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幽会-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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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这是高尔夫球俱乐部的名称。了解下来,这种帽子是发给俱乐部正式会员的,为了纪念成立十周年。K俱乐部可是上流社会的名人出入的俱乐部,所以可以说是有别于其他高尔夫球俱乐部的国内最高级的高尔夫球俱乐部。然而想干掉我的人非常年轻。尽管没看清楚,但好像是个年轻小伙子。如果确实是小伙子,那个年纪是不可能成为K俱乐部的会员的。因此这个帽子也就不可能是他的,也许是偷米的,借来的,或者是讨来的。”
汽车停住了。一幢最大限度地体现了现代意识的漂亮大厦挡住了车子的去路。这是以宫殿为名的西洋餐馆。崔基凤他们看见吴明国和戴鸭舌帽的人从汽车上下来了。
“不要开到里面去,请停在那边。”
出租车打宫殿前面穿过,又开出去一段路停下。崔基凤和秀美从车上下来。一阵大风迎面而过。他们抬起头来看了看西洋餐馆的建筑,是一幢五层楼房。
“冷得要死!”秀美挽着崔基凤,跺着脚。
“怎么办?”
崔基凤环视周围,附近连一家可以暖暖身子的茶馆也没有。他只好带着妹妹到台阶底下去避风,但还是一样冷。
“没办法,到里面去吃点什么!”
“碰上他怎么办?”秀美非常不安地问道。
“碰上了也没办法,呆在这儿会冻死的。早知如此,稍微乔装改扮一下……”
他拉着妹妹的手,转到正门,通过正门,穿过一片空地朝前走。大门的转门是用厚玻璃做的。他们推门进去,一个佩着蝴蝶领结、颇有风度的中年男人,略微弯了弯上半身,迎了上来。
“请进,是会员吗?”
“不是。”崔基凤慌忙说。
“不是会员就不好办了,这儿实行的是会员制。”
那男人好像有点瞧不起他们似地看了他们一眼。
“啊,是吗?”
崔基凤环视室内。在暗淡的灯光下,穿得漂漂亮亮的绅士淑女风度翩翩地坐在桌子旁边,静悄悄地喝酒。他们当中没有吴明国。
“对不起。”
崔基凤跌跌撞撞转身要出去,却又鼓起勇气问道:
“刚才进来的两个人在哪里?一个戴帽子的和一个胖胖的。”
“他们上楼去了。”
“哦,所以才看不见他们!他们上几楼?”
“你打听这个干吗?”男人用警惕的眼光看着他们问道。
“哦,我认识他们,只不过随口问问罢了。他们是这儿的会员吗?”
“吴社长是会员,另一个不是。”
“不是会员也可以进去?”秀美冒冒失失地问。
“跟会员一起来可以进去。”
“那么我们也得带一个会员来!”
秀美刚挖苦他,那男人就把门打开说:
“请你们出去,妨碍交通!”
他尽管郑重其事,但话里带有相当的侮辱性。崔基凤兄妹两个咬着嘴唇离开了那地方。现在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但崔基凤不肯回去,还舍不得地在餐馆前面打转。
“哥哥,走吧,冷死了。”
“再等一等,会有办法的。”
这时看见有一辆出租汽车开了过来。是一辆空车。崔基凤举起手让车停下。出租车刚停稳,他们就钻了进去。
“开到这儿的停车场里边去。”
崔基凤指指宫殿停车场。汽车开到了停车场里面,崔基凤指着一块僻静的地方,让司机把车停下说:
“不知道要一个钟头还是两个钟头,反正从现在起,这辆车子我包了。一定多给你一些钱,怎么样?”
司机的脸上一亮。实际上他非常疲倦,赚头不好,正在发愁。崔基凤说一小时给他一万元,他一口答应。
“你把暖气开开,免得受冻。”
崔基凤的话音刚落,司机就把暖气打开了。车里顿时暖和起来。
“喏,现在不冷了吧?”
崔基凤冲着妹妹微微一笑。
“在这儿等吗?”
“当然。这儿暖和,好呀!”
司机又拧了一下无线电开关,音乐响了起来。
“刚才没有讲完的话接着讲下去。”
“刚才说了什么?”
“刚才不是谈K俱乐部的帽子吗?”
秀美对他晃了晃黑运动帽。
“哦,对了。这话谈了一半?谈到哪儿啦?”
“谈到想害你的那个小伙子不会是K俱乐部会员。那俱乐部是上流社会名人聚会的场所。因此这个小伙子肯定是从K俱乐部会员那儿借来、偷来或者是要来这顶帽子的。”
“唔,对。所以我就在考虑我身边的人当中有没有K俱乐部的会员?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是谁呢?”
“K俱乐部会员是上流社会名人。那里可能也有钱很多的财阀级的人士吧。”
“这还用说!”
“这种人如果是身边的人的话,除了进去的吴明国社长,还有谁?”
“对。你也很聪明,首先就想到了他。那么,还有一个是谁呢?”
秀美摇摇头。
“想不出。”
“妙花的母亲闵蕙龄。”
“她也打高尔夫球?”
“当然。最近女人也打高尔夫球。我向K俱乐部打听过他们两个,跟我们想象的一样,两个人都是那儿的会员。”
“那么,这帽子是从他们那儿漏出来的吗?”
“不……”
崔基凤用没有把握的口气说着,摇摇头。他烦躁地吸着烟,接着说:
“眼下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顶帽子是从他们两位那儿漏出来的。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而已。”
无线电里传出电影《巴庇隆》的主题歌。他们闭着嘴,直到音乐结束。
“我觉得我像巴庇隆。”音乐一结束,崔基凤就自言自语地说。
秀美差点要淌眼泪了,她抓住了哥哥的手,哥哥的手像冰一样冷。
“你不要这样想。”
“我一定要像巴庇隆那样,挣脱加在我身上的枷锁。起先我想把一切都忘掉,但这是不可能的。我发觉这才是自我欺骗,自我逃避,所以想碰一碰看!”
“哥哥,你的恶名不是已经洗刷掉了吗?”
“从法律上看是这样。不过,一副更沉重的枷锁套在我脖子上。我要是不摆脱这副枷锁,好像就不能重新过社会生活。最可怕的枷锁是吴妙花。她的失踪是弄得我不得安宁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对她的失踪我装作不知道,好像什么事情也做不成。我的良心也不允许,吴妙花仿佛每天晚上都在呼唤我,好像她的灵魂在焦急地找我。”
“她是个坏女人!”秀美愤愤地说。
“不是。”
崔基凤也用与秀美一样强硬的口气否认。
“哥哥,你为她毁了自己的一生,干吗还要卫护她?”
“不是卫护她。她确实不是个坏女人,但我无法理解她。”
“我对她、对你都不能理解。你们两个都是怪人!”
“慢!”
崔基凤举起手制止秀美。一辆出租车开到停车场里,停在大门口。两个男人从车上下来,是河班长和徐刑警。
“咦,他们怎么会到这儿来?”崔基凤不免有点惊讶。
“莫非是来找我们的?”
他们对秀美来说也不是陌生人。不一会儿,他们推开大门,消失在门里。崔基凤想他们不会是高级社交俱乐部的会员,肯定是刑警抓住了什么线索。在这儿看见刑警也许是偶然一次,但从另一方面来想,也许是我们在追逐什么共同的目标。
“不要跟他们见面。”秀美担心地说。
“不会见面的。”
他们是不是来找吴明国?如果不是找他,还有什么人要找呢?
“我们回去吧!”
秀美又显出担心的神情,但崔基凤不想动弹。他打算手里没有抓到实在的东西,就一直呆在车里。司机也许是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把上身仰到后边睡大觉。
经理难堪地坐着,桌上放着边孝植的照片。
两个刑警连手都没有碰一下酒杯,单等经理开口。但是经理轻易不肯开口。河班长等急了,神经质地说:
“你不老老实实地说,我们只好把你带走。你是在这儿说,还是跟我们一块儿走?”
经理神情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勉强开口说道:
“实际上是来过几次。他要求我替他保密,所以……”
“谁要求你的?”
经理又闭上了嘴巴。
“这个小伙子被杀了。”
经理听了徐刑警的话,显出吃惊的样子。
“你还不打算开口?”
“是吴……吴社长。他一再关照,要我对这个小伙子到这儿来过的事保密。”
两个刑警的表情变得呆板起来。
“吴社长?是吴明国?”河班长这样问道,他的眼睛变成了三角眼。
“对。是S建筑的吴社长。”
“这小伙子经常在这儿跟吴社长会面吗?”
“不经常,有时见见面。”
“是什么时候开始见面的?”
“有两三个月了。”
响起了轻轻的拍手声。有一个很眼熟的女歌手开始唱歌了。经理掩饰不住不安的神色,眼睛老是东躲西闪的。那女歌手的歌声无法进入两个刑警的耳朵里。
“这里上面有房间,他们两个常在那里见面。”经理用手指着上面说。
“总是两个人见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人?”
“有。还有一个男的。那人常常戴一顶帽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就不知道了。”
“不是这儿的会员吧?”
“不是。”
“吴社长的夫人闵蕙龄也是这儿的会员吗?”
“对。是会员。”
“她不到这儿来?”
“有时也来。不过,最近没看见。”
“闵女士也在这儿会见那个小伙子吗?”
“不。到这儿来的常常是以吴社长为首的几个人,好像是来商量会社的事。”
自从吴妙花失踪以后,闵蕙龄几乎是在家里半步不出,自然不会到这儿来。但吴明国不同,继续出入会社,而且这一阵还到这儿餐馆来。经理又告诉他们一个惊人的事实:
“现在吴社长和那个戴帽子的人在上面。不久以前刚来的。”
“是吗?”
“在二楼的密室里喝酒。我告诉你们了,务必请你们保密。”
“当然保密。我们到这儿来过了,你也绝对不能说出去。”
“绝对不说。”
“他们往往只在那个房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