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2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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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低一些,让那些勤快踏实的人来种着,到了年终再暗地里给各家补贴。
“秀珍,那……等着你们家的田到了,我家几个孩子可以去租几亩不?”崔三爷满脸都是笑:“能少十斤就是十斤哩。”
“当然可以了。”卢秀珍心中感激,知道崔三爷是在给她讲场面给暖起来,免得大家再纠结这减免多少的事情:“三爷,你可要量力而行哟,我还想着要雇你给我芝兰堂那边送货哪。”
她已经做了打算,想要动员崔三爷一家去京城,儿子媳妇可以在田庄里干活,崔三爷能给她赶车,这样就可以带动着他们家多挣点银子了。
“好哇好哇,到时候再说。”崔三爷眉开眼笑:“还是秀珍有出息,我们家可是跟着你发了点小财。”
崔氏族人听着崔三爷这般说,一个个嚷嚷了起来:“秀珍,你可不能将我们给撇下哪,到时候你爹娘田地到手了,可要告诉我们,也让我们去租种几亩。”
“好好好,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卢秀珍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逡巡而过,落到了崔富余与崔富足两人身上,她的目光有些冷,看得两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大伯,二伯,原来你们一直在这里,怎么就不说话呢?”
既然看到他们了,正好将事情一并给了结,免得自己还要上他们家去寻着人来开撕。
“我们……要说什么呢?”崔富余有些狼狈,被卢秀珍出其不意的揪了出来,让他觉得很是尴尬。
“说什么?不是大伯二伯原来去了我们家,想要将我爹娘赶出屋子去,你们搬到我们家去住吗?”卢秀珍轻蔑的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怎么现在有没话好说了?”
“啊呀呀,还有这的事情?”崔氏族人们眼睛都望向了那兄弟两人:“富余,富足,你们这样做不太好吧?那可是富贵的屋子,他就算不到青山坳住了,那也是他的屋子,你们怎么就想着要住进去哩?你们两家的房不也是青砖房,干嘛就眼馋富贵的院子哪?”
虽然都是青砖房,崔老实家的比他们两家的要好得多,故此崔富余与崔富足都在打着那屋子的算盘,众人不是不知道他们俩的心思,只不过现在要故意不懂装懂,好让卢秀珍觉得他们有正义感,以后能给他们多让些利出来。
“我们没有眼馋,只是老娘她……”崔富余与崔富足有几分狼狈,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边说了,只能将崔家老娘给抬出来。
“大伯二伯,既然你们俩都不眼馋,只是奶奶想住过来,那就这样吧,奶奶自然可以住过来,你们想来看奶奶的时候就带着些东西来孝敬她老人家便是了。”卢秀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我们家也不往多处要东西,咱们那个契书上写着供多少,你们两家就出多少便是了,这样应该很合情理。”
“三弟……”崔富余朝崔老实望了过去:“你们家现在可不却这点银子,你还能看得上眼么?”
崔老实的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了下,没有说话。
“大伯,你可说错了,什么叫看得上眼?一两银子有一两银子的用处,从来没有人嫌银子多的,只觉自家挣得少。方才你也听得明白,我们家每年还得出三十两银子办乡学哩,这边掏了三十两银子,总要从别处补上,若是不停的往外边掏钱,那我家不用多久又会和原来一样,穷得要喝西北风了。到那个时候,大伯二伯你们两家未必会将我爹娘接过去照顾。”
“三弟,你说句话!”崔富余被卢秀珍一阵抢白,实在无话可说,只能压着崔老实开口:“你倒是表个态啊!”
“我们家……”崔老实抬起头来,结结巴巴道:“秀珍说了算。”
第327章 建乡学(三)
十一月的京城上空; 乌云阴沉沉的堆积着; 越来越密集,似乎就要扑着朝人的头顶压了过来; 寒风呼啸,吹得田庄里的树不住的抖擞着身子,树上挂着的枯叶一片片的落了下来,在人的脚边上下纷飞着; 宛若一只只蛱蝶在翩翩起舞。
这般冷冽的天气里,田庄里依旧有人还在劳作,竹片深深的扎到了田地里,弯出了一道道半圆形的拱墙; 上边盖着的是一层半旧的丝绸; 丝绸很薄,晃晃儿的透着光,但纹理还是细密,能抵御住寒风。
几个农人正站在田地旁边打桩,一边嘀嘀咕咕:“也不知道主家在干啥,在田里扎些这样的棚子,有啥用处哩?”
“卢姑娘这样做; 自然有她的道理,你们只管照着做就是了,要知道她在我们青山坳那边也是这样种稻谷的,江南来的种谷,就她种出来了; 你们有她这本事不?”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直起身来,看了看那几个嘀嘀咕咕的人,大声喊了几句:“快些将这些扎好就收尾了,卢姑娘说了要趁着还没下雪开始种菜呢。”
“现在还能种什么菜?冬天不是只能种白菜么,其余的菜只怕是种不出来哪。”
“种不种得出来咱们也不住知道,只不过大家就照着卢姑娘的话去做就行了。”那个汉子将声音放缓和了些:“咱们快些做完了就快些回去歇息,免得到外头喝西北风。”
说话的是崔三爷的大儿子崔大虎,因着这边田庄的符庄头自赎其身,卢秀珍就将他带到京城过来让他做庄头,帮忙管理田庄。
符庄头请求离开的时候,卢秀珍其实是挺欢喜的,因为她暗地里打听过,符庄头跟宫里的内侍勾结,只要有机会便克扣庄户的银钱,庄户们有苦难言,不知道找谁去说,他在这小田庄里做了十多年的庄头,家里积了不少银子,故此当卢秀珍说可以拿银子赎身的时候,他赶紧跑过来将赎了八口人,可却将他七十多岁的爹和一个身子有点残疾的小孙女丢在了田庄里头。
“符庄头,你为何不将你父亲和小孙女也赎走?”卢秀珍实在有些不解,符庄头又不是没银子,怎么就能不管自家亲人,特别是他那小孙女还带了残疾,天生一只眼睛是斜的,渺目。
“一个年纪老了不好养,另外一个是赔钱货,就让她留到庄子里混口饭吃吧。”符庄头笑得没心没肺:“主家你是个好心人,肯定不会让他们饿着的。”
卢秀珍气得实在说不出话来,可堵心归堵心,她还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官府里头告状,让符庄头将他爹和孙女也赎走——毕竟赎身是自愿的,他硬是要说没银子,她也没辙,即便说不要银子让他们跟着离开,只怕符庄头也是会苛待祖孙两人。
“符庄头,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样做可心中过意得去。”卢秀珍一字一句警告了他,可符庄头根本不将她说的话当一回事,拿了卖身契书,带着他那一家子收拾了东西,飞快的跑了路。
这庄子里总得要有个人,二郎守在五百亩地的那个庄子,这里总得要留个心腹,卢秀珍斟酌了一会儿,将崔三爷一家接到了京城这边。
崔三爷心里头很是高兴,特地叮嘱几个儿子:“卢姑娘是个有头脑的,你们跟着她做事肯定会有好日子过,认真一点儿,别给我丢脸!”
卢秀珍将崔三爷老大一家留在小田庄,其余两个儿子都去了那边田庄帮着崔二郎打理,这样一来两边都有自己的亲信,也就放心多了。
崔三爷一家来了差不多半个月了,卢秀珍经常到田庄这边来看看情况,也暗地里问了那些庄户们对崔大虎的看法。众人皆说这人挺实在,只不过有时候太直了些,说出的话让人有些吃不消。
卢秀珍听了庄户们的话,特地将崔大虎喊了过来好好的交谈了一番:“大虎,你来了些日子了,做得不错。”
崔大虎听着卢秀珍赞他,心里头高兴,嘴巴都咧到了耳朵后边。
“只不过要是你能稍微委婉点说话就更好啦。”卢秀珍旁敲侧击的点醒他:“这庄子里头的庄户本来都是可怜人,祖辈犯了错才连累了他们,咱们要更体恤他们些。这人都是这样的,将心比心,你对他们好,他们才会对你好,你说是不是?”
崔大虎有些不好意思:“卢姑娘,我明白了。”
卢秀珍的话果然有效果,崔大虎自此以后讲话都委婉了许多,没有那般直来直往的让人堵心,就连崔大虎的媳妇都来向卢秀珍道谢:“卢姑娘,我还真得谢谢你,大虎现在和我说话都没那么冲了。”
“一家人自然要和睦。”卢秀珍笑着看了一眼崔大虎媳妇:“以后你说话也柔和点,这关系都是相互的,慢慢的都会好起来的。”
“卢姑娘,我想……”崔大虎媳妇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看了下别处,这才犹犹豫豫的开了口:“以前在青山坳我和娘一起织藤篮子卖钱,现在来京城了也不晓得还要不要继续做了哪,我和娘在想着是不是还能找点别的事情做,也好挣点钱贴补家用。”
“她嫂子,你莫要着急,我还有不少事情会让你们帮忙的呢。”卢秀珍一把按住了崔大虎媳妇:“你且放心,你们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崔大虎媳妇有些不好意思:“那就好,我们就等着卢姑娘给我们点零碎活儿干了。”
京城两处田庄的活计都安排得有条不紊,小田庄这边已经扎好了大棚,用半旧的本白色丝绸盖住,卢秀珍带着庄户们种下了菜籽,就等着它们发芽,而大田庄那边的院墙已经围了大半,估计在十一月就能完工,在江州花市和外地订好的花草可以陆陆续续的运过来,特别是青山坳苗圃里那些金贵的蝴蝶兰平安树就能找到安家的地方了。
东大街的铺面与江州的芝兰堂装修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铺面的门略微要比江州的修得窄了些,何工匠说京城这边有规矩,多少级别的士大夫才能用多宽的门,不能僭越,所谓高门大户就是这个由来。
卢秀珍也没多说什么,既然京城有规矩,那便按着京城的规矩来,自己也不想惹上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何工匠见她不坚持己见,心中欢喜:“卢姑娘真是个好性子,我还以为你会不同意哪。”
做生意的谁不希望将铺面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