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当家之寡妇难为-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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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秀珍一怔,赶紧补救:“我爹娘死得早,兄嫂对我不咋样,根本不与我说外头的事情,别说是京城在哪里我不知道,就是连青山坳在哪个方向我都不晓得哩。”
“原来是这样。”崔六丫听了一个劲的叹气:“你那兄嫂跟我大伯二伯一家人似的,都不将我们当亲人看,只想将我们踩到脚底下,他们就捞着手儿看热闹。”
“人家越是瞧不起我们,我们便越是不能让别人看低,咱们要活得好好的,让瞧不起咱们的人只有羡慕的份。”卢秀珍拍了拍崔六丫的肩膀:“走吧,咱们继续找菌子去。”
“嗯。”崔六丫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大嫂的话没错,自家一定要活出个名堂来,让村里头那些人只有眼红的份儿!
两人寻过去好几里路,来到了一处昨日不曾到过的地方,这里有一片极大的阔叶林,绿油油的叶子反射着金色的阳光,满满都是明媚芬芳。卢秀珍仰头望了望那些参天大树,几乎要惊喜得叫出了声,这些树种都是后世难得一见的珍惜,珙桐、连香、水青……看起来这栖凤山确实是有宝贝,这是没有被人为破坏过的好地方。
忽然间,一阵“呦呦”之声传了过来,清亮亮的就如铃铛在树林间洒落,不多时,一个小小的脑袋从树丛后边探了出来,闪亮如宝石的眼睛,幽深机警,还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纯真神色。
金褐色的细细绒毛,后腿上绑着一根木棍……卢秀珍捂住了嘴,几乎要惊呼出声,这不是昨日她救下的小鹿么!
“大嫂,鹿、鹿、鹿!”崔六丫也惊讶得说话不清,只会喊出“鹿”那个字眼来。
小鹿慢慢的朝前边探出了一条腿,颤颤巍巍的走了一步,又犹豫着停了下来,似乎想要确定卢秀珍她们后边是不是还有人,停着站了一阵子,它忽然间撒腿小跑着过来,奔到了卢秀珍身边,它很欢快的将头挨到了她的腿上,轻轻的擦了擦,旋即又低下头来叼着她的裤管朝后边拽。
“这是要我做什么呀?”卢秀珍弯腰摸了摸小鹿的脑袋:“要我看啥呢?”
“大嫂,是不是它想要你给它换点药?”崔六丫在旁边琢磨了一阵,见那双黑幽幽的鹿眼只是朝那条受伤的腿看过去,心有所悟:“大嫂,你找些草药给它另外敷上试试。”
崔六丫说的没错,那只鹿果然是来要卢秀珍给它换药的。
它安静的躺在那里,任由着卢秀珍将那绑着腿的布条拆下来,又任由她将嚼碎的草药敷到它受伤的腿上,一点反抗都没有,似乎还很惬意,卢秀珍继续将木棍做夹板将小鹿的腿绑了起来,绑好以后摸了摸小鹿的脑袋:“小家伙,快些起来,别耍赖,要活动活动腿才能好得快哟。”
小鹿很听话的站了起来,小脑袋偏了偏,黑宝石般的大眼睛转了转,竟然有那么一丝丝调皮。
“回去吧。”卢秀珍轻轻扯了下它的耳朵,毛茸茸的,柔软得令人想将它带回家去,好好的喂养着,不让它受一丁点伤害。
小鹿乖巧的蹭了蹭卢秀珍,这才依依不舍的原路返回,看着它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卢秀珍瞬间有些惆怅,若是换在前世,自己肯定会用手机将小鹿可爱的模样拍下来,没事做的时候就拿了看看,现在只能凭着记忆去想象它撒娇的样子了。
“大嫂,指不定这只鹿以后会给你叼灵芝过来哩,我们村里的老人们都说,鹿住着的地方就有灵芝,要是咱们能得一支大灵芝卖给药堂,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呢。”崔六丫一边说着,眼睛都亮了起来。
听村里的老人们说,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人进山采到了一棵血灵芝,后来卖出了三百两银子的价钱,那人从此便发达了,盖房买地讨姨娘,摇身一变就成了乡绅。后来村里有不少人都朝栖凤山里钻,灵芝没采到,被老虎蛇虫咬死咬伤的倒有好些个,慢慢的这倒山里采灵芝的热潮就冷了下来。
“发财是要有命的,没那命数,怎么也羡慕不来。”
村民们都叹着气,只能用这话来安慰自己,日子久了,再也没见灵芝现过面,大家越发相信这富贵天成的话:“人家有那命,前世烧了高香做了善事,咱们只能看着他这辈子享福啰。”
灵芝?卢秀珍心中一动,想发家致富,不一定要靠灵芝,这山里的宝贝可不少哪,自己得慢慢的考察考察,总得闯出条适合自己的路子来。
第194章 怜娇花(五)
崔大娘的眼睛瞪得很大,里边有一丝说不出的惊慌失措,端着饭碗的手搁在桌子边,那饭碗微微颤抖,一点汤从饭碗里泼洒出来,滴落到了桌面上。
“哎哟……”崔大娘赶紧站起身来往厨房赶:“我去拿块抹布过来。”
她佝偻着的背显得更弯了些,走起路来有些吃力,行动迟缓。
卢秀珍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三两银子已经将崔大娘给吓住了,都还没告诉她花铺的实际经营情况哪——不知道崔大娘的心脏承受力好不好,若是直接告诉她今日就挣了将近一百两银子,她会不会当即晕过去?
“阿娘。”
崔二郎还在灶膛前呆呆的坐着,膛里已经没有炉火,微微有些热气,周围一片昏黑,他没有点油灯,但是能从那身影看得出来是他娘走了进来。
“二郎。”崔大娘从墙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块抹布,扶墙站着,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阿娘?”崔二郎赶忙站了起来走到崔大娘身边:“有啥事不高兴?”
“你大嫂……”
崔二郎的心猛然跳了跳:“大嫂怎么了?”
“你大嫂请尚工师傅们吃个饭就花了三两多银子哪,这、这……”崔大娘有些悲愤难受,声音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六丫给人做一个月事情才挣二两银子呐。”
“阿娘,那花铺里的粉刷木工活都是尚工大叔们做的,花铺被他们这一弄,不知道有多好看呢。今日尚工大叔们又都跟着去花铺了,好些人在那里帮忙都没歇过气,大嫂有些不好意思,就请他们去江白楼吃饭了。”
江白楼是江州城最好的酒楼,这么多人只吃了三两银子的饭菜,也不算多。
“可是也该省着点儿哇,三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就不能去别的饭店随便请两桌?到那些小饭馆去,最多不过一两多点儿,能省出一半来。”崔大娘实在没法理解卢秀珍的做法,更让她觉得惊骇的是,就连自己平素节约惯了的儿子也开始散漫了,竟然觉得请尚工师傅们去江白楼吃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起来还真要和他们好好说道说道才是,否则这般大手大脚,再挣钱也能被他们败光。崔大娘沉了沉脸:“二郎,你去将三郎四郎五郎他们喊进来,我和你爹有话跟你们说。”
崔二郎瞅了瞅他娘,厨房里昏黑一片,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但从她的话听起来,似乎她有些生气。
到底怎么了?阿娘难道要揪着请尚工大叔们吃饭这事不放?今日芝兰堂里能卖那么多篮子插花,跟尚工大叔们做的角架大有关系,正是因着那些角架做得精致,很多前来选花的客官都是从想附带角架一起买回去到最后被说服提了一篮花回去。
看着来买花篮的人多了,大嫂甚至后来还给他们说了个笑话。
有个古董商人去小山村收购古董,看到有一家拿着一个古老的碗装了剩饭剩菜给家里小狗喂食。那古董商人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看出那只碗很值钱,但他又怕直接买那只碗会让农夫觉察出他的企图而故意抬高价格,故此他先夸赞了下那条小狗,提出要花银子将那条小狗买下来。
农夫说:“可以,二两银子把狗买走。”
古董商人答应下来,付了银子买了小狗,然后很愉快的指着那只碗说:“我想将这碗也买走,免得小狗不习惯没有它的专用饭碗。”
“哦,这可不行,我还要留着它卖小狗的哪,”农夫摇着头说:“已经有三个人买走了我家的小狗,您是第四个。”
大嫂说完这故事时,愉快的眨了眨眼睛:“我们芝兰堂里的角架就是那农夫的饭碗,他拿着卖小狗,我拿着卖花。”
确实如此,很多顾客是一眼看中了角架,这才提出要买花的。
芝兰堂才开第一日便卖了三十多篮花,崔二郎觉得这三两银子请得不冤枉,芝兰堂又不是只开一日两日,开得两个月,请尚工大叔们吃饭的银子便省出来了。再说这芝兰堂的布置,哪样不是尚工大叔们费心给弄好的?请他们吃顿饭也就这么一回事。
“二郎,你去喊了他们过来。”崔大娘摸着黑从碗柜里端出了油灯,用火折子点燃了灯芯,暖黄里的一团光亮里,照出了她一张皱着双眉的脸。
“嗯。”崔二郎应了一声,心中虽有腹诽,可他习惯性的听从崔大娘的安排,转身就朝门外走了过去,淡淡的星辉下,他看到了卢秀珍正坐在桌子旁边,一张脸孔素雅清秀,她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要不要……”站在门槛,崔二郎回过头来:“要不要喊大嫂?”
崔大娘犹豫了下:“我去喊她。”
崔老实一家聚集在堂屋里边,围着一张桌子站的站坐的坐,一盏油灯恍恍惚惚的闪着,将那碧纱笼里扥圣旨照得暧昧不明。
“阿爹,阿娘,你们要说啥?”崔五郎有些站不住脚,脸上全是着急神色:“我们还要将苗圃那边的地整出一块来哩。”
今日花铺生意好,崔家几个后生心里头高兴,个个想要为自家的铺子多出一点力,几个人在回来的路上就合计着,除了在自家院子里整出种花草的地方来,还要去院墙外边开几亩地来种花种草,这样就能保证货源了。
“若是去别的地方进货,那可是要本钱的,咱们从栖凤山上照着大嫂说的挖些树来,然后进行培植栽种,那可是不要本钱的生意。”崔二郎的话甫才出口,就得到了几兄弟的一致赞成:“对对对,赶着现在天气好,赶紧多整些地出来。”
几个人回家就直奔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