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哥传-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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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老天报应不爽,张松设赌局害人,他儿子张华就偏爱个赌。平日里身边一有铜钱就往赌场跑。今儿俞禄差使了他去打酒切牛肉,给的银子也统共只有三五钱之数,倒是叫他克扣下来一二钱银子,这在张华也算是个大数目了,哪里能熬得住不往赌场跑?只是张华运道不济,几把就输得尽了。偏这张华赌品还差,输了就嚷人出千,又要伸手抢回,就叫赌场里看场子的泼皮围着打了顿,满心不缀地出来,只寻思着从哪里再淘腾出钱来好去翻本的,只是没个淘换处,只好垂头丧气地回来。才走在门前,就见屋里坐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衣裳光鲜,看着倒有几分眼熟,张华就把眼觑着赖升死盯着瞧了几眼。
张松心知张华没干着好事,只怕赖升舀着这个说话,因看张华立在门前不走,几步过去就往张华的头上敲了两个暴栗,骂道:“兀你那小猢狲,都忙得甚么要紧事,只是整日里不着家,家里有贵客来,还不换了衣裳来见!”张华那个脖子一梗,斜了眼道:“我是小猢狲,你还不是个老猢狲,亏你也骂得出。可是老背晦了。”说了,趿着鞋子进得门来,马马虎虎在赖升跟前唱了个诺,又把赖升看了几眼。张松叫张华顶了这几句,脸上都气得红了,顾不得赖升在这里,冲了过去就要打张华。
赖升看得张华那个模样,又听了张松这番话,倒是觉得有趣,哼哼笑几声,向着张松道:“令公子这样儿倒是个才人,做也做得,说也说得,小小年纪就这般出息,待得长成,还不有翻江倒海的能耐?我家二姨可不敢耽误令公子前程。我劝着你倒是老实答应了把这门亲事给了,大家都便宜。实话给你说了,都是我们家也不是那等以势压人的,才好好的同你商议,你可别不识好歹。你若是想多要些银子使用,这也使得,只消你不是狮子开口,差不离的我就能应了你,何苦纠缠不清。你不得便宜,我也不能交差,大伙儿都不痛快。”
张华看着张松要打他,正捂着脑袋要躲,听了这几句,就把手放下了,他也是知道自己从小订了门亲事的,两家子原是差不多的人家,后来他那没过门的媳妇随着改嫁了的娘走了,音讯断绝了好些年。这回忽然来了人,只说要退亲,又说肯给银子,心里就欢喜了,顾不着张松在一边儿,就踮个脚尖从张松肩头看过来,只说:“你给多少银子!”
话音未落,就叫张松一掌打在脸上,趔趄了几步,正对了张松要瞪眼睛,张松就叫:“什么退亲!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答应,你敢退亲!我就把你的腿也敲折了!”张华心中不服,捂着脸道:“我的媳妇,我要退就退,你也管不着!”张松又把他踢了一脚,骂道:“狗东西,你知道个屁!他们仗着自己做官,要退亲就退,这天底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什么银子,当我是卖儿媳妇呢!我统共不要,你们就是搬个金山银海来,也休想把这门亲事退了!”最后几句话却是冲着赖升说的。
赖升听到这句,一甩袍子站了起来,向着张松冷笑道:“说的有骨气!这二十两,你不要也就罢了,我还能硬塞你?原是我家大爷吩咐了,不许我以我们家的势力压你,不然,我往你们这里县衙走一回,你们父母官也得给我们家几分体面,还怕断不了这门亲!到时你不独丢了儿媳妇,可是一两银子也没有了。”说了抬脚就要走,那张松看着要糟,忙堆了笑脸过来拦,又道:“这位大爷,如何这样性急。原是从前我同范兄两个好得似一个人似的,所以才订了亲,也是好上加好的意思,我如今不肯退亲,也是不愿叫范兄在地下不安。你说的原也有理,这强扭的瓜不甜,只是也要容我们父子想想明白才好。”赖升听了,就把头一点道:“你早说这样的话,也就罢了。我过两日再来听准信儿。”说了抬脚出去。
张松一直把赖升送了出去,这才转了回来,就见张华叉着腰立在院中,把个眼睛斜斜看着门口,张松看得他这样,才消下去的怒气又上来了些,过去就要打他,张华就往边儿上一跳,扬了声道:“你打我做什么!我想起哪里见过他了!”说了就把自己在俞禄房前时,如何看着赖升进去,俞禄又如何叫自己跑腿的事说了给张松知道。张松听了,脸上就笑开了,把张华肩上拍了几拍,笑道:“我的儿,亏得你眼尖!险些走了宝去。你想。这俞禄同他认识,两个必是一家子。咱们那些田地,可是卖了给都太尉统制县伯家的亲戚,莫不是你那儿媳妇的老娘陈氏又同王家扯上了?”说了就裂了嘴一笑道:“要是做成了这门亲,我的儿,你也是半个衙内了,谁还敢欺你。”
张松即定了主意要赖着这门亲事,就要想个法子把事闹大,只有把事儿都闹出来了,那陈氏的后夫家才不好以势压人。所以张松强拉着张华就走到了田间陌头,看着人来人往的,就把张华身上拍打了几下,只叫他哭。虽张松张华这两个在乡间的名声不大好,可看着人打得儿子鬼哭狼嚎,总有人爱好管个闲事,不免就要问。这张松正是要人问,就把张华如何同范良家长女从小指腹为婚,范良身死之后,他的妻子范陈氏如何改嫁给了个做官的,带走了一双女儿,如今富贵了,忘了本,就要退亲等语。说了,又把张华拍打了几下,骂道:“你个遭鬼的小贼酋,都是你不争气,你要是肯好好念书,有个功名在身,哪里会叫人打上门来退亲!我们家几辈的人都叫你丢尽了。”乡人虽然淳朴,也爱嚼个舌头,听着这样如戏文里一样嫌贫爱富的事儿,都当着新闻传说。又因张松话里话外说着这俞禄同那个赖升是一家的奴才,是以说这话时,不免就避着俞禄些,俞禄一时之间哪里能够知道这些新闻。
连俞禄在乡间都不知道,那赖升更不能晓得,因得了张松松口的话,径直就回去见了贾珍,就把张松如何说的,自己如何讲的,一一都回给了贾珍知道,本以为贾珍听了也会喜欢。不想贾珍就把脸一沉,向着尤氏冷笑道:“你瞧瞧,我可说的没差罢!这样的人家就是个混不吝的东西,就是个滚刀肉,脸面体统二字统统都是顾不得的。若是同这样的人家做成了亲,可是甩不掉的麻烦,这一世有的受拖累,我们贾氏一族几世的脸面体统只怕都折在这里了。”说了,转过头去向着赖升道:“你听着我的话,明儿就过去,就把这事了了,若是他再不肯应,你就同我找你尤老娘去,叫她递张状纸到县衙里,只说男家骗婚,你同她讲,那县官宋大人同我家倒有些交情,必能照应她。”
赖升只得答应了,到了第二日依旧出门来,一路唉声叹气就到了田庄上,同俞禄两个厮见过,抱怨了许久。又为了了事,不得不自己摸了银子出来,买得些时新果品、鲜鱼、嫩鸡、肥羊之类,托个庄户上的女人收拾了,又打了两壶酒,就着自己带了来的小厮余新去请张松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我昨天怎么也上不了晋江。
47败声名
张松自是知道自己的地卖了给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家的眷属;这样身份;虽是在一块砖头下来也能砸死几个官的京都,也是不好小觑的;同这样的人家做成了亲,虽不好说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在这处;便是本地父母官,怕是也不能不给他几分颜面了。因赖升舀着官家的身份压过他,张松便不肯吃个哑巴亏,就在田间地头的把这事儿宣扬了一番。是以待得赖升第二日来时;乡农们脸上的神色就不大和气,这嫌贫爱富搁哪里都是叫人瞧大不起的。赖升哪里晓得缘由;只是不明白怎么背后就有人对他指指戳戳的。
却说赖升就叫了余新把张松叫了来,张松听着,知道便宜来了,脸上就是一笑,回身对着张华道:“你好生在家呆着,要是叫我知道,你又出去鬼混,我就把你的腿骨也打折了!”说了就跟随着余新出来。赖升看着张松进来,就把脸上堆上了笑,手一伸,请着张松坐。
张松倒也不客气,撩了圆领衫的下摆就往个凳子上一坐,把个席面一瞧,就道:“今儿劳烦二爷破费了。”也就坐了下来,也不待赖升让,自己把壶,倒了三杯酒,也不让人,自己就吃了。赖升看着张松这样,就道:“张兄,昨儿我同你说的事,你可想好了没?我也是看着你是个明白人,才这般提点你几句,你的境况还打量我不知道吗?如今官司缠身,可是没个安静日子。我劝你还是答应了我家大爷,把令郎同我们家二姨的婚给退了,我也就不来叨扰你,如何?。”
张松脸上就笑了,把个筷子一搁,笑道:“这位二爷,你即知道了我的底细,也该知道,贵府上的亲眷买了我的地,总有五百余两,便是花去了些,总也不至于到没的饭吃的境地。我虽不是个念书的人,也不能做卖儿媳妇的事,贵府上可也太看轻我了。贵府先人虽是都太尉统制县伯,可也不能太仗势欺人了。你们若是一定要仗着势派逼着我退亲,旁的也没什么,只怕贵府二姨的名声可就败了。”
赖升听着张松扯上了金陵王家,别的也没什么,只为都太尉统制县伯王公家两代都有小姐嫁在了西面荣国府里,一个是政老爷的夫人,一个便是琏二爷的奶奶王熙凤,正是嫡亲姑侄。宁国府荣国府正是至亲,若是从王家进而扯上自己家,自家大爷可是不会管是不是自己说漏了嘴的,必是一顿好教训。这还罢了,那张松又口出威胁之言,赖升脸上就沉了下来,把鼻子一哼道:“你待要怎么样!莫非你还敢混闹不成!”
张松就是呵呵一笑,把手上的酒杯往桌上一丢,人也立了起来,袖子挽上一挽,就把个眼睛斜着赖升同俞禄两个,把个鼻子一擦道:“我便是闹了又怎么样!我手上现有定亲文书,又有信物在,便是闹在皇帝跟前,也不能就说我错了!倒是你们,仗着势派凌人,强逼退亲,我倒是想知道,这事儿闹了开去,哪个脸上不好看!”说了就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