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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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别哭。”他伸出小手抹了抹我的眼角说,“以后宽宽会经常回来看妈妈,还有哥哥们的。”
“好。”我微微笑着,逼退了眼睛里的热意。
来到何则林家里,他听到门响就站了起来,我随曹姨走进大门,就看到了他张在门口张望的脸。
月余未见,他瘦了不少,头发不知道是没来得及染,还是怎么样的,基本上白透了。
“爷爷。”一看到何则林,宽宽就挣脱了我的手,迈着两条小腿跑了过去。
“哎,乖乖孙子。”何则林弯下腰,满脸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张开双手把宽宽抱进怀里。
“爷爷。”我走到跟前的时候,宽宽还腻在何则林的怀里不肯下来。
其实,看到这个我是感动的,至少他们祖孙相处得很好,也算是了了何连成的一桩心事。他活着的时候,就经常说宽宽要是和爷爷不亲,就有点白眼狼了,我小时候都没宽宽这样的待遇。
如今,他要是能看到这一切,是不是会欣慰?
“乐怡,进来坐。”我眼前的祖孙两个终于亲热够了,何则林把宽宽紧紧抱在怀里,往屋子里走。
“嗯,好的。”我应了一声。
一进客厅,何则林把宽宽放下来,献宝一样拿出一堆的玩具,全部放到他面前,一样一样的说着:“宽宽,这个喜欢吗?”
宽宽被眼前的一堆玩具花了眼,已经无暇顾及我了,认真地拆着玩具,满脸都是幸福。
何则林和宽宽玩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从孙子的身上收起目光,看到我一直坐在一旁,马上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好久不见他,一见就有点激动了。你想喝什么让曹姨给你拿。”
“谢谢叔叔,曹姨已经拿了。”我举了举眼前的水杯说。
宽宽已经拆开了一件玩具,自己左拼右拼开始奋斗。何则林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薄汗说:“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全身有用不完的劲儿。这一个多月,你带宽宽辛苦了。”
“没什么,宽宽一直由您照顾,我也挺感激的。”我说。
“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你在宽宽的事儿,处处依着我,该说感谢的是我。”何则林喝着茶说。
“叔叔,您事情办得顺利吗?”我问。
“还好。”他嗯了一声又说,“算是顺利,至少解决了。”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我看到他神色有些倦怠,知道他可能是坐飞机时间太长,需要休息了,于是开口说:“叔叔,您先休息吧,我这就得去接那两个回家了,晚就来不及了。”
“好好,你跟宽宽也打个招呼。”他说。
我起身走过去,招呼宽宽道:“宽宽。”
他从玩具当中抬起头,看着我,然后笑出一脸的阳光,糯糯地叫道:“妈妈。”
“妈妈马上要回去接哥哥们放学了,你和爷爷一起,可以吗?”我问。
他眼光瞬间暗了下来,有点不太高兴地把玩具汽车往地上一扔,说:“妈妈,明天来看我好吗?”
“好。”我应下来,过去抱了抱他,最后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乖,妈妈明天来看你。”
然后和何则林告别,我拿起东西换鞋出门,等我走到大门口回头看时,一个小小的人影光着脚站在房子门口的台阶上向我招手。
心一酸,忍住眼泪和他挥手。
其实,我最对不起的人是宽宽,他在最需要我的时候被我送离身边。这一次,在他刚适应了和我在一起的生活,我又把他送回到何则林身边。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车里不停的抹眼泪,等看到元元和童童时,才止住。
两个孩子都瞧出我的不正常,一言不发地跟我回到家里,然后才小心地问:“妈妈,怎么了?”
童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跑过来问我:“妈妈,宽宽呢?”
“宽宽回夜夜哪儿了,今天妈妈有点不舒服,能不能给你们叫外卖?”我问。
“好的,妈妈要不要看看医生?”元元担心地问。
“不用,你们先玩一会儿,写作业,妈妈打电话给你们叫外卖去。”我说着,起身去拿电话。
晚饭是从沈末的无名居订的,送饭的人是老板本人。
他敲开门,拎着无名居的专用餐盒,对我说:“一路过来,差点遭围观了,大家都以为无名居是快餐店呢,有个大妈还追着问订餐电话。”
“进来吧。”我心情纵然再不好,也被他逗得不由一笑,请他进家。
来到餐厅把东西摆好,元元和童童闻到香味儿就聚了过来。沈末一边给他们分筷子,一边问我:“你去拿盛汤的碗。”
无名居是没外卖的,只有某些客户吃不完打包走,所以定制了一批样式另致的打包餐盒,虽然也是一次性的,但明显精致很多。
我拿来东西,陪着孩子们一起用餐,吃过饭打发他们一边去玩。沈末看了看走到外间客厅的孩子,问我:“怎么哭了?你可不是个轻易能哭的人。”
“也没什么大事,把宽宽送回去,心里有点难过。”我说。
“哦。”他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忽然问,“不对,送宽宽回去不至于让你变成这样。你实话实说吧,是不是与何连成有关系?”
在一起时间太久的朋友之间,就是有这样的默契,你想骗他很难。
“也不算是和何连成有关系,是和程新有关系。一个红日投资的项目,努力了好多天,觉得有八分把握拿下来的时候,突然被通知折标了,心里有点难过。”我说。
其实许多事说出来以后,反而没想像中那么严重,前提是这件事你能够用语言说出来。
沈末叹了一口气,手里拿着一把钢叉子,把一个餐盒扎得尸骨无存,最后他叉起餐盒一下扔到垃圾筒里,对我说:“不行,我可允许我护着的女人受这么大的委屈,我替你想办法讨公道出气去。”
“沈末,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了,把公司经营好,把孩子养大,是现在我唯一想的东西。”我拦住沈末,自己心里的难过反而少了很多。
“别自欺欺人了,你要是真能做到风轻云淡,就绝对不会生气。既然生气了,就说明你心里还有不甘心。这种事儿,你自己不去做,还想着他能重拾记忆回到你身边?”沈末说到这里,把手里的叉子猛的一下扎进餐桌面说,“至少得给你挣一笔钱过来,青春损失费总得要吧,孩子的抚养费总得要吧!”
028 灭顶的惊慌(为已婚的小姨打赏钻石加更)
沈末现在比我还要愤怒,在屋子里转了个圈儿,压低了声音说:“你先弄好孩子吧,我想办法。不相信何连成转换成程新的身份以后,一点破绽都没留下来。”
“现在我们没办法证明这两个人是一个人,我们拿到的只是一份病历,相似的病历而已。”我也抬高了声音。
不是我不愿意争取,也是不我忘记了与何连成之间的感情,而是我觉得一切想起来又有什么意思。程新即使真的是何连成,那一个失去我们共同记忆和经历的何连成,我要他何用?!
元元和童童听到我们在餐厅里争执,一下子跑了过来,满脸惊恐地问:‘妈妈,怎么了?”
我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怒气,对他们说:“没事,妈妈和叔叔讨论一点事儿,声音有点儿大了。”
“哦。”他将信将疑的说。
“没事。”沈末走过去摸了摸他们的头说,“我先回去,有事给叔叔打电话。”
两人挥手告别,元元送沈末到大门口,关好大门才回来。我收拾自己那些没来由的怒气,去安抚两个孩子。
事情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阿卡公司的项目在进展中,也发生了一些问题,其中一个平面婚体合作商拒绝再与我们合作。
我一下急得上火了!
客户是流水的兵,媒体却是铁打的营盘,他们不肯合作我等于死路一条。
仅剩下的客户难道也要因为这些事儿全部鸡飞蛋打么?接到这个电话不过半天,我嘴角的燎泡起了一片。
“林姐,下一步怎么办?怎么和阿卡解释这件事?”郑海涛抱着东西,站在我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我再想想,你先去忙其它的。”我说。
“嗯。”他应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我犹豫了一会儿,给刘天打电话过去。
他接到电话后低声说:“稍等一下,给你回。”然后迅速挂断。
我知道他大概是不太方便,无力地把手机放回桌子上,盯着眼睛的报纸发愁。在帝都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就是这几家,每一家的受众群体都不一样。各大企业在投放广告的时候,也会选择适合自己行业的投放。比如说,做金融的,一定会在《投资指南》、《证券日报》之类的报纸上放广告,做家装的盯着的就是早晚报,做律师事务所的一般都在法制世界……
而这一次终止合作的平媒是一周一刊的《通讯世界》和早晚报。这一次终止,把阿卡的商业合作平台宣传以及普通用户平台都堵得死死的。我要怎么和阿卡说?
那边的公司终止合作的话说得很坚决,刚才还派人送来了五十万的违约金。这点违约金只是当时签格式条款时随机写的,对我来说杯水车薪。单是我付给阿卡的违约金就是这个数字的好几倍。
“林姐,我们先走了?”方慕晨走过来和我打招呼。
我抬头一看窗外,天色已经晚了,确实到了下班的时间,笑了笑说:“你们先走,我还有点事儿,一会儿走。”
“林姐再见!”
“林姐再见!”
……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最后能听到电脑风扇的嗡嗡声,我猛然站起身来,想到了还在幼儿园等着我接的元元和童童,然后一下子跳了起来。
我抓起身边的包,来不及关电脑,一路狂奔下楼。
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幼儿园的大门已经关上了。我去拍开值班的小门房,保安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