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岭-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未皮带白绫,但也远远地跟在送葬队伍的后面。
城中无数百姓见得大帅棺木经过,纷纷避让,有的站于路边弯腰朝着大帅的棺材行李,有的则尾随送葬队伍送大帅最后一程。当送葬队伍快行进到城楼口时,一大批手提篓筐的百姓正等候在那里,那若干篓筐之上都已围扎好白纸,篓筐之中装有鸡蛋、土豆、玉米等农副产品。童执政缅州这么些年,虽算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但也没有搜刮剥夺百姓的财物,在民间,他的形象还是可以的。
“老伯,快快请起,莫要误了我父安葬的吉时”。童秋菊走到领头的老者身前将他扶起。老者赶紧从地上爬起,拂袖擦了眼角的泪痕朝着身后众人吆喝了一番。只见众多随行的百姓自觉让开道路,并跟随在送葬队伍的后面。
童家的祖坟位于城外西南的夜亭坡,这里虽不是什么风水宝地,倒也颇为雅静。童家的列代祖宗都埋葬在这里。
夜亭坡其实就是块黄土高地,只是当地上把它叫成了坡。送葬队伍顺着田间小路踏上了那块偌大的黄土高地,当然了,在这坡上埋葬的并不只有童氏一族,也有其他一些有名望人的家族先人。
童家的墓地位于坡中央地带,这里埋葬着童家几代先辈。童秋然死去的娘也安葬这里,她的墓穴位于童家墓地的边缘。这时,她的墓旁已经挖好的那个大坑就是用于埋葬童震天的。童秋然刚出生不久,母亲董氏就因病离世,童震天整日忙于军务,这么些年都是童秋菊既当姐姐又当娘把童秋然拉扯长大。要问童振天身为缅州至高无上的军政长官为何没有几个姨太太,可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纵使再英雄、再豪杰,死后也只有那小小的寸土埋葬尸骨。俗话说养儿防老,为的就是自己死后能有人养老送终。可是这个曾经驰骋沙场,呼风唤雨,执掌缅州一省军政大权的童震天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死后,却是闺女来替自己送葬。?
☆、《打探》
? 欧阳小敏在童家墓地附近不停地朝着四周扫视,寻找童秋然的影子。在她的心里,童秋然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不会连亲爹下葬都不来。但是这次她似乎对自己的感知产生了怀疑。随着童震天葬礼的结束,送葬的人群已经开始陆续的离开坟地,可是仍然不见得童秋然身影,欧阳小敏继续躲在暗处观望四周。可是等了许久,却不见童的踪影,只能垂头离开。
顺着田间小道往回走,苞米田地里的玉米棒子长相喜人。想起曾经那段美好回忆,欧阳小敏的脸上闪现一丝甜蜜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却是短暂的可怜。触景伤情,睹物思人,不由得悲从心来。其实这些年,欧阳的心里也还一直装着童秋然,可是因为世俗的纷扰,让她刻意去疏远跟童秋然的关系。这几年来,童秋然从国外给自己写过若干封来信,可是她只回过一封。恍恍惚惚地走着走着,欧阳小敏蹲下了身子,抱着膝盖在这一望无际的苞米地旁肆无忌惮地哭了起来。“秋然,你到底在哪”。
造化弄人,欧阳小敏跟童秋然本是舅舅跟外甥女的关系,虽然血缘关系是隔了若干代了,但是显而易见的辈分却是明显摆在那里。
哭过了,泪干了,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顺着田间小道朝着城门方向赶去。仔细联想,欧阳小敏觉得些许不安。童秋然究竟是去了哪里。会不会已经被心怀不轨的人。。。。“不会的,不会的”。越想越是焦急,越想越是心神不安。她决定去缅州港水防营探个究竟。
一路拼命的朝着城中奔跑,待她到了大帅府前,那匹栓在对面树上的马匹还在,帅府的大门紧闭,门口的士兵也不见了。望着凄凉眼前凄凉的大帅府,欧阳心中很不是滋味。
“欧阳小姐,这刚进城就要出去啊”。城门口职守的士兵大老远就打着招呼。
“滚开”。士兵见大小姐脾气正旺,未敢多言,纷纷自觉闪开。
欧阳小敏到达缅州港水防营部之时已经是下午时分。营部门前的拦路哨卡边上站着好多扛着枪的士兵,士兵身后的防御土堆上驾着好几挺机枪,再朝正前方的山坡之上看去,好几门火炮也对准着路口。哨卡上的士兵见有人前来,端着枪大声问喊着。
“我是来找童秋然的”。
“找少帅,你是什么人”
这时一个约莫四十上下的黑皮冷面军官从营部大门走了出来,士兵们都称呼他卫营副。他打量了一下骑在马上的欧阳小敏。“姑娘,少帅不在我部,请回吧”。
“那你们知道他在哪吗”?
这卫营副仿佛能洞察一切,他一眼看出眼前这个女子的内心极为焦急,渴望得知童少帅的下落。便问了一句“姑娘,请问你跟少帅。。。”?
“我。。我。。。”。
“姑娘,请随我进营部吧”。
卫营副这两天也正在四处少帅跟营长杨福乾等人的下落,可派出去的人都是失望所归。
“那天接到匿名公文,杨营长便带着一些人马去孔雀岭营救大帅,可至今未归,昨日混成旅二炮营的徐达来说降我部,称杨营长跟少帅在孔雀岭谋害大帅,真是荒缪啊”。卫副营摇了摇头不屑地说道。
“卫营长,有没有想过投靠混成旅”。
“我跟杨营长有过命交情,怎么能私自将这水防营拱手让于他人,不过这样下去也拖不了多久,总有那么一天混成旅的人会打过来的,哎!就算是拖一天算一天吧”。卫营副摇着头无奈地说道。
。。。。。。。。。。。。。。。。。。。。。。。。。。。。。。。。。。。。。。。。。。。。。。。。。。。。。。。。。。。。。。。。。。。。。。。。。。。。。。。。。。。。。。。。。。。。
骨玉山天狼峰上那间安放童秋然的那间洞穴里围满了人静静等待童秋然的醒来。总算是从死亡线的边缘跨了过来。这时他微微睁开双眼。可能是昏睡太久又加上身体虚弱的缘故,头晕目眩双眼出现重影。
“少帅,你可算是醒了”。双眼布满血丝的杨福乾站在人群的最前端,见童秋然醒来自然是喜从心来。
童此时刚欲起身,却是咳嗽连连。众人赶紧安抚着他躺下,拿起那条厚厚的蚕丝被盖在童秋然身上。这条被子可是莲儿姑娘送过来的,被子上面的那对鲤鱼绣的是栩栩如生。
“少帅。。。”杨福乾声音哽咽地叫道。身后的唐子虚徐兵等人也是神情严肃,但见得童秋然醒来,眉宇之间还是透露出满满的喜悦之情。
这时正在洞口煎汤药的莲儿姑娘端着一碗浅黄色汤药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众人纷纷让道,莲儿端着碗走到石床之前坐下,舀起一勺子汤药轻轻地吹了两口朝着躺在床上的童秋然嘴里送去。
望着眼前这个楚楚让人怜爱的姑娘,为了照看自己的伤情熬得已是双眼布满血丝,那黑黑隆起的眼袋似乎是毁了她那张完美无瑕的秀美脸蛋。童秋然看在眼里,恩存心中。
“姑娘,是你放了他们”。饮完汤药,童秋然开口问道。
莲儿微笑着点了点头,将被子往他的胸前挪动一下。随之双掌合并贴于右脸做出歪头的动作,童也一下子看懂了她的意思。她是在劝自己注意休息调养。比划完,莲儿姑娘便端着空碗勺走出了洞门。
“杨大哥,队伍还剩多少人”。童秋然急切地问道。
杨福乾心酸不已,垂头丧气。“少帅,孔雀岭一战,卑职与徐营长所带兵马已不足百人”。
杨的回答让童秋然的眉头紧锁,抑郁的心情使得他再次咳嗽起来。急促的咳嗽无情地撕裂着他那没有愈合的伤口,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溢出,钻心的剧烈疼痛使得童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伤口。众人见他脸色铁青,吓得也是不轻,正当大家手足无措之时,莲儿的再次返回,可算是安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经过莲儿的一番料理,血总算是止住了。
要想让童的伤口早点愈合,就是多休息,情绪不能过于激动。此番莲儿取出银针在他的头上胸前等处扎了几针。只见童慢慢地合上了双眼,任杨福乾等人大声呼叫,也没有醒来。
“姑娘,少帅为何突然晕去”。杨福乾情绪异常激动。
只见莲儿那姑娘,微微一笑,抬起双手打起了手语。可杨等人不习哑语,整了老半天才明白了她的意思。纷纷退至洞口守望着童秋然醒来。
“营座,我等不可坐以待毙。得早作良图”。
“哎,现我等被困天狼峰,若想回水防营怕是难比登天”。
“营座勿虑,待我前去孔雀领探探虚实再说。
唐子虚的请缨得到杨福乾的批准。可眼下能不能下山还得看天狼寨大当家秦绝天的意思,因为没有他的批准,任何人是下不了天狼峰的。
其实唐子虚心中早已考虑成熟,面见秦绝天后,只用了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就从秦那里接过了下山的放行令。
唐子虚领着手下几人乔装成普通百姓慢慢逼近孔雀岭。只见孔雀岭上已然有了驻防士兵,抬头望着险峰之上,比以前还多了几门火炮,防卡两侧也比以前多配备了几挺重型机枪。
“干什么的。。。”。孔雀岭前线的设卡士兵大声呵斥着。
“长官,我们几个是从永安那边过来寻亲的,走到这天狼山附近就迷了路,来来来,长官抽根烟。。抽根烟”。唐子虚卑躬屈膝地从破旧的青色长衫兜里掏出一盒香烟递给几个当兵的。接过香烟的士兵语气立马有了大转变。
“寻亲,你家亲戚在哪呀”。领头的那个兵痞子眼睛瞄着唐子虚手中的那包香烟笑眯眯地问道。
唐子虚赔笑道:“长官,看我这傻脑袋。您快把烟拿好。。拿好”。他边说边将香烟往那个领头士兵的手里塞。那个兵痞诡笑着扭过头朝着后方的岗哨看了看又嬉笑着接过了香烟迅速塞进了自己的军服衣兜里。“我说你寻亲怎么寻到这孔雀岭来了,快回去吧,过了这里前面就是宁兴的地界了,就算你家亲戚在宁兴,我们也不会放你过去的,现在这条路上面已经下令封了”。
唐子虚顾着观察兵力跟武器的情况配备,完全没有听见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