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行-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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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就是圣安祖。
这消息一传到龙泽，风涵和风凝吃惊极了，风凝倒也没有什么，反正这是鹰的亲爹娘，当年他不认，自己还一直责怪他狠心，如今认了，这也是好事。风涵却把这件事立即禀报给了舅舅。玉凤鸣一听，辰鹰这家伙就是个任性的胚子，这样子公然示威，你拿他也没有法子，反正，他用的是北渊的封。龙泽管得着么？随他去。不过心里却是隔着老大的不舒服。
宝儿此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劝说爹去龙泽，正像爷爷俩老说的那样，找个理由，就说苦栎愿意接受明珠做他们的子民，这样，反正弟弟已经不是龙泽的子民了，龙泽的律法也处置过他了。现在他是苦栎子民，受北渊国法管制，按法而言，龙泽确实也不能管了。就把弟弟接回来吧。再在龙泽呆下去，哪天被害死了，爹和自己知道了，都已经晚了。金辰鹰一听，好啦，你肯挑担子，我就出头去。
再说了，他也想回龙泽去探望明珠母子，不知道这小业障究竟怎么了。现在宝儿来劝说，给了他一个拉下面子回龙泽的台阶，赶紧下吧，还骄傲个屁。爹娘说得对，龙泽玉家不要，墨山玉家要。
新年之夜新年之夜，接受诸人的朝贺毕，大家对自己也已经没有多少敬意了。晚宴上，奴才们都围着中泽转，而风凝则是以宝儿和昊儿为中心。悄悄地离开宴殿，低声吩咐了帕尔顿，只说自己回悦怡休息了。偷偷溜进厨房中，一边收拾好吃的，一边眼前浮动的都是刑台上，明珠血肉模糊的样子。伤成了那样，还怎么过年嘛。刘牢头，不晓得有没有按自己的嘱咐，对他们娘仨好点儿。唉，过年了，去看看宝贝孙子吧！金辰鹰拎着食盒，施展神功，转眼已经上了船，过了湖，上了码头的长栈桥，到了矿井了。
敲敲牢头的门，刘牢头出来，一见到自己一家六口的恩主，诚惶诚恐地跪下请安。金辰鹰示意，前面带路。牢头顶着风雪，向山坡正向北面的小牢房去。看着那正向北的小牢，黑灯瞎火的，远得很，也看不清什么。金辰鹰的脸立即阴沉下来。刘牢头陪笑道：”主子，您安排努力照应着。奴才只能偷偷地。上头也有吩咐要严格一些的。奴才想了，要是奴才明面上不照着做，把奴才换了，再弄个人来，只怕更不好。”刘牢子讲得也在理，鹰没有多说话，一双英眉紧皱着，想着见到他们仨口的惨状，自己要如何的难过，这一节，心里就痛得很了。上了山坡，却远远只听见他们母子仨的脆声声的可心笑声。到了牢外，借着微微的火光，一看。原来这牢门向背的铁栏上都堆着厚厚的柴火，倒把大半风给堵上了。只能透过铁门往里边看。此时吵吵正在清清呖呖的像只小黄莺一样的背诗。背完了，明珠和嚷嚷就大声叫好。
牢头刚要出声，金辰鹰示意他将钥匙给自己。牢头知趣悄悄地退下了。暂时还不想惊扰他们。便躲在牢外，往里边看。明珠真瘦啊，用脊枯背疬来形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他原来如此英秀的脸上，伤痕交错，露在外边的手上，也都是伤。他靠着门坐，用自己的后背堵着铁窗里吹来的西北寒风，是为了不让寒风吹到孩子。噫，你知道疼爱自己的孩子，舍着你的身子在苦熬，难道你不知道爹也疼爱自己的儿子，舍着心在苦熬么？不孝的业障，你只为了你当娘的心，却不为着我当爹的心么！
嚷嚷向母亲撒娇，吵吵也起哄：”妈咪唱歌，妈咪唱歌，我们都唱了三个了，妈咪不许耍赖赖。”在牢门外，微微一哂，孩子们娇娇嫩嫩的声音，叫得爷爷心全软了。且听听这个业障会唱些什么。
烦不过他们，明珠喝了口汤，正坐了身子，脸色慢慢变得郑重起来。他开始唱了，想不到，嗓子依然清澈如流水，略带哀伤的声音充满了穿透力，那美妙的天籁，穿过小牢房，穿过矿山，穿过龙泽，传向那遥远的天际。
”山是一望无际的梦想，海是浩翰奔放的心灵，那振翅的雄鹰哟，它的身姿，给大地带来无垠的希望；天是深挚纯净的思念，地是苍苍茫茫的企盼，龙鹰归来哟，光芒万丈。”一刹间，心内热血沸腾，茫茫雪原，顷刻间，如同烈火般在自己的心里燃烧。明珠，他在唱赞歌，唱北大军送给自己这位龙鹰战神的战歌。已经有近二十年未曾听到这战歌了。可这小业障，他不曾经忘记，在给他的孩子，荡气回肠、深情万丈地唱。
伴随着孩子们热烈鼓掌的，是窗外的鹰流下的两行英雄之泪。金辰鹰刚想敲铁窗，就看见嚷嚷用勺子喂了一只饺子给明珠。只见珠子轻轻将饺子含着。就在孩子转过头，跟哥哥格格笑的短短瞬间，珠子做了个让金辰鹰意想不到的动作，他把含在口外的饺子，又轻轻地，无声无息地放下了瓦罐中。做得如此纯出自然，如此让人震撼。金辰鹰完全怔住了，儿子，儿子，他的不可一世的骄纵的儿子，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克制自己。眼泪再一次垂落下来。倘若真的如珠子所说，这一切都是龙珠母亲的意思，那么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龙泽要怎样才能弥补他们母子呢？
吵吵抬起小脑袋问道：”妈咪，这歌唱什么啊？吵吵听不懂，嚷嚷也不懂！” ” 哦，这是唱给一代战胜龙鹰陛下的军歌，以后妈妈再教你们唱。你们长大了以后啊，也要向龙鹰陛下学习，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两颗小脑袋，拼命的点头。金辰鹰会心的笑了。看来，虽然受尽了折磨，这个小业障的气骨不衰啊。充满了英雄霸气。
明珠看着两个小宝宝听了一会儿，肚子下有了底了，便微笑道：”宝宝，你们是妈咪生下来的，妈咪是宝宝的爷爷们生下来的，知不知道？” ” 嗯，知道！”嚷嚷娇娇的扑进妈咪的怀里。
”那么过年呢，就要向爷爷们磕头，给爷爷们拜年，祝爷爷们大福大寿，身康体泰。” ” 爷爷在哪里啊？见不到爷爷，怎么磕头啊？” ” 爷爷在老远，老远的地方。一会儿，跟着妈咪向北方磕头，跟妈咪说'儿子给爹娘陛下请安，祝陛下们福寿双全，万事如意。” ” 知道怎么说了？” ” 知道！”吵吵也扑进妈咪怀里撒娇了。
”那就说一遍给妈咪听听好不好？” ” 儿子给爹娘大人请安，祝陛下们福寿双全，万事如意。” ” 咳咳”差点儿被刚喝下的热汤给呛到。”哎，我的小笨宝宝啊，你们应当说'孙子给爷爷陛下请安，祝爷爷陛下福寿双全，万事如意。再说一遍。”好不容易两个小宝宝说顺溜了，明珠也不起来，两条腿都骨折了，要不趁着几天休息给养好，到时候，腿真的断了，这日子可真撑不下去了。比较费劲的转过身子，金辰鹰一看这样子，只怕他的腿出问题了。心就唰得一下揪紧了。
只见两个小宝宝和妈咪一起跪下，毕恭毕敬地向龙泽的方向磕头。像两只可爱的小鹦鹉一样，娇娇地向爷爷们请安。金辰鹰是再也忍不住那急滚的泪水了。慢慢地站到牢门正方，受了他们母子九个头。
母子仨磕完了头，明珠只想爬到火塘边，添点柴火。也不抬头往上看，免得多浪费精力。两个孩子站起来，在牢中追追打打，消消食，继续接着吃。嚷嚷一抬头，刚好看到正对着牢门站着的，在拭眼泪的金辰鹰。小兄弟俩都盯着金辰鹰，开始 是恐惧，然后是震惊，过了一会儿，认出来了，兄弟俩异口同声道：”爷爷。”明珠低头微笑道：”还在念着爷爷呢？等以后啊，妈咪带你们去看爷爷们。快过来，别在门口吹风儿，妈咪剥栗子给你们吃。”吵吵跑到妈咪身边，拉着妈咪的手道：”妈咪爷爷。”明珠怎么也想不到，爹会在这大雪夜，新年前晚，不与龙泽众人同乐，却来看自己。还是没有会过意来，心疼地抚着吵吵的小脸道：”爷爷在很远的地方，以后妈咪带你和弟弟去看他们，听话儿好不好？”嚷嚷拉着妈咪的衣服，扯他回头大声道：”爷爷，爷爷。”明珠轻轻地拍了他一记道：”别闹了，妈咪在升火呢？要是走了火，咱们娘仨，都被烤熟了。”小兄弟俩都推他，腻不过这两个小超宝，很勉强地回转头。这一转头，手中的柴火跌落在腿上。烧肉的滋味，让他想起了要是让火在小牢房里烧起来，那可没地儿逃去。小心地把火扔进了火塘，费力地将身体平衡地转过来，站在门口正方，正在抹眼泪的，不是父皇，龙鹰陛下，还有谁？
快大半年了，未曾再见父皇。依然英挺高大，只是鬓边却多了许多的白发。眉头上也加了许多的皱纹。因为自己这个不孝的儿子和徒弟，父皇实在是实够了气和侮辱。像父皇这样骄傲的人，却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向龙泽泽民弯腰。自己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父皇啊！
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父子俩整整相互足足凝视了有十来分钟。金辰鹰先哽咽地打破了僵局道：”怎么，这风雪夜，也不请为父进去，这可不是为人子之道哦？”明珠毕恭毕敬地磕头道：”罪人不敢玷污泽主陛下。陛下，这里是苦刑犯的囚牢，不是陛下您这样尊贵的人儿来的地方。请恕罪人无礼，不敢请陛下进入。”金辰鹰如果在一年前，可能就已经破口大骂了。可是现在看到他这种凄慌的样子，天大的气也都忍住了，心平气和地道：”今儿晚上来的，只是来看儿子和孙子的爷爷，这外头雪大，做爷爷的，想进来求杯热汤喝，也不成么？” ” 泽主陛下，您万金之躯，何其尊贵。罪人万万不敢再领玷污陛下之罪。”明珠趴伏于地，死死抵住，今天，一定不能让父亲进来。
被他堵得难受，不理这个死要面子的业障，转头温柔对吵吵嚷嚷道：”爷爷的好孙子，肯不肯让爷爷进来跟你们一起吃东西啊？”吵吵嚷嚷懂得什么，这是除了妈咪以外，最疼爱他们的爷爷啊。拍着小手跳道：”好啊，好啊，爷爷，快进来，外边冷得很。” ” 呵呵，还是我的好孙孙们会疼人，好勒，爷爷这就听你们的话。”说完，便自说自话
