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瀚-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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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几大门阀子弟与三十八师军人代表纷纷沉默,模样均有些担忧。
“傻%逼!”
得福大声吆喝着,不屑从众人身边走过。
。。。。。。
。。。。。。
“得瑟够了?”
一路听着安德烈故意不做隐藏的对话,牛犇没有干涉也未回头,淡淡问了句:“你当真代表加西亚?还是另有其人?”
安德烈微笑说道:“目前来讲,我只是一名负责机甲测试的机师。”
牛犇轻轻点头,说道:“考察结果怎样?黄家看来被排除掉,其余三家,你准备选择哪家合作?”
“那几个小鬼,等过几年,看看他们的发展再说。”安德烈语气微转,“你要是愿意,我倒可以先开点条款。。。。。。”
“等过几年,看看你的发展再说。”
“呃?呵呵。”安德烈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枉我满腔诚意,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听都不肯听。”
“听与不听,前提都是要活下来。”牛犇淡淡说道。
安德烈说道:“我对你有信心。而且我相信,你手上一定还有别的底牌。不过。。。。。。”
语气微转,安德烈正容说道:“关于藏锋,我建议你慎重考虑。”
云潮当日,塞纳河边连番血战,星盗在未能完成撤退的情况下炸毁桥梁,就此将联邦军队阻挡在河岸边。因为未来局势有了一定预判,雷鸣仓促中下令部队在洪水没有爆发之前渡河,并以“藏锋”为行动代号。
那是指挥部最后一次接收到前线部队的消息,并将其编译成密码指令发送给每个人。根本粗略统计,那一战中失踪的联邦官兵多达数千,扣除各种可能出现的错漏、未知伤亡、以及渡河会带来的损伤,指挥部判断,成功渡河者的人数少则百余,最多可能过千。
上下限差别如此之大,在于对岸情况不明,仅依照战前侦查了解到的状况做推演。河畔战斗后,那些登岸成功的士兵处于失联状态,没有指挥,没有目的,甚至连个具体点的任务都没有。现如今,他们当中多少人死、多少活、多少人被抓、多少人慷慨就义,多少人背叛投降,全都是未知数。等再过些日子,情况只会变得更糟,那些士兵即便不被星盗捉住,也很难在安全陌生、而且被迷雾遮蔽的环境求生。
关于藏锋,军神那边没有提到,指挥部也没有主动推荐,如今牛犇要来解密口令,安德烈觉得自己有义务做些提醒。
“军事行动,最忌把没有、或者不确切的东西当成依靠。藏锋计划,事先没有丝毫准备,行动更加仓促。贸然将他们计算在内,不仅没办法估算力量大小,连利弊都很难权衡。不妨假设一下,星盗从渡河士兵口中获知消息,采取。。。。。。”
“不是你想的那样。”牛犇开口打断道:“我没有把他们当成指望。”
“那就没必要拿那个什么解密口令。”安德烈认真说道:“这个东西,你不拿没事,拿了就要负责。在我看来,此举完全没有必要,而且有风险。”
“有必要。”牛犇静静说道。
“有什么必要?”
“那种情况下渡河的人。。。。。。”前面就是关押屠夫的监牢,牛犇眼里闪过厉色,缓缓说道:“我们有义务释放出信息,联邦没有丢下他们不管。”
“呃?”情不自禁停下脚步,安德烈笑了笑,说道:“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听过这句话,牛犇回头看安德烈一眼,视线如锥,仿佛要刺透其内心。
安德烈被看得有些发毛,情不自禁问道:“有什么问题?”
牛犇摇了摇头,但没说什么,很快转身与看守的卫兵说话,稍后进了房间。
“牛大什么作风?”得福随后跟进,冲还在发呆的安德烈挤眉弄眼。
对这个小孩儿,安德烈不敢轻视,稍做沉吟后给出回应:“就是牛犇对霍师长讲的那几句,也是得到霍师长认可的原因。”
“霍青没错,是你理解有误。”得福没问具体那几句,摇头叹息说道:“小鬼,你是年轻人,别学那些老家伙,人没死,灵魂已经封在棺材里。”
言罢,得福摇头晃脑随牛犇进屋,留下安德烈茫然若失。
这一幕被身后几人看到,不知为何心里充满快意,小托马斯从身边经过,举起大手,用力一拍安德烈的肩膀。
“小鬼,干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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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一四章:知人善用,无需降服
几个刚刚被捉弄的人依次走过身边,不忘丢来戏弄的眼神小小报复一下刚才。安德烈独自沉吟良久,态度谨慎,仿佛在思考什么决定人生的大事。
最终,他确定这是牛犇一时冲动,摇了摇头。
“感情用事,嘿!”
。。。。。。
安德烈为自己的认知失误稍损颜面的时候,进去的人见识到牛犇的另一面。
“带路,帮你引诱联军入伏?”
“然后进入索沃尔,把我引荐给那几个管事的星盗头领。”牛犇说道。
单就外表来说,很难看出眼前的侏儒就是那个在星盗圈子里拥有赫赫凶名的屠夫。除了身子矮小,他的五官都还端正。连续几天精神折磨,他那双标志性的凶狠眼神变得黯淡,另外由于牙床被德福打碎,讲话有些艰难。
“做什么,谈判?刺杀?还是投降?”
听到牛犇的要求,屠夫和别人一样无比惊讶,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难得机会,有些振奋。
“是招安。说招降也行。”
“招。。。。。。哈!”矮小侏儒先是一愣,紧接着控制不住猖狂大笑,扯动伤处,龇牙咧嘴无比痛苦,“哦哦,我明白了,联邦均布走投无路了想出这种法子。”
牛犇静静地看着屠夫,等他稍稍平静下来后说道:“如果你答应,结果会比现在好。”
“哦哦。”屠夫点着头,问道:“是不是表示,我的身份从战俘变成中间人?”
“应该叫顾问。”
“哦?”
“进入索沃尔前,我会冒充星岛队伍,机甲外观,行进方式,交流习惯等等方面需需要你的指导。我还需要你把了解的联军情况详细讲解,强弱、弊端,人员构成。。。。。。”
“总之,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很多。”屠夫嘲弄的眼神看着牛犇,说道:“你知不知道,城内还有数万大军?”
“土鸡瓦狗,不值一提。”牛犇淡淡说道。
“。。。。。。你大概不知道吧,几大头领最精锐的部下都在城内。”
“塞纳河畔十万铁甲,你所讲的那些精锐,与他们比如何?”
“他们根本过不了河。”屠夫轻蔑说道。
“我们能去,他们就能过。”
“怎么过?”屠夫目光连闪。
“不告诉你。”
“哦哦。。。。。。那么你呢?你真觉得自己能够凭三百人刀斩长蛇,一切到底?”
“是挺难的,所以才需要你帮忙。”
“哦哦,原来是因为我。。。。。。”屠夫欣然一笑,眨眨眼睛说道:“看来我这个顾问是坐实了。既然这样,咱们是不是该换个谈话方式?”
“你是指。。。。。。”
“先说说这个。”屠夫举起扔被捆着的双手,骄傲说道:“解开。”
牛犇静静地看着他,神情宁静,眼眸如海。
屠夫不耐烦说道:“合作需要表达诚意。你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牛犇想了想,说道:“有点道理。”
说着抓起屠夫的手。
屠夫神情得意,说道:“这就对了,你得。。。。。。啊!”
惨嚎声中,牛犇将他的一根手指生生折断,惨白的骨头茬子在鲜血的对照下格外凄凉。
周围有军人,有学员,全都被这一幕震惊到说不出话,屠夫更是目瞪口呆,茫然多过剧痛。
“你,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规矩。也是诚意。”捉住另一根手指,牛犇目光平静,仿佛拿着的不是人体的一部分,只是蜻蜓的一只翅膀。“需要我再强调一次?”
“你这个混蛋!”陡然升起的怒火填斥心胸,屠夫大声怒吼:“你这样做,休想我。。。。。。啊!”
第二根手指被折断,牛犇捉住第三根。
“混蛋!我要杀了你,我。。。。。。啊!”
“没有我,你不可能。。。。。。啊!”
几秒钟内,左手仅剩拇指正常,其余全部生折成两截,歪歪扭扭只剩一层皮肉与断掌相连,看着极为凄惨。对机师来说,这样的伤是他们最不愿意遇到的,纵然立即上手术台,也会对操作带来重大影响,注定使得水准降低。另就已经了解到的信息,屠夫肉搏方面的实力集中在双手,宁可腰腹挨上一刀,也不愿失去一根手指。
“啊?啊啊啊啊。。。。。。”
猛然间受到这种挫折,屠夫至今没弄懂这一切如何发生,茫然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手,大叫着,脑海一片空白。
牛犇双手沾满鲜血,表情平淡,就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踩着精准的步点,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攻击心垒;在对手没有屈服之前,其整具躯体都是可以施法的对象,是可以拿来表现的战场。
屋内惨嚎声凄厉,气氛仿佛凝固,林少武等三人首次看到牛犇对人用刑、或者首次看到用刑,个个牙关紧咬,呼吸粗重偏又难以做声。与他们几个相比,小托马斯和看守的军士表现要好一些,但也无法保持绝对镇定。他们见过比断指惨重十倍的伤,看到过比这残酷十倍的场景,甚至见过有人把折磨生命当成享受,但没见过有谁像牛犇那样折磨人时表现出来的平静与淡漠。
“都给我好好看着!”只有德福最正常,像个恶魔朝几名学员和刚刚进来的安德烈咆哮。“落在星盗手里,结果比这样更惨!”
于是林少武等人明白了,牛犇带他们来的真正用意。
牛犇不管身后发生何事,又去捉住屠夫的拇指。
“等等,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