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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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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丰楼的午宴吃得十分称心如意,饭菜好吃是不消说的,最重要的是得了两千两银子,为了不让这事情拖得太久,卢秀珍借故说过一日就要回家,希望能早些拿到银子,陆思尧倒也没说多话,让她下午来官邸将这事情给办了。
  这次进京还真来得值,这么转了一圈,就成了个小富姐回去——京城有铺面有田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只可惜此时不比前世,房地产还没炒起来,否则她这放在京城近郊的田庄,拿了来改个小区什么的,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因着皇庄和张国公府的铺面房契还没拿到,卢秀珍在京城住了一个晚上,本来她想要去住客栈,但是李尚工热情相邀,遂住到了他家。
  李尚工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都已经娶了妻,长女出嫁了,还有一个次女待字闺中,跟卢秀珍年纪相仿,见着同龄人,李家小女很是高兴:“卢姑娘,我早就听我爹提到你,他总是夸你聪明能干,又生得美,今日见了果然如此。”
  卢秀珍笑了笑:“那是你爹夸我呢,哪有这般好?”
  李家婶子很客气的端了果盘上来,里头搁着瓜子花生之类,放下果盘,又赶着去端了茶盏出来:“卢姑娘,喝茶,喝茶。”
  李尚工去青山坳这一段时间,本以为是在那穷乡僻壤过苦日子,可万万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月里拿回不少银子,李尚工还很满意的说:“吃得好,住得好,若不是离家远了些,可真是个好地方。”
  离家是远了些,可毕竟还是有收获,怎么着这几个月拿回的银子快抵得上在京城一年外边接的活计,听着自家汉子说,这是稳定的有,只要芝兰堂生意一直好,每个月都会有银子进账。
  这位卢姑娘可真是家里的贵人,李家婶子笑着望向卢秀珍,只觉得她全身上下金灿灿的,仿佛是金子打成的一样。
  “这次卢姑娘觐见皇上,皇上可有赏赐?我家汉子要不要再去青山坳?”李家婶子笑着拉家常,也想知道自家这银子还有没有得挣。
  “李大叔以后就不用去青山坳了。”
  “啊?”李家婶子有些失望,可接下来卢秀珍的话又让她高兴了起来:“皇上赐了我一个皇庄,虽说只有一百亩地,可还是需得人手帮忙的,皇上说了,我若是还需要尚工大叔们帮忙,可以去尚工局请调人手,李大叔跟我处得熟了,到时候我自然还要请他。”
  李家婶子的脸色亮堂了起来:“好嘞好嘞,这事儿好说。”


第282章 双丝网(三)
  沉沉的灯光有些昏暗; 屋子里的两个人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似乎已经靠着椅子睡着了,忽然间,左首那人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 伸手推开窗户看了看外边; 见着下弦月冷清如钩,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老爷,怎么就这样将东大街一间铺面给送出去了?”
  张国公夫人的话里有些埋怨; 她半垂着眼眸坐在那里,一双手藏在云锦衣裳之内; 暗暗的在挠着掌心; 有些不快。
  家里不缺钱,家里京城的铺面有三四十间,这些都不假; 可这并不意味着要拱手让出一间铺面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张国公夫人心中很是不爽。
  特别是东大街的铺面。
  东大街乃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 接待的人差不多都是有些家底的; 东西时新又能卖起价格; 在那里的商铺没有一家不挣钱的; 虽说这铺面都是交给管事打理,可张国公夫人每年年底看账簿子的时候,心中自然有一杆秤。
  特别是东大街的几个铺面不仅地段好; 而且还宽敞,后边都自带小院,即便自家不开铺子挣钱,就是租出去也能挣上一千多两银子,可现儿就这样拱手让人了,张国公夫人有几分肉痛。
  这么一大家子人,每年得要多少银子才能糊得住!家里几个孙子孙女的婚嫁便是个大头,每人平均下来算至少也得八万的才能勉强将这婚事给办妥当——国公府的这块牌子可不能砸了,京城的普通百姓给自家孩子成亲,二三十两银子就能包了圆,可国公府的公子小姐若是三千五千的打发了,那以后国公府就成了旁人的笑柄,怎么着也要尽着最好的来,免得被人耻笑。
  可是,没有银子终究不成,东大街一间铺面,每年进账差不多都有两三千,张国公夫人一想到这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长着翅膀飞走了,心中肉痛不已。
  “就是想在皇上面前做好人,拿朱雀街的也就罢了,何苦要拿东大街的铺面!”
  张国公夫人碎碎念了一句,朱雀街那边有五六间铺面,最挣钱的,每年不过四五百两,为啥就一定要拿东大街的呢?
  “妇道人家毕竟见识浅!皇上那时问起我来,我还要用朱雀街搪塞不成?皇上这是故意来寻我的碴子,我还能自己赶着送上去让皇上定个不敬的罪过?”张国公没有回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头发长见识短,她又如何知道自己的用意,卢秀珍这小村姑,能够收拢过来已经是张家的福气,这是安插在陆思尧身边的一枚好棋子。
  今日在御花园,即便他不自己站出去接话,皇上少不得要问到自己身上来,不如自己伶俐点早些站出去。张国公的目光落在了花园的一角,那边立着一块太湖石,黑黝黝的耸立,就如那儿站着一个人似的。
  皇上年纪小的时候对自己并无成见,先皇那时候委任顾命大臣,皇上还只是个小孩子,他清楚的记得那一日他应召进了清华宫,那时候的太子,今日的皇上赶着走上来拉住了他的手:“张伯伯,我好害怕。”
  那时候他还亲昵的喊自己张伯伯,完全是将自己当成亲近的人看待,是什么时候跟自己生分了呢?张国公的眼睛眯了眯,或许是因着那个除夕夜罢。
  先皇过世以后的第三个除夕,皇上恢复了在畅春园宴请群臣的规矩,他应邀前往,然而就在畅春园门口被胡太后宫里的一个掌事姑姑给拦下:“张国公,太后娘娘有请。”
  他没有怀疑,跟着那掌事姑姑走进了一间僻静的偏殿,那掌事姑姑行礼退下,房间里只余下他一个人,胡太后并没有来。
  站在那里等了一阵子,他觉得有几分蹊跷,围着屋子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地方不对,这只是一间僻静的偏殿,简单的陈设着桌椅,窗户边有个半人高的花瓶,里头插着从御花园折来的腊梅,一点点淡黄色的花朵点缀着棕灰色的树枝,显得生机勃勃。
  “太后娘娘!”
  好半日没动静,他没有忍住,低声喊了一句,可依旧是静悄悄的一片,没有半点声响,他提高了嗓音又喊了一声:“太后娘娘千岁,臣张祁峰觐见太后娘娘!”
  有些奇怪,他一步步退向门口,当身子靠着门的时候,感觉到有一股推力在朝前边顶。
  转过身,他颤抖着手拉开门,外边站着的不是他想象里的那张脸,而是一袭玄色的衣裳,中间深红腰封,长长流苏垂地,发出细碎的簌簌之声。
  这是家祭的着装,正统庄严。
  “皇上!”
  他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尔竟敢在此间私会太后!”年轻的脸庞上一双眉毛皱到了一处,眼中有着熊熊怒火。
  “皇上息怒,方才是有人将微臣引至此间,微臣并未与太后娘娘私会!”他浑身颤栗磕头如蒜,一颗心悬在了半空里,晃晃悠悠落不了地。
  “哼,你以为朕不知道你的心思!”周世宗脸上如有浓霜:“你……居心叵测!”
  他闭上了眼睛,皇上究竟是从何得知他当年与太后娘娘的那一点儿女私情?昔日他确实对于待字闺中的太后娘娘深深眷恋,可这已经是当年的一点过往,现在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对太后娘娘有什么想法,为何皇上偏偏要追究这事?
  他匍匐在地,战战兢兢,汗不敢出。
  究竟是谁在背后动手?扳倒了他对谁最有好处?他眼睛盯住了地面的水磨砖石,汗珠子从额头一滴滴落下,很快面前就有一滩水渍。
  “皇上!”
  怒喝之音传来,他双手贴地,一颗心慢慢落地,胡太后赶了过来。
  “皇上你这究竟是何意?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股肱之臣,这事传了出去,岂不是会被天下人耻笑!”胡太后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周世宗的手,脸上有薄薄怒意:“皇上,你这般做,是想要朝哀家身上泼脏水了?”
  “母后……”周世宗垂下头来,似乎有些愧颜。
  “皇上,你不要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哀家与张国公,清清白白,没有什么好捕风捉影去恶意揣测的。”胡太后低头看了看跪倒在地的他,朗声道:“张国公,你且起来,你自己与皇上说,哀家与你可有私情?”
  他当然是否定,可他也明白周世宗不会相信。
  肯定是背后有人煽风点火,或许将当年他们之间那一点小暧昧都找了出来,一一向周世宗做了密报。
  为了先皇的嘱托,也为了让太后娘娘能更轻松一些,他各种努力,只盼能对得住先皇能为皇上效力,可万万没想到在皇上眼里,他却是别有用心——或许甚至胡太后执意要皇上立自己长女为皇后,在皇上看来,必然是他们两人之间有私情,故此才会有张皇后。
  皇上对他的猜忌,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尽管他各种小心提防,可还是防不住皇上那颗猜忌敏感的心。张国公的手掌按在窗棂,一颗心沉沉,没有半分轻松。
  若是说谁要对他下手,想来想去,也只有陆思尧。
  他一直用各种手段笼络他人,朝堂中与他有嫌隙的大臣并不多,更何况没有利益冲突,谁会在背后毁谤?将他毁掉,对谁最为不利?张氏族人,另外还有……张皇后。
  虽然皇上没有再追究这件事情,可心里头埋着一根刺,不是轻易便能拔去的,以后这么些年里,他一直小心翼翼,尽量做到揣摩圣意,可毕竟还是难以让皇上转变观念。
  今日即便是他不出来,皇上肯定也会指着他出来的。
  张国公的手紧紧的捏住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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