个人最终没有露面呢?或许他是我认识的人。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衣柜里的人会不会是曾文书?
曾文书可能根本就没有走,他一直待在隔壁,彭斌和他也许早就认识,也许今天刚刚相识。问题是,他俩在密谋什么事?如果他们想要谋害我的话,刚才是最好的机会,他们不该轻易放弃。
我踮起脚悄悄返回三楼,走到彭斌的房门前,贴在门板上听里面的动静。我听到彭斌在屋内走来走去,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脚步声非常杂乱,他的步幅忽大忽小,速度忽快忽慢,嘴里还念念有词,具体是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看来我对他的判断没有错,这个人的头脑确实存在问题。
单调的脚步声持续了一阵儿,大概是走累了,彭斌坐到沙发上,喝了两口茶水,然后就再没声音了,可能是睡着了,也可能正出神地盯着天花板,谁知道呢。
我慢慢地离开门板,准备离开,看来衣柜里没有人,是我在疑神疑鬼。
我刚走了两步,忽然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是衣柜门拉开的声音。我的神经绷紧了,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彭斌开始说话了,声音很低沉,像是在说悄悄话。“那个人走了。”
没有人回答他。
“他还会再来的。”
房间里像沙漠一般静谧。
“我给你洗洗衬衫吧。”
过了一会儿,我竟然听到换衣服的沙沙声。我的心跳骤然加快了,彭斌在搞什么鬼把戏。衣柜里的人为什么不说话?是被彭斌堵住了嘴,还是这个东西根本就不会说话?
我环顾四周,楼道里没有人,于是我又返回到门口,想弄清楚彭斌会有怎样的举措。到目前为止,我还是认为屋内只有一个人,彭斌始终在自说自话,这个人无论干出什么事我都不会感到意外。
此时房间里传来水盆碰撞的声音,随后是一阵细碎的声音,大概是他在倒洗衣粉。我想彭斌一定是从衣架子上取下一件衬衫,放在水盆里,这是一个普通的生活细节,但在他的脑子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衣柜里的声音如何解释?也许是一个衣架掉了下来,实在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我该走了,我在彭斌身上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屋内有了动静,肯定是他端着水盆往外走,为了避免尴尬的相遇,我必须迅速离开这里。
可事实上,我没有动,原因很简单,我听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脚步声。
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了。
一个是彭斌杂乱无章的脚步,步幅忽大忽小,速度忽快忽慢;另一个声音很轻,很容易被忽略掉,但它是千真万确地存在着。
两种脚步声相互交错,彭斌低声说了几句话,房间里传出了沙哑的笑声,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果真有个人躲在房间里,回想起刚才的境遇,我后怕得要命,如果晚出来一步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门把手在转动,彭斌要出来了,跑到楼梯口已经来不及了,我一个跨步躲到旁边的煤气灶后面,还没完全蹲下,彭斌就端着水盆走到门口。在他转身关门的瞬间,我刚好把整个身体藏好。
彭斌还穿着那件睡衣,手中端着蓝色的塑料水盆,盆里是一件墨绿色的衬衫,他神经质地左右看了看,然后一摇一晃地朝水房走去,嘴里还哼着小曲。
“这家伙不紧不慢地去水房洗衣服了,凶手来了怎么办?”我心里越想越生气。这个人显然不值得信任。
没过多会儿,彭斌就拐进水房了。我站起来,拍去衣服上的白灰,随后朝楼梯口走去。经过彭斌房门口时,我发现门和门框间有条缝隙,他居然没有锁门。
巨大的好奇心在体内涌动,我停下来,慢慢推开门。
屋内的灯已经关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在门口犹豫起来,该不该进去呢,彭斌的秘密就在里面,但无法预知的危险也藏在里面。毫无疑问,躲在衣柜里的人一定是危险的,但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我再也别想看到他了。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冒险进去,我悄悄地从手包里取出手电,一束光柱刺进黑暗中。我查看了每个角落,没有发现异端,茶杯已经空了,沙发套松松垮垮。我走到房间中央,弯腰检查床底,床下打扫得很干净,一个方方正正的皮箱子安静地躺在那里。
我转过身,看着衣柜。我忽然有点害怕,什么东西会一直站在阴暗处?我想到不久前的笑声,现在觉得那好像不是人声。
光柱打在衣柜上,柜门紧闭着,里面没有声音。我缓慢地靠近它,衣柜里的东西没有呼吸。
我握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准备拉开柜门。衣柜门很沉,我手上的青筋已经浮现出来。
里面僵立的人可能是杀害蒋梅绣的凶手,也可能是个伸着舌头的厉鬼,不管怎样,下一秒我就会知道了。我想到了各种可怕的后果,但现在已然顾不上许多了,我一定要看到柜子里的秘密。
柜门刚刚拉开了一条缝,屋内的灯忽然毫无征兆地亮了,我感到非常不适,就好像是一个身穿泳装的人鬼使神差地走到繁华的闹市上。
灯怎么会自己亮起来,莫非真有一种看不到的超能力?我很快得到了答案,彭斌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他的嘴角在剧烈抽搐,下一刻他可能会向我恶狠狠地扑过来。
我该如何解释自己此时的行为呢?一个无理且缺乏修养的客人还是一个无耻的窃贼,或许两者都有之吧。
我的脸颊上开始发烫,彭斌毫无掩饰的眼神让我无地自容。我的手自然而然地垂下来,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你始终就没走还是又回来了?”他问。
“我没走。”我没必要再掩饰了。
“你有东西落在屋里了?”
“没有。”
“那么,”彭斌冷冰冰地说,“你究竟在找什么?”
“找人。”
“找我吗?”
“不是你。”我坦白地讲,“是柜子里的人。”
“嘿嘿,你这个人真奇怪。”彭斌咧开嘴笑起来。“刚才你不看,现在却偷偷摸摸地跑回来看。”
“好吧,”我向他摊牌说,“柜子里到底是谁?”
“谁都不是。”彭斌的头用力地摇了两下,神神秘秘地说,“其实里面根本没人。”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分辨出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彭斌从水房回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原先神经兮兮的表情消失了,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头脑清醒且冷酷无情的人,要知道,这期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你在给谁洗衣服?”
“你说还能有谁。”他显然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我可以打开柜子看看吗?”
“刚才是可以的。”彭斌走近我说,“很不幸,我改主意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家。”
我无话可说,彭斌的理由无懈可击。其实我本可以强行打开柜门,但我担心最糟糕的事情会马上发生,我对那个邪恶的东西充满了畏惧。
彭斌又向前迈了一步,现在他伸手就可以够到我。更令人揪心的是,他的一只手始终插在口袋里,不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