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怪奴婢-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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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连他挑了她的红盖头都毫无所觉。
“从恩在想,以前。”她贪恋地以脸颊磨赠温暖的大手,愈来愈像只猫儿。
“以前?”浓眉因突如其来的醋意一耸。
她不是在想他这个和她刚完拜天地的夫君,而是想起秦家的种种?她想念秦喜韵,还是秦啸日?
“嗯,没到秦府以前,从恩记得肚子很饿,没有东西吃,天很冷,没有被子盖,有人拿石子,丢从恩,不然就是要从恩做,好多好多工作,才能吃饭……他们都不喜欢从恩。”不知原本就是如此,还是习惯边吃糖边说话,一长串的语句都会被秦从恩断得有些零零落落。
鹰眸注入暖意,原本积压在胸口的妒意,被些微的揪疼取代。
“都过去了,别再想。”他拍拍落寞的小脸,转而起身解开自己的衣物。才刚拉下腰带,他的手又被她抓了过去。
“从恩还没说完。”穆鹰打断了她。
“好,你说。”他坐回她身边,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不可讳言,他并不愿她回想不堪的过去,那些过去之于他,都是他无能为力的范围,他喜欢她的笑容,也只想看她的笑容,恨不得把这些不堪从她脸上和心上抹去。但不知为何想疼宠她的心情,确是一天比一天强烈……
“从恩到了秦府以后,每天都可以,吃很饱、穿很暖。从恩偷偷问少主,秦府的人,不讨厌从恩吗?少主说秦府每个人,都把从恩当成家人,所以不讨厌从恩。
从恩知道自己,有个家。”
看着她满足的神情,穆鹰却有点不是滋味,方才尝过的醋味又在他喉咙里大肆叫嚣。“往后,漠鹰堡就是你的家。”
“这里也是,从恩的家?”
穆鹰颔首,其实想把她语句里的“也”字给删除。
“秦家人待你很好?”
“很好很好唷!小姐教从恩栽植药草,说好多药草的故事,给从恩听;平总管常常问,从恩睡得好不好;厨房大娘会塞,好吃的东西给,从恩吃;安儿会陪从恩去,逛市集;少主还教从恩,说话。”提起秦家人,她立刻扳起手指头如数家珍,笑颜逐开。
是秦啸日那家伙教会她说话的?又是一股陈年醋酸淹上穆鹰的黑眸。
“你喜欢秦啸日?”
“喜欢!”
利眸危险一眯,陈年醋酸正式淹没穆鹰的理智。
该死,她到底有没有嫁为人妇的认知?在丈夫面前居然爽快承认?!
相较于差点让自己沦于“不忠”的她,他现在倒比较想杀了秦啸日喂狗,毁尸灭迹,让从恩再也见不到秦啸日!
“我呢?”他暗暗咬牙,颚骨因紧咬之举而微微抽动。
“你什么?”
“你喜不喜欢我?”他绷着脸,僵声问。
“喜欢呀!”她毫不考虑。“从恩喜欢少主、小姐、糖、穆鹰——”
“不对。”他打断,可以想见她接下来要说的又是一长串肉粽,但紧张的心情莫名因天真的回答而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是她的丈夫,地位居然排在糖果后面?
穆鹰顺道纠正:“是穆鹰、小姐、糖。”他非得在她心目中拿下第一位不可,秦啸日那家伙则可以踹到天涯海角凉快去!
不是一样吗?在秦从恩单纯的心中,压根不觉有何不同,几乎要想破头。
“哪里不一——”她刚开口,穆鹰霸气的吻便迎面覆下,不让她说出更多煞风景的话来,今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已经浪费太多时间。
将她吻得迷迷糊糊、不知天南地北,他也顺手把她繁复的嫁衣扯落。
感觉肩头一凉,秦从恩骤然从迷蒙中清醒,挣扎地退到床角,扯回自己丰敞的衣物。“不、不可以脱衣服……”
“我们已经成亲,对你而言我不再是寻常男人,而且,只有我能这么做。”他耐着勃发的欲望开导她,言语中充满独占意味。
“燕燕说,圆房会……”满心不想让小娃娃如她一般的秦从恩,哪里还记得什么小姐告诫过的原则。
她眼底的惶恐让穆鹰霎时明了她的“难处”,他僵硬的表情随之和缓了些。
“我会尽量不弄疼你。”他俯在她耳畔哑声道,温热的气息全数喷洒在她柔皙颈间,一面咬开她红色抹胸的结绳。
“不脱衣服?”她依旧坚持捍卫身上的嫁衣。
他挫败地在她颈窝深吸一口气——
“好,不脱你的。”穆鹰拔身而起,下床褪去自己的衣物。
匀称结实的男性躯体在她面前毫不遮掩地裸裎,除却赘饰衣裳,一道从左肩至右腰的陈年旧疤,纠结wωw奇Qìsuu書còm网横卧在精壮胸膛上,早已淡化的疤痕虽不至于令人作呕,但镶在褐肤上,仍显得沭目惊心。
秦从恩瞪大眼,不是因为他重新欺压而来的重量,也不是因为男女有别,而是那条宛如爬在他胸膛上的蜿蜒大蛇。
“这是什么?”
“伤疤,刀子砍的。”十年前,他中了马贼的诡计,几乎丧命。
“很痛很痛?”软嫩小手小心翼翼轻触他身上的伤疤。
“曾经很痛,现在不会了。”黑眸微眯,享受绵软小手自动自发的抚触。
“穆鹰骗人……”
都是旧伤了,这么明显还需要说谎吗一他莞尔抬眼,却看见她的大眼蓄起两泡泪水,滢滢泪珠在眼眶打转。
吓到她了?
“伤口这么大,一定很痛……”她的小手攀住他肩头,嘴儿努力朝伤疤吹气,皱成一团的圆脸堆满诚实无欺的担忧与心疼。
从她口中吐出的气息,仿佛带有能消融冰山铁石的温暖,顿时融化穆鹰胸口问残存的冷静。
他以不会弄疼她的巧劲一使,轻易将她覆在身下,安慰地倾身吮去她溢出眼眶的湿意,一路来到她嫩腕上的殷红胎印。渐渐地,执着的抚吻掀起漫天情欲,轻柔的抚慰变成骁猛炽烈的爱抚。
生嫩的痴娃娃哪敌得过他热切挑情的探索,全然不知身上的肚兜已被撩到锁骨之上,红裙也被推到腰间。
她在那双灼热大掌的挑逗下发出淡淡浅浅的嘤咛,迷蒙的眼儿也揉杂了沉沦在男欢女爱中的无力抵抗、以及无法名状的意乱情迷,岂只陷入迷迷糊糊、不知天南地北的状态,除了眼前这个男人,他背后的景象全都开始旋转、再旋转……
她的身心,似乎不再只属于自己。
娇润甜美的身子,缓缓融人另一股滚烫的悸动,陌生的疼痛很快就被更强烈的快感抹去;单纯无邪的心思,在浮浮沉沉、天旋地转中系到他身上,即使捉摸不到任何可以形容此时此刻的字眼,也只愿追随他飞翔、坠落、漂浮、沉沦。
“穆、穆鹰……穆鹰……”
她檀口微启,逸出喉咙的除了酥软的娇喘、吟哦之外,便仅有这个在浑沌的脑海中盘旋的名。
糖,融化在火热的缠绵里,甜蜜地沁人彼此的心魂。
不脱她的衣服,穆鹰的目的仍是达到了。
漠鹰堡位于关外瀚北城,此城不隶属于中原朝廷或化外之国,为商旅南来北往的重要据点。漠鹰堡于城中占地之广,大小牧场,共千余顷,就算策马走上一天一夜也绕不完。
这会儿,两道高大、一娇小的身影,徒步来到某座牧场的栅栏外。
朔风袭来,将娇小人儿颈边的雪狐氅衣衣带吹散,也吹得氅衣下的粉色衫裙飘飘荡荡。身形高大的男子一察觉,立刻动手将衣带重新系妥,也发现妻子氅衣下的小手似乎从今晨起床后就不离颈项。
“你的颈子怎么了?”
“不捧着的话,会掉下来。”她抬头回答,连此举都很小心。
他看不出有何特异之处。“什么东西掉下来?”
“从恩的脑袋呀!昨夜穆鹰一直咬从恩的脖子,如果从恩放手,脑袋不就会掉下来?”脑海出现小脑袋滚地的画面,秦从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穆鹰忍住满腔笑意,佯装正色道:“我也咬了你的肩头、你的手和你的身子,都没断不是吗?头不会掉,你放开试试。”
好像是喔?秦从恩想了想,小心翼翼尝试放开小手,头颅仍好好地待在原位,没有分家,她喜孜孜地转动颈项。
“咦,真的耶!”穆鹰没有骗她!
穆鹰在看见嫩脖子上布满他吮咂的吻痕时,一双黑眸浓烈了几分,大手抚过他的杰作,揉人只为她的温柔。“疼吗?”
“不疼。”秦从恩咧嘴笑道。她以为放开手会很痛呢,结果一点事都没有!
一匹毛鬃黑得发亮的健硕黑驹,似乎是察觉主人的到来,奔至栅栏边轻快地扬蹄踢踏,神态昂扬倨傲,像极了它的主人。
虽然隔着栅栏,秦从恩见状,还是忙不迭躲到丈夫背后。
“它是玄风,我的朋友。”经历马车意外,穆鹰深知她对马仍存有恐惧,便没有重提旧事。
“朋友?”宽阔肩背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怯怯大眼好奇地溜上那匹高大得慑人的黑驹。好奇怪哩,秦府里的池塘也有她的动物朋友,但都是些比她还小的白鹅、小鱼、小乌龟,穆鹰的动物朋友好大一只喔,比他还高呢……
“玄风不咬人?”小鹅、小鱼、小乌龟都不会。
对于庞然大物,她还是心存敬畏及疑惑。
“它不咬我。”他的大掌由上而下轻刷马儿的颈项,马儿温驯地发出低嘶,长尾甩呀甩的,显然很享受主人的抚摸,看得她的好奇又攀升了几分。
穆鹰的回答持保留态度,当然,单纯如秦从恩是听不出来的。
“玄风好漂亮。”她的大眼眨巴眨巴的,看得目不转睛。
见她眼底写满不做作的渴望,穆鹰嘴角不自觉划开笑弧。“要不要摸摸它?”
“从恩可以吗?”澄澈双瞳一亮。
他抓起她的手,贴近黑驹鼻前。“它若不反对,便可以。”
就见玄风嗅了嗅秦从恩的手,探出长舌舔舐她手心,惹得她掌心发痒咯咯直笑,对马匹的恐惧稍稍化解,胆子也大了些,于是靠近栅栏轻抚它颈项柔软细短的皮毛,前所未有的经验让她玩得很开心。
此时,天际传来一阵激越高亢的禽鸣,呜叫卢的主人仿佛不想让地面上的黑驹专美于前,展翅在他们上方的高空盘旋。
秦从恩抬头一看,兴奋地拉拉穆鹰的衣袖。“看,一只小鸟!”
小鸟?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