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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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唐菱月当机立断,带了唐东辉到了帝都,到的时候便刚巧赶上族里开了祠堂,要给唐华思过继一子继承香火。
于是唐菱月带着唐东辉怒闯祠堂,闹的天翻地覆。
唐菱月颇有智谋,虽然一家子在刚出青州时就遇到了贼人,父亲伤重之下,她也同样耽误了行程,但事出突然,唐菱月也不免怀疑,便修书一封,并附上唐白月手书,叫一个聪明伶俐的小厮连夜悄悄儿的前往帝都。
想来那些人不至于连个小厮都认识,便不至于防范。
随后唐菱月在青州故布疑阵,绕了远路带了幼弟入京,有这小厮打前站,联络到了暂时为长房主持大局的郁叔,唐菱月才不至于完全没有着落。
她也算是到的及时,郁长松在城门接到唐菱月的马车,毫不停留,甚至来不及说什么,就直接前往唐家宗祠。
唐菱月也是个爽快人,郁长松拿出凭据表明身份后,她就将马车和下人交给郁长松指挥,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在路上,郁长松才匆匆的对唐菱月说了形势。
唐家大小姐唐白月原是守灶女身份,这在商家并不算罕见,只是因唐家的资产都集中在长房的手中,偏长房子嗣上又艰难,唐华思只有唐白月这一个独女,唐华起又渺无音讯,在庞大的利益面前,难免有人打主意。
唐白月在世的时候,精明能干,性情又强,虽然族中也有人提过三两次,应从族中挑个子弟来过继为唐华思之子,免得断了香火,但唐白月在前,她不答应就没有人能强过她去。
如今唐白月去世,此时就自然而然的重新提了出来,而这一次甚至是蓄谋已久,来得迅速而强硬。
郁长松说:“大小姐去了才一个月,旧年底,三房的唐华平的嫡长女唐秀月与文阁老的幼子成亲。”
此事一出,唐家热闹非凡,唐家族人纷纷前往恭贺,一时间,三房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早就盖过了长房的风光。
因唐家这一大族都是依附长房为生,自然都是往长房奉承、请安、要些好处钱财,如今三房竟然攀上了文阁老这样权势的姻亲,且是正妻,并不是做妾,三房身价顿时不同了。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三房顺势提出过继一子到长房,免得断了长房香火。
长房本就无人,三房又正是烈火烹油的时候,谁会在这个时候,为了长房去得罪三房?于是便只听到附和赞同之声,定下了今日开宗祠过继。
郁长松也是第一次见到唐菱月,自是不知道她的性情,只得说:“还好二小姐大少爷来的及时,若是现在前往阻止,或许还能来得及,至少可以先拖一拖。”
唐菱月当机立断:“既如此,必是要去阻止的,便是要过继,也要由父亲做主才是。”
郁长松紧绷的面容微有松弛:“这才是正理,二小姐说的极是。”
唐家宗祠在京郊不远的一处小庄子上,这庄子的田地便是由唐白月祖父所置的三百余亩祭田,唐家族人中家境贫寒的几乎都聚居在此地,也有百十余人口,马车驶到近处,已经能远远听见喧闹的声音了。
宗祠前聚集了许多人,颇为热闹,唐菱月在车上看了看,自然是一个都不认得。
她从出生起,父亲就已与伯父决裂,从来没有再回过唐家,哪里认得这些人,只有些听父亲提到过罢了。
唐菱月轻轻说:“郁叔你随我一起,因我不认识这些叔叔伯伯,有些也不是很明白,还烦请郁叔提醒我。”
郁长松自然答应。
于是她牵了唐东辉,下了马车,走向宗祠。
郑明珠轻轻的笑,她已经很放心了,菱月妹妹从容镇定,有勇有谋,既敢只身带着幼弟上京,又敢带着幼弟闯祠堂。
且思虑周全,否则进京来没有立时联络上郁长松,只怕宗祠已开,生米煮成熟饭,越发麻烦起来。
郑明珠听她说到这里,便笑道:“那祠堂只怕颇有一番热闹?”
唐菱月说:“少夫人猜的不错,祠堂院外院内都是人,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们也不认得人,辉弟很聪明,我小声跟他说了两句,他就穿人缝子往里钻,也是到的时间恰好,正是那要过继的孩子要给大伯灵前进香的时候。”
唐东辉刚钻到跟前,就见门里,唐华思的灵前跪着一个□岁的小孩子,穿着绫罗缎子,身形瘦弱,旁边几步远的地方有个胖妇人,穿的亮闪闪的缎子褙子,一头的首饰,挤的不行,显然是为了慎重的表现,差点没把家当都给穿戴出来。
唯一能进内祠堂的女人,想必就是那个孩子的母亲。
唐菱月在马车上得郁长松说了些大概情形,知道选出来的这个孩子,是三房老四的儿子,就是嫁到文家的唐秀月的父亲唐华平的同胞兄弟之子。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灵前一个老者,正点燃一炷香递与那孩子,唐东辉得了姐姐教的话,猛的就扑向灵前,把那孩子挤到了一边去,大哭道:“大伯父大伯父。”
没想到扑的太猛,脑袋咚一声撞在香案上,那眼泪就真的哗一下就下来了。
在场众人都呆了一下,见一个陌生孩子趴在香案前大哭大伯父,都一时反应不过来,一会儿那站在灵前的老者才道:“这是谁家的孩子,还不快些带走,像什么话。”
先前跪着的那孩子呆呆的坐在地上,更反应不过来。
那个胖妇人一脸横肉,骂道:“哪里来的混账小子,混撞你娘的!还不赶紧滚出去。”
说着就要去拉扯唐东辉,唐东辉跐溜一下爬起来,手脚麻利的溜到了那老者身后,妇人不敢去推搡老者,只得骂骂咧咧的去把自己儿子拉起来。
唐菱月此时越众走了进来:“这是我弟弟唐东辉,唐菱月见过三叔爷。”
唐菱月得了郁长松指点,这位三叔爷便是现任唐家的族长唐榛。
唐榛有点迷惑,他不认得眼前这位女孩子,但从她的称呼可知她是唐家族人,唐榛便说:“这里正是要紧事,赶紧把辉哥儿带走,简直胡闹!”
唐菱月看得清楚,这位族长对他们姐弟的名字毫无反应,但在场坐着的众长辈中,有五个在听到他们的名字的时候,面色极不自然,又惊讶又不自在,另有七个同样没有反应的,只有一个人三十出头的男子,竟然露出一点玩味的笑来。
唐菱月说:“请教三叔爷,这是什么要紧的事?”
唐榛说:“你姑娘家家的懂什么,还不快出去,祠堂也是你随便能进的吗?快走快走。”
唐菱月笑,正想说话,那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却笑道:“菱月侄孙女儿,这是给你们长房过继儿子呢,你正好来观礼。”
咦,这位年轻的爷爷有点意思。
那五个面色不自然的长辈其中一个立时就说:“十二叔这是什么意思,哪有未嫁女子进祠堂的,就该照族长说的,赶紧出去是正经。”
这样薄弱的借口哪里能进唐菱月的眼,她完全当没听到这句话,从这位有意思的年轻的爷爷的年龄和排行,她知道这是祖父的一位幼弟,排行第十二的唐檬。
唐菱月立刻抓住唐檬的话,对唐榛说:“三叔爷,我长房要过继儿子?为什么我父亲不知道?”
唐榛听出了一点端倪,便说:“你父亲是谁?”
唐东辉哭着叫道:“爹爹是唐华起。”
满场哗然!
☆、80 大闹祠堂
在场众人都是唐家人;当然知道多年前出走的唐华起,知道唐华起那可是长房正经的嫡亲儿子;唐华思没了;就是唐华起最大了。
如今突然来了一个小姑娘一个小男孩,自称是唐华起的儿女,又是如此突兀的出现在族里给长房过继儿子这样的场合;在场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就连外面院子里甚至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也都议论起来。
“唐华起是谁?”这是忘性大的。
“你忘了?长房的老三啊,十六七岁就跑了那个。”这是记性好的。
“是他!哎哟;这下热闹了!”这是喜欢看热闹的。
“这小姑娘摆明了闹祠堂嘛,本来也是,人家老三还在呢,还有儿子呢;就急吼吼的要过继,不知道的说是过继香火,知道的,嘿嘿,就不用说了。”这是指点江山的。
“祠堂还没开呢,三房的上个月就在闹着接收资产了,还把郁长松给赶走,没想到人家还有杀手锏吧?”这是幸灾乐祸的。
“真的假的?唐华起从来没回来过,这么巧他儿子女儿刚好今天来祠堂?别是假扮的吧?”这是疑心病重的。
唐榛自然也知道这位长房叛家而出的三子唐华起,只是他也同样疑惑的问:“你父亲在哪里?”
唐菱月冷笑道:“父亲刚出来就遇到贼人,还是只要命不要钱的,父亲受了伤,现留在家中休养呢。”
外面的议论声更大了。
唐榛对外高声道:“都住声!”
唐菱月冷眼看着,唐榛在族中的威信也不算高,虽众人议论声是略小了一点,但却并没有停止议论。
想来也是,如今资产在长房,众人奉承的又是三房,身为二房做了族长也不过是因着他辈分高年龄大罢了。
唐榛便说:“既然起哥儿来不了,你们两个如何证明?大家据知,起哥儿早年就在外头,从来没有回来过,我等如何得知你们到底是不是起哥儿的儿女?”
先前被无视的那人道:“族长何必跟她说这样多!族里开宗祠,何等大事,岂能容她一个小姑娘在此胡言乱语,别说现在还不知她说话的真假,便是她真是起哥儿的女儿,也不能在这祠堂里不敬,便要论证真假,那也是往后的事了!现就撵出去,把这事完了才是正经。”
唐榛迟疑,如果唐华起真还在,那么现在这样由族里做主,挑三房的儿子过继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唐菱月便趁机递上唐白月手书和唐华起手书:“这是大姐姐临终前送到青州交给父亲的,这一封是父亲受伤之后写的,请族长过目。”
她回头看一眼那几人,冷笑道:“大姐姐在信里说了,若是父亲有子,请父亲将其过继给大伯父,父亲已经答应了。”
那几人面色巨变,其中一个跳起来道:“胡说,唐华思早就和唐华起闹翻了,还过继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