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入戏-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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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家乐简易的包间里,程欢雪抬头远眺了下灰蒙蒙的天边,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雨停了,我们走吧。”
热情的老板娘看他们要走,按惯例装了几个煮好的鸡蛋塞到程欢雪的手里:“路上吃吧,你们城里人难得吃到这样纯粹的土鸡蛋呢。”
程欢雪笑笑,谢了老板娘,捧着热乎乎的鸡蛋上了车。
暮□□临,眼看大雨又要来了。前面空旷地段,车辆依次排列。小王交警的指挥下规矩停了车。
程欢雪蹙紧了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程总,山体滑坡,路断了。”下车打探消息的小王回来汇报:“不过,正在抢修。”
“好,咱们等等。”程欢雪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呼出后,推门下车,在湿漉漉的草地上缓步而行。
沉闷的雨天,总是让人压抑得难受。
“多亏咱晚了一步,不然,被泥沙石块卷下去的,就是我们了。。。。。。。”人群三两集中处,有人感叹劫后余生。
“也不知救援情况怎样。。。。。。唉,奔驰越野。。。。。。;有些人,就仗着车好。。。。。。想不到咱这辆老爷车,居然就了咱的命。所以啊。。。。。。”
“诶,听说有个男人疯了一样冲下去,要救他老婆。。。。。。还好和我老婆打通电话了,不然她赶过来等在那边估计也要疯了。。。。。。”
“那就是真疯了。那辆奔驰超我的时候,里面明明就一个人,一个男人。几十米高的悬崖,我看是真疯了。。。。。。”
“说不定还有其他车呢。。。。。。”
“也是。我老婆说,那男人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上层成功人士。但急得眼睛都要流血了似的。。。。。。”
程欢雪听着这些断断续续的感概和议论,缓步向前。边走边掏出自己的手机,滑开,连续跳出十余条来电提醒通知她:宋承怀曾接二连三地打过她的电话——归途中,没有信号的时候,宋承怀曾一个接一个地拨打过她的电话。
宋承怀的电话号码,她在早上接到他的电话时,瞟了一眼,就莫名记住了。也是,只要她有心,对很多东西就能做到过目不忘。
那是她对宋承怀有心?!不,怎么可能!他只是她名誉上的丈夫,还是未对外完全公开的。而且,最多一个月,她就会离婚。
程欢雪这样边走边想着,指尖无意识地轻轻一划,电话拨了出去。
她无意识中拨打了宋承怀的电话。
电话通了。没有人接,直至机械的女声告诉她: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挖掘机和清运车忙碌着。那边的人要过来,这边的人要过去,一切都是那么紧迫。
程欢雪指腹摩挲着手机边缘,不知不觉穿过警戒线靠近了砂石堆积处。许是暮色更浓的缘故,也或是执勤的警察救援清障心切,竟没有人阻拦她靠近泥石下滑处。
“。。。。。。先生,您不能再下去了。。。。。。您要相信我们。。。。。。”
朦胧的黄昏,几位身穿反光背心的军人死死拽住一位还欲往谷底冲的男人。看样子那男人是被救援人员强制带上来的。
“我老婆还没找到,可能还在下面,我怎能不去。。。。。。”男人声音嘶哑,继续奋力挣扎:“下面还有车,我必须下去。。。。。。”
“先生,您真不能再下去了。。。。。。”
“放开。。。。。。”
“宋承怀?!”程欢雪疾走几步靠上前,试探着轻呼了一声。
“。。。。。。。”男人停止了挣扎,慢动作回放般转过身。
“宋承怀?”程欢雪不相信地再呼了一声,声音大了些,却是涩涩的,心半悬在嗓间。
“程欢雪!”男人跨步走来,嘶声吼着:“你这蠢女人,出门不知道看天气预报吗?”
程欢雪被这一声怒吼弄懵了,看着眼前气急败坏全身是泥不复倜傥潇洒的人,一时呆呆地说不出话。
“我问你呢!”暮色四合,男人的眸色却更加清锐明亮:“你拿天气预报当摆设吗?”
“下雨就不工作了吗?”程欢雪凝着用浑身的泥色将暮色晕染得能加厚重的男人,平淡无波的心湖没来由地被无形的东西搅乱,浓浓的委屈带来的酸涩感瞬间涌到鼻尖,声线染上了颤恨的痕迹:“看天气预报做什么?我只记住出门不喝酒!”
“你!”宋承怀一口气被噎在胸口,立即又觉得刚才兵荒马乱的心终于稳稳落入了心窝,柔柔的,软绵绵的,带着些隐隐的悸痛。再开口时,尽是浓浓宠溺的意味:“记得不喝酒也算长了记性!”
一种被珍视被呵护可依赖的感觉渗透进程欢雪心间,令她有些恍惚。这些年,只有在思及父兄时,她才有这样短暂的被疼爱的柔软感觉。她已经快要忘记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了。
“蠢女人!”宋承怀低喃一声,抬手抚上程欢雪暮色中仍然难掩清丽脱俗的脸。
“你干什么?”黏糊糊的粗燥感传来,程欢雪猛然清醒,急急后退一步,怒目圆瞪,用手背擦着自己的脸。
“我饿了。”宋承怀无视她的怒气,自顾自地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凝着她盈盈的水眸问:“有吃的没有?”
“嗯!”程欢雪如中了蛊惑般柔顺地点头。主动牵引着他往自己的车走,完全忘记了要将自己被握住的手抽出来。
?
☆、第十一章 口是心非
? “程总,这是。。。。。。”车灯照耀下,驾驶员小王看着携手而来的两人,呆呆楞楞地问。他到万宇工作的时间很短,根本不认识宋承怀。而就算他是老员工,也未必会认得。一是因为此刻的宋承怀泥堆里滚出来似的,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泥,即便是熟识的人,一眼也难以认出来;而是宋承怀到万宇的次数寥寥可数,除非是对宋家成员熟悉的人,否则难以知晓他与万宇的关系。
当然,孟婷知道。所以,她在看清走近的两人后,圆瞪着双眸,迟疑地问:“宋先生,您。。。。。。”
宋承怀正要回话,突然觉得手心一空,一股凉丝丝的寒意灌了进来。侧目睨向身旁的人,明亮的车灯下,她清明疏淡如昔,方才两手相牵相握的平和柔软,仿佛仅是他的错觉。
“孟婷,将刚才农家乐送的鸡蛋给宋先生。”程欢雪的声线没有一丝的起伏,拉门上车径直拉门上车抽了张湿纸巾垂目擦拭自己粘了泥的手指。
孟婷将煮熟的鸡蛋整袋递过去,见宋承怀双手粘泥,却没有洗手或擦手的意思,便硬着头皮取出一枚,要帮他剥。
“孟秘书,我想你应该清楚,我是有太太的人。”宋承怀因用嗓过度还有些哑涩的声音让人听不出真是的情绪:“而且,好女人不会为她丈夫以外的男人服务。”
新婚不久孟婷指尖捏着鸡蛋,剥也不是,放回袋子也不是。只得尴尬地看向完全置身事外的程欢雪。
宋承怀说了这么一句,也不再言语,单腿承担全身的重量,就那么拿眼凉凉地看着那全神贯注擦拭自己手指的女人。
小王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半张着嘴巴,直直地看向自己的总裁大人。哇,公司传言他们的美女总裁是为了挡花蝴蝶而谎称已婚,原来真的是已婚啊!那一干谈及总裁就两眼放光痴心妄想的人,真的只能是宵想了。那么,公司内曾经热议的另一股传言是真实的了——总裁是宋家大少奶!
刚才三三两两聚集议论的人们,察觉这边的动静,也将探究的目光转向他们。
“小王,取两瓶水帮宋先生洗手。”程欢雪一边将用过的湿纸巾握成团扔进垃圾桶,一边清淡无波地吩咐小王做事。
“喔!”小王清醒,合拢拿可以塞进鸡蛋的嘴,正欲去打开后备箱取水,脚步又被一道清冷而又有些矫情的男声滞住了。
只听那个宋先生小孩子般任性地反驳:“我不洗手。我肚子饿,没力气洗手。”
“孟婷,给他鸡蛋。”程欢雪沉声吩咐,端足了高高在上的总裁架子。
“宋先生。。。。。。”孟婷明知宋承怀不会接,还是为难地将鸡蛋递了过来。
“宋太太!”宋承怀不看孟婷,继续睨着程欢雪,轻轻扬了扬下巴:“我是为谁才这样担心受怕忍饥挨饿的?就算不相干的人,你也该被一颗大慈大悲的心感动一下吧?”
程欢雪不为所动,自顾自地继续着擦手的动作。
“程欢雪!”宋承怀的声音提高了些:“要不,咱们请旁边的人评评理。。。。。。”
宋承怀的话音未落,程欢雪的身影向前一闪,摁熄的车灯。四周一下子黯淡下来,但周围其他车仍然开着灯,所以视觉不是完全受到影响。
“小王,孟婷,你们到前面看看情况。”程欢雪跳下车的同时,简短地吩咐自己的下属,并接过孟婷手中的鸡蛋。
小王和孟婷应声离开。
宋承怀咧嘴一笑,正欲得意时,却见程欢雪转身走向车尾,那抹上扬的弧度便凝在了唇角。
“喝水!”程欢雪取了瓶水回来,拧开瓶盖,递给宋承怀。
“手脏!”宋承怀傲娇地摊开双手。
“不喝?”程欢雪抬高手臂,扬着眉眼问。一副要喝就伸头张嘴来接,不喝我就全部倒掉的架势。
“喝!要喝!”宋承怀立即勾弯身体偏着头,依势伸长脖子:“早渴得要死了!”
哪知才喝了两口,他就边退边叫边抹脸:“程欢雪,你要谋杀亲夫是不是?”
“顺便洗洗脸!”程欢雪不紧不慢地回答。
“呵!”宋承怀甩甩一头的水:“宋太太,你关心你先生就直说。”
程欢雪丢了个饱满的白眼,不说话。
“别不承认!”宋承怀向前靠一步,一字一顿说的极其缓慢:“久渴的人不能畅饮凉水。这个常识,你知我也知!”
“洗手!”程欢雪沉声怒喝,完全是被人揭穿后的故作镇静。
“洗得干净吗?”宋承怀紧紧凝着程欢雪的明眸,示意她看自己的指缝。
程欢雪暗中咬牙,从鼻间长长呼出一口气后,微微仰着头,迎上宋承怀的视线,无声和他对抗着,背脊挺直得如雕像。
少顷,宋承怀软下身段软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