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奴婢-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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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际传来一阵激越高亢的禽鸣,呜叫卢的主人仿佛不想让地面上的黑驹专美于前,展翅在他们上方的高空盘旋。
秦从恩抬头一看,兴奋地拉拉穆鹰的衣袖。“看,一只小鸟!”
小鸟?丝丝笑意自穆鹰唇畔流泄。苍鹰倘若听见自己从大鹰降级为小鸟,以它霸傲的野性,恐怕不会对从恩爪下留情!
当穆鹰平举右臂,空中那只巨大的苍鹰立刻俯飞而下立在他臂上,挥动几下翅膀后,才收起张开足足有一人双臂长的双翅,睁着睥睨一切的晶灿黄眸,以尖喙整理起深青色羽毛,秦从恩看得张口结舌,马上推翻原先看法。
不是“小”鸟……
“它,也是穆鹰的朋友?”她头一遭看见这么大的鸟!
“对。”
“名字呢?”穆鹰的朋友都好大只,跟她不一样。
“这只苍鹰遨游于天地之间,不由人类豢养,便没有人类加诸的名。”况且,苍鹰野性难驯,不像玄风由他饲养长大,能与苍鹰亲近不代表能掌控它。
没有吗?秦从恩盯着苍鹰看,憨直的眼神流露些许怅然。
她以前也没有名字……
“从恩叫你鹰儿,可好?”她偏头询问苍鹰。
苍鹰似有灵性,先是随她偏头,像是在质疑这个女人的脑袋难道只想得出这种简单、又没创意的名字吗?确定之后便埋头整理起腹部的羽毛。
“它点头、点头了!它赞成耶!”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苍鹰猛地抬头,嘎叫一声。喂!笨女人,我哪时答应你替我取这种一听就觉得很没气势、有损我“鹰”格的“俗辣名”?!
“鹰儿也觉得新名字很棒吧,从恩以后就叫你鹰儿罗!”她笑道,显然已经把那声抗议当附议。
苍鹰又嘎叫三声。喂!我不要,听到没,我——不——要——
“鹰儿一定在说,新名字‘好好听’!”
好听个头!才——怪——
“鹰儿会说‘谢谢’耶,鹰儿好乖!”
“哈哈哈……”
附近的人听闻穆鹰爽朗的笑声,均楞楞地放下手边的工作,朝那对新婚夫妻望去。看见八百年来总是冷傲的堡主,居然像个大男孩般笑得恁地开怀,众人的嘴角也不禁感染了这份愉悦。
“娶了妻的男人,果然会变温柔呵!”
“应该是咱们堡主夫人的功劳,瞧她那可爱圆润的笑脸,连我看了心情都会变好呢!”
“是呀是呀……”
第七章
秦从恩坐在桌前,双掌撑着因含着糖而鼓起的腮帮子,一对圆滚滚的大眼盯着对面的人看。对方的巧手拿着针线在布料间俐落穿梭,她看得很认真,两颗眼珠几乎要变斗鸡眼了。
“燕燕,在缝衣服?”
“刺绣。”燕燕眼也没抬,淡淡回答她,可以听得出口吻比她们初识时还要冷漠几分。
“燕燕的衣服?”好厉害喔,燕燕缝出好漂亮的图案,很像鹰儿呢!
“不,这是赶在入冬前缝制给堡主的披风。”
一提起穆鹰,燕燕冷淡的语气则多了几分温度与眷恋。
“披风黑色的……”秦从恩摇摇头。“粉红色比较好看!”
“穆大哥惯穿黑色衣衫,这颜色也确实最适合他。”骁勇、不羁、劲酷,没有人比穆鹰更称得起自负到吞噬一切、掳获她所有目光的黑。
“从恩也想缝。”秦家所营商肆包括织作坊,所以秦府里的人制衣不需要自个儿动手裁制刺绣,因此秦从恩从未碰过针黹,自然好奇得紧。
“你会刺绣?”
她诚实摇头,“燕燕可以教从恩吗?”外带一脸任谁也无法狠心拒绝的憨笑,不过对方没看见,视线依然专注在针黹上头。
“你想绣什么图案。”
“绣从恩!”她已经想到了呢!
燕燕微微纳闷,这才抬眼。“绣在哪儿?”
“穆鹰衣衫上,像是这里,这里……”秦从恩摸摸自己的袖口、衣带和燕燕手中的披风。“这里也可以。
“我能教你,但他不会喜欢的。”燕燕直接了当道,没有拐弯抹角。
面对从恩,她的心情其实很复杂,明知穆鹰为了秦家小姐,宁可放弃多年的等候、宁可让别的女人代嫁而保全秦家小姐的声誉,这还不是以说明秦家小姐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吗?为此,她几乎同情起这个代嫁的痴儿……
但,只是几乎。
直到她亲眼看见穆鹰眼中流露出对从恩的温柔、亲耳听见旁人诉说他们夫妻和睦相处的种种,连一个代嫁的痴儿都能获得他的怜惜,她能不感到苦涩与嫉妒吗?
她的双亲在十多年前骤逝,当时她年仅六岁,大哥便带着她投靠穆鹰成为他的手下。一直以来,穆鹰从一无所有到奠定如今的地位,她都在一旁静静守候着。对他,也从起初的敬畏沦为无可自拔的倾慕,最后,依然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
是的,对穆鹰的爱恋,让她尝到了刻骨铭心的苦涩与嫉妒。
“穆鹰不喜欢……”秦从恩有些失望,小脑袋努力思索该绣什么好,穆鹰才会喜欢。
写在圆脸上的单纯心思让燕燕轻易看穿,她漠然道:“你不必浪费心力了,你根本不清楚他喜欢穿什么、不吃什么、几时练武、几时看书,你不了解他。”
“燕燕都知道?”
“是的,我知道他惯穿深色衣物,不爱甜食,总会在晨曦下锻炼武艺,在夜阑人静时读书。”
丝毫不察燕燕语气中的依恋与占有意味,秦从恩听了不禁瞪大填满崇拜的晶亮圆眸。“燕燕知道好多哩!”
“从恩,你懂情爱吗?”见秦从恩换上困惑的表情,燕燕只觉得问得认真的自己,十分可笑。
一个痴儿能懂什么是情、什么叫爱吗?她居然向她问起这个!
“罢了。你想绣什么就先画在这块白帛上吧,我若得闲便教你刺绣。”燕燕独自咽不再次惹动的情愁滋味,起身收拾针线布帛。
“好!”秦从恩漾开雀跃笑脸,用力点头,目送纤细背影离开主房之后,便找来墨笔埋头在白帛上画画儿。
顷时,房外传来吆喝声,她才从画作中抬起脸蛋,跑到窗边一探究竟。
“这盆摆那,那盆摆这!不对不对,那盆是黄耆,你搬错了啦!另一盆,另一盆才是白芍药!”庭院里,一手插腰的阿清,正在指使漠鹰堡的左右二使。秦从恩发现了某道黑色身影,嘴儿一咧,跑出门去凑热闹。
“穆鹰!”撩高衣袖的男人回头,四目相交,她楞了楞。“……不是穆鹰。”
瞥见她眼底的若有所失,燕绍云嘴角浮上讥讽。“很抱歉,我没那福分成为你心里想的人。”幸好没有,他才不屑跟一个笨蛋有关联!
“你们在做什么?”她见他臂间扛了个半个人高、重量看起来不轻的大盆栽。
“一个药园。”燕绍云懒懒地随口打发,迳自将药草搬到该放的地方,秦从恩跟在他屁股后头,继续发问。
“为什么?”
“去问别人,我没心情解释。”他放下沉甸甸的土盆,转身踅回原处再搬。
“为什么,没心情?”
“还不是因为你!”他猛地回过身,跟屁虫差点迎面撞上如山高的身躯。
“因为从恩?从恩让燕绍云没心情?”她困惑地指指自己。
“差不多了。”要不是得让这个楞头楞脑的小白痴,伪装秦喜韵伪装得煞有其事些,他也不会被抓来听从女人的吆喝!
燕绍云不耐地甩眼转身,迈开长腿,不想再浪费唇舌。
“穆鹰呢?”秦从恩大眼四下张望,跟在他身旁问。
“有批商队即将出发至西域,堡主亲自去视察启程前的准备工作。”
漠鹰堡如日中天的声誉与训练精良的部众,虽已让穆鹰无须亲自担任运输领队的工作,但此类行前视察,穆鹰一向不假他人之手,足见其行事严谨之风,而对每一名部众的看重,更是令部众们心悦诚服的原因。
“穆鹰很忙?”她白天几乎都看不到他。
“堡主肩负漠鹰堡的存亡兴衰,怎么可能不忙。”
“忙什么?”
“商事交涉、牧场营运、管理庞大的产业……哎呀,跟你说你也不会懂,反正就是很忙啦!”连身为左右使的他和雍偃,也时常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落得个空闲想啃粒瓜子,还被抓来做苦工,啐!
秦从恩似懂非懂,歪着脑袋。
“没有人帮穆鹰的忙?”这样穆鹰好辛苦喔,她不喜欢。
“有啊,我和雍偃就是他的左右手。不过漠鹰堡终归是堡主的,堡主要想真正清闲,大概就只有等继承人成年、有能力接管一切的时候吧。”
“继承人是谁?几岁了?什么时候长大?”
“你又还没生,哪来的继承人!”燕绍云无可救药地睇了眼状况外的人儿。
“从恩还没生?”
老天!“你不会连自己将来是漠鹰堡少堡主的娘邀点自觉都没有吧?!堡主和你所生的孩子就是继承人,你不懂?”涌上那张圆脸的诧悟让他彻底叹气摇头。
就说嘛,小白痴根本不适任堡主夫人的位置!
而他,居然不知不觉和这只蠢蛋孵化的跟屁虫闲扯起来,无聊!
“燕绍云!不要偷懒,那边还有一盆白芍!”阿清娇而不媚的叱喝从他背后不远处轰来,轰得他心烦气躁,满心不痛快地炮轰回去。
“你断手断脚吗?要搬不会自己去搬呀!”哼,就只会站在屋廊上纳凉,要说有贡献,也只有贡献口水!
阿清眯起杏眸。“燕小子,你说啥本夫人没听清楚,麻烦说大、声、点。”
“夫人。”剑拔弩张之际,雍偃来到伙伴身旁,先朝一旁的秦从恩微笑颔首,才温吞地拍拍伙伴肩膀。“基于共事者的情谊,我给你忠告。你应该清楚阿清有仇必报的性子。”雍偃嘴里说着忠告,眼里却含着宠溺的笑意朝妻子望去。
燕绍云瞪了眼轻轻松松捧着一盆土豆般大小的仙人掌的雍偃,忍不住翻翻白眼。“你为什么净搬些芝麻绿豆大的东西?”重的都留给他,不公平!
“我不会武,没有燕大侠你那孔武有力的体格。”雍偃文弱似地耸耸肩。
漠鹰堡左使擅武、右使能文,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消息。
“哇!”燕绍云心不甘情不愿朝阿清扬声道:“没事,我只是提醒嫂夫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