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鸭案件-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呃,”梅森说,微笑之中显示出高高在上的傲慢,“你的鸭子很特别,如果这是你的鸭子,那么你就拥有在整个红河谷中,乃至全世界中惟一的不会游水的鸭子。”
威瑟斯庞瞪着梅森说:“见鬼,您知道我的意思。马文是个化学家,他在水里放了东西。”
梅森又扬起了眉毛,“那么水里有东西吗?”
“当然有,那鸭子要淹到水里了。”
“它淹到水里了吗?”
“没有,它又恢复过来了——而且,我想,又开始游水了。”
“那么水里就不可能有能把鸭子淹进去的东西。”
“好吧,那就是那气体里的东西使它不会动的,当房间换了空气后,它又开始游了。”
“我明白了——非常有趣。对了,你有许多枪,威瑟斯庞,我想你经常打猎。”
威瑟斯庞以一种对所改变的话题并不特别在意的口气说:“是的。”
“这些是你所捕杀的一些动物的头颅?”
“是的。”
“那边的来福枪挺不错。”
“是的。”
“我见你有些鸟枪。”
“是的。”
“我猜那些箱子里还有别的鸟枪,对吗?”
“是的。”
“有时打飞靶射击?”
“是的。”
“这附近有鸽子,打鸽子吗?”
“呃,不打鸽子。”
“偶尔打打鸭子?”
“经常。”
“这儿打鸭子很不错吧?”
“是的。”
“如果你用火药的正中在空中打中鸭子,我猜它当即就被打死了,对吗?”
威瑟斯庞的眼中马上闪烁出狂热的光芒来,“的确不错!没有任何东西能比这种干脆利索的射杀更让人满足了。你拿支20口径的枪,装满火药,当你用铅沙的正中打中鸭子时,它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击中它的。刚才还飞着,现在就被击落了,一口气也没了。”
“经常落到水里,是吗?”梅森问。
“是的。”
“你怎么把它从河底捞出来呢?”梅森又问,“你是不是有种可以在河底拖的拖网?”
威瑟斯庞极度得意地笑了:“对像您这样才华横溢的律师,梅森先生,您当然对这些差不多是常识性的东西一无所知了。”
梅森扬起了眉头说:“真的!”
“鸭子是不沉下去的,它们被击落后是漂浮在水面上的。”威瑟斯庞说。
“是那样吗?”
“是的。”
“那么,这只被毒气弄得不会动的鸭子也不会下沉的,”梅森说,“那个警官所说的快要沉下去的情况一定是指别的什么东西。”
此时,威瑟斯庞意识到他被引入了圈套,他从椅子里往前移了一下,好像准备要站起来,他的脸涨成了深紫红色。“见鬼,梅森,”他说,“你……”他止住了自己。
“当然,”梅森温和地继续说道,“我只是要向你指出你使你自己所处的位置,我应该说,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你给警察辨认了一只鸭子,毫无疑问,你使警察开始追查小亚当斯,对吗?”
“呃,我告诉了他们鸭子的事,我告诉他们亚当斯最后带着它。呃,你可以得出你自己的结论。亚当斯去了那里,米尔特很可能就是为他准备热黄油甜酒的。”
梅森忧愁地摇了摇头,“很糟糕,你使警察去追查亚当斯,他们会凭那只鸭子,而不是任何别的证据去逮捕他的。那警官说过这鸭子要淹到水里了。可怜的小家伙,毫无疑问它己变得非常依赖马文·亚当斯了。所以当亚当斯把它留在米尔特家的鱼缸里而离开时,这鸭子就决定要淹死自己,我推测发现米尔特尸体所带来的一切刺激便它改变了主意,它决定活下去毕竟是值得的,它……”
“别说了!”威瑟斯庞大声叫道,“我给您安排的任务可不是这,我不能让您坐在这儿把我看成好像是……好像是……”
梅森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郑重地说:“这只是对你使自己陷入了什么样的处境的一次预演,精明的辩护律师会在陪审团面前把你驳得体无完肤。如果水中有什么东西能让鸭子淹水的话,它就会一直那样下去被淹死的;很显然,那鸭子改变了主意。审理这桩案件的律师会让你陷入极端的困境之中的。”
“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律师。”威瑟斯庞说,脸色非常难看,“而且我在这一带有一定的地位,如果我说那是我的鸭子,我的话就会被相信,根本不会再进行什么盘问。”
“当警官说那鸭子要被淹进水里的时候,这里的律师不对此证词提出质疑吗?”
“呃,”威瑟斯庞说,犹豫了一下,然后又说,“呃,警官说那鸭子看上去好像是快要淹进水里了。”
“但没有律师会向你盘问我所提出的那样的问题吗?”
“肯定没有。”
“为什么?”
“首先,律师不会这么想;其次,我也不能容忍这样。”
“但如果小亚当斯被控犯罪,”梅森说,“他不一定请地方律师辩护,他可能请洛杉矶的律师来为他辩护。”
“哪个洛杉矶的律师会受理这个小家伙的案件,既没有钱,又没有朋友,也没有……”
梅森从嘴上拿掉烟,两眼盯着威瑟斯庞的眼睛说:“我会。”
过了三四秒钟,威瑟斯庞才从梅森的话中反应过来:“你会?但你是我雇的!”
“为了解开那桩旧谋杀案的谜,而不是别的案子,我是否可以引用你的话,对你的女儿说,那么,你反对吗?”
威瑟斯庞不安地抽着烟,“我想我不反对,但……呃,当然,您会明白我是不能被放在一个有损我尊严的位置上的,这一切都是关于辨认一只鸭子。”
梅森站了起来,“有一种办法可以避免这件事。”
“什么办法?”
“不要辨认那只鸭子。”
“但我已经辨认过了。”
梅森说:“给警察打电话,告诉他们你又仔细考虑了,意识到一只鸭子跟另一只鸭子看上去很像;你所能说的就是,这只鸭子在个头,颜色和样子方面和你听说马文·亚当斯今晚走时从你牧场带走的那只很像。”
威瑟斯庞一边用手摩擦着他的额角,一边考虑着这个提议。“见鬼,梅森,那就是同一只鸭子。您想怎么诡辩都可以,但您跟我一样清楚那就是同一只鸭子。”
梅森朝主人笑了笑,“你想把刚才的那些再温习一遍吗?”他问道。
“天啊,不想!那样我们不会有任何进展。”
“你最好同警察联系一下,然后改变对那只鸭子辨认的主意。”
威瑟斯庞固执地摇了摇头。
梅森沉思地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说:“他们告诉我说,我刚走你就离开了。”
“是的,我一直追您到城里,但没追上您。”
“你很可能是在路上超过我的,”梅森说,“我的车胎瘪了。”
威瑟斯庞皱起眉头,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然后说:“我不记得在路边看到有车子,我当时开得很快。”
“有辆车从我身边开过,”梅森说,“速度有80迈。”
“我肯定就是那样错过您的。”
“你去哪儿了?”梅森问。
“城里。”
“去找我?”
“是的。”
“所以你会碰巧去了米尔特那里?”
“是的。”
“惟一的原因?”
“是的。”
“你到那里之前肯定已经在城里呆了有半小时左右?”
“恐怕没那么久。”
“你没有先去那儿?”
“没有。”
“为什么没有?”
威瑟斯庞犹豫了片刻,然后说:“我的确是一进城就开车路过了那个地方,但我没看见您的车停在那儿,所以我就在城里兜了一会儿找您。我以为我看到了……我认识的一个人,我试图找见她……我怀疑是否有半个小时。”
“等等,咱们把这事搞清楚。你以为你看到了你认识的一个人——一个女人,但你没能找见她。”
“是认错人了。我沿着一条大街转悠着找你,忽然看见了这个女人,她正要拐弯,而我已经开过了十字路口,所以我在下一个路口拐了过去,绕着街区试图找到她。”
“这女人是谁?”
“我不知道。”
“你刚才说是位朋友。”
“不,我只是以为她是位朋友。”
“谁?”
他犹豫了一下说:“伯尔夫人。”
“不是她?”
“不是。”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问了夜班护士伯尔夫人是否出去了,她说伯尔夫人老早就上床睡觉了。”
“她和她丈夫是分开住的,对吗?”
“现在是——在事故之后。那之前,他们住同一个房间。”
“护士一直跟着伯尔吗?”
“是的,暂时地——直到他的脑子恢复到正常状况。”
“他脑子怎么了?”
“噢,是在有些情况下使用了吗啡以后出现的那种常见的臆想症,医生说那没有什么不正常的。有一阵子他有些呆滞,他的腿通过天花板上的滑轮绑在一个重物上,他们发现他曾企图解开绳子;他说他必须得离开那儿,因为有人要杀他。医生说这是麻醉后的反应,没什么关系,但必须要有人看着他;要是他设法下了床,就会把骨折的部位弄错位,那就还要重新固定。”
梅森看了看表说:“好了,我有些事要做。”
“您今晚不在这儿住吗?”
梅森摇摇头,朝门口走去,然后又停下来说:“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给警察打电话,改变对鸭子的辨认。”
11
在往城里的路上,德拉·斯特里特说:“我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你就这么急把我弄出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米尔特被谋杀了。”
“被谁?”
“警察会在约12小时内指定马文·亚当斯是嫌疑犯,除非我们抓紧时间采取行动。”
“这就是洛伊斯匆忙跑出去的原因吗?”
梅森咧嘴笑着说:“那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让我去做,头儿?”
“做什么?”
“做必须要做的。”
“我不想让这事超出这家之外。”
“就那男孩而言,你不能信任洛伊斯,她对他简直都疯了,倘若必须伤害你,才会对他有帮助,她就会背叛你。”
“我知道,但我必须要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