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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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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孛下坠的那个晚上,皇后娘娘竟然提前就生了。”丁承先磕了几个头,脸上涕泪纵横:“其实这也只是巧合,皇后娘娘乃是五月初四亥时生下皇长子,刚刚好是在星孛落下的那个时候,故此被皇上误认为是天煞星。”
  “五月初四亥时?”周世宗皱了皱眉:“不,分明是五月初五子时。”
  他记得清清楚楚,宫中女史站在走廊外边一直候着等出生好记载生辰,昔时还有个掌事姑姑为了混淆皇长子的生辰,还企图贿赂女史,想要她篡改生辰,后来被他赐死。
  “皇上,其实皇长子真是五月初四亥时出生,那个女史只是在外边听到产房里的哭声才去看漏壶上边的刻度,其实那时候皇长子早已出生。”丁承先伏倒在地,不敢看周世宗的脸:“皇上,彼时太医院有两位医女帮着稳婆接生,罪臣后来曾找她们问过,两人都说当时皇长子出生以后喉间堵了东西,稳婆弄了一阵子才将那团东西弄出来,等着拍打过后哭声响起以后才到子时,若是不相信,皇上还可以命人将那两位医女传来询问便知。”
  胡太后吃了一惊:“竟有此事?那你当时为何不说?”
  “回太后娘娘话,罪臣那时已经得了陆思尧的嘱咐,一定要将天煞星的名头落在皇长子身上,若他出生在五月初五,便更能让皇上有所顾忌,而且当晚皇长子便已经被投入湖中,罪臣自然也不消再提,那时候去问两位医女也只不过出于自己的一种执念。因着……”沉默了一阵子,丁承先才下定决心般道:“因着罪臣观星象,星孛该是五月初四便要落下,如何推到初五?总觉得期间有些不对,想要求证罢了。”
  周世宗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头晕眼花:“确实是五月初四生的?”
  “皇上,快,快,快去将那两个医女传上来问问便知!如若不相信,还可以去寻当年的稳婆,彼时皇宫里用的都是京城有名的稳婆,寻起来也不会太难,找内务府查查当年名册便知。”
  “好,朕务必要将此事弄个一清二楚!”周世宗沉着脸吩咐内侍:“快,让内务府总管带着二十年前的宫中安排名册过来!”
  皇后产子,此乃宫中大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没有记载,更何况那时候他与张皇后并未翻脸,内务府也不存在捧高踩低的故意将张皇后产子这般大事都不予重视,肯定会有各种安排与记载的。
  胡太后挺直的脊背慢慢放松了几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丁承先还真是一颗好棋子,看起来她的长孙进宫有望。


第300章 究委(一)
  内务府的记载很是清楚,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年;那些纸张又黄又旧,可还是能看清楚上边写着的字迹。周世宗的手指捻着那页纸;眯缝着眼睛看了又看;咬牙切齿道:“去;将那两个医女与稳婆传到清华宫来!”
  “皇上;这事需得保密;不能走漏风声。”胡太后细细叮嘱:“莫要让宫外知晓。”
  太医院两个医女彼时才二十多岁;现在年已四十,仍然在宫中供职,找她们过来实是简单,只是那两个稳婆却是住在宫外的,万一宫中内侍出去传话,只怕是会引人注目;万一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可能这事情便不好办了。
  周世宗点了点头:“母后说得对;那就派个稳妥的宫女换了衣裳出宫去罢。”
  得了丁承先的供词,他对胡太后的疑心渐渐解了几分,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唯恐她与张祁峰串通同谋,故此没让胡太后身边的姑姑出宫,他将清华宫的掌事姑姑喊了过来,让她换了件寻常衣裳出去:“务必记住,不能走漏了风声。”
  清华宫内侍居多,宫女姑姑用得比较少,这位掌事姑姑在清华宫做了十多年,也算是个靠得住的人了,周世宗觉得,派了她出去是最稳妥的。
  掌事姑姑得了周世宗的吩咐,不敢怠慢,赶紧寻了套秋香色的褙子换上,里头穿了件夹棉衣裳,带着两个小宫女出了皇宫,这边太医院已经将当年那两位医女给寻了出来,领着到了清华宫。
  两人得知是问当年皇长子出生时辰,相互看了一眼,低头不语,周世宗有些暴躁,脸颊更红了几分:“你们二人据实说来!到底皇长子是五月初五还是五月初四!”
  一个医女迟疑着开了口:“皇上,既然您要听实话,那我便实话实说,昔时皇长子出生是五月初四亥时,只因生出来时喉间有异物堵住,好半天不能张口出声,脸都憋紫了,好在稳婆经验老到,用了法子将异物吸出,过了一阵子功夫皇长子才放声哭泣,等及那时,刚刚好漏壶刻度才到初五子时,而且还只是刚刚好重合,若是稍微走近一点,可能发现那刻度还有些偏。”
  “那你们为何当年不说出来?”周世宗此刻心情很差,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来。
  “皇上,我们当时在产房里听着外边喧哗,出来以后才得知已经有位姑姑因着皇长子生辰之事被杀,我们两人胆小,不敢妄议此事,后来……”她看了看跪在那里的丁承先,鼓足勇气道:“后来国师也曾来问过我们两人皇长子出生时辰,还特地告诫我们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则便有大灾,我们自然更是不敢说了。”
  “好好好,原来是这样,你们一群人将这事情做圜,只把朕蒙在鼓里!”周世宗气得满脸通红,一只手捂住胸口,用力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皇上,千万莫要焦躁!”胡太后有几分着急,赶紧挪过来一些扶住了周世宗:“快,快端了痰盂过来!”
  周世宗肠子肝胆抖着咳嗽了一阵,一直咳到全身无力,嘴角有血丝流出才止住,胡太后见着那一线极细的鲜血就如小蛇一般从周世宗嘴角爬出,慢慢蜿蜒而下,心里有几分悲凉,赶紧拿出帕子给他擦掉,一边伸手摩挲着周世宗的背,一边轻声问:“皇上,喝口蜜糖水儿缓缓,润润喉咙。”
  周世宗的脑袋偏到了一旁,靠在胡太后的胳膊上,无力的点了点,旁边的宫女赶紧将金边盏儿送了上来,里边盛着淡淡金黄的蜜糖水儿,胡太后拿了小匙尝了一口,温温的还有些热气,甘甜鲜美,赶紧喂着周世宗喝了一口:“皇上,赶紧喝一点。”
  “唔……”周世宗吃力的张开了嘴吧嗒吧嗒两下,蜜糖水一点点浸入他的嘴唇,甜丝丝的味道让他渐渐感觉好了些,用力的将那糖水吞了下去,方才咳嗽得似乎有火在烧着的喉咙也舒缓了些。
  “竟然……竟然是这样的!”他一只手揪住了衣裳前襟,只觉心痛。
  他宠爱陆贵妃,附带对她的父亲也多了几分亲近,他将陆思尧慢慢的从一个小官提拔上来,最后官居一品,却万万没想到陆思尧竟然在背后弄出了这么多鬼名堂。
  他串通丁承先弄出天煞星一说,让自己先入为主,要将自己的长子扼杀,亏得母后极力阻拦用刀枪戕害,用一只竹篮将那婴儿装着送到金水河——也是那孩子命大,被河水推着拍打着,居然还活下来了,这算不算福大命大?
  “皇上,老臣觉得,不如先听国师将这些年的事情说完?”梁首辅等着周世宗缓过气来,朝他拱了拱手:“大司农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实在也有些过。”
  他素来便看不起陆思尧,现在听到丁承先招供出陆思尧做的坏事,更是义愤填膺,陆思尧为了保住自己女儿肚子里生出的会占个长字,竟然动了这种歪心思,勾结国师来陷害皇上的血脉,这种罪行,便是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周世宗无力的点了点头:“丁承先,你继续说。”
  “是。”丁承先应了一声,开始继续说起陆思尧这些年做下的事情来:“我因着一时贪念被他利用,又落了个把柄在他手里,只能替他守着这秘密,只不过陆思尧也有把柄在我手中,皇上,我罪臣今日愿戴罪立功,将陆思尧这些年做下的坏事都一一说出来。”
  对于周世宗来说,没有哪件事情比得上捏造天煞星一事更严重了。
  他失去了自己的长子,失去了与皇后之间的和睦,还失去了与母后的那种亲密无间。
  一切,似乎冥冥中已有天意,就是这样一点点的失去,到了几乎不能挽回的地步。若是当年没有天煞星这一说法让他对这新生的长子心存芥蒂,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现在的自己可能会没有这般被动。
  丁承先不住的在说着话,周世宗只觉自己头晕脑胀,耳边一片嗡嗡嗡的响声,他努力的将手伸了出来,用力挥动了两下:“带下去,朕不想再听了!”
  胡太后赶紧捉住了他的手腕:“皇上,你别气坏了身子,先将国师带下去,交刑部审案,如何?”
  刑部审案,比呆在诏狱要强,诏狱是皇上亲自下令捉进去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不是最后受酷刑而死便是被周世宗授意,在诏狱里欺辱而亡。丁承先在诏狱里呆了好几个月,一直提心吊胆,知道自己肯定会死,但就不知道是被如何弄死,直到胡太后派人来与他密谈,用招供出陆思尧作为保他一命的交换条件,他这才渐渐的有了一线希望。
  此刻听着胡太后提议交刑部审案,丁承先快活得几乎要跳起来,只要周世宗点头,或许他真的有死里逃生的希望。
  丁承先低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候着周世宗发话,可好半日却没听到那判定他生死的那句话。悄悄抬起头来,却只见胡太后手忙脚乱的将周世宗放倒在床榻上,转头朝旁边站着的掌事姑姑呼喊:“快,传太医!”
  寝殿里顿时乱成了一团,看起来周世宗是晕厥过去,不省人事,丁承先的脸色白了白,自己这是将皇上气成了这般模样?那……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抬起一双眼睛,求饶似的望向胡太后。
  现在,胡太后就是他救命的稻草。
  “先将国师送去刑部大牢。”胡太后简洁的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梁首辅:“梁大人,陆思尧那边该怎么处置?皇上现在暂时还不能开口处置他,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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