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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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涔双膝跪下道:〃 儿子不孝在何处,还请爹爹训示,好叫儿子受罚得明明白白的,不然儿子可糊涂的很,儿子想着什么地方错了,下次便不敢再犯爹的恼了。〃 哟呵,柳涔啊柳涔,绵里藏针,跟你爹玩这码子迂回战术,你还嫩点儿。我呸,爹教训儿子还要有理由,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说对,你就得说对。柳熙阳的无名火窜起老高来,都要燎着天了。他暴喝了一声道:〃 从你掌家开始,就没一件事儿叫我如意的,事事都要受你约束,花千两银子以上,就要你点头,老子要赏宗族的物事,不过是稍微贵了些,你就自作主张给改了,你,你,总之,你不孝的事儿太多了,我数不过来,今儿,我说你不孝,你就不孝,长史,传板子,今儿,老子要打这个不孝的东西。〃 顾惜言气得两眼翻白,眼见这父子俩像斗鸡一样,这板子真要落在涔儿身上,这心疼且不说他,单是涔儿这堂堂王爷,因为不孝挨了打,传将出去,这王府的脸都丢光了。这熙阳啊,一发火,什么夹里面子都忘记了。他急急将长史拦住道:〃 罢了,过些日子就是明儿绪儿的好日子,给他们留着脸面,要是打坏了他,到时候,可让孙子们怎么下台去。柳涔,你这个业障,还不去祖殿跪着,向你爷爷认错去,把你爹气坏了,你爷爷在天之灵也不安生。〃 柳涔二话不说,起身直挺挺的真的去祖庙跪下了。这下可难看了,柳熙阳说起来也不是,说叫柳涔跪着也不是,气得在后堂的大院里打转转,成千上万只蚂蚁无辜受灾。
承明承绪这两个机灵鬼儿知道母亲受罚,一溜烟向龙泽宫来,搬爹爹救兵去。可巧了,风攸下了鸿学殿,被金辰鹰叫去下棋了。外三殿少殿主递玉牌任进,但是从龙翔宫起的内三殿,除尊上泽主和少泽主外,任何人都要通传再进。两位世子是国戚,一通传,泽主马上传进。两位世子入龙泽宫的下宫,金辰鹰和风攸正下得起劲,旁边风涵观棋也兴致勃勃,只有风凝觉得他们下得太臭,正顾自研习画谱。见他们兄弟进来请安,风凝先把他们扶起来道:〃 请你爹爹回家么,再边会子,这局未完呢?〃 承明闪着一双漆黑的珠子,为难的扭着衣带道:〃 叔叔陛下,娘亲叫爷爷罚了,正跪在祖堂里呢?〃 风攸这子刚举起来,一听这话,手一抖,便落错了。金辰鹰哈哈大笑道:〃 落子无悔,下了臭子,你输了。〃 风凝狠狠的白他道:〃 涔哥叫舅舅罚了,你还笑得出来,罚你为涔哥求请去,要求不回来,你陪着跪呗。〃 风涵振衣而起道:〃 攸哥,这事,你打哈哈,就算心疼涔哥,你也不可开口,免得火上浇油,咱过去看看,好些日子没有去探视舅舅了,也当上门问候了。〃 三位泽主和风攸到柳家门前下马,管家吓得乱了手脚,便想大喊着通传,要叫老王爷他们接出来,却叫风涵止住了,一行人便悄悄的向后堂去。这柳熙阳已经不转了,气呼呼的在王爷的八角椅上发脾气,除了顾惜言,谁也不敢上前。
风涵到了内堂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上的钢金环,柳熙阳还在气头上,怒骂道:〃 给爷滚出去,没见爷心里头不利落么?〃 顾惜言一抬头,吓了一跳,连忙拉柳熙阳,柳熙阳才算回过神来,糟糕,不管如何自己都是臣下,如何叫君上们滚,这,这,要是遇着苛刻的君上,少不了要治罪。这老俩口,急忙跪下道:〃不知道泽主驾临,老臣奴怠慢了,主上降罪。〃 风涵连忙扶起来道:〃 舅舅,言舅,言重了,你们不但是龙泽的大功臣,还是我们兄弟的亲人,这舅舅在气头上,出言不慎,情有可愿,舅舅不要放在心上。再说了舅舅有气,在外甥身上撒撒也是应当的,舅舅就把外甥当出气筒,想怎么撒气,便怎么撒气。〃 风凝和辰鹰也笑着来扶,将两位扶到了椅上。柳熙阳刚想叫这府上六百多人来给陛下们跪见,风涵止住道:〃 舅舅,咱们为了点家事来,家里的事,自己几个体己人知道便罢了,让那些奴才们自去罢。〃 风凝也笑道:〃 好舅舅,您最疼爱凝儿,凝儿被您骂两句也是应当,您别往心里去,涔哥犯了什么事儿,您只管跟凝儿说,凝儿给你责备他去。〃 风涵也笑道:〃 舅舅,有什么话不好跟咱们抱怨,您心里疼爱涔哥不过,这罚涔哥,一定是涔哥不好,气坏好咱们的好舅舅,您跟外甥说,外甥们都不饶他。〃 这柳熙阳就拉着风涵兄弟俩,开始叨咕着对柳涔的不满,风涵兄弟虽然觉得舅舅其实过于任性,不明白涔哥的持家之道,可是嘴上却尽偏着舅舅,不一会儿,便哄得柳熙阳开心了。风凝笑道:〃 舅舅,叫涔哥起来呗,咱们兄弟说他几句。您总是为了涔哥着想的,您是顾着他的面子的,不叫传板子,便是存着涔哥的脸面,涔哥怎么会不想着您的好呢?〃 柳熙得听得心里舒舒服服的,开颜笑道:〃 三位陛下的话,老臣怎么敢违呢,好,就叫他起吧。〃 米盖尔已经复职,奉命去叫,风凝偷偷在他手上塞了张纸条米盖尔一看〃 叫涔哥装病。〃 便想笑出来。到了祖堂里头,边拉柳涔起来,边给他看那条子,柳涔也觉得甚是孩子气。不过眼下能避过跟爹继续冲突的也就这样的法子。好在他最近身体确实不好,那日跟风攸欢好,大伤元气,脸色也有点,这病倒是装得飞快,才站起来,便在米盖尔身边晃了晃,晕倒了。
王爷晕倒了,还了得,这下,谁也顾不得了,柳熙阳第一个急,儿子这两天脸色可真不太好,要是又气又累,跪出个病来,可不心疼死。这夫妻俩也顾不得陛下了,飞也似的往儿子的内苑跑。风攸也是心里有一万只小虫子在咬,又疼又酸,涔儿真为这个家操心,老俩口还不理解,总是挑理儿。改天,等涔儿身子好些,哄他出去玩儿,不管这个家,叫他们老俩口知道,家大业大,操持家声的不容易。
晴轩来做张做势的搭了通子脉,说是太过劳累,心血上涌,所以要静养。柳涔还要挣扎着起来,说是要替儿子们操办童日。叫柳熙阳给挡住了,他急得直吼:〃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身子弱成这样,罢了,这童日,就叫管家他们来操办,你躺在床上,看看他们怎么做便是了。叫管家他们都听你吩咐,再不叫你劳心。〃 风凝知道柳涔要得就是这个,偷偷给柳涔使脸色,柳涔会意,便假装难过道:〃 适才儿子也想明白了,实在是儿子不体谅爹娘爱孙子的心意。儿子便照着爹的意思大办,儿子这就起来。〃 柳熙阳和顾惜言都挡住了,不叫他起,眼见儿子身体如此虚弱,这事儿还都要他操心,也罢,一切照 着儿子想法去办,要不然,儿子累出个三长两短来,这柳家的大树可就要倒了。
柳涔感泣,趁机拉住了爹娘的手,向爹娘赔了个不是。柳熙阳见他吃了安神药,守着他睡着了。才回房间去,心里却终究是愤愤的。金辰鹰笑道:〃 阳舅,当然你不知道我是龙泽少主,我不知道您是青龙殿主,可咱们在苦栎一见如故。咱们联手败了北夏人,那时候,甥儿正得了十坛子来自南方沙漠的玉李酒。那时候您说,这玉李酒,热气太重,要在雪山下封上个十年,最好是用上铁树桶,这热气儿去了,酒气方清。封上二十年,得雪皎洁,这酒便甘醇无比。舅舅当年第一次见甥儿的时候,甥儿十九岁,如今已经二十年了,舅舅,可有兴致与甥儿一起来喝着十坛酒?〃 柳熙阳一听,酒虫子爬得全身都痒痒,风涵也不含糊,非得要分上几坛喝,顾惜言也是酒中好手,这四人居然坐下来,金辰鹰命人将那冰镇的酒坛子抬上来,还未到室内,这酒香却如兰似桂,如飘似弥的在屋内散开来,每个人都觉得神魂俱畅。唯有风凝受不了这酒气,扶着侍卫,急急退出去。便向柳涔的屋子里去了。
八,逝者如斯夫随笛苑的春色,最让人注目的便是那绕着寒泉湖的千万株形色各异的兰花,阳春时节,兰花各自绽着花点,将这随笛苑点燃成了一片白芳青兰,那缕缕醉魂的香气,已经浸润了苑中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滴水珠,似乎那垂下的柳枝上都挂满了香味儿。每次风凝来此入徜徉,都是神魂皆苏,意兴奇嘉。
这兰花都是柳丝叫人种下的,丝儿爱兰,这些年爷爷叔叔们赏的,再加上柳熙阳疼爱孙女,烦着儿子给买的,这苑中足有上万株。有不少都是世上的珍稀类种。原先丝儿未出嫁时,便常常自己来侍弄他们,如今,丝儿远嫁,柳涔见兰思女,对丝儿格外的念想,便将这一苑的兰花如女儿般的照料起来,这兰花更是枝兴花盛了。
风凝进了内苑,柳涔刚想起来迎,叫李憬给拦住了。风凝笑吟吟过来道:〃这病,原来便不用装,看上去,就有了几分了。四哥,你回来到今天,没有休息过,一回转就到下泽整理泽务,清明皎的帐目,这身子本来便累得不行,刚才晕的样子,确实有几分吓人。若不是我偷偷给攸哥打了招呼,只怕他现在要跪在床头不起来了。最是春日随风柳,三分摇摆,三分醉,不是么?〃 柳涔啐了他一口道:〃 攸疯得还不够,你也来凑热闹。〃 风凝色眯眯的将他抱住,伸出自己柔嫩红润得如新开花瓣般的小唇,便要来亲柳涔那还有些白的脸。柳涔笑着挡开他,故作恶心状道:〃 你也要来偷香么,特没有男子气,我看不上。〃 说罢,双臂轻轻一动,稍一用劲,反倒将风凝整个圈入怀中,见小狐狸的一双眼睛,比早晨的启明星还亮,心里也喜欢得很。就恶行恶状的道:〃 哈哈,那五个人只怕已经酒迷了心窝,如今小狐狸入了我的手,若不在此时充恶狼,什么时候充来?〃 风凝笑着抖动着自己娇嫩优美的玉手,点着柳涔粉白的前额道:〃 你充啊,有本事就充恶狼,可惜,有心无力,想充也充不成的。这世上,只有我那攸哥像只色中饿狼,一回来就把你整成这样。〃 柳涔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道:〃 罢了,我起来,有事要向泽主回。〃 风凝慢悠悠道:〃 你躺着,我也歪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