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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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国公府便是国公府,一般人家根本不可能住上这般精致的庭院。
张国公府的建筑完全是取自江南园林的造型,进门有影壁,从旁边过去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生机盎然,绿色的树丛掩映里,能见着远处粉白的涡形矮山墙,曲廊回合,朱红的廊柱下有着精细的雕花,花瓣或卷或舒,从绿叶里牵出一角,看上去柔嫩异常,似乎一伸手就能将花瓣摘下。
曲廊里挂着一幅幅细竹帘子,上边有彩绘的各种图案,一路走过去,卢秀珍发现这些图案仿佛是在说一个故事,犹如前世的连环漫画一般,有些竹帘卷了起来,看不到中间缺失的那一幅,让卢秀珍竟然还有几分惆怅之感,就仿佛一个人满口的牙齿缺掉了一颗,即便外头满眼绿意,可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卢姑娘,怎么了?”
在前边领路的管事娘子听到后边的脚步声停下,转过身来望了望卢秀珍,见她站在走廊前边发呆,笑了起来:“可是要将帘子放下?”
头一次来国公府的,多半会被这竹帘迷惑呢,管事娘子心中得意,这竹帘可是当年的大小姐提议,由府内的公子小姐们操刀绘制的,主要说的是一家人要和气,长辈要爱护晚辈,晚辈要尊敬长辈,要懂孝悌之义。
彼时这主意可是别出心裁,新竹刚出,裁就廊帘,彩笔轻提,点染阑珊,当张国公府这走廊上一排竹帘出来以后,轰动京城,每逢府中办游宴,自会有不少人跑过来看这竹帘上的画,啧啧称奇。
故此,大小姐的美名很快京城皆知,就连深宫里的皇后娘娘都知道了,一定要选了她去做太子妃。昔日的国公府大小姐已经成了今日的皇后娘娘,可这竹帘却依旧还挂着,每年都会精心维护,细竹的绳子换成了冰蚕丝,更加牢固,每年都要重新上色,让这竹帘看上去恍若新成。
这位卢姑娘果然也是被这些画给惊住了吧,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听着管事娘子的声音,卢秀珍回过头来笑了笑:“这些画儿可真是好看,是不是请了大家过来画的。”
管事娘子骄傲的一抬下巴:“这可是皇后娘娘昔日在府中做小姐的时候留下的手迹!”
“原来如此,难怪这般精美,我还以为是请了哪里的巨匠来主笔呢。”卢秀珍伸手摸了摸细竹帘子:“这么多年了,还跟新的一样呢。”
这话刚刚说完,忽然间她看到了小径那边走来了一个人。
卢秀珍睁大了眼睛,这身形……仿佛很是熟悉。
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长袍,腰间系着黑色玉带,玉带上垂下一块玉佩,随着他的脚步不住的上下跳跃。
她伸手揉了揉眼睛,唯恐这是她的幻觉——她怎么会在国公府遇着认识的人呢?她可是第一次来张国公府,原先可是连国公府的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呢。
那年轻人越走越近,那种熟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卢秀珍出神的盯着那张脸,五官分外好看,鼻子高高,剑眉星目,看上去俊美无俦。
这张脸她是第一次见到。
若以前见过这个人,她不可能忘记,生得这般俊的少年郎,她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可是,这种熟悉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那少年愈走愈近,脚步声似乎踏在了卢秀珍的心头,让她无端的心慌意乱起来。她站在走廊这头,一动也不动,呆呆的望着那少年走到不远之处的桂花树下,心里忽然有一种想喊住他的感觉:“啊喂,你站住,让我好好看看你!”
可她怎么能这般无礼?卢秀珍捏紧了双拳,极力阻止着自己冲出去扯住他上下打量的念头,她的目光贪婪的追随着那美少年,直到他站定了身子,她那颗紧张得砰砰直跳的心这才安静下来。
一地细碎的桂花宛若金黄的毡毯,他静静站在树下,仿佛被笼罩在一层薄雾里,米粒大的桂花簌簌从枝头掉落,从他的肩膀滚落,掉到了地上,一点点轻微的响声落在耳里,都是那般巨大。
“阿瑾。”
卢秀珍默默念出了这个名字。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这少年的身形与阿瑾很是相似,也是这般高大,也是宽宽的肩膀,若不是脸孔跟白玉一般没有任何疤痕,她或许还会大声冲他喊出“阿瑾”这个名字。
“表公子。”
管事娘子赶紧向崔大郎行礼,听内院的人说老夫人很是欣赏这位来投亲的表公子,上次特地专程向他介绍了府中的各位公子小姐,还让众人好好与这位表公子相处,不得有半分怠慢之处。
听说表公子的祖母曾经救过夫人的命,彼时两人年纪还小在一处玩耍,老夫人不慎落水,表公子的祖母毫不犹豫跳下水去,拖着老夫人上了岸,若不是她,老夫人当年便已经没了,也不可能在国公府里享福至今。
也不知道老夫人到底是出于报恩之心,还是这位表公子真有过人之处得了老夫人欣赏。
管事娘子打量了崔大郎一眼,内才有没有她看不出,可单单从这皮相来看,那可是风采翩翩,犹如美玉,京城里这般俊秀的富家公子只怕寻不出几个来呢。
崔大郎朝那管事娘子点了点头,一双眼睛落到了卢秀珍身上。
这是在做梦么?如何会在张国公府见到她?
他很想冲上曲廊,拉住她的手喊一句“秀珍”,可却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不是在兰府,这是在张国公府,他的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会给秀珍带来伤害。
接触了一些日子了,崔大郎能感受到他的外祖父不是一般人,从江南种谷的事情就能看出,他肯定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若说心慈手软,用来形容他舅父张鸣镝还差不多。
他必须要忍住,在身份未明的时候,他不能肆意行动,万一秀珍因此受到伤害,他便会痛恨自己一辈子。
他朝卢秀珍深深的看了一眼,转过身,踏着一地的桂花朝前边继续行走,脚下有簌簌的声响,香气四溢,仿佛从地上蒸蒸升起,冲抵鼻尖。
等舅父回来,自己再去问他,现在最好的法子是什么都不要做,装作不认识,默默走开。崔大郎大步向前,走到了树丛之间,可究竟还是有些舍不得,站定了身子,扒开几根枝条,从绿叶的缝隙里朝曲廊那边看了过去。
方才伊人站立之处已经没见人影,竹帘缺失只见着空荡荡的一堵墙。
那边曾经站过人?好像就是在做梦一般,他怔怔的看着那里,回味着方才见面的那一刻,脑子里有些混乱。
这是在做梦吧?可能是他太想她了,所以才会出现错觉。
可是那管事娘子分明喊了自己一句,自己也点头回应了,难道也是错觉?崔大郎攀着树枝,幽幽叹息了一声:“秀珍。”
第278章 初较量(四)
小小的院落里布局很是别致; 门口有两株巨大的银杏树,每逢秋日银杏树叶变黄; 枝头黄灿灿的一片,仿佛是金子打造出来的一般,树底下有无数把小小的扇子,微风吹来; 树叶上下纷飞; 又如一群蛱蝶翩翩,看得人眼花缭乱。
此间院子格调很是典雅,不再是朱红廊柱; 而是用了深褐与白色两种主体色调,深褐的廊柱; 深褐的门; 白色的墙壁上盖着黑色的瓦片,显得简洁大方。管事娘子引着卢秀珍走到一扇门前边,对着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子笑了笑:“国公爷请来的贵客。”
那小子看了卢秀珍一眼; 有些惊诧; 只不过还是转身走了进去; 不多时跑着出来道:“卢姑娘请进罢。”
跟着那小子走进去; 卢秀珍方才明白; 这书房不是自己相像里的书房。
原本以为一推开门就能见着一堵书架; 上边放着各类线装古籍书本,墙壁上挂着名家珍品绘画,可是万万没想到进去只是一间小小的房子; 一个煤炉靠着窗户放着,上头搁着一把茶壶,煤炉之侧有一个黑色的架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檀木制成,架子上放着几套茶具,还有几个精致的盒子,里头该是搁着茶叶。
看起来这是专门为张国公煮茶的小隔间了,卢秀珍继续朝前走,过了一路狭长的过道,终于来到书房,那小子推开门,默默的退下,卢秀珍朝里边望了过去,就见着张国公和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坐在里边。
张国公与张鸣镝两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卢秀珍身上,看着她从容不迫的走进书房,两人不约而同转头望向对方,交换了一个眼神。
“国公爷,张大人,不知两位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卢秀珍朝两人福了下身,径自走到了靠着书桌右边的一张座椅上:“我不请自坐了,乡下人不懂规矩,还请国公爷恕罪。”
张国公眯了眯眼睛,这小村姑还挺厉害,首先将自己的身份给摆正了。
若是一直站着回话,无形间她便被他们父子两人压了一头,她找座位坐下,这意思便是说明她是张府的客人,张国公与张鸣镝可不能慢待她。
“卢姑娘可真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张鸣镝望着卢秀珍开了口,这是他由衷的感叹,今日在朝会上他亲眼目睹了卢秀珍不卑不亢的回话,看到了她做出来的水车,这让他不由得惭愧万分,与这小小村姑相比,他只不过是胜在出身,若是拿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去说话,却是一个零头都不及。
“张大人过奖了。”卢秀珍冲着张鸣镝笑了笑,见他一脸惊愕的神色,她从容解释道:“从这书房设计来看,非亲信不能进入,张大人眉目间与国公爷依稀有几分相似,故此大胆揣测,该是国公府里的爷。”
张鸣镝暗自赞了一声,这位卢姑娘真真冰雪聪明。
“卢姑娘,你这般聪明,那你说说看,老夫寻你过来所谓何事?”张国公挑了下眉,就让这个小村姑自己来想想找她的原因罢。
“国公爷找我来的目的不是很清楚吗?”卢秀珍轻轻一笑:“有事您直说,何必遮遮掩掩,反正我们这种小人物怎么敢得罪国公爷,您要想对我不利,就如捺死一只蚂蚁般简单,绝不会要费什么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